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我也沒事,她說不是故意的,就不是故意的吧。”不等鈕詩韻說話,郁如汐先開口,拉了拉單壬朔,小聲的說:“已經有人在看了。”
單壬朔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想在外面把事情鬧大,引來别人的注意。
他不支聲,郁如汐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提出要去洗手間整理一下,單壬朔看了單弘博一眼,對郁如汐說:“我陪你去。”
看着兩人相攜朝洗手間走去,鈕詩韻松開單弘博的手臂,邁步想跟上去,手臂卻被人抓住,回頭見是單弘博,以爲他是要陪自己去,高興的問:“弘博,你要陪我去嗎?”
“我沒那麽無聊,隻是想提醒你,凡事适可而止。”單弘博面無表情的說道。
“什麽?”鈕詩韻錯愕的望着他。
“你明白我的意思。”單弘博看着鈕詩韻,以爲他看不出她那點小心思,汐汐去了洗手間,她馬上跟去,想也知道是去做什麽。
之所以阻止她的愚蠢行爲,隻因,他不想她去惹到舅舅,然後連累他。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鈕詩韻失望的看着單弘博。“弘博,你怎麽能這樣呢,你讓我适可而止,是不相信我,你懷疑我是故意打翻了藍莓汁,故意害姐姐弄髒衣服,我是你的妻子,還懷着你的孩子,我們結婚四年了,我是什麽樣的人你不知道嗎?你怎麽可以懷疑我,怎麽可以?”
“是不是故意你自己心裏清楚,還有,不要總是拿孩子來說事。”單弘博蹙眉,心底的反感加重。
“弘博,你……”
“行了。”煩躁地打斷鈕詩韻的話,單弘博說道:“我隻是想提醒你,舅舅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人,他認定的事情,不是你紅紅眼圈,流幾滴眼淚就能抹去,惹到他,不要說我,就算是媽跟奶奶,也救不了你,你好自爲之吧!”
說完,單弘博擡手招來服務生收拾桌子,不再搭理鈕詩韻,鈕詩韻站在桌子邊,憤怒的瞪着單弘博,他這是什麽意思?紅紅眼圈,流幾滴眼淚,這就是他眼中的自己嗎?他憑什麽這樣說她?
手緊緊地揪着自己的外套,深吸了好幾口氣,鈕詩韻告訴自己,沒關系,弘博今天可能心情不好,才會這樣對她說話。
鈕詩韻習慣性的爲單弘博找借口。
幹淨奢華的洗手間裏,郁如汐站在洗手台邊,用清水擦拭着外套上沾有藍莓汁的地方。
鈕詩韻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微微勾了勾唇角,開口說道:“不用擦了,我陪姐姐到附近的商場買一件,這件髒了的外套就扔了吧。”
聽到聲音,郁如汐停下擦拭的動作擡頭,偌大的玻璃鏡子裏,清晰地映照出她和身後鈕詩韻的身影。
不以爲然的笑了一下,郁如汐低下頭,繼續擦拭。
“姐姐是不是沒有聽到,我說,我陪姐姐到附近的商場去買一件新外套,這件髒了的外套就扔了吧。”鈕詩韻又說了一次。
“我聽到了。”郁如汐轉頭看着鈕詩韻,她身上那件外套她在雜志上看到過,是意大利某個服裝品牌,果然,财大氣粗就是不一樣,弄髒了的外套不說洗,直接說扔了。
“既然聽到了,爲什麽還要繼續擦拭?”鈕詩韻蹙眉問。
“隻是髒了一點,又不是壞了,洗一洗照樣可以穿。”郁如汐無所謂的回答。
“髒了就是髒了,不管怎麽洗都會留下痕迹,就好比人和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破鏡重圓,那是美好的謊言,當不得真。”鈕詩韻煞有介事的說道。
她話裏有話呀!郁如汐看着鈕詩韻,不置一詞。
仿佛想到什麽,鈕詩韻一臉訝異的說:“姐姐,你不肯扔掉這件髒了的外套,該不是因爲沒有帶錢在身上吧,沒關系啊,我可以幫你出錢,妹妹給姐姐買衣服,天經地義。”
郁如汐沒有接話,把身體靠在洗手台上,淡淡的笑着,她相信,鈕詩韻後面還有話沒有說完。
記得四年前,鈕詩韻和鈕清荷找上自己的時候,連房租都是自己幫她們付的,如今她落魄,她們飛黃騰達,真正是應了那句老話,十年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不該啊,姐姐是舅舅的未婚妻,舅舅沒有給姐姐辦理他的副卡嗎?”郁如汐不說話,鈕詩韻也不在意,自顧自的說道:“舅舅真是小氣,我看錯他了,本以爲他是弘博的舅舅,爲人處事因該和弘博差不多,沒想到差了很多,他不但沒給姐姐辦理他的副卡,還讓姐姐在外面拼命的工作,惹上麻煩都不知道,太過分了。”
郁如汐笑意更深,果然沒有說完,瞧瞧,開始炫耀了吧!埋怨單壬朔沒有給她辦理副卡的目的,是爲了炫耀單弘博給她辦了副卡。
等等,她說她惹上麻煩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惹上麻煩了?郁如汐凝眉。
“姐姐,你不會不知道吧?”鈕詩韻驚奇的問。
“我該知道什麽?”郁如汐反問,心中隐約有種感覺,鈕詩韻追來洗手間,對她說了那麽多,似乎都是爲後面做鋪墊。
“你即将要出演的角色啊,舅舅……”及時打住話語,鈕詩韻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舅舅沒有告訴姐姐,是爲了姐姐好,他不想姐姐心裏有負擔,畢竟,舅舅是爲了姐姐才那樣做的,斷人活路并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舅舅不想姐姐知道,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即将要出演的角色,單壬朔不是說是原先的女演員和公司解約,所以退演,他覺得适合她,才叫她去試鏡,難道還有什麽她不知道的隐情。
娛樂圈裏的潛規則,她在好萊塢就已經見識到,可以不過分的說,若沒有單壬朔在背後幫她,她不可能進好萊塢,現在還是知道在哪個名不見經傳的地方窩着。
别說演員,跑龍套的路人甲都算不上,所以,對于鈕詩韻說的話,郁如汐并不感到訝異,讓她奇怪的是,鈕詩韻爲什麽要說單壬朔爲了她,斷人活路。
“這個角色原來的演員是誰?”郁如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