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壬朔坐在高級沙發上,一手端着酒杯,一手自然的垂放在沙發上,銳利的眸子直看着對面的電視牆,偌大的電視牆上正實況直播着樓下廣場的首映禮。
紅毯上,那個離開他不到二十分鍾的女人,正和一男一女對視,三個人的表情都十分相似,震驚與不敢置信。
那一男一女的震驚和不敢置信起源自郁如汐的出現,而郁如汐的震驚和不敢置信,他很清楚,不是因爲那一男一女,而是一男一女身後的酒店名字。
看到這個酒店的名字,郁如汐,你能想起什麽呢?單壬朔揚起好看的眉,嘴角露出詭異的笑意。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突然響了,眸光從電視牆上收回,單壬朔眸光看向手機,是他的助理馬駿打來的電話,不緊不慢的把酒杯放茶幾上,改拿起手機。
“什麽事?”電話接通後,單壬朔用一貫冷漠的聲音問。
“總裁,您吩咐我查的資料查到了,我現在要給您送過去嗎?”馬駿在電話裏問。
“不用,等我到公司後再看。”單壬朔回答,準備挂電話時,電話裏又傳來馬駿的聲音。“總裁,還有一件事……”
同一時間,樓下廣場上,郁如汐忽然感覺背脊涼飕飕的,手中的包包沒拿穩,掉在了地上,她沒有立刻蹲下身體去撿包包,而是半轉身,微笑着向影迷們道歉。
影迷們紛紛表示沒關系,藝人在紅毯上出狀況她們已經見怪不怪,比起那些在紅毯上摔跤的女星,郁如汐掉個包包根本不值一提。
戴維眼明手快,撿起包包走到郁如汐面前,郁如汐趁此機會對戴維說:“戴維,他隻給我半小時,你還有十分鍾可以想辦法幫我掩護。”
“什麽?”僅楞了一秒,戴維就明白了郁如汐的意思,臉色不變,語氣卻有些不穩。“你……你耍我的,是吧!是吧!”
“我很想這麽回答你,可惜,不是。”一邊郁戴維說話,一邊擺出優雅的姿勢,配合記者和影迷們拍照,郁如汐做的十分到位,并且看不出她正在與戴維說話。
“你下車的時候怎麽不說?”戴維忍不住抱怨,他也是個善于僞裝的主,即使心中在不悅,臉上也不會表露出來。
“忘了。”郁如汐回答。
“你……你真是我的讨債鬼。”戴維氣得都不知道用什麽詞彙來罵她好了。
郁如汐微笑,并換了個姿勢,心裏想的卻是,我如果算是你的讨債鬼的話,他就是我的讨債鬼。
被忽視的鈕詩韻,看着郁如汐成爲衆人的焦點,鎂光燈下的寵兒,心中憤恨不已。
郁如汐,郁如汐,時隔四年,沒有郁家做後盾,失去名媛光環的你,爲什麽依然活的那麽耀眼,那麽自如?我們有着相同的面孔,爲什麽我要活在你的陰影下,憑什麽?你憑什麽?你總能輕易得到所有人的注意,而我,努力再三,卻是徒勞,就連身邊這個男人……
不用看,鈕詩韻也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挽着的手臂有多麽僵硬,他的變化,她看在眼裏,從震驚到狂喜,再到失落,她都看的清清楚楚。
汐汐,她是汐汐!看着那依舊美豔動人的女子,單弘博心中百轉千回,五味陳雜,他的汐汐終于回來了,卻在看了他一眼之後,再也沒有将眸光落在他身上。
“時間到了。”話落,郁如汐轉身朝酒店大門走去,她相信,戴維有能力善後,所以她的走的很放心,身後響起戴維的聲音。“各位朋友,各位朋友……”
“汐汐……”見郁如汐朝酒店大門走去,單弘博立馬邁步想追去,卻被手臂上的重量拖累了腳步,他看向拖住自己的人。
“弘博……”鈕詩韻慌忙之下,心生一計,一手緊緊地挽着單弘博的手臂,一手捂住自己明顯的肚子,痛苦的說:“我……我肚子好痛,送我去醫院,求求你,我們的孩子有危險。”
看看鈕詩韻,又看看已經走進酒店大門的郁如汐,單弘博心亂如麻,一咬牙,抱起鈕詩韻對身邊的保镖使了個眼色,保镖連忙開路護着兩人走廣場。
“送夫人去醫院。”剛把鈕詩韻放入車裏,單弘博就對其中一個保镖下命令。
“弘博,你送我去嗎?”鈕詩韻抱着單弘博的手臂不放,怎麽都沒想到,連孩子的安危也不能幫她留住丈夫。
“首映禮才剛開始,我作爲主辦方,不能提前離開,先讓保镖送你去醫院,我忙完了就去醫院看你。”掰開她的手,單弘博頭也不回的朝酒店大門走去。
望着那挺拔的背影,鈕詩韻眼裏滿是諷刺,弘博,弘博,你真的是因爲這個原因走不開嗎?
“夫人。”保镖奉了命單弘博的命令,夫人的表情他不關注,隻關注,夫人不把放在車門邊的腳放回車裏,他無法關上車門。
狠狠地閉了閉眼,鈕詩韻收回腳,對司機說道:“送我回家吧!”
司機和保镖同時一愣,淡淡地應了聲。“是。”
酒店的指路标識很到位,郁如汐幾乎沒有費什麽力氣就找到房卡上所寫的房間号,用房卡打開門,走入。
“遲到了一分鍾。”淡淡的聲音,透着一股子魅惑人的慵懶。
一分鍾也要計較,你還是不是男人?當然,這話郁如汐隻敢在心裏想想,出口的卻是道歉。“對不起。”
“過來。”坐在沙發上的單壬朔看着她,大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意思不言而喻,郁如汐走過去,打算在他身邊坐下,卻被突然伸手的大手扣住手腕,輕輕一帶,她很狼狽的跌坐在他腿上,半杯酒送到她唇邊,耳邊響起他的聲音。“這酒味道不錯,你也嘗嘗。”
郁如汐伸手去接酒杯,卻看到酒杯在自己眼前一閃,避開了她的手,又送到她唇邊。
“我自己可以喝。”這次郁如汐沒有動手,而是動口。
單壬朔一本正經的說:“我喜歡喂你。”
關鍵是,我不喜歡讓你喂啊!心裏這樣想着,郁如汐卻不敢說出來,無奈的輕啓唇瓣……
酒一滴也沒有進到她嘴裏,順着她白皙的脖頸一路下滑,單壬朔沒有一點懊惱的聲音說道:“糟糕,手滑了,不過沒關系,我幫你擦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