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怎麽回來了?
擡頭見她隻圍着浴巾站在浴室門口,單壬朔拿起空調遙控,把房間裏的溫度調高了幾度,起身走向她。
見他朝自己走來,每一步都那麽穩健從容,像采在她的神經上一般,郁如汐沒來由的想轉身逃回浴室,把自己躲起來。
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郁如汐沒膽量那麽做,望着近在眼前的他。“你怎麽回來了?”
“因爲你回來了。”單壬朔回答,大手覆上瑩白圓潤的肩膀,她一身吹彈可破的肌膚總是令他愛不釋手。
這是什麽回答?郁如汐想了想,怕他責怪她擅自做主退了酒店房間,解釋說:“我不是偷偷跑回來的,我在退掉酒店房間之前,有先給你打電話,你的助理說你在開會,我有請他轉告你。”
“我知道。”看出她怕自己責怪她,單壬朔索性直說:“助理告訴我,你先回來單家别墅,我擔心你一個人回來不自在,就回來了。”
硬是把擔心她一個人被單家其他人欺負,說成是不自在,别看單壬朔平時強勢,有時候也是有點小别扭的。
是這樣嗎?因爲怕她一個人回來單家别墅不自在,特意丢下工作回來陪她,怕自己是自作多情,郁如汐沒有再問。
感覺到他的大手正在做的事,俏臉迅速泛起紅暈,看的單壬朔一陣心蕩神馳,瞳眸暗沉,聲音低啞。“我記得你沒有晌午洗澡的習慣,這幅誘人的模樣,是爲了迎接我嗎?”
轟的一聲,郁如汐的臉更紅了。
“才不是。”一把推開他,郁如汐朝沙發走去,不打算再理會這個自以爲是的男人,她别扭的樣子,取悅了單壬朔,他笑着跟在她身後,兩人一起坐在柔軟的真皮沙發上,他接過她手裏的毛巾,幫她擦拭濕漉漉的長發。
“你還沒回答我,爲什麽晌午洗澡?”擦拭着她的長發,單壬朔悠閑的問。
“我的衣服髒了。”想到弄髒自己衣服的狗狗,郁如汐坐直身體,認真的看着單壬朔。“你回來了正好,我有件事情想先跟你說一下。”
她必須先跟他說一聲,畢竟以後要住在一起的。
“你說。”停下擦拭她頭發的動作,單壬朔訝異着她認真的态度。
“回來的路上,我撿到一隻可憐的流浪狗狗,我想養它。”說完,郁如汐看着單壬朔,等着他的決定。
她的話,再聯想到進門的時候,看到兩個傭人正在客廳消毒,單壬朔立馬就明白是怎麽回事。
“你進門的時候碰上單夫人了。”單壬朔不是問,見郁如汐訝異的點頭,他嘲諷的笑了。
洪采珍向來最讨厭流浪動物,認爲流浪動物身上帶着傳染病菌,恐怕不止是讓郁如汐洗澡,那隻狗更慘。
“你不同意我養它?”郁如汐遲疑的問,他臉上嘲諷的笑容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我的意見重要嗎?”單壬朔反問。
“很重要。”郁如汐點頭。
“我不同意,你就不養它了嗎?”單壬朔又問。
“不。”郁如汐搖頭,鑒定的說:“你不同意,我還是會養它,隻是,不會把它養在你看得見的地方。”
“你的話自相矛盾了。”單壬朔蹙眉,感覺自己在她心裏沒有一隻,剛撿來的流浪狗重要。
郁如汐說道:“你的意見很重要,我不想拂了你的意,同時我也不想丢下它,狗狗也是生命,也有靈性,它和前主人怎麽分開,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撿回了它再把它丢棄,絕對會給它造成很大的傷害。”
她曾經傷害了自己的父母,她悔不當初,她不想再做這樣的事情。
尤其,她發現狗狗的眼神很像小時候,犯錯的安安時,她就決定養它,張嫂要抱走狗狗的時候,狗狗咬住她的裙角不放,那樣依賴她,她無論如何都不會丢下它。
見她又陷入到過去的悲痛中,單壬朔無奈的歎了口氣,擁她入懷。“難過什麽,我又沒有不讓你養它。”
“你同意我養它了?”郁如汐望着他,眸光裏掩不住的喜悅。
“不同意你就要把它養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與其讓你天天往我看不見的地方跑,還不如同意你養它。”單壬朔的表情很無奈,他對小動物向來不上心,既然她喜歡,想要養,就随她了。
反正他不會告訴她,自己是因爲不願見她難過,才同意她養狗。
“謝謝。”郁如汐笑眯眯的道謝,單壬朔涼涼的提醒她。“如果你想養一隻健康的狗,可以讓傭人幫忙洗澡,但絕不能讓他們幫着遛狗。”
雖然不是很明白他話裏的意思,郁如汐還是點點頭,心中因爲可以養狗而高興。
“現在高興了,可以想想怎麽報答我的大恩大德。”他又說。
什麽?他還要報答,郁如汐才想瞪他,俊彥遮住了她的視線,唇上溫熱的觸感擾亂了她的思緒,雙手自動環上他的頸項,迎接他的吻。
一切的失控都是從吻開始,等郁如汐意識到這一點,她已經被單壬朔壓在沙發上,強行拉回一點理智,她趕忙伸手推拒着他。
單壬朔不滿的擡起頭,瞪着她,郁如汐深吸一口氣,艱難的說道:“單奶奶……不,是你母親,她還在樓下等我一起吃午飯。”
“讓她等。”話落,單壬朔低下頭繼續先前的吻,郁如汐推他。“不成,她是長輩,我們應該尊重她。”
雖然她發現單家的人比自己還會演戲,但起碼的尊重,還是要的。
倏然擡頭,看了她一眼,單壬朔起身坐到一邊。
郁如汐心中疑惑,她确定剛剛看到了他眼裏一閃而過的隐晦,爲什麽?洪采珍不是他的母親嗎?
等等,他給她介紹時,說洪采珍是母親,他叫洪采珍母親,爲什麽是母親,而不是媽?一般來說,孩子對自己的母親都是親昵的稱呼媽媽。
“單家的水很深,你太單純,若那個男人不是全心全意的護你,你很容易就被淹沒。”這話是自己和單弘博訂婚的時候,爺爺對她說的,現在想起來,郁如汐心中竟十分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