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退了一步,眸光環視着整個房間,單壬朔嘴角扯出慘淡的笑容,他也分不清楚,是嘲笑裏面的兩人還是在嘲笑他自己。
雙手緊緊地握成拳,指甲陷進肉裏他也毫無所覺,轉身走出房間。
“地上有些滑,你又沒有穿拖鞋,走路小心些,别摔跤了。”浴室的門在這時被人從裏面打開,單弘博一邊貼心的叮囑,一邊退到門旁,讓抱着狗狗走出來的郁如汐先行。
“謝謝。”跟單弘博道了謝,郁如汐抱着用毛巾包裹着的狗狗走出來,單弘博在她後面走,看到地上躺着的衣物,郁如汐愣怔的停下腳步。
“怎麽不走了?”身後傳來單弘博的詢問聲。
郁如汐渾身一震,心中冒出的第一個想法是不能讓單弘博看到,一面尴尬了,倏然轉身對上單弘博的目光,郁如汐又是一震,他……他,看見了。
靜靜躺在地上的,是一件女性的貼身衣物,是屬于汐汐的,如此一想,單弘博眸光裏閃過一道火焰,頓時感覺一陣口幹舌燥。
“嗯咳。”咳嗽一聲,單弘博提醒郁如汐說:“你衣服掉了。”
轟的一聲,郁如汐的臉刷地爆紅,急忙把懷裏的狗狗塞入單弘博懷中,彎腰撿起地上的衣物,跑進浴室裏。
懷中突然塞來狗狗,單弘博下意識的抱着,詢問還未出口就見她蹲下身子,飛快的從地上牽起衣物,以逃命的速度沖進浴室,他想阻止都來不及。
将衣物塞入櫃子裏,郁如汐才松了口氣,不經意看到鏡子中映出臉紅的自己,難爲情的隻想躲在浴室裏當鴕鳥算了。
幾聲敲門聲響起,郁如汐咬咬牙,用非常平靜的聲音問:“什麽事?”
“快點出來将狗狗的毛吹幹,不然它要感冒了。”未免郁如汐更尴尬,單弘博盡量用輕快的聲音說道。
“馬上就來。”揚聲回應,郁如汐扭開水龍頭,雙手捧起冰冷的水在臉上拍了幾下,再拿毛巾将臉上的水擦幹,确定自己的臉不似剛才那麽紅了,郁如汐打開門。
見單弘博抱着狗狗在門口等自己,郁如汐淡淡一笑,從單弘博手裏抱走狗狗,直接走向沙發,單弘博過去幫忙,卻被郁如汐拒絕,并含蓄的提醒他,他該出去了。
雖然很想留下來陪她,單弘博心中也明白,他此時沒有這個權利,點了點頭,囑咐了她幾句後走出房間。
“你去哪兒了?”單弘博回到自己房間,尖銳的質問聲随之而來。
“你怎麽在我的房間裏?”不答反問,看着不該出現在自己房間裏的鈕詩韻,穿着透明的睡裙,正大刺刺地側躺在他床上,單弘博眉頭不自覺的擰緊。
“我是你的妻子,在你的房間裏很正常吧。”鈕詩韻理所當然的回答,質問的語氣不減。“倒是你,這麽晚了,你去哪兒了?”
“你無權過問。”冷冷地看了鈕詩韻一眼,單弘博伸手指着門口,薄唇吐出無情的兩個字。“出去。”
“我是你的妻子,當然有權利過問你的行蹤。”鈕詩韻說道,想到自己在他這房間裏等了那麽久,質問他的行蹤,他就給她一句你無權過問,還叫她出去,她怎麽可能接受。
“妻子。”冷笑一聲,單弘博依舊站在門口,看着鈕詩韻的目光中透着銳利。“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正在商議離婚。”
“我不離婚,不會離婚。”一聽離婚兩個字,鈕詩韻臉色一變,沖到單弘博面前,雙手緊緊抓住單弘博的衣領,滿臉凄楚的望着他。“你答應過我不離婚的,你不能反悔。”
“我是答應過,但有前提。”大手握住鈕詩韻的雙腕,微微使力,就從自己衣領上拉下來,單弘博看着她的臉。“你承諾的事情如果做不好,不管你答不答應,我們的婚離定了。”
“我會做到的,我一定會做到的,弘博,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鈕詩韻祈求的望着他。
“做到了再來和我談條件。”甩開她的手,單弘博語氣冷硬。“現在出去。”
相信她,五年前他就是相信她,才導緻汐汐受了那麽多的傷害,離開他五年之久,現在他想補償,汐汐都不肯接受,他,再也不相信鈕詩韻說得任何一句話。
“弘博。”見單弘博轉身,鈕詩韻沖上來抱住他的腰,将自己的傲人的雙峰貼在他背上。“别趕我走,我想留下來陪你。”
“不需要。”掰開她的手,單弘博态度強硬。
“不要,我不要。”鈕詩韻耍賴的低喊着,又要朝單弘博撲去,卻被他躲開,鈕詩韻怒了,憤恨的說:“不需要我陪,你是想郁如汐來陪你吧,可惜,她是你的舅媽,是你舅舅的女人,你永遠隻看得見摸不着。”
鈕詩韻的話像一盆加冰的冷水,将單弘博從頭淋到腳,俊臉上一陣青白交錯,暗黑眸子裏迸射出殺人冷芒。
“弘博,你要做什麽?”臉色一白,鈕詩韻吓得不住後退,驚恐的看着朝自己走來的單弘博。
另一邊,郁如汐給狗狗吹幹茸茸的毛,剛把小狗放地上,小狗撒歡着跑出去,來不及穿上拖鞋,郁如汐就追出去。
走廊上,狗狗沒朝樓梯跑,而是進了一間房,郁如汐記得,那是單壬朔的專用書房,怕小狗在書房裏面闖禍,郁如汐趕忙追進去。
漆黑的書房裏,什麽也看不見,郁如汐退回到門口處,打開燈,見小狗站在書桌邊,郁如汐走過去抱起它教訓。“很會跑是不是,回去後将你關在陽台上,看你還怎麽跑。”
汪汪汪,小狗在她懷裏掙紮。
“你還委屈了。”既好笑又好氣,郁如汐抱着狗狗轉身時,眼角餘光瞄見一抹身影,她以爲自己看錯了,趕忙轉回身确認。
那個靠着牆壁而坐的男人,不是單壬朔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