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壬朔挺拔的身影走進來,馬駿看到他像看到救星般兩眼發光,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會有那麽好的運氣。
有人高興,有人自然就郁悶了,郁如汐吞下最後一口牛奶,雙眸盯着空牛奶杯子,自己和自己生悶氣,她一直都知道自己運氣不佳,不曾想差到如此地步,眼看輸赢已定,她勝利在望,結果卻來了個大反轉,輸了。
“牛奶不好喝嗎?”在她身邊坐下的單壬朔,看到她郁碎的表情,不禁懷疑馬駿是不是沒按照自己教他的方法熱牛奶,沒等郁如汐回答,幽深的眸光看向站着的馬駿。
馬駿的心漏跳了一拍,慌忙搖頭,表示不管自己的事情。
“不是牛奶的問題。”郁如汐悶悶的回答,擡眸看了馬駿一眼,單壬朔回眸看她,正好看到她看馬駿,面色一沉。“不是牛奶的問題,那是馬駿的問題,他怎麽惹你不高興了?”
馬駿無聲的喊冤,他哪兒惹夫人不高興了。
“我和他打賭,他赢了,我輸了。”運氣沒馬駿好,這算不是馬駿惹她不高興呢?郁如汐心中也很糾結。
“賭什麽?”單壬朔好奇的問,伸手拿走她手中的空杯子,擱在茶幾上,攬住她圓潤的肩膀朝自己懷裏輕輕一帶,佳人瞬間入他懷中。
“賭你什麽時候回來。”郁如汐微微仰着頭,望住他俊雅的臉,水眸中滿是指控。“你讓他赢了。”
單壬朔一頭霧水,他就是再精明也想不到自己哪兒讓馬駿赢了,詢問的眸光掃向馬駿,馬駿果斷的将打賭和賭注說了一遍。
終于知道自己哪兒讓馬駿赢了,沉默了幾秒,單壬朔寵溺的看着懷中人兒,提議說:“要不我現在出去,你們就當我沒回來,再進來時,你們再當我回來了。”
馬駿嘴角抽搐,很想說一句,老闆,你這作弊也太明顯了。
“你覺得我輸不起嗎?”郁如汐沉下臉,伸手推了單壬朔胸膛一把,杏眼瞪着他,他喜歡自欺欺人,不表示她也喜歡。
“我隻想哄你開心。”他握住胸膛上她的小手,眸中滿是寵溺。
“我沒有不開心。”郁如汐否認,她是真沒不開心,隻是有點小郁悶罷了。
“我知道,但我想哄你開心。”單壬朔從善如流順着她的話說,隻要她高興,他做什麽都願意。
他的溫柔和包容,讓郁如汐頓覺自己很無理取鬧,像我沒事找事的孩子般鬧别扭,心中升起小小的愧疚感,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馬駿多精明,一看坐在沙發上的兩人濃情蜜意的對話,趕忙悄無聲息的退出門去,給兩人留下獨處的空間。
靜默了一會兒,郁如汐感覺他抱着自己的手臂加重了力道,脖頸間炙熱的呼吸,讓她覺得癢,縮了縮脖頸卻擺脫不掉他擱在她肩膀上的下巴,郁如汐蹙眉說:“單壬朔,你别這樣。”
“别哪樣?”他反問,擱在她肩膀上的下巴惡劣的磨蹭着。
“馬駿還在,你要是讓他看我笑話,我和你沒完。”郁如汐出聲威脅,他當着馬駿的面對她表現親密,是想故意害她丢臉嗎?
“你怎麽和你養的那隻狗一樣傻。”吻了她一下,單壬朔轉過她的頭讓她自己看。
發現剛剛馬駿站的地方沒人,郁如汐愣了愣,眸光将整個辦公室掃了一遍,都沒看到馬駿,腦子裏冒出疑問,馬駿什麽時候離開的,她竟然完全沒察覺?
“我回來了,馬駿守護你的任務結束,自然沒道理留在這裏當我們的電燈泡。”單壬朔好心爲她解惑。
“你要是晚個五分鍾,我此時就在去醫院的路上。”郁如汐舊事重提,她還在怪他害她賭輸了。
“剛好說明我們心有靈犀。”單壬朔一語帶過,未免她繼續用他害她打賭輸了爲借口,讓他不好過,趕忙轉移話題。“你餓不餓,我們今天出去吃飯。”
“你有值得慶祝的事情嗎?”出去吃飯她是沒意見,隻是他如釋重負的表情讓她起疑,别以爲她看不出他前段時間的陰郁,像是被什麽事情困擾了,今天明顯是事情解決了。
“有。”單壬朔點頭,他本就沒打算瞞她。
“需要多叫一些人來慶祝嗎?”人多熱鬧些。
“你想叫誰,弘博嗎?”單壬朔突然變臉,危險的眯起眼眸看她。
郁如汐一陣茫然,關單弘博什麽事情了?
想到單弘博去片場找自己的事情,可能被他知道了,他懷疑她,才質問她,郁如汐不悅的沉下臉,收回被他握住的手,推開他,往旁邊挪了挪,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她不想解釋,自己所說的多叫一些人,指的是她妹妹安安,馬駿,還有利安,他要一廂情願的人爲是單弘博,就認爲吧。
“說,今天弘博去片場找你,你們在褚英翼的休息室裏說了什麽?”她拉開彼此距離的行爲觸怒了他,單壬朔捉住她的手腕追問,一臉嫉夫樣。
郁如汐錯愕,他不禁知道單弘博去片場找她,還知道她們在褚大哥的休息室裏說話,很快她就聯想到他在自己身邊安排了監視的人,雖然片場不是什麽隐秘的地方,消息傳的也快。可再快也不可能就傳到單壬朔耳朵裏,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總裁,片場的工作人員就算想巴結他,也沒有門路和機會,想給他通風報信,也要有聯系方式才行。
馬駿沒進片場,自然不可能是馬駿聽了别人傳,然後告訴單壬朔,從單壬朔進辦公室,馬駿還沒機會跟單壬朔報告,唯一的解釋隻有,他在她身邊安排了人。
“你安排人監視我?”郁如汐平靜的道出事實,按理說,被人監視了她應該很生氣,可此時她心中沒有多少感覺,更說不上生氣。
“不是監視,是保護。”單壬朔反駁。
“有什麽區别。”郁如汐冷哼。“以保護之名,行監視之實。”
“我沒有。”煩躁的低吼一聲,見她蹙起眉頭,單壬朔瞬間也變了臉色,關心的問:“你哪兒不舒服?”
郁如汐看着他擔憂的神色,心突然就軟了,其實,她不是不明白他安排人在自己身邊的用意,隻是不喜歡他用質問的語氣,質問她和單弘博說了什麽。
“你弄痛我了。”眸光看向他握住她手腕的大手,單壬朔立馬反應過來,垂眸見她的手腕的确有發紅的迹象,他蹙起劍眉,自己怎麽那麽不小心,沒有用多少力道都弄傷了她,自責歸自責,可他也沒放開她的手腕,而是捧在手掌心,另一隻大手輕輕的揉着發紅處,想借此減輕她的痛楚。
揉了一會兒後,他問:“這樣還痛嗎?”
“不痛了。”郁如汐本想搖頭的,可他低着頭,注意力都在她的手腕上,她隻好開口回答,其實,她說痛隻是想轉移他的注意力,不是真的痛,手腕被他握久了,血液不順暢導緻發紅,很正常。
不過,看他認真小心的樣子,她心底劃過暖流,同時也明白,自己沒有成功轉移他的注意力,他之所以沒再追問,隻因在他心裏她比較重要。
“爲什麽歎氣?”揉着她手腕的單壬朔,突然擡眸看着她問道。
自己歎氣那麽小聲他都聽到了,郁如汐無語的搖頭,想從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他卻不放開,她隻好說:“我的手已經不痛了。”
“我知道你爲什麽歎氣。”還是沒放開她的手,單壬朔徑自說道:“你我的力氣懸殊很大,我随時可能一不小心弄傷你,你在爲自己不能改變這樣的情況而歎氣。”
他會不會想的太多了?郁如汐眨了眨眼眸,想說不是,單壬朔卻沒有給她機會開口,他繼續說:“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放開你,我隻能保證,以後會小心,盡可能地控制自己的力道,因爲我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你。”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頓了頓,單壬朔又道:“你想和誰見面,我不會阻止,但是我必須提醒你,你也要給我記住了,弘博對你還沒有死心,你和他見面我會不高興。”
郁如汐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不明白爲什麽,他說來說去,又扯回原點了,還有他的語氣,很像,很像吃醋。
“你在吃醋嗎?”因爲難以置信,她小心的求證。
“不是很明顯嗎?”單壬朔大方的承認,她是他老婆,自己老婆和别的男人見面,那個男人還是她曾經的未婚夫,他相信,任何一個做丈夫的人都會吃醋。
他真的在吃醋,這個訊息讓郁如汐瞪大眼睛,她要好好看看吃醋的丈夫什麽樣。
“有那麽難以置信嗎?”單壬朔不悅的問,她活似見鬼的表情,着實有些打擊人。
偏偏郁如汐還不怕死的點頭,承認是很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