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果然是生來讨債的,她和郁如汐同時落水,弘博救的人竟然是郁如汐,把她這個當媽的留給别人救,他就不怕,别人來不及救她,她就淹死在水裏,看到單弘博眼裏隻有郁如汐,單琳就氣不打一處來。
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她的兒子舍棄她這個母親,一點也不顧念她心中的感受,叫她如何不心寒。
鈕詩韻看出單琳心中的想法,握住單琳的手,揚聲喊道:“媽,媽你怎麽?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剛從水裏救出來的人,臉色要好看才有鬼,落水的三人裏,就單琳的氣色最好,其餘的兩人,雖然比單琳年輕,但臉色卻蒼白似鬼,賓客們形成三撥,分别圍着三個從水裏救上來的人。
單弘博看向單琳的方向,因爲鈕詩韻擋住了他的視線,他一時間看不到母親的情況,眸光沉了沉,那邊,另一個被救的女子,臉色慘白,呼吸急促,更有人眼尖的發現那個不知道名字的女子,裙子上慢慢溢出血迹,驚呼聲此起彼伏,有人已經開始打電話叫救護車了。
單壬朔面色一沉,見郁如汐除了冷得發抖外,沒有别的異樣,他拍了拍郁如汐的背,給了單弘博一個眼神,起身走向那名女子。
郁如汐不明所以,她身體原本就不太好,在水裏掙紮時幾乎耗盡她所有的力氣,此時還沒喘過氣來,她感覺胸口如同壓着一塊巨石,難受的她說不出任何的話來,眼睜睜的看着單壬朔走向别人。
圍着女子的賓客們見單壬朔走來,紛紛爲他讓出一條路,單壬朔銳利的眸光緊緊盯着女子,原本奄奄一息的女子,看到單壬朔,瞬間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從地上爬起來沖進單壬朔懷裏,話都來不及說一句,就暈倒在單壬朔懷裏。
單壬朔的臉色越發深沉,在看到女人裙子上的血迹時,眸中射出狠厲的光芒,他抱起女子就走。
馬駿朝郁如汐看了一眼後,急忙跟在單壬朔身後離開,臉色也很不好看。
“媽,媽你怎麽了?你不要吓我。”不甘心被那不知名的女子搶去了關注,鈕詩韻又大叫了起來,單弘博聽到鈕詩韻的聲音,眼裏閃過擔憂,一隻手臂放在他肩膀上,收回目光看向手臂的主人,單弘博一愣。
“我來照顧汐汐,你去看看你媽媽?”褚英翼說着蹲下身體。
單弘博猶豫了,舅舅剛剛抱着那名女子離開,汐汐雖然什麽也沒說,心中必然有着不舒服,他若也不在她身邊,汐汐該多可憐。可是母親又,沉默了幾秒,單弘博心中已經有了決定,他沖褚英翼點點頭,小心翼翼的把郁如汐交給褚英翼。“麻煩褚大哥幫忙照顧一下汐汐,我去看看我母親,很快回來。”
“好。”褚英翼點頭,接過郁如汐讓她靠在他懷中,發現她的身體在顫抖,他擔憂的問:“怎麽了?”
“冷。”郁如汐有氣無力的吐出一個字,她現在冷的不隻是身體,還有心,單壬朔抱着别人離開的背影,那麽決絕,他甚至沒有看自己一眼。
馬駿都看了她一眼,單壬朔卻沒有,這說明什麽,說明她郁如汐,不如那個不知名的女子在單壬朔心裏重要。
被丈夫丢下的女人該是什麽樣子?什麽表情?郁如汐不知道,不過她此時的臉色,出了蒼白也沒有别的了。
一聽她說了冷,褚英翼抱着她的手臂加重了些力道,希望能用自己的溫度,給她一些溫暖。
她心裏的苦,他能理解,單壬朔當着那麽多人的面丢下汐汐,抱着另一名女子離開,等于是給了汐汐一記無聲的巴掌,她該有多難過,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提此事,當單壬朔沒有出現過。
“你呀!明明身體不好,還要逞強救人,簡直是自找罪受。”褚英翼心疼郁如汐,忍不住想說說她。
他當時也在外面,遊泳池邊發生的事情,他看的很清楚,汐汐會遊泳,不知道爲什麽在落水後,差點沒水滅頂,不過很快浮出水面,然後遊過去救單琳。
這個傻丫頭,她的好心根本是多餘。
此時,郁如汐的呼吸平順了些,她苦澀一笑。“她不會遊泳,我不救她,她豈不是……”
郁如汐後面的話沒能說完,大口的吸着氣。
難道看着她被淹死嗎?褚英翼知道郁如汐想說的是這句話,嘲諷的朝單琳所在的放向看了一眼。
“你淹死了,她都不會被淹死。”褚英翼譏諷說道。
郁如汐一愣,心中浮現一個讓她心涼的想法,她希望自己猜錯了,看出她的想法,褚英翼殘忍的抹殺郁如汐的希望。“你沒猜錯,她會遊泳。”
難怪褚大哥會說她逞強,她還真是在逞強,郁如汐疲憊的閉上眼睛,腦海裏浮現出一個畫面,剛剛落水的時候,她感覺自己被單琳推了一下,開始她以爲是單琳剛剛落水,驚慌失措下推她,現在看來,單琳是故意推她的。
單琳明明會遊泳,卻要裝作不會遊泳的在水裏掙紮,看着她被水沒頂的時候,單琳心裏在想什麽?
她突然浮出水面,遊過去救單琳的時候,單琳心裏又在想什麽?
突然,胃裏一陣痙攣,郁如汐原本就蒼白的臉色,突然如白紙一般毫無血色,很快,她整個人都跟着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怎麽了?身體哪兒不舒服?”見她臉色比之前更白,褚英翼吓壞了,趕忙詢問她哪兒不舒服。
“胃疼。”話落,郁如汐就感覺,她現在連說一句話都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般。
“胃疼?”褚英翼重複了一遍她的話,剛要說什麽,就感覺郁如汐的身體如斷線的風筝般滑落,他趕忙抱緊她,顧不上許多,打橫抱起她,看到圍在四周的人們,怒吼一聲。“讓開。”
褚大導演,衆人都認識,他的脾氣很大,衆人也知道,聽他這麽一吼,紛紛退開爲他讓出一條路,褚英翼抱着郁如汐就朝門口跑去。
玲玲姐臉色難看的不行,看着褚英翼離開的方向,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連指甲陷進肉裏都毫無所覺。
單弘博正在安慰單琳,聽到褚英翼的吼聲,心中一跳,擡眸看到褚英翼抱着郁如汐朝門口沖去,他蓦然放開單琳,起身就想走,卻被人抱住了手臂,單弘博冷厲的眸光看向抱住他手臂的人。
不意外,看到鈕詩韻那張和郁如汐一模一樣的臉。
“放開。”他冷聲命令。
“弘博,你要去哪兒?”鈕詩韻故意明知故問,她抱着單弘博的手臂不肯松懈一下,不等單弘博回答,繼續說道:“媽媽落水,受到驚吓,你不好好的陪在她身邊,安慰她,你要去哪兒?”
“不關你的事。”單弘博沒看鈕詩韻,見抱着郁如汐的褚英翼就要出大門口,他顧不得許多,大力甩開鈕詩韻,拔腿追過去。
鈕詩韻身體不穩,摔倒在地上,看着單弘博急促的背影,眼眶發紅,鼻頭發酸,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扶了起來,她看向扶自己的人,眼淚刷的就掉了下來。
“堂哥。”她撲入來人懷中,委屈的哭了起來。
男人眸光暗沉,擡手輕輕拍着鈕詩韻的背,什麽話也沒說。
單琳在飯店工作人員的攙扶下走過來,看了鈕詩韻一眼,又看了抱着鈕詩韻的男人一眼,什麽也沒說,走人。
想到自己好好的酒會,發生這麽多事情,還都是因郁如汐而起,鈕詩韻對郁如汐的恨又加重了幾分。
鈕詩韻靠在男人懷中,擡頭望着漆黑的夜空,郁如汐,我和你之間的恩怨,又加了一筆,我們要沒完沒了了。
郁如汐在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中醒過來,這個味道太熟悉,她就是不睜開眼睛都能知道,自己此時在醫院裏。
腦袋裏昏昏沉沉的,她一動也不動的躺了良久,睜開眼睛,光線有些刺眼,她又閉上眼睛,重複了兩次,她才适應了光線。
窗外明媚的天色告訴她,已經是第二天了,昨晚發生的一切,随着黎明的到來,掩蓋在了昨日的黑夜裏。
“你醒了?”一個聲音在床邊響起。
郁如汐轉頭看去,單弘博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剛剛她看的是窗戶的方向,跟單弘博所坐的椅子剛剛是相反的方向,所以,她沒有注意到。
“你……”本想問他怎麽在這裏,才出口一個你字,郁如汐就發現自己的喉嚨幹澀的難受,發出聲音都十分困難。
“你先别說話。”單弘博起身拿起矮櫃上的水杯,走到飲水機邊倒了半杯水回來,他坐在病床邊,單手扶起郁如汐,喂她喝水。
郁如汐有些遲疑,單弘博喂她喝水,她從未預想過。
“醫生交代,等你醒來,一定要讓你先和半杯溫開水,這樣你的喂和喉嚨都能舒服些。”單弘博解釋。
郁如汐蹙眉,單弘博放柔了聲音說:“汐汐,乖,先喝水,好不好?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說,很多問題想問,但無論你有什麽話,想問什麽,我們都等會兒,等你喝了水我們再說,好不好?”
他一連問了兩個好不好,聲音溫柔如水,表情認真,眼裏溢滿擔憂。
他說的沒錯,她的确是有很多話要問他,可她喉嚨痛的發不出聲音,非常需要喝單弘博手裏杯子中的水,在心中歎了口氣,郁如汐就着單弘博的手,喝下杯子裏的水。
單弘博滿意的笑了,郁如汐把空杯子給他,同時道謝。“謝謝。”
臉上的笑意一僵,單弘博無所謂的說:“跟我,不必說謝謝。”
接過水杯,順手放在矮櫃上,單弘博回身見郁如汐看着他,一雙明亮的杏眼似有什麽話想說,他先說道:“醫生交代過,你醒來隻能給你喝半杯溫開水,不能多喝。”
郁如汐點點頭,她明白的,不用猜,這次落水又加重了她身體的負擔。
“汐汐。”單弘博忽然輕聲喚她,郁如汐疑惑不解,單弘博深邃的雙眸緊緊鎖着她,聲音艱澀的說道:“以後……以後别這樣了。”
他的聲音裏透着顫抖,郁如汐聽出來了,想到褚英翼對她說過的話,淡淡一笑。“不會了,再這樣自不量力下去,我這殘破的身子,早晚小命玩兒完,我還不想……”
“汐汐。”打斷郁如汐的話,單弘博倏地伸手抱住她,聲音顫抖。“不要這樣說,你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
他了解汐汐,她說她還不想,後面那個被他打斷的字,一定是個死字,組合起來就是她還不想死。
他怕從她口中聽到死字,五年前,汐汐突然失蹤,他幾乎翻遍了整個城市的找她,得到的消息是,有人曾經看到她在海邊出現過。那時,不止一個人對他說過,汐汐已經死了,勸他别再找了,再找也是徒勞,是白費力氣,他不信,後來,連母親也這麽跟他說,他還是不信。
他記得,他當時是這麽對母親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沒有親眼看到他就不信。”事實證明,他是對的,五年後,汐汐果真回來了。
讓他一意想不到的是,她是和他的舅舅一起回來,他等了她五年,她卻以他舅媽的身份回來,他的心情,真不是複雜兩個字能形容。
“單弘博,你放開我。”郁如汐伸手推他,他卻紋絲不動,郁如汐剛剛醒來,沒有多少力氣,推他耗費了很多力氣,她氣喘籲籲的說:“我要不能呼吸了。”
聽到她的聲音越來越虛弱,單弘博趕忙松開她的身體,擔憂的問她。“怎麽了?哪兒不舒服?”
郁如汐看了他一眼,身體靠向床頭,單弘博急忙抓起枕頭塞在她背後,讓她靠的舒服些。
“還是很不舒服嗎?”看到她如此虛弱,單弘博更加憂心忡忡。“我去請醫生來給你檢查一下。”
“不用。”郁如汐阻止他,淡淡的說:“我沒事。”
單弘博看着郁如汐,眸光裏有心疼,有憐惜,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昨晚他和褚英翼一起送汐汐來醫院,醫生給她做了檢查後,把他和褚英翼罵了一頓,還說他們早晚會将汐汐給害死。
他和褚英翼面面相識,他在褚英翼臉上看到了蒼白,他相信,褚英翼也從他臉上看到了蒼白,在他們的追問之下,醫生才氣呼呼的把汐汐的身體狀況告訴了他們。
他還清楚的記得,在醫生說完後,他差點沒站穩腳,褚英翼也靠在牆上,臉色煞白,眼裏一片死寂。
汐汐有嚴重的胃病,他知道,汐汐有嚴重的貧血,他也知道,可他不知道的是,汐汐還有心髒病。
那是心髒病啊!
他怎麽都不敢相信,汐汐會有心髒病,心髒病在他的認知裏,一般隻有上了年紀的人才會有,可汐汐那麽年輕,怎麽會有心髒病?
他問醫生可以治療的方法,醫生沉重的回答說,每個人的身體狀況都不一樣,汐汐的身體,就目前爲止,隻能調養,沒有徹底治愈的方法。胃病是慢性病,貧血也是慢性病,這些都隻能慢慢調養,唯一麻煩的是心髒病,稍不注意就會引起心髒衰竭,要徹底的治愈,隻能是換一顆心髒。
昨晚汐汐落水,給她的心髒加重了負擔,已經開始出現衰竭的現象,好在及時送來了醫院,情況才控制住。
這是單弘博第一次意識到,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單弘博凝重的神色,讓郁如汐明白,他已經知道了她全部的身體狀況,知道就知道吧,反正她一點也不在意。
自己的身體如何,是她自己的事情,和其他人無關。
“爲什麽是你在這裏?”郁如汐不希望單弘博問她的病情,選擇先發問。
昨晚雖然很混亂,但她記得自己暈倒時,抱着她的人是褚英翼,今天醒來,在病房裏守着自己的人卻是單弘博,褚英翼去哪兒了?
“爲什麽不能是我在這裏?”單弘博不答反問,看着她的眸光裏有着受傷。
她希望在這裏的人是誰?舅舅還是褚英翼?又或者,不管是誰都可以,唯獨,他單弘博不可以。
清清楚楚地看到單弘博眼裏的受傷,郁如汐面色有些不自在,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猜錯了,其實昨晚送她來醫院的人根本就是單弘博。
沉默了幾秒,郁如汐說道:“昨天晚上太過混亂,我隻記得自己暈倒的時候,在我身邊的人是褚大哥,我就理所當然的以爲,是褚大哥送來的醫院,難道我猜錯了?”
“不,你沒有猜錯。”單弘博說道:“是他送你來的醫院,但不是他一個人,是我和他一起送你來的醫院。”
“那褚大哥人呢?”郁如汐不能理解,既然是褚英翼和單弘博一起送她來的醫院,爲什麽自己醒來隻看到單弘博,沒有看到褚英翼。
“他跟我一樣,在這裏守了你一個晚上,直到半個小時前,他才離開。”單弘博不想做小人,褚英翼也在這裏守了她一個晚上,他不想瞞着她。
“你們……”郁如汐感覺喉嚨有些幹澀,她不想麻煩誰,卻總是在麻煩單弘博和褚英翼。
上次是這樣,這次又是這樣,她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一聲謝謝,太蒼白,她說不出口。
“汐汐。”單弘博握住郁如汐放在棉被上的小手,郁如汐想收回,單弘博卻不許,他牢牢的握住她的手,認真的說道:“你不要想那麽多,無論我爲你做什麽,都是心甘情願的,你不要有負擔,更不必擔心我會以此要挾你回報我什麽,隻要你好好的,我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末了,單弘博眸光閃了一下,說道:“至于褚大哥,我猜,他的想法和我是一樣的,他沒有等你醒來就離開,是去爲昨晚的事情善後,你的新聞夠多了,不适合再出現更多的新聞,昨晚有不少記者在場,他必須去阻止昨晚的事情見報。”
單弘博說的很清楚,也很明白,郁如汐也不是一天兩天在演藝圈混,一點就通透。
她此時的心是苦澀的,雖然單弘博勸她不要有負擔,可真的能做到沒負擔嗎?不能,因爲這個世上,沒有誰有義務對另一個人好。
沉沉的歎了口氣,郁如汐想到一件事情,問單弘博。“你母親她……沒事吧?”
郁如汐的話有些遲疑,因爲她沒有忘記褚英翼說過的話。
單弘博目光閃了一下,淡淡的說:“沒事,我在送你來醫院前,已經吩咐了司機送她回家。”
單弘博沒有說的是,淩晨的時候,母親有給他打過電話,不過,他當時剛從醫生口中得知汐汐的身體狀況,沒有接電話。
“她受到了驚吓,你應該陪在她身邊才是。”郁如汐這麽說,不是客套,而是站在單琳的立場想,單琳一定很希望單弘博在她身邊。
“汐汐……”單弘博心疼的看着她,後面的話,說不出來。
汐汐真的太善良了,母親今晚的所作所爲,連他這個兒子都覺得汗顔,同時他也不明白,母親明明會遊泳,爲什麽要裝作不會遊泳,還要汐汐去救她,從而害的汐汐的身體在水裏泡的時間更長。
醫生說過,汐汐的身體,有一半的原因是五年前,在海水裏泡的時間過長,才弄得現在一身的病根,另一半原因則是因爲,吸毒。
他簡直不敢相信,他的汐汐,在五年前到底遭受了怎樣的對待?
單弘博愧疚的神色,讓郁如汐再次确定了褚英翼說的話,單琳,真的是會遊泳的。
兩人都沉默,病房裏忽然安靜的仿佛掉一根針,都能聽的見回音。
門外響起腳步聲,接着是敲門聲,單弘博一愣,看了郁如汐一眼,起身去開門,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和兩名護士走了進來。
看到郁如汐醒來,醫生微笑着問:“醒來了啊,真好,有沒有感覺哪兒不舒服的?”
“沒有。”郁如汐搖頭。
單弘博說道:“醫生,她的臉色還是很不好,你幫她檢查檢查,看看是不是有什麽隐藏的病,是沒有查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