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沒有如果。”毫不留情的截斷單弘博的話,郁如汐重申道:“這世上沒有如果,更加沒有後悔藥,一切是我自作孽不可活,跟你沒有關系。”
“怎麽能沒關系,我是你的未婚夫啊!”苦澀的搖搖頭,單弘博站起,推開身後的椅子走到郁如汐面前,單膝跪在地上,握住她的手,說道:“還記得你上次質問我的話嗎?你說:”我在地獄裏掙紮的時候,你在哪裏?我在痛苦邊緣徘徊的時候,你又在哪裏?“我現在回答你,我在生氣,氣你不理我,氣你甯願去打工賺錢,也不願意要我給你的錢,氣你沒有時間陪我,卻忘了,你是個自尊心強的女孩,你甯願自己苦,也不願意被人看不起。汐汐,我錯了,我不是一個體貼的未婚夫,我的小氣害慘了我們五年,以後不會了,我向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既然你記得我說過的這些話,那麽……”垂眸看着單弘博,郁如汐把自己的手從他的大手裏抽出來。“我也說過,我們兩清了。”
兩清了,表示什麽恩怨都一筆勾銷,他不再是她的未婚夫,她也不再是他的未婚妻,她今後隻有一個身份,那就是,他舅舅單壬朔的妻子。
“不,我們不可能兩清,永遠都不可能兩清。”單弘博堅定的搖頭,不接受郁如汐的說法。
“少夫人,少夫人……”這時,負責整理郁如汐房間的女傭,拿着一支手機急匆匆的跑進來,把手機遞給郁如汐。“少爺給你打電話回來。”
一聽是單壬朔打回來的電話,單弘博目光一暗,握緊拳頭捶在身側,緩慢地站起身。
郁如汐接過手機,見手機屏幕上顯示着正在通話中,她看了女傭一眼,女傭吓得臉都白了,十分後悔自己一時好奇,善做主張接了少夫人的電話。
什麽話都沒說,郁如汐對女傭揮了下手,示意她可以走了,女傭如獲大赦,連忙腳底抹油跑掉,郁如汐知道,這個女傭以後不敢再擅自動她的手機了,将電話拿到耳邊,淡淡的開口。“我是郁如汐。”
“怎麽才接電話?”電話裏,單壬朔的聲音依舊低沉富有磁性。
“在樓下餐廳吃早餐,忘了将電話帶在身邊。”一邊解釋,郁如汐一邊站起身。
“你一個人?”單壬朔問。
“當然不是。”沒看單弘博一眼,郁如汐回答說:“還有你侄子。”
“今天有安排嗎?”單壬朔又問,仿佛郁如汐的回答在他的預料之中。
“戴維一會兒要給我送新戲的劇本來,我要在家裏等他。”将椅子推到桌子下,郁如汐朝門口走去。
單弘博看着郁如汐的背影,面如死灰,心痛的如刀割一般,自她接起電話,就沒有看他一眼,他卻一直看着她,她沒有大聲的責怪女傭擅自接了她的電話,隻一個眼神,就把女傭吓的來了臉色。
她揮手讓女傭離開,等于是原諒了女傭這一回的錯誤,對一名無關緊要的女傭,她能原諒,爲什麽不能原諒他。
她明知道自己一如既往的愛着她,和舅舅通電話,一點隐瞞的意思都沒有,是笃定舅舅不會生氣,還是,她自己問心無愧?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他所希望的,單弘博沉痛的閉上眼睛,慢慢習慣心痛的感覺。
站在廚房和餐廳相連的門口,周小瀾将一切都看在眼裏,望了一眼郁如汐身影消失的門口,目光落在單弘博痛苦的俊臉上,擔憂浮上眼底,他是争不過單壬朔的,何苦折磨自己呢!
無聲的歎了口氣,周小瀾邁步走進餐廳,故意把腳步聲弄的很大。
單弘博聽到腳步聲,收斂起所有表情,睜開眼睛時,眼裏什麽情緒都沒有,看了眼周小瀾手裏端着的托盤,托盤裏放着一盤炒青菜,沉聲吩咐。“菜放下,汐汐的白粥快冷了,拿去廚房重新換一碗熱的來,不用着急的送來,她要接完電話後才吃,送來早了,粥又冷了。”
“是。”應了一聲,周小瀾看了眼托盤裏的炒青菜,問道:“等少夫人接完電話,青菜也該冷了,需要請廚房的師傅重炒一份嗎?”
“不用。”單弘博說道:“汐汐最不喜歡給别人添麻煩,白粥熱燙些,她合着青菜吃的時候就不會感覺到青菜是冷的了。”
周小瀾錯愕的望着單弘博,是怎樣的一份感情,讓他在時隔五年後的今天,竟然還把郁如汐的喜好和習慣記得清清楚楚。
若說單弘博不愛郁如汐,她第一個不信,郁如汐吸毒的照片曝光後,連帶着她主演的電影也被拒絕上賀歲檔,他四處奔走,費心費力的想擺平此事。她想不通的是,單弘博既然那麽愛郁如汐,五年前爲什麽又要棄了郁如汐,娶鈕詩韻爲妻。
在周小瀾沉思的時間裏,單弘博已經走出飯廳,朝着車庫而去。
接完電話,郁如汐回到餐廳繼續吃早餐,周小瀾端來熱騰騰的白粥,笑着說:“孫少爺出門前交待,一定要把白粥熱燙些,少夫人接完電話回來吃的時候,正好可以配合涼了的青菜一起是,這樣就不會感覺到青菜涼了。”
“是嗎?”郁如汐淡淡的看了周小瀾一眼,臉上沒有什麽表情,拿起筷子吃着青菜和白粥。
周小瀾心裏一跳,有種自己幫了倒忙的感覺,知道郁如汐不會再和自己說話,周小瀾退回廚房。
吃過早餐,郁如汐回房間穿上外套,把小哈士奇帶下樓,喂它吃過早餐後,帶着它到花園裏去玩耍。
郁如汐想的是,一邊陪狗狗,一邊等戴維給她送新戲的劇本來,哪裏知道,小哈士奇太活潑,一到花園裏就撒歡着到處跑,她怕它跑進栽種着玫瑰的小園子裏,被玫瑰的刺紮到,追着它跑了一陣,見小哈士奇壓根沒往哪兒去,索性也不追了,坐在草坪上看着它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