“站住!”
忽然聽到那侍衛的一聲冷喝,翠珠不禁被吓得一個激靈。
聞聲,她轉頭看向把守在門邊的兩人,強自穩定了一下略有些慌亂的心緒。
“瑩夏的身子不适,是她讓我過來替她收拾殿下的書房的。”
可是誰知那兩名侍衛聽聞翠珠的話,卻根本就不買賬,依舊伸直了手臂攔在她的身前,并不準備放行的樣子。
見狀,翠珠的眼睛頓時便瞪了起來,語氣頗爲不善的朝他們說道,“殿下馬上便要下朝回來了,耽誤殿下的大事,你們擔待的起嘛!”
一聽這話,那兩人先是一愣,随後方才斟酌着開口說道,“姑娘口說無憑,還是讓瑩夏過來走一趟吧!”
翠珠原本以爲他們就要松口了,誰知竟忽然來了這麽一句,氣的她恨不得直接沖進去。
可是這也不過就是想想,她哪裏有那個膽子!
一來這裏是殿下的書房,她根本就無法擅闖,二來這兩名侍衛身強體壯,她哪裏能打得過他們!
而就在兩方争執不下的時候,翠珠隻見那兩名侍衛的臉色一變,随後便齊齊跪了下去。
“參見殿下!”
聞言,翠珠滿目震驚的轉過身,卻果然見到夜傾昱身姿筆挺的緩步而來。
“奴婢參見殿下!”
雖然翠珠來此的打算就是抱着要見夜傾昱一面,但是此刻真的見到了本尊,她卻激動的不能自已,根本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盡管此前在伺候姜氏的時候,翠珠也偶爾能夠見到夜傾昱,但那時是借着姜氏的光,況且她又不敢太過在殿下的面前表現自己,哪裏比得了現在!
“起身吧!”一邊說着,夜傾昱一邊腳步未停的朝着書房中走去。
可是就在經過翠珠身邊的時候,夜傾昱的腳步卻忽然一頓,随後低頭仔細看了她一眼。
看着自己眼前停留住的一片衣角,翠珠不禁屏住了呼吸,滿臉的緊張之色。
“擡起頭來!”
聞言,翠珠的雙手緊張的緊緊交握在身前,卻強自穩定心神的慢慢擡起了頭。
隻見夜傾昱背光而立,翠珠隻見到了他高大颀長的身姿,卻并不能看清他臉上的神色,不過想起他素日的模樣,翠珠覺得他此刻定然是唇邊帶笑的。
殿下是不是終于注意到她了?!
“本殿記得,你原是在姜氏身邊伺候的丫鬟,怎麽會在此處?”
“回殿下的話,奴婢名喚翠珠,如今在雲夢齋中伺候離夫人。”勉強壓下自己唇邊的笑意,翠珠方才又接着說道,“瑩夏的身子有些不适,奴婢是替她來此處打掃書房的。”
盡管心中激動的很,可翠珠還是盡量保持沉穩的回答完了夜傾昱的話,她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給殿下看,讓他注意到她的與衆不同。
“既是打掃書房,那何以還站在這?”
話落,夜傾昱便徑自擡腳走進了房中,而身後的翠珠則先是一愣,随後明白過來夜傾昱的話是什麽意思之後,她便忙不疊的起身随之進了書房。
走過那兩名侍衛的身邊時,她還神色頗爲不屑的瞟了他們倆一眼,似是已經将自己當成了半個主子看了。
而夜傾昱身後跟着的燕洄見此,卻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雖然翠珠口中說是要來此打掃書房,可是進到書房之後她卻先爲夜傾昱斟了一盞茶,神色間充滿了愛慕之意,就連燕洄都看的一清二楚。
見此,夜傾昱姿态慵懶的倚在椅子上,眸光略顯邪魅的掃了翠珠一眼,眼中意味不明。
……
绮蘭苑
看着雲舒面色如常,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雲瑤不禁趁着衛菡小憩的時候悄悄湊到了她的跟前。
“我方才聽聞瑩夏身子不适,已經着人去請郎中了,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聞言,雲舒不禁挑眉看向雲瑤,眼中有刹那冷芒閃過。
“爲何這麽說?”
“你之前才與我問起瑩夏的事情,随後她便出事了,這難道會是巧合嘛!”
“或許就是巧合呢!”誰知雲舒聽聞雲瑤的話卻隻是神秘莫測的一笑,說的話也是模棱兩可,讓人聽得不甚明白。
“即便瑩夏的事情是巧合,可翠珠會代替去收拾殿下的書房,這難道也是巧合?!”越是說下去,雲瑤的聲音便越是激動。
見狀,雲舒卻滿不在意的轉頭望着雲瑤說道,“即便這不是巧合,可是哪又怎麽樣呢,翠珠不是一心想要得到殿下的注意嗎,我這是在幫她,有何不對!”
“幫她?!你這是在害她!”殿下的書房又豈是她們這些人說進就能進的,翠珠這一去隻怕是有去無回!
可是雲舒聞言卻忽然笑了起來,好像雲瑤說了什麽好笑的話似的。
“殿下不是那般不會憐香惜玉之人,翠珠不會有事的。”
錦帶玉冠華光粼,眼前紅袖百慇懃……
有這麽一位美人在側,即便夜傾昱不是那般重色之人,可想來也仍舊是狠不下心去責罰的。
想到這,雲舒的眼中忽然閃過了一抹張揚的笑意,沒有理會雲瑤錯愕的目光,她便徑自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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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帶玉冠華光粼,眼前紅袖百慇懃——公子無奇
這句詩是大奇改的,原句是這樣的!
頭上黃金雙得勝,眼前紅袖百慇懃——孫枝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