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壬朔不承認也不否認,高深莫測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打她嗎?不,單淋不會這麽做,郁如汐之所以這麽肯定,不是她有多了解單淋,而是單淋這些年,一直在人前努力維持着優雅的高貴形象,若因打她一巴掌而毀了,太不劃算。
她都能想到的道理,單淋不可能想不到。
單壬朔摟着郁如汐繞過單淋,走到餐桌邊,拉開椅子扶郁如汐先入坐,他跟着在她身邊坐下。
“阿朔,我在問你話,你聽到沒有?”單淋不死心的追到餐桌邊,見單壬朔和郁如汐已經坐好,完全忽視她的存在,憤然的用單手撐在餐桌上,看着單壬朔。“阿朔,我是你的姐姐,你怎麽可以把我想的這麽不堪?”
可惜,單壬朔并未看她一眼,徑自吩咐傭人把粥端上來,低聲問郁如汐。“要不要先喝點溫開水?”
“不用。”郁如汐搖頭,她現在是餓,不是口渴。
“單壬朔,你太過分了。”單淋忍不可忍的提高音量,她受夠了被忽視,好像一個人自言自語的感覺。
終于得到兩人的主意,單淋心中去高興不起來,她的優雅形象差點就毀了。
“我哪兒過分了?”好整以暇的看着單淋,單壬朔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
“我在和你說話,你在做什麽?”單淋質問。
“我并沒有阻止你說話,哪兒過分了?”單壬朔微笑。
單淋氣的說不出話來,他是沒阻止她說話,卻也完全沒把她說的話聽進去,她的問題他也不回答。
深吸一口氣,單淋緩和了聲音說道:“好吧,我知道你心裏不高興,因爲你誤會了我剛才的舉動,阿朔,你怎麽可以誤會我呢?我是你的姐姐,你是我的弟弟,汐汐是你的妻子,就是我的弟媳,無緣無故,我怎麽可能打她?我剛剛是想牽她的手,帶到面前好好地看看她,因爲弘博回來的時候跟我說,汐汐昨晚爲了救我,差點出事,她還在醫院裏住了整整一晚上,我很擔心她。”
“你想太多了。”單壬朔語氣淡漠,似是想到了什麽,幽暗的眸光看向單淋。“你剛剛說如如昨晚爲了救你,差點出事,我怎麽不知道有這麽一回事?”
“你不知道,你怎麽可能不知道?”單淋驚訝的看着單壬朔。“我記得,我和汐汐落水被救起,遊泳池邊圍了很多人,我好像有看到你在汐汐身邊,後來聽說有人暈倒,被送去了醫院,不是你送汐汐去醫院的嗎?”
單淋是故意這麽問的,她當然知道,單壬朔最先抱着那個不知名的女人離開,郁如汐後來暈倒,是褚英翼和弘博送去醫院的。她問是不是單壬朔送郁如汐去醫院,是提醒郁如汐不要忘了,單壬朔昨晚丢下她,抱着不知名的女人離開。
“不是。”單壬朔話是對單淋說,眸光卻看了眼郁如汐,郁如汐神色平靜淡然,仿佛什麽事都與她無關般,單壬朔心中喜憂參半。他何其精明,自然看出單淋的用意,他會讓她誤導如如才怪。“你剛剛提到如如昨晚爲了救你,差點出事,你怎麽會需要如如救,如果我記錯的話,你來單家的第一年裏,曾經參加過學校的遊泳比賽,拿到過季軍,爸爸還因此給了你獎勵,把我和哥哥羨慕極了。”
單壬朔把偏離的話題帶回正軌,同時也提醒郁如汐,單淋曾經是遊泳比賽的季軍,她不會遊泳是裝出來的,她被單淋給坑了。
聽着兩人的對話,郁如汐的心明鏡似得清楚,她看了單壬朔一眼,很想告訴她,他其實不必這麽費心的提醒她,單淋會遊泳的事情,昨晚暈倒前,褚英翼就告訴她了。
這兩人都煞費苦心了,隻可惜,她已經不在乎,包括,他昨晚抱走的那個女人是誰?她都不想知道。
“你沒有記錯。”被反将了一軍,單淋的眸光看向郁如汐,見她一臉平靜,并沒有因她提到單壬朔爲了别的女人,忽略她而有生氣的迹象。壓下心中的失望,單淋心有餘悸的說:“昨晚的意外發生的太突然,我吓壞了,落入水裏後腳就抽筋了,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後怕。”
“腳抽筋。”這倒是一個很不錯的借口,無懈可擊,單壬朔眸光裏掠過一抹冷峻。
“是啊!”單淋點頭解釋。“我想,可能是我這些年工作太忙,很少下水遊泳,又因爲長途飛行,身體很累,再加上年紀大了的緣故,突然落入水裏,心裏一緊張,腳就抽筋了。你知道的,在水裏發生腳抽筋的情況,就像有人在拽着你,用力的往水下拉扯,遊泳技術再好的人,遇上腳抽筋都和不會遊泳一般。”
“那你的運氣還真不好。”單壬朔平靜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伸手握住郁如汐放在餐桌上的手,郁如汐看向他,他微微一笑,郁如汐沉默。
“我也這麽覺得,不然怎麽剛回國,參加酒會就發生落水事件。”單淋愧疚的看向郁如汐。“這麽說起來,汐汐還是被我給連累了,汐汐,真是不好意思啊,連累你了。”
單淋先說自己剛回國,又說連累她,真是自相矛盾,既然剛回國又怎麽可能連累她,反過來說,是她連累了單淋還差不多。
“我的運氣也不怎麽樣。”郁如汐淺笑。
“我們還真是同命相連。”單淋也笑了,笑容無懈可擊,似才想到什麽,她看向單壬朔。“對了,阿朔,我和汐汐落水前,好像聽到高跟鞋的跑路聲音,你有去飯店調查監控錄像嗎?”
衆所周知,昨晚落水的是三人,别人不知道落水的原因,她和郁如汐是受害者,自然知道落水的原因。
“遊泳池邊,沒有監控。”單壬朔說道。
單淋心中打的什麽主意,他明白,但他不會讓她如願。
“這個我倒是忘了。”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單淋走到郁如汐對面,一臉關切的看着她。“汐汐,弘博回來說,你在醫院住了一個晚上,我擔心極了,你的身體真的沒事了嗎?”
“她沒事。”郁如汐還沒回答,單壬朔先接話,眸光看向郁如汐時,多了一絲少見的溫情。“弘博說的沒錯,如如昨晚是在醫院住了一晚,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你的擔心可以不必浪費在她身上。”
“已經沒事,那我就放心了。”故意忽略單壬朔後面的那句話,單淋拉開椅子坐下,溫柔的看着郁如汐。“汐汐,謝謝你昨晚的相救,弘博回來跟我說的時候,我擔心極了,本來打算下午去醫院看你,沒想到,你卻先一步出院了,你的身體沒問題吧?”
“沒問題。”郁如汐回答,淡漠的語氣和單壬朔有的一比。
“那就好,那就好。”拍着自己的胸口,單淋一副松了口氣的樣子。“看來是弘博太誇大其詞,他竟然跟我說,你昨晚差點葬身遊泳池,吓了我好大一跳。”
葬身遊泳池,單弘博是這麽說的,單壬朔和郁如汐交換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郁如汐扯唇一笑。“昨晚是差點蒙主寵召,後來可能是主看不上我,所以放我回來了。”
完全沒料到郁如汐會這麽回擊她,單淋錯愕了一下,幹笑着說:“你汐汐,你真會說笑。”
她說笑了嗎?沒有啊!
這時,周小瀾代替傭人送來兩碗白粥,分别放在單壬朔和郁如汐面前,單壬朔伸手探了探郁如汐面前粥碗的溫度,柔聲叮囑她。“粥有些燙,慢點吃。”
郁如汐看了他一眼,拿起勺子,低頭開始吃粥,看到她吃粥,單壬朔也開始吃自己碗裏的粥。
“汐汐受了驚吓,該好好補補,光是吃粥怎麽會有營養。”嫌棄的掃了眼餐桌上清淡寒酸的菜色,單淋對周小瀾下命令。“周小瀾,去廚房把我吩咐炖的雞湯端上來給汐汐,雞湯本來是要送去醫院給汐汐喝的,既然汐汐回來了,正好可以喝。”
“這……”周小瀾猶豫的看向單壬朔,少夫人近段時間隻能吃粥,她們知道,可單淋剛回國,不知道。
見周小瀾看着單壬朔,單淋感覺自己說的話不被重視了,嘲諷的問:“怎麽了?你不會是想告訴我,雞湯沒有炖吧?”
周小瀾若敢回答是,她今天不教訓周小瀾一頓,她就不是單淋。
“不,雞湯早就炖好了。”周小瀾回答。
單淋滿意的笑了。“那還躊躇做什麽,快去給汐汐端來,讓她趁熱喝,效果才能發揮。”
“不用麻煩,如如近段時間隻能喝粥。”說話的是單壬朔,他甚至沒看單淋,拿起筷子夾了些胡蘿蔔放郁如汐碗裏。
胡蘿蔔,郁如汐瞪着自己碗裏的胡蘿蔔,她記得自己在出院前,跟單壬朔說過,她的午餐隻能吃一些粥,且還要适量,他給她夾胡蘿蔔是什麽意思?
“胡蘿蔔吃了對身體好,你吃一點沒關系。”說着,單壬朔又伸出筷子夾了一些胡蘿蔔在郁如汐碗裏。
他是鐵了心要她吃了,看穿單壬朔的意圖,郁如汐沒有異議,低頭繼續喝粥。
“隻能喝粥是什麽?”單淋問單壬朔,她不能理解,一個人爲什麽隻能喝粥。
“不僅如如喝粥,連帶着我們也喝粥,吃清淡的菜。”單壬朔特意強調了我們,意思是不止他一個陪着郁如汐喝粥。
“什麽意思?”單淋又問,單壬朔用的是我們,顯然不是指單壬朔一個人。
單壬朔懶得多費唇舌,朝站在一邊的周小瀾使了個眼色,周小瀾離單淋最近,由她來給單淋解釋最合适。“小姐,是這樣的,少夫人正在調理身體,醫生囑咐近段時間隻能喝粥和吃清淡的食物,少爺心疼少夫人,跟着少夫人一起吃粥,孫少爺也是。”
孫少爺也是,四個字觸動了單淋的心,她追問?“你說弘博這段時間也隻吃粥?”
“是孫少爺自己要求的。”周小瀾點頭,意思很明顯,單弘博自己要求的,怨不得别人。
單淋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孤立無援的處境,她很快下了決定。“既然大家都吃粥,我也吃粥好了。”
就這樣,單淋也加入到吃粥的行列。
禮拜六是國家規定的休息時間,可有的人就是沒有那麽好的命休息。
單壬朔就其中之一,午飯還未吃完,他就接到一個電話,囑咐郁如汐乖乖在家休息,就匆匆出門了。
郁如汐是最先吃完的一個,因爲她吃的少,單壬朔離開後,她也跟着起身,單淋關心的問她吃飽了嗎?她答吃飽了,單淋說自己下午沒事做,讓郁如汐陪她說說話,被郁如汐以要休息爲由拒絕了。
郁如汐上一刻離開餐廳,下一刻,單淋就一臉奸惡的推開自己面前的粥碗,吩咐周小瀾說:“去廚房把雞湯端上來,汐汐不能,我喝,浪費不是單家人的習慣。”
這理由,說的可真冠冕堂皇,周小瀾最叫抽了抽,應了聲是,朝廚房走去。
半下午的時候,鈕詩韻來到單家,單淋剛剛午睡醒,聽周小瀾說鈕詩韻來了,親自下樓去客廳見鈕詩韻。
“媽。”鈕詩韻一看到單淋,立馬從沙發上站起來,迎上單淋,像沒和單弘博離婚前一般,親密的挽着單淋的手,單淋和善的笑的。“坐,坐,别站着了。”
“媽,您也坐。”扶着單淋的手臂,兩人一起走到沙發坐下。
單淋吩咐周小瀾給她泡杯花茶來,她剛剛午睡起來,需要一杯花茶來解渴,然後問鈕詩韻想喝什麽,鈕詩韻毫不猶豫的回答和單淋一樣,五年的婆媳不是當假的,她知道單淋非常喜歡花茶,算是投其所好了。
單淋滿意的笑了,她向來喜歡鈕詩韻的聰明,因爲鈕詩韻知道她的喜好,也懂得投其所好,說實話,鈕詩韻除了家世背景令她不滿意外,其他地方,她還是很滿意的。
不然也不可能當了五年的婆媳。
鈕詩韻一臉擔憂的開口。“媽,您沒事吧?昨晚我本該親自送您回來的,可因爲事情太多,走不開,今天去公司處理了些事情,就特意來向媽媽賠不是。”
“我沒事。”握住鈕詩韻的手拍了拍,單淋說道:“你現在是榮輝娛樂公司的總經理,事情忙,我理解,你今天就算不來家裏,我也不會怪你。”
“謝謝媽的理解。”由衷的道謝,鈕詩韻看着單淋的眼裏滿是自責。“媽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昨晚您剛剛回國,長時間的坐飛機已經很累了,卻還肯賞臉參加我的酒會,我感激不盡了,害媽媽受了驚吓,我真的很過意不去。”
已經和單弘博離婚,鈕詩韻本來可以不必再叫單淋媽,她故意忽視她和單弘博已然離婚的事實,左一句媽,右一句媽,的叫單淋,叫的單淋心花怒放,滿面笑容。
她深知單弘博孝順,隻有讨好了單淋,讓單淋喜歡她,接納她,她才有機會接近單弘博身邊,努力讓單弘博愛上她。
離婚的時候,單弘博說不愛她,但她愛單弘博,無可救藥的愛,抛卻一切的愛,沒有單弘博她的生命也沒有了意義。所以,單弘博暫時不愛她沒關系,她有信心,一定能讓單弘博愛上她的人,因爲她有張和郁如汐一模一樣的臉,單弘博能愛上郁如汐,同樣也能愛上她。
“沒有的事,你别放心上。”看着鈕詩韻自責的臉,單淋柔聲勸她。
遊泳池邊,她爲她攔住弘博去追郁如汐的腳步,雖然很愚蠢,但鈕詩韻的出發點是爲了她,功過相抵了。
鈕詩韻放開單淋的手,轉身從茶幾邊拿起一個紙盒子,放到茶幾上,對單淋說道:“這是我很早就買的一件小禮品,請媽媽收下,算是賠罪。”
“哎呀,你這孩子,怎麽如此客氣。”看着茶幾上的紙袋子,單淋嘴裏說着客氣話,心中卻是很歡喜的。
收到禮物,誰都歡喜。
“不是客氣。”從單淋歡喜的表情,鈕詩韻可以看出,單淋是喜歡收到她送的禮物。“媽媽看看禮物吧,希望媽媽不要嫌棄這小小的禮物才是。”
“你這孩子,怎麽這樣說話,媽怎麽會嫌棄孩子送的禮物。”單淋責備的瞪了鈕詩韻一眼,說出的話裏卻沒有責備的意思。
單淋笑着從紙袋子裏拿出一個盒子,打開盒子一看,裏面放着一條絲巾,顔色也是她所喜歡的,拿出絲巾,左右端詳,單淋眼睛裏閃過一絲訝異,她問鈕詩韻。“這絲巾是……”
“沒錯,就是電視上的那一條。”鈕詩韻公布答案。“我看看媽很喜歡,因爲媽趕着去國外做慈善,沒有時間去買,我就去買了回來,準備等媽回來的時候送給媽,隻是這次,媽出國的時間長了些,這條絲巾放在我這裏的時間也比較久。”
“哎呀,你這孩子真是有心。”将絲巾拿在手裏坐看右看,單淋是越看越喜歡。
周小瀾送來花茶,順道送了些點心和水果,單淋将絲巾放回盒子裏,端起一杯花茶,送到唇邊輕輕啜了一口,茶水有點燙,但她不介意,招呼着鈕詩韻喝茶吃水果。“喝茶,吃水果。”
“謝謝媽。”鈕詩韻也拿起茶杯,聞了聞花茶的味道,感覺胃部一陣翻滾,她趕忙壓住,并且不讓臉上表露絲毫出來。
其實,她不喜歡花茶,隻要問道花的味道,她就很反胃,可是沒辦法,單淋喜歡花茶,她不得不投其所好,勉強自己表現出很喜歡花茶。
“跟媽不用客氣。”單淋笑的溫和,低頭又喝了一口花茶。
鈕詩韻實在受不了花茶的味道,她拿起一塊蘋果吃,邊吃邊看了看四周,狀似不經意的問單淋。“今天是禮拜天,舅舅和弘博不會都去上班了吧?”
那兩人,她想見他們一面簡直是難如登天。
特意在今天來單家,就是瞅準了禮拜六是周休,單壬朔和單弘博可能在家,她來噴噴運氣,顯然,她的運氣并不好,一人也沒看到。
“沒有。”單淋回答說:“弘博昨晚太累,在樓上休息,阿朔吃午飯的時候接了一個電話,匆匆忙忙的出去了,你找他們兩個有事嗎?”
鈕詩韻說道:“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向大家賠不是的。”
“心意到了就好,我會記得和他們說的。”手裏的茶杯放回茶幾上,單淋拿起一塊火龍果吃,突然,她像是剛想起來般。“啊,對了,你姐姐汐汐在家,我讓周小瀾上樓去叫她下來和你說說話。”
“這樣不會太打擾嗎?”壓住心中的喜悅,鈕詩韻非常矯情的問。
“怎麽會是打擾,你們是雙胞胎姐妹,聚一聚理所當然。”單淋說道:“再說了,你們的母親已經去世,姐妹兩應該更加親密才是,你……”
突然打住話語,因爲單淋看到鈕詩韻眼圈發紅,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她趕忙抓過鈕詩韻的手,輕輕的拍着安慰她。“别難過了,你母親的事情,我也感到很遺憾,生老病死是輪回,人力無法改變,再悲痛也要節哀,盡快從悲痛中走出來。”
“媽。”一把抱住單淋,鈕詩韻放生的哭了出來,她的委屈,她的痛苦,不能對任何人說,隻能藏在心底,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單淋的話等于是打開了鈕詩韻心中的一個缺口,她再也忍不住的哭出來。
她很想告訴單淋,她的母親是被郁如汐殺死,是弘博把事情壓了下來,大家才以爲她的母親是生病而死,她用盡了所有的辦法,才把郁如汐告倒,法院判了郁如汐三年的刑,郁如汐卻隻服刑了兩個多月就出來了。
一切的一切,她都想告訴單淋,可是,她不能,因爲如果她說了出來,不但單壬朔不會放過她,和弘博的交易也會失敗,剛剛到手的榮輝娛樂會被弘博拿走,她失去的會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