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咬牙切齒的無奈表情逗樂,郁如汐發自内心的笑了,心平氣和的向他道謝。“謝謝誇獎,我一向如此。”
誠實是美德,她自覺将他的話當成是贊美。
“你覺得我是在誇你?”俯身逼近她,單壬朔詢問的聲音很輕,很輕,若此時他還不明白,她是故意惹他生氣,他的智商就該堪憂了。
“難道你是在罵我?”郁如汐無辜的反問,神色無辜極了,隻是,眼角眉梢的笑意出賣了她。
單壬朔氣結,不能打也不能罵,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她抓到懷裏,狠狠地吻,呼吸突然被他奪去,郁如汐隻愣怔了片刻,雙手緊緊抓住他胸前衣服,不是想推開他,也不是想拉近他,事實上她的腦子裏渾渾噩噩,什麽也想不起來。
唇齒相依,纏綿悱恻的吻,很容易一發不可拾,單壬朔抓住最後的理智,戀戀不舍的結束這個令人不自覺就想沉淪的吻,調整呼吸時,單壬朔的眸光都不敢看她紅潤的唇,就怕自己失控。
他對她沒有自制力,一個小小的吻就有能點燃他身體裏的熱情,燒盡他的理智。
郁如汐心中百轉千回,她以爲他不會停下,結果他卻停止了,這讓她很疑惑,不過她沒糾結太久,胃裏唱空城計讓她很想吃東西。
近兩天來,她食欲大增,自己都覺的不可思議,郁如汐皺起眉頭。
“怎麽了?”見她皺起眉,單壬朔關心的問,她的身體就像一顆不定時的炸彈,讓他時時刻刻提心吊膽。
“餓。”雙手放在腹部,郁如汐可憐兮兮的看着他。
“餓。”看了眼茶幾上還未叫人拿去清洗的牛奶杯子,單壬朔的眸光落在郁如汐臉上,意思很明顯,郁如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面頰微微泛紅,羞愧呀,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剛剛才喝完牛奶,裝牛奶的杯子都還沒拿去洗,又餓了。
這樣的情況以前從來沒有過,她的食量本就不大,跳海那次落下胃病,她吃的就更少了,幾年過去一直如此,單壬朔嫌她吃的太少,想盡方法讓她多吃些,她都吃不下,最近這幾天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她忽然胃口大開,看到食物就想吃,沒看到也想吃。
“我們現在就去吃飯。”未免她羞愧的想找地洞鑽,單壬朔立馬下了決定,牽着她的手站起身,郁如汐卻站在原地不肯動,他不解的問:“怎麽不走?”
“我……”遲疑了一下,郁如汐一咬牙,紅着臉說:“我想再喝一杯牛奶。”
她擔心自己等不到去餐廳,就餓的走不動路,想再喝一杯牛奶墊墊肚子。
單壬朔看着她的眸光閃了閃,随即點點頭,放開她的手走向書架後的小隔間,去給她沖牛奶,郁如汐則坐回沙發上等着。
就這樣,兩人離開辦公室後,進來收拾杯子的秘書看到兩個空杯子放在茶幾上,裏面都還殘留着白色的牛奶,秘書愣怔了好久,她自然不會想到,兩杯牛奶都是她們總裁夫人喝了的。
隔天上午,一場戲拍完,郁如汐就被褚英翼打發到沙發坐着,說是讓她休息一會兒,拍完下一場她就可以走了。
郁如汐從開始的受寵若驚,到後來的習以爲常,她适應的很快,唯一讓她不能适應的是看到别人吃東西,自己就忍不住想吃的古怪意念,更古怪的是吃到了還好,若是吃不到,她會一直想,一直想,然後整個人變的很煩躁。
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不然怎麽那麽奇怪,又來了,又來了,不遠處一名助理正在吃餅幹,她的眸光就被那名助理手中的奪去,她明明不喜歡吃餅幹,可現在卻很想嘗嘗。
“郁郁,下一場拍攝完,你還要去單總裁辦公室嗎?”同樣坐在沙發上的戴維,沒發現郁如汐的異樣,一邊翻看筆記一邊問她。
沉默蔓延,久等不到回答的戴維看向郁如汐,見她眸光落在一處,一副垂涎的表情,順着她的眸光看過去,戴維看到的是一面古典屏風,他一臉奇怪,眸光在郁如汐和古典屏風間來回穿梭了幾次。
戴維終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有那麽好看嗎?”
“不好看,我想應該很好吃。”四四方方的餅幹塊,上面什麽也沒點綴,顔色還不好看,不過,看那人吃的歡的樣子,她判斷應該很好吃。
郁如汐專注的看着人家手中的餅幹,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答非所問。
“好吃。”戴維不自覺的挺高了聲音,他想不通一面古典屏風有什麽好吃的?
“你小聲點,給人聽到多不好意思。”郁如汐回頭警告戴維,眸光看向那盒餅幹,唉,快吃完了。
戴維覺得自己無辜極了,又看了眼郁如汐眸光所在的地方,擔憂浮上心頭,伸出大手覆在郁如汐額頭上,郁如汐揮開他的手。“你做什麽?”
“我看你有沒有在發燒。”戴維很嚴肅的回答。
“你才發燒了。”郁如汐覺得戴維是在拐彎說她不正常。
“沒發燒你一直盯着那面古典屏風看什麽?上面繡的是竹子,又不是水果,哪兒看起來好吃了,你又不是大熊貓。”大熊貓才吃竹子,這個常識戴維還是知道的。
古典屏風,郁如汐此時才發現自己和戴維完全是在雞同鴨講,根本說的不是一件事,她沒有進一步說明,而是轉移話題。“你剛剛要跟我說什麽?”
郁如汐可沒那個臉承認自己看的是正在吃餅幹的人。
“看你,都把我給弄糊塗了。”白了郁如汐一眼,戴維又問了一次。“等下拍完戲,你還要去單總裁辦公室嗎?”
“你說呢?”郁如汐見問題丢還給戴維,一副你說的是廢話的表情。
“我怎麽可能知道。”戴維看了郁如汐一眼,徑自翻開筆記本。“跟你說啊,我幫你選了三處樓盤,地理位置和交通都很便利,我也去現場看過了,風景也好,樓層分别是十二樓,二十四樓,二十八樓,都不是太高,你等一下要是有空,我帶你去看看。”
“沒空。”郁如汐歎氣,下一場戲拍完就是中午,馬駿要來接她,她哪兒走的開。
“那怎麽辦,你總不能不去看看吧。”戴維急了,他可不想白忙一場。
“看什麽?”郁如汐還未接話,一個溫柔的聲音介入進來,郁如汐和戴維同時擡眸看去,一個皺眉,一個微笑。
“你怎麽又來了?”皺起的眉頭沒松開,郁如汐不客氣的問。
“來找你。”單弘博理所當然的回答,戴維很自覺的站起身讓出自己坐的位置。“單總經理,請坐着說。”
單弘博對戴維點了下頭,走到沙發邊,優雅的在郁如汐身邊坐下。
見人就讓坐,你當自己是在公交車上啊,郁如汐瞪着戴維,戴維當沒看到,徑自問單弘博。“單總經理想喝點什麽,我去買。”
“不用了,謝謝。”單弘博有禮的拒絕,眸光卻看着郁如汐,她穿古裝的樣子真美,長長的頭發梳着簡單大方的發髻,白衣勝雪,還真有幾分古代走出來的仕女模樣。
汐汐的美不張揚,恬靜,悠然,像一首悠揚的曲子,讓人百聽不厭,加上她不争不奪的個性,讓靠近她的人覺得舒心,如果可以,他真想就這麽看她一輩子。
“我想吃餅幹,你去買吧。”郁如汐毫無愧疚之色的指使戴維。
“還要不要來杯奶茶?”戴維皮笑肉不笑的問。
郁如汐搖頭說:“不要奶茶,檸檬水就可以。”
“稍等。”戴維咬牙瞪了郁如汐一眼,轉身走了,郁如汐在戴維走回,笑了出來。
“逗他很好玩嗎?”單弘博柔聲問,汐汐的笑容他有多久沒看到,隐約覺得從鈕詩韻母女出現後,汐汐就很少笑了,她失蹤五年後回來,恨他都來不及,更加不可能對他笑。
一隻手在眼前晃動,單弘博伸手握住她的手,問道:“怎麽了?”
抽回自己的手,郁如汐看着單弘博。“你來不會隻是爲了問我,逗戴維好不好玩吧。”
“不是。”單弘博苦笑了下,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個文件袋,遞到郁如汐面前。“看完了簽上你的名字,立時生效。”
“這是什麽?”懶得伸手接文件袋,郁如汐直接問,她認得那個文件袋,昨天也是這個時間段,單弘博跟她在褚英翼的休息室說話,他也是拿了這個文件袋出來,。
“股權分配書。”單弘博如實回答。
“給我做什麽?”沒問是哪家公司的股權分配書,郁如汐隻想知道,單弘博拿這個股權分配書給她簽字的目的。
“因爲是你應得的。”揚了揚文件袋,單弘博溫聲說:“汐汐,請你相信我,對你不好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去做。”
單弘博給了保證,郁如汐還是沒接文件袋,她盯着文件袋看了許久,然後看着單弘博。“如果我沒猜錯,這裏面裝的是宇陽娛樂公司的股權分配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