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蘭一愣,盯着來人的鞋子往上看,對上周小瀾沒有表情的臉,蘭蘭吓的心都在顫抖,又快速的道歉。“對不起周管家,我不是故意撞你的。”
嗚嗚嗚嗚,她好倒黴,居然不小心撞到了周管家,大家都說周管家很不講理的,這下她死定了。
蘭蘭個性迷糊,一時間沒想起,她被鈕詩韻打那次,是周小瀾給她放假,給她出錢讓她去看紅腫的臉,她當時還覺得周小瀾是好人來着。
“衣服怎麽濕了?”看到蘭蘭胸口濕了一大片的衣服,周小瀾皺起眉頭。
這小女傭個性迷糊,常常狀況不斷,還很不會看人臉色,最嚴重的是上次,她被鈕詩韻打了,臉紅腫的像豬頭,去醫院看了回來,她明明已經放了她的假,她卻不願意休假,這讓她對多了些關注。
也就是這樣,她發現了蘭蘭迷糊個性,她記得,自己客廳的時候蘭蘭和少夫人在一起,該不會是蘭蘭惹怒了少夫人,被少夫人潑了水吧。
這個念頭才起,就被周小瀾果斷拍飛,潑人水的惡劣行爲,鈕詩韻做的出來,郁如汐做不出來。
經過周小瀾提醒,蘭蘭想到單弘博淩厲的表情,突然像看到救星一般,抓住周小瀾的手臂。“周管家,你快進去救少夫人,孫少爺要打她。”
“你說什麽?”周小瀾臉色一沉,面無表情的看着蘭蘭。
她不是真的沒聽清楚蘭蘭的話,而是,她不相信,蘭蘭叫她快進去救少夫人,孫少爺要打她,單弘博要打郁如汐,她不信,打死她也不信。
周小瀾的面無表情,看在蘭蘭眼裏就是淩厲,和剛剛單弘博表情差不多,她吓的哆嗦了一下,放開周小瀾的手,退後一步。
蘭蘭沒有回答周小瀾的問題,還後退,讓周小瀾很火大。“說話。”
“我……我說……”蘭蘭結結巴巴的說不清楚,她突然發現,周管家和孫少爺好像,連生氣的表情都一樣。
“你别怕,我不會打你。”緩和了神色,周小瀾放柔了語氣問蘭蘭。“告訴我,你剛剛說誰要打誰?”
“孫少爺要打少夫人,周管家,你快去救少夫人。”都說蘭蘭個性迷糊吧,周小瀾一緩和神色,她馬上就不怕她了。
周小瀾皺眉,腦子裏飛快的運轉着,看了蘭蘭一眼,邁步朝玻璃門走去,蘭蘭小心翼翼的跟在周小瀾身後。
客廳裏,單弘博站在茶幾邊,眸光沉痛的看着郁如汐,郁如汐則坐在沙發上表情依舊,淡漠疏離。
“汐汐,你真希望我叫你舅媽麽?”單弘博問,聲音低沉苦澀,他知道她在劃清和他的界線。
他站在她面前,她等于是被他陰影籠罩着,郁如汐沒有回話,眸光盯着茶幾上花瓶裏的花朵,她剛剛說那句話,隻是借輩分提醒單弘博認清彼此的身份,并不是真的希望單弘博叫她舅媽,她又不是腦子壞掉了。
撇開過去的情分不說,她的年紀比單弘博小幾歲,單弘博真要叫她一聲舅媽,想想都覺得渾身雞皮疙瘩。
看着郁如汐的表情,單弘博就明白了她的想法,畢竟是一起長大,他是了解郁如汐的。
知道她不是真心想要他叫她舅媽,單弘博心中多少有些安慰,無奈的歎口氣,在她身旁坐下,偏頭看了看她。“我知道你說這個話不是真心的,你是在跟我賭氣。”
他又知道了。
“恭喜你,你猜對了一半。”郁如汐眸光清冷的看了單弘博一眼。“我的确不是真的希望你叫我一聲舅媽,但是,我也沒有在跟你賭氣。”
這一點,必須要事先聲明清楚。
“都提醒我,按輩分要叫你一聲舅媽了,還說沒在賭氣。”單弘博語氣輕柔,看着她的目光更是柔的能滴出水來。“汐汐,在我眼裏,你是我的未婚妻,将來會是我的妻子。”
要不是知道她很排斥自己,他真想摟她入懷,好好的感受她就在自己面前的真實。
郁如汐蹙蹙眉頭,身體朝邊上挪了些,将兩人間的距離拉大。
“你怎麽會在家裏?”故意忽視他的話,郁如汐轉移話題。
她最不願提起的就是和他的過去,相戀時有多甜蜜,背叛時有多痛苦,她都不想再提起。
“回來看看你。”單弘博含笑回答,他知道她在逃避,他也不想逼她太緊,他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明白他的真心,回到他懷裏。
“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跟單弘博說話,有時候郁如汐感覺很無力,因爲他越來越會耍無賴。
“我也沒有在和你開玩笑。”說這話的時候,單弘博有些無奈,伸手撥弄她的短發,看着她的發絲在指間劃過。“如如,你爲什麽就是不肯信我呢?”
“五年前我信你,結果我得到了什麽?”揮開單弘博的手,郁如汐冷冷的看着他。
除了背叛和遺棄,什麽也沒有。
“五年前是我的錯,你原諒我好不好。”單弘博目光沉痛,聲音透着祈求。“隻要你肯原諒我,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他現在不敢要求她回到他身邊,隻希望她能原諒,原諒是第一步,有了原諒,汐汐才不會那麽排斥他,她傷的太重,他要赢回她的心,必須慢慢來。
“好呀。”郁如汐爽快的答應,單弘博一喜,沒想到她會這麽爽快的答應,在看到她眼裏那摸冷凝之後,喜悅退去,他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他感覺汐汐接下來的話,可能會把他打入萬劫不複的地獄。
“隻要我爸爸媽媽,爺爺活過來,妹妹回到我身邊,我就原諒你。”郁如汐說道。
單弘博身體僵住,看着她的眼眸複雜晦暗,他猜的沒錯,汐汐話的果然能把他打入地獄。
客廳裏突然陷入沉寂,郁如汐沒說話,單弘博也沒說話,兩人就這麽沉默着。
“你說的這些,我的确做不到。”讓死人複活,上帝都做不到,何況,他不是上帝,他是個人,是人就有很多的無可奈何,無能爲力,單弘博看着郁如汐,眼神柔和。“汐汐,你恨我,就留在我身邊,你要怎麽報複我,我都受着,好不好。”
“好啊!”郁如汐似笑非笑的看着單弘博,單弘博的心不斷往下沉,隻因他已摸清了她的說話方式,她回答的越爽快,接下來的話就會越決絕。
“你說的,我讓你做什麽,都可以是不是?”郁如汐笑的很甜美。
“是。”單弘博的心在顫抖,即使知道她接下來話會将他打入地獄,他還是點了點頭。
“那麽,我讓你去死,可以嗎?”可以嗎?說出口的時候,郁如汐的表情配合的很到位,認真且禮貌。
單弘博臉色大變,不敢置信的看着郁如汐,她,她竟然讓他去死,真的就那麽恨他嗎?他想問,可喉嚨幹澀的難受,薄唇開開合合就是發不出聲音。
“你想……想我死?”良久後,單弘博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他聽到自己這麽問她,聲音中透着不可抑制的顫抖。
怎能不顫抖,他青梅竹馬的未婚妻,誓言此生非他不嫁的人兒,現在叫他去死,他怎麽能不顫抖。
單弘博将身體靠向椅背,閉着眼睛,自己品味着痛苦。
他不怪她,畢竟,先背叛誓言的人是他,是他爲了賭氣,傷了她的心,現在悔之晚矣。
“你死了,我就原諒你。”郁如汐臉上的微笑依舊,隻是,笑意不達眼底,她眼底是片冰冷。
跳海的時候,她以爲那是解脫,半年後醒來,她才知道,人生處處充滿了變數,所謂的解脫不過是逃避,當逃避不了的時候,唯有面對。
還是那句話,種什麽因,得什麽果,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不,你這不是原諒我。”睜開眼睛,單弘博看着郁如汐,搖搖頭。“我不能死的,死了我更加得不到你的原諒,反而會讓你忘了我,我不能死,不能死。”
說道最後,他幾乎是在喃喃自語了。
“不能死。”郁如汐對他的話嗤之以鼻。“我看是不想死吧。”
她不屑的表情刺痛了單弘博,他說:“不能死,不想死,随便你怎麽想,我無所謂。”
真的無所謂嗎?不,他有所謂的,可他如今拿她沒辦法,真的到了無計可施的地步。
“既然無所謂,就不要再跟我說什麽原諒。”倏然站起身,郁如汐看也沒看單弘博一眼,邁步離開。
單弘博站起身,握住郁如汐的手臂,輕輕一帶,見她擁入懷中,緊緊抱着。“我希望你原諒,隻因你一直住在我心裏,我希望你開心快樂,不希望你沉溺在過去的傷痛中。”
“我在傷痛中掙紮了五年。”郁如汐别開視線,聲音淡漠飄忽。“快樂是什麽,我已經不知道了。”
單弘博眼裏的光一點一點的冷了下去,抱着她的手臂在顫抖,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郁如汐用力推他,不巧的是,兩人重心不穩,同時摔在沙發上,更不巧的時候,郁如汐正的位置靠近沙發,倒下的時候她理所當然的就成了墊背的那一個。
一陣抽氣聲響起,接着是一聲驚呼。
抽氣的是周小瀾,認她再聰明過人,也沒預料到進來會看到這樣的一幕,少夫人被孫少爺壓在沙發上,兩人說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驚呼的是蘭蘭,她以爲孫少爺是要打少夫人,帶着正義凜然的心情進來救少夫人,結果卻是看到孫少爺壓着少夫人,兩人看起還很親熱的樣子,畫面很唯美……
突然,蘭蘭臉色一變,不對,那兩人一個少夫人,一個孫少爺,根本就是……天啊,那是天理不容的啊!
單弘博看了眼兩個臉色青白交錯的女傭,垂眸看着郁如汐,見她面色清冷,眼神無溫。
“還不起來嗎?”沒看兩個表情像見了鬼的女傭,郁如汐用力推開單弘博。
單弘博翻身坐在沙發上,伸手去拉郁如汐,也被她揮開手,他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她。
揮開單弘博的手,郁如汐自己站起身,擡手慢條斯理的撫平裙子上的皺褶,拿起沙發上的包包,然後看着周小瀾。
“車子準備好了嗎?”她表情平靜,語氣更平靜。
仿佛剛剛和單弘博暧昧的人不是她。
“準備好了,在門口等少夫人。”周小瀾畢竟是見過風浪的人,很快就恢複了鎮定自若。
郁如汐點點頭,邁步朝門口走去,自己推開玻璃門,走了出去。
沉默的單弘博倏地站起來,大步朝門口走去,卻在着周小瀾擦肩而過時,被人攔住,他蹙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比他矮了一個頭的周小瀾。
蘭蘭驚訝的看着周小瀾,眼裏滿是佩服,周管家厲害了,竟然敢攔着孫少爺,好有勇氣。
“蘭蘭,你先出去。”周小瀾沒看蘭蘭,話卻是對蘭蘭說的。“記住,剛剛你什麽都沒看見,若讓我知道你私下裏議論,絕不是趕你出單家這麽簡單。”
蘭蘭知道周小瀾在威脅自己,膽怯的瞄了單弘博一眼,喝呀,孫少爺的表情好可怕。
“是,我知道,我沒看見,什麽都沒看見。”急忙承諾,蘭蘭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單弘博瞪着周小瀾,眸光深沉複雜,他明白周小瀾的做法,她警告蘭蘭不準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是不想單壬朔知道此事。
其實,他一點也不怕單壬朔知道,反正,單壬朔一直都知道,他對汐汐的愛從來沒有沒有變。
院子裏傳來汽車聲,單弘博明白汐汐已經走了,他就是出去也追不上,冷哼一聲,看着周小瀾,譏諷道:“攔住我,是爲你的主人鳴不平。”
“主人不需要我爲他鳴不平。”周小瀾語氣同樣冷寒。“攔住孫少爺,是不希望孫少爺再去打擾少夫人,畢竟,少夫人叫我準備車子,是要去公司陪少爺。”
郁如汐對她說的原話是,她要去一趟單氏集團,陪單壬朔,則是周小瀾自己想象出來的,她覺得自己的想象很合理,少夫人去單氏集團,除了找單壬朔,也不可能有其他的事情。
她急着出門,原來是要去單氏集團陪單壬朔,五年前他和汐汐熱戀的時候,汐汐也不曾專門到公司去陪他,即使去了,也是和褚英翼,玲玲姐她們混在一起。
單弘博不得不承認,周小瀾告訴他的這個消息打擊到他了,他越來越看不明白汐汐的心裏在想什麽了。
經過兩個多月的牢獄之災,他以爲汐汐和單壬朔之間會有嫌隙,哪知,她們的關系愈來愈好了,苦澀的一笑,單弘博落寞的轉身離去。
看着單弘博落寞的背影,周小瀾的心刺痛了一下,她用很平靜的聲音說:“人生就像一次旅程,這一處風景過去了,還有下一處風景,希望總是多過絕望,隻要懂得放下,歡笑一定比痛苦多。”
她是在安慰他嗎?放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上加難,單弘博沒有停下腳步,繼續朝門口走去。
周小瀾站在原地,她不知道單弘博有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但她是真心不希望單弘博再這樣糾纏過去,她是旁觀者,三人的糾葛看得很清楚,單弘博已經是郁如汐的過去,無論是痛苦還是歡笑,都已經過去,單壬朔才是未來。
外面很快傳來車聲,周小瀾知道,單弘博也出去了,她輕輕的歎了口氣。
單氏集團。
會議結束,單壬朔迫不及待的起身離開,甚至沒有等整理文件的江恺,就疾步出了會議室,參加會議的主管們面面相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表示,看不懂。
江恺收拾好文件,悠哉的朝門口走去,一位和江恺走的近些的經理問江恺。“江特助,總裁是遇到什麽急事了嗎?”
“羅經理這話問的奇詭,總裁每天處理的文件,哪件不是急事?”江恺不露聲色的反問。
羅經理一想,也是,笑呵呵的說:“是我多想了,是我多想了。”
“多想沒有關系。”江恺意味深長的看了羅經理一眼。“隻是别浪費時間去猜測老闆的心思,若老闆的心思那麽容易揣摩,那他就不是老闆了。”
“對對對。”羅經理一邊打哈哈,一邊偷偷的抹汗。
江恺是在提醒他,不要妄想去猜總裁的想法,他是猜不到的,隻會浪費時間,看着江恺走進電梯,羅經理才松了口氣。
“老羅啊,江特助剛剛和你說了什麽,是告訴你總裁剛剛匆匆離開的原因嗎?”某位經理問。
“是啊老羅,江特助都跟你說了什麽消息,你得和我們分享啊。”另一位經理附和。
“就是,大家都是同事朋友,可不能獨吞消息啊。”衆人七嘴八舌的問羅經理。
也紛紛過來打聽消息,把羅經理圍在了中間。
羅經理看着衆人,苦笑道:“江恺的口風有多緊,大家不是都有領教過嗎,他什麽也沒和我說,反而不露痕迹的把我訓斥了一番,叫我别浪費時間去猜測老闆的心思,若老闆的心思那麽容易揣摩,那他就不是老闆了。”
羅經理吧江恺的原話說了,有人還想問,他已經不想再多說,轉身離開時,還是多說了一句。“什麽都别問了,江恺有句話說對了,猜總裁的心思是浪費時間,與其猜總裁的心思,不如做好自己手頭上的事情,讓總裁看到大家的實力。”
衆人沉默了一陣,紛紛點頭散開,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周小瀾說她一小時前就出門了,可她現在還沒到,中途一定出了什麽事情,打個電話過去問一問,我要知道她此刻的位置。”江恺走進總裁辦公室,聽到的就是這句話。
辦公室裏,單壬朔站在辦公桌邊,臉色陰沉,給人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馬駿站在單壬朔面前,低垂着頭,正拿出手機撥号。
“出什麽事了嗎?”江恺問,他進門的時候好像聽了她,這個她,除了郁如汐,他不做第二人想,能讓總裁如此擔心,也隻有郁如汐。
馬駿撥完号碼,把手機拿到耳邊,看了江恺一眼,沒說話。
江恺看着單壬朔,勸道:“總裁,你太緊張了,上次的事情是早有預謀,才打了我們個措手不及,不會有第二次的。”
看了江恺一眼,單壬朔沒說話,他何嘗不明白這些道理,有時候明白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一時半會兒掌握不住郁如汐的行蹤,他就會焦躁不安,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他第一次嘗試。
“總裁,有夫人的消息了。”馬駿結束通話,向單壬朔禀報。
“她在哪兒?”單壬朔問。
“海邊。”馬駿回答。
單壬朔臉色大變,一陣風般刮出辦公室,馬駿跟着也追了出去,辦公室的門開了又關上,還未關上又開,最後關上,江恺孤零零的站在辦公室裏,良久後,他哀怨的望了眼屋頂,嘴裏念念有詞的走到辦公桌後,坐下,認命的處理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
腳下踩着軟軟的沙子,面對着一望無垠的大海,閉上眼睛,耳邊響起的是遠處海浪碰擊着岩石,發出的聲音,海風吹拂,海的腥鹹味兒再鼻端萦繞。
郁如汐靜靜地站着,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麽?
她身後,一輛車停下來,車門打開走出一個高大的身影,身影在看到她一身雪白連身裙,站在沙灘上時,頓了幾秒,他邁步朝她走去。
馬駿也下了車,将身體靠在車門邊,朝旁邊的樹林裏點了點頭,樹葉晃動幾下,然後歸于平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地間除了海浪的聲音,再無其他。
這時,郁如汐突然睜開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邁步朝着大海走去,一步,兩步,三步,四步……
她每走一步,就數一下,一直數到三十幾步,她和海的距離隻剩下不到十步時,她聽到身後響起一道陰測測的聲音。“你敢再往前走一步試試。”
沒有回頭,郁如汐神秘一笑,擡腿剛要邁步,手臂被一隻大手拽住,往後一拉,她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你還真敢走。”頭頂響起氣急敗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