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壬朔微眯起眸子看着鈕詩韻,他第一次見識到,一個女人能無恥到這樣的地步,不過他相信,鈕詩韻不會如願。
他可沒忘記,花掉那三千多萬時,如如心疼的胃疼,輕易的就給了鈕詩韻,不是她的作風,這也是他一直沒開口的原因。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郁如汐微笑着反問,鈕詩韻的無恥,郁如汐五年前就見識過,現在也見怪不怪了。
單弘博看着郁如汐臉上的微笑,心筆直的往下沉,五年的時間,汐汐改變了太多,多到令他害怕,他怕汐汐連愛的人也改變了。
“什麽話?”鈕詩韻故作天真的問,她不是沒有感覺到單壬朔的目光,不過,她選擇忽視,她堅信,隻要自己說服了郁如汐,單壬朔便不會說什麽。
鈕詩韻顯然是高估了自己。
郁如汐一笑,吐字清晰的說道:“再好的閨蜜,也不能把老公給自己買的東西送她,否則,下次她索要的就有可能是老公了。”
表情一僵,鈕詩韻燦燦的說:“我是你妹妹,不是閨蜜。”
“但你也親自印證了這句話。”意有所指的話落下,郁如汐又補上一句。“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一句話,不禁讓鈕詩韻白了臉色,連單弘博也慘白着俊臉,看着郁如汐的隐晦眸子裏,有沉痛,也有悔恨。
單壬朔挑起郁如汐的下巴,獎賞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郁如汐感覺到了,沖他微微一笑,這一笑,瞬間把單壬朔迷住,打橫抱起她,看着擋路的鈕詩韻,沉聲吐出兩個字。“讓開。”
鈕詩韻本來就怕單壬朔,趕忙朝旁邊退去,讓出路。
看着郁如汐被單壬朔抱着,一步一步朝樓上走去,單弘博沉痛的閉上眼睛,掩飾痛苦,他感覺單壬朔上樓的腳步是踩在他心上般,痛不足以形容他此時的感覺,他想,再沒有什麽比眼睜睜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另一個男人抱走,不但不反抗,還安心的接受,更讓人無可奈何的了。
汐汐,難道我們真的就這樣錯過了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意,訂婚時的非卿不嫁,非親不娶的誓言,都不作數了嗎?
就算是我先打破誓言,可我現在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鈕詩韻惡狠狠瞪着兩人的背影,陰暗的想,現在任你們嚣張,得意,等弘博坐上單氏集團總裁的位置,我一定會把今天所受的委屈,一并讨回來。
收回目光,鈕詩韻走到單弘博面前,很自然地抱着他強健的手臂,告狀說:“弘博,姐姐說話夾槍帶棍的,好過分,舅舅花那麽多錢買幾件首飾讨好姐姐,也不想想,那些錢都是你辛辛苦苦賺回來的。任由她們那樣毫無節制的揮霍,單氏還有什麽前途,我真擔心單氏集團早晚被她們弄破産了,你和媽媽的心血就付諸東流了。”
過分,單弘博睜開眼睛,沉沉的看着鈕詩韻,抽回被她抱住的手臂。
鈕詩韻錯愕了一下,明顯地感覺到了單弘博的怒氣,她沒注意到先前單弘博是閉着眼睛,也沒發現單弘博心中的悔恨和呐喊,隻想着抱怨一下自己的委屈,沒想惹怒他。
“弘博……”
“她有你過分嗎?”沉聲打斷鈕詩韻想解釋的話,單弘博腦子裏揮之不去的,是汐汐那句“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句話像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在他臉上,讓他再次嘗到什麽叫後悔莫及。
“你說這話什麽意思?”臉色一變,鈕詩韻尖銳的聲音問道:“我說話又沒有像姐姐那樣夾槍帶棍,哪兒過分了?”
“哪兒過分,你自己心裏清楚。”不想再和鈕詩韻糾纏,單弘博直接問:“我給你的協議書簽字了嗎?”
“協議書我已經撕了。”再次提起協議書,鈕詩韻隐忍的憤怒情緒,一下子爆發出來,歇斯底裏的嚷嚷道:“我不會簽的,永遠都不會簽。”
兩天前,弘博突然向她提出離婚,她驚的忘了反應,愣愣的看着弘博拿出離婚協議書讓她簽字,她哭鬧着說不簽,弘博就把協議書放在茶幾上,然後走人。
她氣得把協議書撕了個粉碎,然後扔向空中,看着協議書一片片像雪花一樣飄落下來,她哭倒在地毯上。
她難過的哭了很久,母親打電話來問郁如汐什麽時候回來,她把弘博要和自己離婚的事情和母親說了,母親震驚之餘,以非常嚴肅的口吻告訴她,隻要她不簽字,堅持絕對不離婚,弘博就拿她沒有辦法。
母親還囑咐她,近段時間都要順着弘博,努力做一個溫柔的妻子,當沒看見過那份離婚協議書,務必讓弘博打消離婚的念頭,她一一記下,收線後,叫來傭人收拾幹淨房間,她就當沒發生過這件事情。
打定了主意,也堅定了信念,這兩天她還是過的戰戰兢兢,就怕弘博又提離婚的事情,慶幸的是,弘博雖然和她分房睡,卻也沒再提離婚的事情,她以爲弘博想通了,放棄了和她離婚的想法,哪裏知道,他沒有。
回憶起母親說過的話,鈕詩韻妝容精緻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她竟然忘了母親的囑咐和弘博頂嘴。
怎麽辦,怎麽辦啊?
“終于露出你原來的本性了。”單弘博淡淡的看着鈕詩韻,清楚的看到她的懊惱和後悔。
“什麽原來的本性,我聽不懂?”迅速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無辜表情,鈕詩韻伸手想去抱單弘博,卻被他躲開,鈕詩韻滿臉的受傷表情,淚眼朦胧的望着單弘博。“弘博,我求求你,不要那樣對我好不好,我知道你是因爲我流掉了孩子,才提出和我離婚的要求,可孩子是怎麽流掉的,我跟你解釋過,你不去怪那個害死我們孩子的人,怎麽反而怪我呢!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