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淡淡的聲自旁邊傳來。
偏頭看去,陽光下單壬朔如神祇一般的身影,轉過來,比海水還深的眸子正看着她,郁如汐訝異的問:“你怎麽還在?”
聽了她的問話,單壬朔一愣,還以爲她會爲昨晚的事情對他發難,誰知,她醒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問他爲什麽還在,眸光閃了一下,單壬朔問:“我爲什麽不能在?”
“我是說,現在這個時間點,你應該在公司上班才是。”郁如汐理所當然的說道。
“今天是周末。”單壬朔微微凝眉,她故意裝作昨晚什麽也沒發生,是又在打什麽主意嗎?
見他凝眉,郁如汐不知道自己那句話讓他不悅了,想了想,決定不理會他,被子下的身子動了動,熟悉的酸痛傳來,郁如汐瞬間僵住。
昨晚書房裏的記憶湧入腦海,在那張書桌上,他如一隻發狂的猛獸,一次一次需索她,那樣狂野,那樣兇悍。她完全沒有招架之力,以往他如此,她隻需要服個軟,說些好聽的話,他也就放過她了,可昨晚,不知道爲什麽,她好話說盡,他就是不肯放過她。
他仿佛是鐵了心要折騰她,不管她是服軟,還是說好聽的話都不管用,最後她在極緻的疲憊之後暈了過去。照目前身子還酸軟無力的情況來看,即使她暈過去了,他依然沒有放過她,尤其是那難以啓齒的地方,現在還痛着。
郁如汐緩緩擡眸看向他,昨晚的他,一點也不像是索歡,反而像是懲罰,他在懲罰她,雖然莫名其妙,可她就是知道。
看到她變臉,單壬朔猜到,昨晚的事情她已經想起來了,眉峰舒展開,眸光淡漠。
他淡漠的眸光讓郁如汐的心一緊,原本打算質問他,昨晚爲什麽那麽過分的對她,現在她不想問了,因爲,一切已經很明顯,再問出口,她就是笨蛋加三級。
她害周小瀾被燙傷,他懲罰她,讓她也領受身體上的痛,天經地義。
他喜歡秋後算賬,并不表示她也喜歡。
鈕詩韻昨晚的話她本來不信,現在不得不信了,自己在他心中,還真的沒有周小瀾分量重,閉了閉眼,等郁如汐再次睜開時,水眸裏一片平靜無波,不發一語的抱着被子坐起身,酸軟的身體不給力,才撐起又倒了回去。
“你需要休息。”他說道,平平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郁如汐自然也不會把這句話當成是關懷,憤憤的咬咬牙,她的身體雖然算不上強壯,卻也沒有這麽羸弱過。
無視他的話,強忍着身子的疼痛,抱着被子坐起身,費力的下地,才站直,雙腿一軟,身體軟軟的倒朝地上倒去。
一隻手臂伸出,撈住她的身子,将她帶入寬闊的懷中,讓她免于和地面做親密接觸。
她不會感激他的,郁如汐剛這樣想,耳邊響起他的詢問聲。“想去哪兒,我抱你去。”
“不需要。”她冷冷的回絕。
“還能跟我嗆聲,表示你的身體并沒有你所表現出來的羸弱。”淡淡一笑,單壬朔緩慢地收回手臂。
他的話聽在郁如汐耳裏就是侮辱,爲了不被他小看,郁如汐勉強的站立着,即使雙腿打顫,她也咬牙撐着。
見她的撅起看在眼裏,單壬朔心中滑過不忍,不過,他沒有再幫她,他等着她向自己求助。
可惜,他錯估了郁如汐的自尊心,她邁開打顫的雙腿,沒有任何的支撐,慢慢地朝浴室走去,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艱難,搖搖晃晃的像是随時都會倒下。
郁如汐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信念支撐着她,她隻想着,自己一定要憑借自己的能力走進浴室,哪怕就是爬,她也要爬進去。
才走幾步,就重心不穩的倒了下去,郁如汐閉上眼睛,等待着摔倒的疼痛來臨。
預期的疼痛沒有來臨,她再次跌入一具寬闊的懷抱,郁如汐暗暗舒了口氣,沒有睜開眼睛,這一刻,她選擇逃避。
“女人太倔強,吃虧的是自己。”耳邊,随着他溫熱呼吸而至的是他挪瑜的話,睜開眼睛,郁如汐看着,憤憤的問:“我會變成這樣,是誰害的?”
單壬朔沒有回答,看着她倔強的樣子,心中泛起一絲絲愧疚,昨晚,他在盛怒之下,沒有顧忌她的身子,一味的索取,直到她暈厥,他也沒有停止。快天亮時,他抱着暈厥的她回到房間,去浴室梳洗,看到她滿身的痕迹,他才意識到自己真的過分了。
可疑想到她和單弘博在浴室裏纏綿,他心中嫉妒的怒火,再次點燃,于是,又不管不顧的在浴室裏……
打住思緒,單壬朔抱着她走進浴室,将她放浴缸邊,打開熱水,他沒半刻停留,轉身走出浴室。
她和單弘博纏綿過的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停留。
看着他的背影,郁如汐一陣莫名其妙。
溫水注滿,她扔開被子滑進浴缸裏,身體被溫熱的水包圍着,渾身舒暢,揉洗的時候看到雪膚上青紫的痕迹,郁如汐将單壬朔狠狠的罵了一通,并決定一天不和他說話。
泡過熱水後,疼痛緩解了,郁如汐裹着浴巾走來,見單壬朔衣着整齊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她沒在意,直接走到更衣室換了身輕便的衣裙走來。
感覺有些口渴,又道飲水機邊倒了杯溫水,靠在飲水機上慢慢地喝着。
“過來看看這篇報道。”單壬朔回頭沖她招了下手。
郁如汐蹙眉,端着水杯走過去,電視裏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站在沙發邊,郁如汐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電視。
“這就是他說的記者會。”看着她的表情,單壬朔嘲諷的問。“意外嗎?”
郁如汐點點頭,意外,簡直是太意外了。
鏡頭前,鈕詩韻滿臉歉意,正在接受記者采訪,這個郁如汐不意外,因爲鈕詩韻還邀請了她參加記者會,她意外的是,鈕詩韻所說的話。
“他爲了你,可真是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單壬朔譏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