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他的話不可信,故意把酒灑在她身上,還好心的幫她擦幹淨,不過是另一種欺負她的手段。
“别。”他的手指實在過分了,郁如汐趕忙抓住他放肆的手,不讓那隻擾亂她心緒的手再往下移。
“怎麽了?”單壬朔問,聲音溫柔清淺,細聽之下似乎還透着點點情動。
太熟悉他這樣的聲音代表了什麽,郁如汐的心跟着悸動起來,她急忙壓制,用很平靜的聲音說道:“我先去洗個澡。”
說着就想從他腿上滑下來,卻未能如願,她不解地看他。
“一會兒再洗也是一樣。”他如此說,一手握住她細瘦的肩膀,一手摟住她的腰,兩手同時用力,她瞬間由坐改爲仰躺在他懷裏。
郁如汐差點尖叫,更有點崩潰,伸手推拒着他漸漸靠近的臉龐,心慌意亂的在腦海裏搜尋着可能阻止他的借口。
她那點力氣,在他眼裏從來都不值一提,吻落下來,郁如汐及時偏過頭,吻落在她的臉頰上。
“我很累。”在他發火前,郁如汐爲自己躲避的行爲找到借口,沒有什麽比這三個字更能澆息一個正常男人的熱情。
“沒關系,不用你出力。”單壬朔輕笑一聲,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郁如汐感覺腦子有點暈,他不算正常男人,她真的,真的是再也找不到借口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也在幫她,就在單壬朔又準備吻她時,他放在茶幾上的電話響了起來,郁如汐如何獲大赦,提醒他說:“電話,你的電話在響。”
“别理。”他低下頭,準确無誤地吻落在她唇上,細細的吻,輕輕柔柔,不似以往的急切和霸道,好似在一點一點的引誘出她的回應。
郁如汐的身體漸漸放松,雙手抵在他胸膛,想推開他,卻悲劇地發現自己的雙手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她氣啊!怨啊!
不是針對他,而是自己,因爲自己太過沒用,無法抵抗他的溫柔。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唇終于移開,轉向别處,郁如汐努力的發出聲音。“可是……”
可是什麽,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
“沒有可是。”他在她小巧的耳垂上咬了一口。“女人,你給我專心點。”
郁如汐吃痛,這回是真的說不出話了。
懷裏的女人安分了,茶幾上的電話卻還不知死活地響着,大有你不接電話我就繼續響到你接聽爲止的架勢。
“該死。”不甘被擾的單壬朔低咒一聲,将懷中的小女人放沙發上,抄起茶幾上的電話接聽。“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
一切發生的太快,直到房門被關上的聲音傳入她耳裏,躺在沙發上的郁如汐都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你先睡,我有事出去一下,不用等我。”這是單壬朔離開時對她說的話,他被事情招走了,不會在纏着她,她因該高興,可爲什麽……心有點酸酸的,類似于失落的感覺。
樓下大廳,單弘博正與酒店工作人員争執不下,連經理都趕來調解。
“抱歉,單先生,我是本酒店的大堂經理,我們的工作人員有什麽服務不周的地方,還請單先生海涵。”秉持着顧客是上帝的理念,經理沒有先問緣由,直接向單弘博表示歉意。“您有什麽需要,我們到那邊的沙發坐下來慢慢談,您看怎麽樣?”
“不必。”單弘博斷然拒絕經理的好意,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大堂經理。“我再說一次,我的妻子已經懷有五個月身孕,突然說肚子痛,我必須要知道她在你們酒店裏接觸了什麽,去過那些地方。”
用鈕詩韻做借口,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借口,也是因爲鈕詩韻拖延了他的時間,等他趕到大廳早就不見汐汐的聲影,負責登記的酒店前台郁如汐住哪個房間,前台告訴他沒有郁如汐這個人的入住登記。
他不信,自己親眼看着汐汐走進酒店,不可能沒有她的入住記錄,顯然是酒店隐瞞了她的入住信息,于是他想到了看酒店的監控記錄。
他夫人懷孕五個月,肚子痛關他們酒店什麽事啊?經理心中疑惑,想到今日單弘博包下了酒店廣場,舉辦電影的首映禮,經理心中突然就有譜了。
單弘博意思是懷疑他夫人在酒店裏吃了什麽食物,導緻肚子痛,經理小聲的問離自己最近的工作人員,一番小聲的交談後,經理明白了。
“單先生。”大堂經理端起職業的笑容。“首先呢,我必須抱歉的告訴您,本酒店的确有規定不能随意洩露客人隐私,監控記錄屬于客人的隐私,再者,門口的接待人員說沒有見到令夫人進酒店,導緻您夫人肚子痛的原因,您可能要到其他地方去查了。”
“她的話能不能信,看了監控記錄後我自有定斷。”單弘博冷然說道,他心裏很清楚,要找到汐汐,唯有看監控記錄。
“單先生,我可以向您保證,我們酒店的工作人員都是經過嚴格的訓練,才被允許上崗,她們說的話,絕對能相信。”大堂經理很認真的保證。
單弘博剛要說什麽,眼角餘光瞥見一抹從電梯裏走出來的身影,神色突然就變了,他……他怎麽會回來?
大堂經理還在說着什麽,單弘博已經不想再聽,朝着那抹身影追去,身後的大堂經理和工作人員齊齊松了口氣。
坐在窗台邊,透過潔淨的玻璃望著窗外,整個城市在色彩斑斓的霓虹燈與萬家燈火照耀下,顯得溫馨又祥和。
時隔四年,那溫馨祥和的萬家燈火裏,再沒有她所熟悉的那一盞。
玻璃上映照出郁如汐蒼白臉,和她渙散沒有焦距的眼眸,戴維在電話裏說的話,對比上四年前幸福美滿的家,噩耗如潮水般淹沒了她,連握着手機的手指已經泛白,她也毫無所覺。
她真希望戴維的話隻是一場噩夢,夢醒了,一切如初。
“夜很涼,你穿着單薄的睡衣坐在窗台上容易感冒。”推門進來的單壬朔,看見她安靜地抱膝坐在窗台上,有一種荏弱的無助,此般模樣的郁如汐,是他從未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