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拿了半截就跑的習慣,你後面還說了,”有些習慣必須改“。”将他的手從自己臉上抓下來,郁如汐蹙眉反駁,她可不接受他說她聽話隻聽一半的定論。
“你就是和我杠上了對吧!”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單壬朔含笑凝視着她。
“你想多了。”頓了一下,郁如汐道出事實。“我隻是希望你放開我。”
“若我不放呢?”單壬朔挑眉問,俊雅臉上還挂着痞痞的的笑意。
靜默幾秒,郁如汐在心中已然有了決定,她無可奈何的說:“那就抱着吧。”
聽了她的話,單壬朔先是一愣,接着大笑出聲,低沉的聲音很悅耳,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很刺眼,且有一發不可拾的征兆,郁如汐蹙眉問:“我的話有那麽好笑嗎?”
她很确定自己沒說什麽笑話,他至于笑成那副欠抽的德行?
“有。”很認真的點頭,單壬朔低頭,重重地在她紅潤的唇上落一下一吻。“我以爲你會和我抗争到底,結果你輕易的就妥協了,如如,你真是太可愛了。”
他很慶幸自己在發生對她的感覺變了後,立刻拉着她去登記結婚,讓兩人的關系明朗話,受法律保護,不然,他也看不到她如此可愛的一面。
正惱單壬朔偷襲索吻的惡劣行徑,又聽到他接下來的話,郁如汐有點疑惑,他以爲她會和他抗争到底,爲什麽?
“很多年前我就學會,不做無畏的掙紮,自己能好過些。”隻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代價,實在太重。
失去親人的悲痛,足夠讓她銘記一輩子,得知親人出事是因爲自己,更是将她打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中,比起被囚禁,身體被毒品吞噬的痛苦,還要強烈好幾十倍,那段日子,她表面上沒什麽,心中的痛苦隻有自己知道,若不是還要找妹妹,她真想……
當然,那樣的念頭也僅僅在一念之間,她還是撐了過來。
感受到她心中的悲痛,單壬朔收起笑意,緊緊抱住她身子,在她耳邊沉聲說:“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别再想了,你以後有我,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他的話是宣誓,也是承諾。
郁如汐擡眸望着他,身體被他抱的很緊,她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我想相信你,可是……”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單壬朔粗聲打斷。“沒有可是,你必須相信我。”
說完他俯低頭吻住她,雙臂緊緊地将她鎖在懷中,郁如汐愣怔了一下,伸手推拒着他的胸膛,腦袋偏向一邊,想躲開他令人窒息的吻,單壬朔豈是會容她閃躲的人,她躲到哪兒他随即追到哪兒,兩人都很執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郁如汐敗下陣來,神志因爲他的吻漸漸飄離,她的反抗也變的微不足道。
單壬朔感覺到她的軟化,心中高興,卻不敢深吻,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抱她到床上,随心所欲的想對她做什麽就做什麽?歡愉過後,他們之間的問題依然存在,他不想那樣。
她放過了自己,令正在調整紊亂呼吸的郁如汐很驚訝,就剛剛他對自己猛烈的纏吻攻勢,她還以爲他會……光是想到那個畫面郁如汐就已然面紅耳赤。
将她的反應看在眼裏,單壬朔忍不住樂觀的想,她心裏其實還是有自己的,隻是她不肯表露出來而已。
“如如,我還是那句話,不要求你現在就答應相信我,但至少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這話,他是貼着她的耳廓說,盡顯纏綿悱恻。
呼吸還不是很順的郁如汐,剛要開口,又被單壬朔奪去說話權。“你不說話,我當你答應了。”
哪有人這樣的?郁如汐杏眼圓瞪。“你真霸道。”
“習慣了。”他大笑,很高興她沒有反駁自己的話。
習慣了三個字讓郁如汐徹底無語。
單壬朔摟着她來到沙發,即使他最想做的是帶她到床上,現在還不行,他和她還有話要說,來到沙發邊,單壬朔自己坐在沙發上,将她安置在腿上坐着,雙手環住她纖細的腰身,防止她掉下去。
他最近似乎很喜歡把自己的腿給她當沙發椅,郁如汐提醒他說:“沙發很寬。”
“我知道。”他煞有介事的回答。“男人都喜歡軟玉溫香在懷,我也不例外。”
意識到不管自己說什麽,他都有合情合理的話來應對,郁如汐索性不說話了。
“我以爲你會問的。”靜默半響,單壬朔率先開啓話題。
“問什麽?”郁如汐不解的看着他,是真沒明白他沒頭沒腦的話是什麽意思。
看出她不是故意反問,而是真沒明白,單壬朔索性直接挑明了說:“我以爲你會問,我和洪家姐弟的過去。”
明白了,郁如汐反問:“是什麽原因讓你以爲我會問?”
郁如汐想的是,他和洪家姐弟有什麽過去,和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她爲什麽要問?
“做了妻子的女人都很敏感,對丈夫過去的女人,尤其在意。”單壬朔說道,習慣性的伸出大手将她臉頰邊的波浪卷假發攏到她耳後,入手的觸感很不舒服,他索性取下她的假發,順手放在茶幾上。
沒有阻止他取下自己的假發,在卧室裏,她也沒想戴着假發,注意力放回兩人的談話上,郁如汐淡淡的開口。“是有一部分做了妻子的女人會這樣,因爲自身缺乏安全感,沒有信心,所以變的很敏感,甚至草木皆兵,隻要是出現在丈夫周圍的女人,恨不得都用鐳射光掃一遍,看看誰對她丈夫存了歪心思,将可能發生的事情扼殺在萌芽階段,這麽做的結果,往往适得其反。”
把自己弄的狼狽不堪,得到的結果卻是讓丈夫讨厭自己,身爲女人,就是這麽的悲哀。
沒有錯過她嘴角淡淡的嘲諷笑意,單壬朔順着她的話,輕聲詢問:“那麽,我讓你很有安全感,很有信心嗎?”
郁如汐被問住,忽然不知道怎麽答了。
無論是單壬朔的長相,還是财富,地位,都無法構成讓女人有安全感的條件,他自己在國外的事業不算在内,僅僅是單氏集團總裁的身份,就能給他帶來無法估計的财富,身價漲了,地位也跟着水漲船高。
有容貌,有财富,有地位,這樣的三有男人,走到哪兒都是女人追逐的對象,誰嫁給他都不會有安全感和信心,因爲就算他結婚了,不去招惹别的女人,自然有的是女人主動送上門。洪小艾就是最好的例子,她無所不用其極的住進單家别墅,就算編出多少冠冕堂皇的借口,也改變不了她沖着單壬朔而來的真實目的。
久等不到她的回答,單壬朔的心開始七上八下,出口詢問的聲音卻很淡,似在說今天的天氣。“有或沒有,一句話,需要琢磨那麽久嗎?”
“的确不需要。”郁如汐出聲附和。“你的身份,鑄就了你身邊會出現無數的女人,你的睿智,足夠讓你瞞住想瞞住的任何事情,我很懶惰,不想累死自己。”
單壬朔神色不變。“這話我能理解爲,你的回答是沒有嗎?”
“有或沒有,真那麽重要嗎?”郁如汐不答反問,她相信自己前一句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他也聽懂了,爲什麽還執意要一個答案,她就不得而知了。
郁如汐從來不認爲自己的答案能改變什麽,左右什麽。
“很重要。”單壬朔認真的看着她。“我希望自己能讓你有安全感,也希望自己能給你信心,我們是夫妻,夫妻間最不能出現的就是猜忌。”
郁如汐剛要說自己沒有猜忌他,單壬朔卻沒給她幾乎,摟着她站起身,拍了拍的肩。“你也累了,去洗個澡,然後休息。”
他又在逃避了嗎?郁如汐不确定,也沒有機會問,因爲單壬朔已經邁步走向衣櫃,不多時,他從衣櫃裏拿出一套睡衣,走回來放在她手上。
郁如汐眨了眨水眸,沒有多說什麽,拿着睡衣走進浴室。
見她乖乖的去浴室洗澡,單壬朔心中五味雜陳,他承認自己膽小了,怕從她口中說出絕情的話,他甚至都沒有勇氣對她說,我愛你三個字,隻因他也在她心上劃下了傷痕。
當年弘博傷害了她,現在無論弘博多想補償她,她都不給他機會,看着她對弘博絕情,他是一半欣喜一半擔憂。欣喜是她和弘博再無可能,不管弘博多努力,都無濟于事,擔憂是,自己也傷害了她,怕她如對弘博一樣對他絕情。
卧室裏空調的溫度适中,單壬朔卻沒來由的感覺煩悶,他走到卧室和陽台相連的落地玻璃門前,才打開玻璃門,外面火辣辣的熱氣撲面而來,他趕緊關上玻璃門,外面的悶熱更讓他無所适從,還是回沙發坐着等如如出來好了。
一樓客廳,晚飯後洪小飛打算離開,洪采珍,洪小艾,單淋,單弘博四人送他到門口,外面太悶熱。
“小飛,你走了姐姐怎麽辦?”柔弱的洪小艾,可憐兮兮的抱着自家弟弟不肯松手,她在單家别墅除了大姑外,可以說是孤立無援,弟弟來看她,她希望弟弟可以留下來住兩天。
“姐姐,你是大人,又快要是孩子的媽媽,怎麽能說這樣的話。”安撫的拍拍洪小艾的肩膀,洪小飛話說的輕松,心中卻很擔心姐姐在單家的處境。
他明白姐姐的不安,可他也沒辦法,單壬朔已經明确的告訴自己,以後必要再叫他姐夫,害他都不敢提留下來住話。
“你今天才來看我,馬上又要走,姐姐舍不得你啊。”洪小艾一副欲哭不哭的表情,看得人很揪心。
“姐姐,我又不是走了就不來了,你和大姑都在這裏,我會常常來看你們的。”不忍見自家姐姐哭,洪小飛又趕忙許下承諾。“大不了我過幾天又來看你。”
“是啊小艾,小飛會常常來看我們的,你别舍不得他走了。”洪采珍也加入到勸人的行列。
單淋和單弘博保持緘默,她們來送人隻是禮貌,可沒打算挽留或者是其他。
“大姑。”松開洪小飛,洪小艾轉身抱住洪采珍的手臂,像見到救星般望着她。“你也好久沒見到小飛了,讓小飛留下來住一晚,好不好?”
洪小艾明白自己是寄人籬下,沒有留弟弟住的權利,但大姑又,大姑是單家别墅的夫人,大姑想留誰住就能留誰住。
顯然洪小艾想的太樂觀了,洪采珍不忍潑她冷水,卻還是不得不和她明說。“小艾,如今單氏是阿朔當家,别墅裏的一切也是阿朔說了算,你今天也看到了,小飛因爲稱呼上得罪了郁如汐,阿朔二話不說就要小飛改了對他的稱呼,我此時再留小飛住下,等于是和阿朔對着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洪采珍這麽說,是希望侄女明白一個道理,無論是在單家還是單氏集團,都是單壬朔說了算,旁人能提出意見,卻不能左右單壬朔的決定。
洪小艾理解的意思是,大姑是在提醒她,所有的關鍵都在單壬朔身上,隻要搞定了單壬朔,一切好說好做,她在心中暗暗發誓,她一定要想辦法除掉郁如汐,得到單壬朔。
“單淋女士,弘博大哥。”走到單淋和單弘博面前,洪小飛深深的鞠了一躬,真誠的說:“我姐姐懷着孕,有時候說話不經大腦,但她心地是善良的,沒有害人之心,希望你們多擔待她一些,小飛在此謝謝你們了。”
“哎呀,很快就是一家人了,小飛還說這樣的客套話,就太見外了。”單淋笑眯眯的說道。
單弘博用一種很深沉的眸光看着洪小飛,緩緩說:“隻要不觸及我的底線,一切好說。”
洪小飛一愣,完全沒料到單弘博會提出條件,轉念一想,他姐姐看上的人是單壬朔,不可能去招惹單弘博,自然不會觸及到單弘博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