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他們所有人都是一樣的病症的話,那麽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用害人性命來給自己賺了一個大善人的名頭,這真真是惡心人,那中間堆着的那些麻袋裏面裝着的就是他們在某天晚上當場抓獲方元宗他們交易的黴米?這麽多?”
“可不是嘛!那股子黴味就算是在這裏都能聞到,簡直是恨不得直接堵了自己的鼻子啊!”這味道确實是刺鼻,可是這也沒辦法啊,畢竟太陽很大,還在四周開闊。
不然的話,味道更重。要知道這些黴米,那都是那個胖子在短時間之内搜羅過來的,因爲時間緊迫,方元宗他們要的貨量也大,沒辦法,隻能把一些完全不能吃的也全都拿過來。
之前在一些破舊屋子裏堆了很久,加上氣溫上升,悶在屋子裏更是發黴的快,現在被太陽一曬,那種味道确實是不敢恭維!
林靈皺皺鼻子,有點不舒服,也想堵住自己的鼻子了,他們是離得比較遠,還能聞到這麽重的味道,更不用說那些距離很近的百姓了,每個人都是死死地捂住自己的鼻子,但是就是不想離開這麽近的位置,頂住惡臭站在最前面。
其實比他們還要難受的人也有啊,就是站在那些麻袋邊上的方元宗趙奇等人,和那些原告,還有就是衙役們,最後一個就是站在前面的楊啓,隻見他面不改色的站在那裏,好想對這樣的氣味完全不在意似得,讓大家對他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一大截。
“升堂!”楊啓大喝一聲,直接把站在下面那些心虛的方元宗一行人給吓得直接跪在地上,周圍都響起了一陣陣的哄笑聲,把他們羞愧的簡直是沒有臉見人了。
楊啓其實是因爲味道太大自己沒地發洩,所以才大喝一聲,沒想到居然還能起到這樣的效果,真是意外之喜,與此同時對于這件案子到底是怎麽回事也有了一定的猜測。
林靈捂着嘴吃吃的笑,“沒想到這個楊大人還很厲害啊,一聲大吼就有這樣的效果。”
褚雲河難得認真的點點頭,“确實不錯,皇兄到是派了一個好官過來,且看着吧,要是最後結果不能讓我滿意的話,直接讓皇兄下令把人拎回去回爐重造。”
楊啓站在那裏眼神囧囧的看着場中的人,“原告稱述案情。”
雖然受害的人都是貧苦的百姓,他們當中大多數人沒有讀過書,根本不知道官老爺說的什麽事請,但是其中也不乏中了秀才,但是那邊地方饑荒所以才背井離鄉的讀書人也有,先前是寫了狀子遞上去,之前的蔡明官員根本不予理睬,一直到了來了新的父母官才接了。
拿命落魄的秀才站起身來,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比較破舊的,雖然縫補了很多的補丁,洗得發白,但是這一身穿着還真的有一股文人的風氣,“啓禀大人,我等原先是從北方逃難過來的,先是旱災又是那些馬賊的掠奪,我們沒辦法,隻能離開自己的故鄉,路上經過明城,原本也隻是打算在這裏呆上一陣子就離開的,但是方元宗與趙奇兩人一直在城門口的邊上施粥,我們又實在是精疲力盡,所以才打算在這裏待下去,但是沒想到……”
“沒過多久,我們當中就有一些人陸陸續續的開始死亡,我等原先還以爲是之前受苦太多,到了這裏一下子放松了所以才支撐不住便這麽去了,很多人身體都不是很好,所以一直以來我們也沒有起疑,但是數天前的晚上……”
這位落魄秀才慢慢的一點點的将他們所有的遭遇陳述出來,尤其是說到有很多小孩都死于非命的時候,周圍有很多圍觀的百姓跟着他們一起哭,場面實在是壯觀。
就連剛才還興緻沖沖的林靈心裏也有點難受,褚雲河到是面不改色的看着,看樣子好像是在評估那個秀才的價值,林靈轉過臉去不再看他,果然是皇家的人,不管什麽時候都是想着要給自己這邊找很多的賢才來輔佐自己。
秀才雖然說的很多,但是每句話都是不可或缺的,最後又說到了大家所有人的身體狀況,“大人,我們來此之前找到了明城城中最有名的醫館,由爲我們提供住處的好人付的銀錢,我等每個人都有了一份關于身體的診斷書。”
秀才将每個人手中的東西收起來,然後交給站在一邊的衙役,讓衙役轉交給了站在桌子後面的楊啓,楊啓認認真真的一張張看下去,臉色也是越來越差,這每張診斷書的字迹都是一樣的,所以說都是同一個大夫寫的,這樣很好查!
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上面的病症差不多都是一樣的!全都是因爲食用了不好的東西造成内髒的長久性損傷,有些還能治好,但是有些就隻能慢慢的吃藥調養,這輩子一直到死都不可能完全好了,楊啓慢慢的放下手中的一疊診斷書。
他雖然相信這些都是真的,但是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不知道爲這些原告做出診斷的大夫可在?要是在的話就直接上前來,本官有話要問。”
話音剛落就有一位身穿灰色長衫的老者從邊上走出來,看着到是正氣滿滿,那雙眼睛清澈堅定,林靈暗歎,果然是一個熱愛醫學的名醫的眼神。
他走出來先是給楊啓行禮,之後才開口,“草民便是給他們寫下診斷書的大夫,但是診斷并非隻有草民一人,而是草民醫館當中的所有大夫一起診斷的,最後由草民寫下。”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最後眼神盯着方元宗那邊看了幾眼,“要是有人有問題的話,也可以請城中别的大夫來再一次診斷,草民從五歲開始學醫,十五歲開始跟着師傅行醫,到現在八十五歲,整整七十年,對這些診斷還是很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