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熱的激情漸漸平息,單壬朔摟着懷中人兒調整呼吸,大手在她身側流連不去,看着她激情後绯紅的臉上透着倦意,他心中有驕傲也有憐惜。
今晚,他不管不顧的和她纏綿,真是将她累壞了。
郁如汐閉着眼睛,渾身無力的靠着他,他在自己身上流連的大手,她已經無暇顧及,剛剛的激烈運動幾乎消耗掉她所有力氣,此時連動一根手指都會覺得累。
“累了?”單壬朔語調輕柔的詢問,大手愛憐的将她夾邊幾縷汗濕的發絲拂到她耳後,他知道她隻是閉着眼睛,沒有睡着。
她身體不好,容易疲憊,每次和她親密他都有所保留,小心的顧着她的身體和感受,自己不盡興沒關系,不要累着了她就好,這次,大概是她的話觸動了他心底某跟弦,他才沒有顧忌她的身體,一切隻憑着自己的喜好來。
感覺自己說話的力氣也沒有,郁如汐幹脆不接話。
她不接話,單壬朔也不強迫她,另一隻大手輕輕覆上她腹部,他低聲呢喃。“我都這麽努力了,怎麽還是沒有消息,等利安回來我要好好問問他,這段時間都是怎麽給你調養身子的,一點效果也看不到。”
身體疲憊,意識卻很清明,聽到單壬朔的話,郁如汐倏然睜開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直到這一刻她才清楚的認識到,單壬朔是想要孩子的。
原來,他讓利安來給她調養身體,是爲了要孩子,過去想不明白的事情,此時都明白了……
他明明知道她的身體不可能懷孕生孩子,還是讓利安來給她調養身體,是做垂死掙紮,還是其他什麽,她已不想去過問。
他不接受現實可以,配不配合卻在她。
不想再看近在咫尺的臉,郁如汐又閉上眼睛,若說以前她還有些舉棋不定,那麽這一刻,她已下定了退出的決心。
她閉上眼睛時的決絕,讓單壬朔的心沒來由的咯了一下,他以爲她是在和自己鬧情緒,畢竟,最後那一次她已經累的叫他停下,他卻沒有停,反而愈發火熱,多少有些勉強她的嫌疑,俯身,薄唇靠近她耳畔,溫存的吻她。
“别鬧,我要睡覺。”發覺他的意圖,郁如汐抽了一口氣,即使沒有睜開眼睛,還是準确的抓住了他在自己身上作亂的大手。
“你睡你的,不用管我。”話落,他擡眸,含笑凝視着她閉着眼睛的面容,等着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
理所當然的話從她耳邊滾過,郁如汐渾身僵了僵,睜開眼睛,對上他溫熱的眸光,她無言以對,他叫她睡自己的,不用管他,能不管嗎?真的能不管嗎?太過分了,他一直騷擾着她,叫她還怎麽睡?
看着她氣憤的俏臉,單壬朔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雙眸閃耀着惑人光芒,低啞着聲音問:“你改變主意不睡了?”
誰改變主意了,剛想這樣反問,郁如汐忽然想起自己的決定,靜默了幾秒,她緩緩松開了抓住他的手,罷了,就讓他放縱一次吧。
每次親密的時候,他對她的呵護,她都知道,她本也不是木頭人,怎麽可能感受不到他的用心,隻是……
隔天,郁如汐就深刻體會到放縱的結果。
渾身無力不說,雙腿酸軟的連走路都很不舒服,更重要的是,她還起床晚了,要不是接到褚英翼打來詢問她今天上不上工的電話,她都還在沉睡。
下樓看到戴維和周小瀾,她問周小瀾爲什麽沒有上樓去叫醒她,周小瀾的回答竟然是,少爺去上班前交待過,她昨晚睡的晚,不要上樓打擾她睡覺。
聽聽這是什麽話,作怪的人是他,裝好人的還是他,害的她都不敢面對周小瀾關切的目光,趕忙和戴維上車走人。
幾個鏡頭拍攝下來,她漸漸感覺體力有些不支,對台詞沒有問題,肢體動作卻無法協調,如果下一刻倒在地上,她也不會覺得驚訝,郁如汐才這麽想,就聽到導演助理喊了一聲停,然後叫大家各自休息。
郁如汐開始有些懵,她才感覺體力不支,導演助理就叫大家休息,這也太巧合了。
朝褚英翼的方向看了一眼,見他正和身邊的人說着什麽,郁如汐忽然覺得自己想多了,收回眸光見四周的工作人員已放下工作,有的就地坐下休息,有的走到休息區去休息。
“郁郁。”戴維在不遠處喊她,手裏端一杯水正朝她走來,郁如汐淡淡一笑,伸手指了指沒人坐的長沙發,然後走過去,戴維明白她的意思,腳步一轉,也朝沙發走去。
兩人在沙發上落座,郁如汐接過戴維遞來的水杯,打開蓋子,低頭喝了一口溫開水,戴維關切的話響起。“郁郁,我知道你想趕上電影進度,但也不能因此累垮了自己的身體,要不我和褚大導演說一聲,讓你回家休息去。”
喝水的動作一僵,郁如汐看着戴維,連戴維都看出了她的疲憊,坐在器械前的褚大哥不是……天,她真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反正你也放了一個月的假,多休息一天,沒什麽的。”郁如汐懊惱的表情,被戴維完全曲解,竟然開始安慰起她來。
“我不累。”爲了面子,郁如汐選擇說謊,正如戴維所說,她已經放了一個月的假,再放假其他人會怎麽看她。
戴維還想再勸,郁如汐趕在他開口前,先發問:“我讓你辦的事情,辦好了嗎?”
“怎麽可能這麽快。”明白郁如汐說的是什麽,戴維面色燦燦的說:“你前兩天才打電話讓我去辦的事情,現在就問我辦好了沒,也太心急了點。”
郁郁給他打電話,要他去幫她買一套房子,房子不用太大,住着舒心就成,他這兩天跑了好不下十個樓盤,聽售樓人員介紹自家樓盤,耳朵都要起繭了,胃裏不知道裝了多少售樓部提供的茶水,卻沒有選中一套舒心的。
自己心急嗎?郁如汐一點也不覺得,她隻覺得戴維的辦事效率慢了。“拿出你買車的架勢,看中了就買下。”
“這能一樣嗎?”戴維瞅着郁如汐,很嚴肅的說:“買房子不能和買車比,那是要住一輩子的,是大事,要慎重,慎重你知道嗎?”
“誰要買房子?”郁如汐還未說話,一個聲音問道。
戴維和郁如汐同時朝聲音來源看去,見褚英翼站在沙發邊,戴維立馬站起身,笑着說:“褚導演請坐。”
褚英翼也不客氣,在戴維站起來的地方坐下,詢問的眸光看看郁如汐,又看看戴維,再次問道:“誰要買房子?”
“戴維。”“郁郁。”
郁如汐和戴維異口同聲的回答,答案卻不一緻,兩人又同時瞪着對方,褚英翼眸光落在郁如汐臉上,郁如汐感覺到他的目光,有些别扭的笑了笑,又警告的看了戴維一眼,低下頭喝水。
“戴維你要買房子?”沒有錯過郁如汐投給戴維警告的眼神,褚英翼淡淡的眸光看着戴維,看似沒有一點壓力,實則不然。
“是啊!”頂着無形的壓力,戴維隻能硬着頭皮承認,手指卻指向郁如汐,他心安理得的想,自己什麽也沒說,不算出賣郁郁。
褚英翼立刻明白,真正要買房子的人是郁如汐。
戴維見褚英翼對自己揮了揮手,明白他的意思,轉身悄悄的溜之大吉,郁如汐發現戴維溜走後,在心裏鄙視了他一番,沒義氣的家夥,看她怎麽在小瀾面前說他壞話。
“你今天看起來沒什麽精神,是昨晚沒睡好嗎?”沒有揭穿郁如汐,褚英翼選擇了一個最安全的話題。
攝影機将她臉上最細微的變化都記錄了下來,她不知道,他看到她硬撐着疲憊演戲,他心中有多麽不舍,她是單壬朔的妻子,是單氏集團的女主人,根本沒必要這麽拼。
“我還好,大概是因爲休息了一個月,今天第一天上工,有些跟不上。”郁如汐找了個借口搪塞。
褚英翼直直的看着郁如汐,他一點也不信她的話,因爲她的疲憊,連精緻的妝容掩不住,特意預留在夾邊的發絲,随着她擡頭,低頭的動作輕輕飄動,配上絕美的容顔,美的驚心動魄。
老實說,在他十幾年的導演生涯中,見過各色女子穿古裝,卻沒有一個能像汐汐這樣美的,她就像是畫中走出來的人兒,無論是氣韻,還是神色,都美的勾魂奪魄,讓見到她的人移不開眼睛,包括他這個看盡各色美女的導演。
褚英翼還清楚的記得,汐汐換上戲服走出來的時候,整個攝影棚的人,都像被下了定身咒般靜止不動,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褚大哥。”見褚英翼看着自己發愣,郁如汐試着喚了他一聲,沒得到回應,她又喚了一聲。“褚大哥。”
“什麽?”瞬間回神,褚英翼茫然的看着郁如汐問:“你剛剛說什麽?”
“我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在喊你。”郁如汐含笑看着褚英翼,取笑他說:“你剛剛還說我看起來沒精神,我倒是覺得,你的情況比我還嚴重。”
“我還好。”爲了掩飾自己的尴尬,褚英翼收回眸光,看向别處,一不小心說了和郁如汐相同的話。
郁如汐一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褚英翼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也不禁笑了。
四周休息的工作人員聽到兩人的笑聲,紛紛投來眸光,郁如汐沒有理會,褚英翼卻不悅了,一個個瞪了回去,被導演瞪視,工作人員裏沒有一人敢造次,誰讓人家是導演,手中握有他們的經濟命脈。
想到什麽,郁如汐止住笑,正色面對褚英翼。“褚大哥,我聽戴維說,最近玲玲姐常常來劇組找你,她是有什麽事情嗎?”
她這麽問,算是含蓄的了,戴維在來的車上是這麽對她說的,“郁郁,一會兒到了劇組,若是看到不想看的人,你就當沒看見她。”當時戴維正開着車,她一時間沒想起誰是自己不想看到的人,問了戴維才知道是玲玲姐。
她當時就對戴維表示,自己沒有不待見玲玲姐。
“她是來找過我幾次。”說起玲玲,褚英翼就忍不住在心底歎息一聲,玲玲可謂是自作孽不可活,她有今天的局面,也全是她自己造成的。
她聽信了鈕詩韻的話,執意離開宇陽公司時,他就不止一次勸她,她都沒聽進去,執意和公司解了約,弄成現在這樣,完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玲玲姐找你,是想回到宇陽公司。”郁如汐說出心中所想。
“沒錯。”苦澀的笑了一下,褚英翼擡手揉搓着眉心,玲玲真是給他出了個難題,離開宇陽公司時她那麽決絕的單弘博杠上,現在又想回來,哪兒那麽容易。
“褚大哥跟單弘博說了玲玲姐的想法了嗎?”郁如汐直接問。
褚英翼驚訝的看着郁如汐,仿佛沒料到她會有此一問般,見她坦然的眸光中無一絲雜質,于是他知道,汐汐是真的關心這件事情。
“她之前那麽對你,你竟然還關心她的事情,就這份豁達,玲玲就望塵莫及。”褚英翼有種的說道。
“過贊了,我并沒有褚大哥說的那麽好。”一語帶過,郁如汐又問了一次。“褚大哥還沒回答我呢?”
見她如此執着的要答案,褚英翼搖頭說:“我還沒和弘博說,玲玲離開宇陽公司時,弘博找她談過話,也勸了她,隻是她沒聽進去,現在她後悔了,想回來了,自己沒臉去找弘博,就找到我,我也沒臉跟弘博提這件事情。”
“褚大哥去跟單弘博說的話,我想他會答應。”玲玲姐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找上他。
“就是因爲知道弘博會答應,我愈發沒臉去說。”褚英翼的語氣裏透着無奈,人情難卻,四個字能迫使單弘博答應玲玲回到宇陽公司,卻也會讓單弘博心裏不舒坦。
弘博心裏有了芥蒂,玲玲回到宇陽公司,待遇也會完全不同,這些顧慮他和玲玲說了,可玲玲說不在乎,她不在乎,他卻不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