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再也逃避不了了,哪怕是絕望,他也必須面對真相。
“兒子,你必須相信媽媽,不要以爲媽是在危言聳聽,單壬朔他真的不安好心,他惡毒的想要離間我們母子,好一個人霸占單家,霸占單氏集團,兒子,你要相信媽媽,媽媽不會騙你,媽媽不管做什麽都是爲了你啊。”單淋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努力的說服單弘博相信自己。
“傷害我最愛的女人,你也是爲了我嗎?”單弘博絕望的搖頭。“不,你不是爲了我,如果是爲了我,你會考慮我的感受,你是爲了你自己,想得到單氏集團的人一直是你,不是我,從來就不是我。”
第一次,單弘博在自己母親面前,表露自己的心聲,過去的人生裏,他一直爲母親而活,今後他要爲自己活,再也不要過那中沒有底線聽從母親指示的傀儡日子。
“你說什麽?”單淋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她瞪大眼睛看着單弘博,好似單弘博突然變成了一個她不認識的人般。
她一定是聽錯了,向來對她的話言聽計從的兒子,不可能對她說出剛才那番話。
單弘博悲哀的看了單淋一眼,眸光越過餐桌落在郁如汐身上,他退後一步,彎腰一百八十度行了個大禮。“很抱歉,母親給你造成了傷害,我保證今後不會了。”
說完,在衆人震驚的眸光中,單弘博轉身離開飯廳。
單淋在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時,反應過來,心慌意亂的追了上去。
單淋母子離開後,飯廳裏安靜的掉一根針都能聽見回音,大概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都需要時間來消化和思考。
第二天上午,左潔的病房裏。
“我一直以爲單阿姨是個很和善的人,沒想到她那麽壞,那麽……”惡毒兩個字,郁如安說不出口,她驚恐的看着自家姐姐,很擔心姐姐在單家的日子難過。單淋在她眼裏是長輩,她不能對她做的事情評判什麽,不過,她相信姐姐說的那些都是事實,因爲她姐姐不是個喜歡搬弄是非的人,不會惡意栽贓别人。
住在那樣的家裏,她真的很爲姐姐擔心,尤其,姐姐現在肚子裏還懷着孩子,要是出個什麽事情,她簡直不敢想象。
六年前失去姐姐,她措手不及,六年後,她可不想再失去姐姐一次。
和郁如安一起坐在沙發上的郁如汐,知道妹妹被吓到了,伸手拍了拍妹妹肩膀,安慰她。“别擔心,姐姐過的很好。”
她明白安安善良的本性,自己過去和單弘博訂過婚,單淋是長輩,安安良好的教養讓她無法對長輩說出不敬的詞語,同時又擔心她在單家會被單淋欺負,真是難爲她了。
“那麽惡毒對吧。”郁如安說不出口,左潔可說的出口,她冷哼一聲。“安安,你年紀小,還是在校就讀的學生,涉世不深,自然不會知道有些人看起來和善,實際上比蛇蠍還要毒百倍。明面上端着僞善的面具招搖撞騙,私底下卻做盡傷天害理的勾當,單淋是個中翹楚,洪小艾的道行也不淺,以後你不幸遇着了兩人,一定要記得繞道走。”
“知道她還在讀書,你和她說這個做什麽?”郁如汐不贊同的看着好友,她告訴好友和妹妹昨天傍晚發生在單家的事情,可不是爲了給安安對人産生戒備心。
“我是在教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無,别哪天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左潔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說的不對,她是在告誡安安和人交集要小心,要時刻保持警惕,不要忘了人心的險惡。
“天底下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壞人。”郁如汐無法苟同好友的論調。
“同理,天底下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好人。”左潔反駁,她加入記者的行列,走南闖北,看過太多世間不平的事情。
也激起了她心裏的正義感,下定決心報道社會弊端,爲那些被欺壓的受害者讨一個公道。
郁如汐無語,郁如安安失笑說:“兩位姐姐,别把我當成小孩好嗎?過去我是把這個世界想的很美好,忽略了有些人爲了自己的貪欲,可以不擇手段的去傷害别人。現在我長大了,也經曆了一些事情,懂的分辨好人壞人,你們放心吧,我不會像左潔姐姐說的那樣,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左潔走到郁如安面前,彎腰湊到郁如安面前,郁如安眨巴着無辜的大眼望着左潔,左潔伸手捏了捏郁如安細嫩的臉頰。“你這副小白兔的樣子,我真懷疑你怎麽區分好人壞人。”
“左潔。”拍開左潔的手,郁如汐說:“你别老實吓她成不成。”
“OK。”直起身體,左潔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轉身坐回病床上。“我們言歸正傳,你繼續說這幾天單家發生的事情。”
“沒了。”郁如汐搖頭,就算有她也不會說了,才對她們說洪小艾肚子裏的孩子生了,是足月生産,和單壬朔沒關系,也說了洪小艾想用孩子捆住單壬朔,是單淋出的主意,安安就被吓到,還擔心她的不得了,她哪兒還敢說其他。
要是讓安安知道她被算計入獄,還在家裏被綁架過,重重事情都和單淋脫不了過關系,安安不被吓死也會變的提心吊膽,她可不想自己妹妹,成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這就沒了?”左潔顯然不信。
“沒了。”郁如汐堅定的點頭,左潔可比郁如安精明,很快就猜到好友的顧慮,上道的沒在繼續這個話題。
眸子轉動幾下,左潔心中有了主意,意味深長的看着安安,對她招了招手。“安安,左潔姐姐好無聊,你過來和左潔姐姐聊聊天,咱們來說說你在學校交了幾個男朋友?有多少男生追你?長的怎麽樣?帥不帥?”
左潔一股腦丢出一堆問題,郁如安先是驚訝的長大了嘴,随即臉色突地爆紅,羞怯的沒有勇氣回答一個問題,郁如汐不忍看妹妹被好友調侃,瞪了左潔一眼,對害羞的妹妹說:“别聽你左潔姐姐的,她和你開玩笑的。”
“嗯。”郁如安小聲的應了聲,她自己都無法解釋臉紅是怎麽回事。
左潔突然說道:“啊對了,我記得本市有一家酒店叫如安酒店,安安,以你的名字命名的酒店喔。”
郁如汐也想起來那家酒店,她回國的電影首映禮就是在如安酒店辦的,當時她就懷疑過那家酒店,後來因爲很多事情,漸漸的就忘了,現在聽好友提起,疑問再次浮現心頭。
郁如安非常茫然,以她的名字命名的酒店,她怎麽沒聽說過?可左潔姐姐的樣子不像是和她說笑,難道真有一間酒店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一樣?
“啊我想起來,左潔姐姐還沒有吃藥,我現在就去給你拿來。”說完,郁如安迅速的從沙發上起身,飛也似的朝門口跑去,拉開門,逃難似得離開。
“她有必要反應那麽大嗎?”左潔失笑的看着關上的門。
“你吓到她啦。”郁如汐實事求是的說道。
“我可沒吓她,我說的是事實。”左潔反駁。
“左潔。”喚了好友一聲,郁如汐表情嚴肅的問:“關于如安酒店,你知道多少?”
“我是無意中發現的,哪兒知道什麽呀!”左潔搖頭,好友嚴肅的神色告訴她,這件事情沒那麽簡單,左潔問:“你懷疑如安酒店的名字不是巧合,而是和安安有關?”
“不排除這種可能。”郁如汐點頭,左潔蹙起眉頭,喃喃自語。“這沒道理啊。”
“是很沒道理,但我相信自己的感覺。”郁如汐堅定的說道。
左潔贊同好友的說法,想了想說:“你回去讓單壬朔查一查,不就什麽都知道了。”
郁如汐也是這麽想,隻是沒說出來而已,左潔起身離開病床邊,到郁如汐坐的沙發坐下,将話題轉回來。“現在安安不在,你老實告訴我,單淋一定不止做一件壞事吧。”
她和汐汐是多年的好友,自然看得出汐汐隐瞞了些事情,她故意把安安激走就是想知道好友隐瞞的那些事情。
安安也真是可愛,找了個給她拿藥的借口,天知道,她明天就出院了,回家要服用的藥利安早就給她開好了。
宇陽娛樂公司。
一身名牌服飾,戴着墨鏡的單淋走進大廳,前台小姐認出了她,站起身行禮問好,單淋看也不看前台小姐一眼,如入無人之境般,直接搭電梯來到總經理辦公室,也不敲門,直接開門走進去。
埋首在公文裏的單弘博聽到開門聲,不悅的擡起頭,見是自己母親,他微微擰了擰眉,問道:“媽,你怎麽來了?”
“我有些話想和你說。”直接說明來意,單淋走到單弘博面前,母子二人中間隻隔了一張辦公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