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麽?你說呢?”他呢喃吐出幾個字,像豹子一樣,迅速堵住她的唇…
紀子期不知道自己被折騰了多久,隻是在無盡的沉浮中,意識到他說以往對她太仁慈的話,是真的!
她的走神不過片刻,便被瘋狂的、不再控制自己的男人,卷入火海,一起綻放最美麗的花火…
醒來的時候,是被手機鈴聲鬧醒的。
鈴聲突然響起,紀子期猛的驚醒,翻身想拿手機的瞬間,渾身像被車子碾過似的散了架。
杜峰,你個混蛋!紀子期一邊抽氣一邊咒罵,拿過手機準備關掉,一看日期,星期一早上7:30。
她不敢置信地揉揉眼,她明明記得被杜峰瘋狂無度地索取,是周六的事情,怎麽睡了一覺,已經周一了?
這時,一條短信跳進來,是杜峰。
紀子期咬牙點開,“期期,這兩天…我很快樂,我相信你跟我一樣快樂,要是你還不夠快樂,下次我保證會讓你更快樂!這兩天…你快樂嗎?不回複代表不快樂…”
還沒看完,另一條又來了,“不管快不快樂,下次,我會更努力!期期,這兩天,你真棒!我喜歡!”
這個混球!一早發這種暧昧的短信!紀子期氣得想将手機扔了。
叮,又一條。
“期期,今天是周一,我知道這兩天你累壞了,已經幫你請了一天假,你好好休息。”
紀子期終于忍無可忍,将手機朝床上狠狠一摔。
然後整個人直挺挺倒向床上。
爲什麽一場車禍後,一切同以前都不同了呢?
以前杜峰那厮,雖然難得見面的時候,總是迫不及待地将她撲倒,但從未如此放肆過,最多兩次後,便會在她的抗議下放過她,除了車禍前一晚她主動那次。
可這一次,他像幾百年沒碰過女人一樣,不顧一切地,盡情地釋放他的熱情與渴求。
那她就隻能被動接受嗎?紀子期很不甘心,就算她答應做他女朋友,是因爲對愛情沒有任何希望,索性來一場利益交往,可她不想在身體上向他臣服!
特别是,他根本很早就别有居心!
可是,這個讨厭的家夥,怎麽樣才能擺脫?
紀子期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也想不到好的辦法,最後滾累了,又沉沉睡去了。
休息了一天一夜後,紀子期精神好了許多,但身上的青青紫紫,并沒有消去,特别是脖子上那一塊。
她的皮膚又嫩又白,那些杜峰蓄意留下的吻痕,分外明顯,即使遮瑕加粉底,也不能完全蓋住。
九月下旬的天氣還很熱,無論是穿高領還是帶絲巾,都很惹人注目。
紀子期隻好将盤着的頭發披下來,她才24歲,将頭發放下後,顯得青春朝氣,一點也沒有盤起頭發時的優雅幹練,反倒像個還在就讀的大學生。
這樣的她,若出去談業務,一點說服力也沒有,不過好在現在,她的公司已基本站穩腳跟,不用凡事都親力親爲。
國慶在即,網上交易高峰期,以及各大客戶的廣告位不容有失,紀子期必須去公司開個會,确認一下進度和未解決問題的跟進情況。
杜峰的司機杜康盡職的在小區門口等着,見到紀子期,明顯愣了一下,試探道:“紀小姐?”
紀子期摸摸頭發,有這麽大區别嗎?
她微笑點頭,“杜康,今天又辛苦你了。”
環宇大廈門口,紀子期下車後,心虛地将頭發放到前邊,低着頭,朝裏面走去。
一不小心,撞到一個人,“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注意!”
紀子期忙不疊道歉。
被撞的男人,正想不耐煩開口,卻在看到紀子期面容的刹那,硬生生閉上嘴。
女孩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擋住了小半邊臉,白皙面容上被初升朝陽一照,如家裏珍藏的古董白瓷,散發着珍珠般的柔和光芒,青春逼人的臉上,一雙明眸,好似兩顆黑曜石,靈氣逼人。
黎淵的心髒,瞬間一窒。
紀子期見對方沒說話,忍不住擡頭一看。
剪裁合體的深藍西裝,襯得身形挺拔如松,英俊的面容貴氣非凡。
呵!居然是個熟人!
紀子期面上歉意的微笑不減,脊背卻不自覺挺直,準備随時反擊。
哪知上次對她百般嘲諷的男人,這次卻換上溫和的笑容,“這位小姐,沒關系,我也錯了一半,邊走路邊打電話,沒留意周圍的人。”
這…這什麽情況?本來進入戰鬥狀況的紀子期,面對突然變臉的男人,一時反應不過來。
這是那天那個自大的黎淵嗎?還是其實不是他,是他的孿生兄弟?可沒聽說黎氏集團有對雙生太子爺啊!
“這位小姐,你好,我叫黎淵,你是在這裏上班嗎?幾樓,什麽公司?這裏的公司,大部分我都熟悉。”
黎氏集團太子爺對這裏的公司能熟悉才怪,但隻要人家想熟悉,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位太子爺,記性似乎不太好,脾氣也有點多變。
不過不管是哪種,紀子期都不想與他有糾纏,她打個哈哈,對着黎淵一鞠躬,“對不起,我要遲到了,再見!”
紀子期說完就急忙朝裏面走去,裏面的保安和前台小姐似乎也沒認出她,隻看到她拿出卡,進了員工專用通道。
黎淵隻來得及喊了聲喂,那個清純陽光如精靈一般的女孩,就像兔子一樣,消失在他眼前,隻留給他一個靓麗又略有些熟悉的背影。
黎淵覺得胸口忽然一空。
從小到大,他見慣太多爲了上位,不擇手段的女人,他從心底鄙視瞧不起她們。
爲了需要,他有過幾個女人,不過一切都建立在金錢交易之上,他的那些女人們很清楚,誰要是想玩心機,耍手段,奢想自己不應該奢想的東西,必會被他毫不留情地舍棄。
他的身份,注定他不需要對女人和顔悅色,就會有大把各色各樣的女人送上門,剛剛對紀子期的自我介紹,幾乎是他有生以來的第一次。
在他還沒來得及思考的時候,“我叫黎淵”幾個字,就沖口而出,他以爲至少會換來對方的驚訝,畢竟黎淵兩個字,所代表的地位和份量,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可出乎意料,那個精靈般的女孩,不知是不是剛出社會,不知道能獲得他的主動結識,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居然沒有任何反應地走了。
黎淵嘴角浮起一絲笑意,越是這樣,越讓他産生了興趣。
他掏出電話,“給我查個人。”
沒多久,關于紀子期的生平,以郵件的形式,發到黎淵的手機。
他打開一看,在看到名字的時候,眉頭微微皺起,紀子期?這名字怎麽跟那個女人一模一樣!
因爲黎姝的關系,黎淵以前從未見過紀子期,卻知道讓自己驕傲的妹妹,嫉妒失常的杜峰的女朋友,名字叫紀子期。
黎淵越往下看,臉色越來越黑,直到看到交友狀況後面,寫着男朋友杜峰,杜氏集團總裁時,仍不敢置信!
他盯着紀子期的照片看了又看,那是她大學畢業時的照片,披着烏黑的長發,露出淺淺微笑,跟剛剛在門口遇見時一模一樣。
不!他不相信!黎淵不死心地将後面,紀子期現在盤着頭發的照片,對比看了又看,其實雖然氣質有差,若是仔細看,便能知道是一個人。
黎淵那天晚上根本沒有拿正眼看過紀子期,怎麽可能記得她長什麽樣?
黎淵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看走眼了!
他回想一下剛剛紀子期的神情,原來她不是不知道黎淵是誰而不吃驚,而是認出了他是黎淵所以才不驚訝,甚至于還帶着幾分戒備,隻是當時他被她驚豔,一時沒有察覺而已。
驚豔,黎淵将這兩個字,在心裏想了又想,又憤怒又難堪,一股郁氣堵在胸口,怎麽也散不去。
那個女人明明已經認出了他,居然裝出一副不認識的樣子,看他笑話!
黎淵憤憤難平,坐在跑車上,怎麽也無法離開,直到紀子期的身形,出現在大廈門口。
早上的會議很順利,所有問題都已解決,紀子期不想面對公司裏同事好奇的眼光,跟秘書江嘉桐說了聲她還有點事,便先走了。
黎淵見到紀子期的身影,想也沒想,一踩油門,車子朝紀子期所在的位置開過去,停在她身邊。
急刹車的聲音,吓了紀子期一跳,她轉過頭,看到從車裏面出來的男人,暗叫一聲倒黴,怎麽又碰到他了?
紀子期以爲黎淵是過來辦事,裝作若無其事往前走幾步,打算打車離開。
“紀小姐!”身後的男人突然出聲喚她,帶着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紀子期隻好回頭,露出客套的笑容,“黎先生,好巧。”
“果然是你!”黎淵的臉更黑了,原來她真的一早就認出了他!
紀子期以爲他叫住她,是想替自己妹妹黎姝抱不平,主動道:“不好意思,黎先生,我有點急事,我想您應該也很忙,就不打擾了,再見。”
“這麽着急,是要去讨好你的金主杜峰嗎?”黎淵伸手攔住她,眼裏冒着火,語帶不屑。
她想休戰,對方卻不依不饒,那就來吧,誰怕誰?紀子期呵了一聲,“我去見誰,和黎先生您有關系嗎?”
黎淵噎住,人家去見男朋友,跟他有半毛錢關系嗎?可就這樣放她走,黎淵心有不甘。
他沖口而出,“杜峰給你的,我可以給你雙倍,所以你可以甩了他,做我的女人!”
對啊,這樣一來,阿姝便可以跟杜峰一起,不用傷心了,他也可以将這個女人綁在身邊,好好教訓一番,多好的點子啊,一舉兩得!
話說出口後,黎淵爲自己的聰明得意不已。
紀子期氣笑了,她從來沒見過這麽自大的男人,以爲有點錢,就能得到一切。
“你笑什麽?”紀子期的笑聲讓黎淵心裏暗暗惱怒。
“黎先生如果缺女人的話,我可以幫你去麗晶找幾個,要什麽服務的都有,隻要出得起錢,保準能找到讓您滿意的,我想黎先生不缺這幾個錢。”
她居然要介紹小姐給他?黎淵臉都綠了,“你以爲我缺女人?”
紀子期似笑非笑,“不,我認爲黎先生缺的是,對你言聽計從的女人!聽說麗晶裏面的小姐,個個訓練有素,包君滿意,黎先生不妨考慮考慮。”
“紀子期!”黎淵怒了,伸手就想拉她的胳膊。
“黎先生,大庭廣衆之下,請自重。”紀子期一閃,卻沒能躲開他的手。
“上車!”他将她往車裏塞,忘了這是自己最喜歡的車,他曾說過絕不載女人!
紀子期手撐在車上,不肯進去,“黎先生,我不想坐您的車,有什麽話,就這樣說清楚,我還有事!”
黎淵不理她,直接握着她撐在車上的手腕,用力一扯。
手腕處傳來劇痛,紀子期忍着痛,“黎淵,你放手!再不放手,休怪我不客氣!”
黎淵繼續将她往車裏塞。
紀子期不再客氣,擡起腿,用力朝他腿間踢去。
“嗷嗚…”黎淵一聲痛呼,面上青筋暴起,雙手放開紀子期,捂向脆弱的受傷處。
紀子期潇灑收回腳,看了一眼五官變形、表情扭曲、正強忍着痛楚的男人,切了一聲,活該!以爲咱們女人好欺負嗎?
此時正好一輛空的士經過,紀子期招手攔下,施施然上了車。
坐定後,看到後視鏡裏仍然弓着身,扶着車子的黎淵,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要是下次杜峰那厮再亂來,她也給他來這麽一腿,看他還怎麽嚣張?哼哼!
或許她的表情太猙獰,的士司機看了她好幾眼,小心問道:“小姐,要去哪?”
紀子期回到家後,将門反鎖住,這樣一來,從外面有鑰匙也開不了,然後8點左右就關機,果然好好睡了幾個晚上。
直到周五晚上。
周五這天,紀子期下班後,直接回了家,像前幾天一樣,順手将門反鎖,動作自然流暢。
她将包往沙發上一放,超脫外套邊往房間走去,門一打開,愣住了,“你怎麽在這裏?”
有個男人悠閑地跷着修長雙腿,姿态随意,正躺在她床上。
淺藍色的休閑裝,與她的床單融爲一體。
“期期好熱情,我喜歡。”男人見到她,好看的眉毛微微挑起,半眯的雙眼在她身上遊移。
紀子期順着他眼光往身上一看,薄外套下,她隻穿了件小背心,貼在身上,好身材一覽無遺。
她忙轉過身,将外套穿上後,再次質問,“你爲什麽在我家?”
“我想我女朋友了,想跟她共度…周末。”
女朋友幾個字故意咬得重重的,共度後面又故意說得含糊不清。
紀子期生氣地瞪着他,她已經跟他說得很清楚了,爲什麽他就是不當回事?
“聽說有人糾纏你,被你踢傷了。”
話題怎麽轉得這麽快,他是來替黎淵興師問罪來了?
“幹得漂亮!下次他要是敢再糾纏你,踢得再狠點,踢壞了我負責!”
噗!要是踢壞了你怎麽負責?接收黎淵那些女人嗎?咦,這主意貌似不錯,若是杜峰這厮女人多了,說不定就會同意跟她分手了,紀子期托着腮,認真考慮起可行性。
渾然不覺,床上的男人悄悄起身,逼近她身邊。
“期期,你在想什麽?”杜峰的聲音冷不丁響起。
紀子期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在想你女朋友多了,說不定就會同意分手了!”
周邊的溫度,以肌膚能感應的速度,迅速下降,紀子期立馬意識到自己說了不應該說的話,果斷想退出房間,卻被杜峰從身後抱住,将她攔腰提起,走到床邊,在她的尖叫聲中,将她反壓在床上。
紀子期像隻四腳龜,揮舞着雙手雙腳,努力想翻過身,卻被身後男人壓住,不得其法。
她咬牙掙紮許久,杜峰就是不松手,紀子期忍不住開口罵道:“杜峰,你混蛋,放開我!”
“啪!”屁股上傳來痛意,不是很大力,卻讓紀子期屈辱不已。
“混蛋!你憑什麽打我?”
“啪!”這下用的力氣大些,紀子期尖叫出聲,“混蛋混蛋混蛋…!”
她接連怒罵幾聲,将她按住的男人面色鐵青,手下不自覺用力。
紀子期罵着罵着,聲音不自覺哽咽,杜峰揚着手,想繼續用力打下去,又不舍得。
懷裏的小女人倔起來就像頭牛,不撞南牆絕不回頭!杜峰歎口氣,松開手,将她翻過來,紀子期一個不防,那張淚流滿面的小臉,完整暴露在杜峰眼前。
杜峰原本以爲她不過是在裝哭,他下手出了多少力,自己很清楚,有點痛,但不至于到痛哭流淚的地步。結果看到她一臉淚水,杜峰慌了,以爲自己真弄痛她了,連忙柔聲哄道:“期期,我是不是打痛你了?來,乖乖的,讓我瞧瞧。”
他邊說邊伸手脫她的裙子,紀子期拼命掙紮,高聲尖叫:“你走開!你走開!”
聲音又尖又利,帶着哽咽和委屈,杜峰無法,隻得放開她,紀子期往邊上一滾,用被子将自己裹起來,像個蟬蛹似的,躲在裏面不出來。
杜峰無奈地看着她,過了一會,怕她悶壞了,“期期,别把自己悶壞了,快出來。”
紀子期躲在裏面,裹緊被子不出聲。
杜峰隻得妥協,“好了,期期,今天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床上的小人兒仍然一動不動。
杜峰深邃的眼裏,憂傷一閃而過,他站起身,立在床邊看了一小會,深深歎口氣,轉身離去了。
屋門打開又關上,紀子期在床上多躺了一會後,才從被子裏鑽出來。
她輕輕下了床,将整個屋子檢查一邊,沒有發現杜峰身影,确定他真走了以後,整個人放松下來,倒在沙發上。
她以爲自己會很開心很輕松,因爲她終于成功将杜峰逼走了,可不知爲何,杜峰離去前的那聲歎息,帶着如海一般的憂傷,直直擊中她的靈魂深處,讓她隐隐的,心髒處有些痛。
杜峰落寞地離開了紀子期的家,他坐上自己的車,狠狠砸了幾下方向盤後,向後倒去。
他緩緩閉上眼,遮住眼底的憂傷,刀刻般的俊容上,滿是落寞寂寥。
腦海裏,初次遇見紀子期的情形,又一次清晰浮現。
他甚至記得那晚所有的細節。
她穿的是一條淺粉色的連衣裙,心形領,沒有袖子,脫下後,被她随意扔到房間地闆上,她的小衣衣是一套粉色的,上面鑲着精緻的同色蕾絲花邊,被她扔在洗手盆裏,她的身體因爲喝酒的緣故,全身都泛着粉紅色,她的嘴唇如櫻桃,微微張着,她的睫毛像扇子一樣濃密,她的頭發海藻一樣柔軟,一半泡在水裏。
她睡着了,像個突然從天而降的精靈,出現在他房間的浴缸裏。
她睡着的樣子像嬰兒般純真無暇,可她發育良好的身體,卻像一朵緻命的罂粟花,拼命地誘惑着他去采撷。
那時年輕氣盛的杜峰,身體一下子炸了,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于忍住,沒讓自己不顧一切地撲上去,而是轉身拿了一塊浴巾,閉着眼将她從浴缸裏抱了出來。
抱出來的時候,她頭靠在他脖子間,無意識地嘤哼出聲,嬌嫩得比初生的貓兒,還讓人心裏蕩漾。
杜峰忍了又忍,忍住沒碰她,卻沒忍住不親吻她,他含着她的紅唇,親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在睡夢中發出抗議,他才戀戀不舍地離開她的唇,“小東西,等我回來。”
他過兩天要出國了,這是早就同家裏定好的行程。
他按照外公的遺願,當了三年兵,退役後去國外三年研修工商管理,回來接管家族企業。
杜峰看着床上的紀子期,心裏一陣可惜,要是早點認識她,該多好。
但現在也不遲!小東西,既然被我看上了,這輩子,你隻能是我杜峰的!
兩天後,杜峰出國了,關于紀子期的一切,被他牢牢記在腦海裏,她的家庭,她的愛好,她的朋友,她的三圍,包括那個她答應給個機會的某個讨厭的男性生物。
臨走前,杜峰恨不得約那個家夥出來單挑,但曾是軍人的他,讓他無法對手無寸鐵的人下手,他帶着滿肚子的怨氣上了飛機,心裏暗暗發誓,無論三年後,她變成怎樣,就算已經結了婚生了小孩,他也要把她搶過來!
抱着這樣的念頭,杜峰在國外待了三年,忍着沒去打聽她的消息,就怕自己會忍不住從國外沖回來!
三年後,他回來了,剛下飛機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人打聽紀子期三年裏發生的所有一切。
當天晚上,杜峰知道了紀子期的一切。
他知道在第二年,她家裏出了事,她從萬人羨慕的小公主,變成了孤女,她面上嬰兒般的純真沒了,變成了堅強與淡漠,她與所有人保持着距離。
杜峰很心痛,因爲他知道,紀子期将自己的心同這個世界屏蔽了,她拒絕别人走近,也不願走出來。
可是杜峰又有點高興,因爲那個不知所謂的家夥放棄了她,以後她就是一個自由人,将由他來光明正大地守護。
原本按照杜峰的性子,面對他想攻下的堡壘,他會強勢而快速地進攻,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然而現在的紀子期,讓他心裏生出憐惜,三年的經營管理學習,也讓他學會了僞裝自己。
杜峰選擇先默默在一旁守護,尋找合适的機會再出手。
他看着她畢業,看着她開始工作,看着她工作不順,決定自己創業。
他有很多次特意與她插肩而過,與她乘坐同一輛車,搭同一趟地鐵,同一時間與她在同一餐館裏用餐。
他出色的容顔和氣度,讓很多人側目,除了她。
她從來沒有看過他一眼,總是想着自己的事情,或是無意識地望着某一處,将自己放空,即使偶爾視線相對,她的眼中也沒有過他的存在。
這常常将杜峰氣得咬牙切齒。
他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所以,他辦了一個大學生創業資助計劃,有目的地針對紀子期正在創辦的項目。
最後,一切如他所願,紀子期成功獲得資助,他親自頒獎,在握住她手的瞬間,他忍不住說了一句,“我回來了。”
可是他想了那麽久的小女人,根本沒有一點反應,也就是說她對那晚,一點記憶也沒有,他對她而言,隻是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
這個認知,讓杜峰快氣瘋了,他想将她狠狠摟在懷裏,狠狠吻她,讓她想起那晚的一切,可紀子期當時臉上許久不曾露出的幸福笑容,讓他生生止住這個念頭!
後來,他開始頻頻出現在她會出現的社交場合,她認識了他,卻從來隻是恭敬地點點頭,禮貌而得體地微笑着同他打招呼,然後立馬轉身,去與她想拉攏的客戶交談。
每一次,杜峰都想将她狠狠拉倒自己的身邊,可每一次,看到她眼裏因爲遇到挑戰,而露出的光芒,他就停下了腳步。
直到半年前的那場舞會。
她不知道那晚的她,一身淺橙色貼身晚禮服,頭發盤得高高的,露出修長潔白的脖子,就像一隻純潔的小白兔,誤入狼群一樣。
那些人看她的眼神,貪婪猥瑣,恨不得将她剝個精光!
杜峰徹底失去理智。
既然先前的策略都不管用,那就直接面對,一舉攻下再說!
他端着酒杯,優雅走到紀子期身邊,微笑道:“紀小姐,酒喝多了會傷身的。”
那個時候的紀子期喝了兩杯後,頭已經開始發暈了,她反應遲鈍地傻笑,“謝謝你,我知道了。”
但是酒精讓她渾身發熱,口渴,她看到一種好像無色的液體,以爲是水,端起來就喝了下去,不是水,有點甜,她覺得好喝,又喝了兩杯。
這時,有個服務員走到她身邊,“紀小姐,您好像有些醉了,樓上有休息的地方,我帶您上去。”
她傻傻地跟着服務員走了。
她來到了他的房間。
開門的時候,她站立不穩,倒在了他懷裏。
他沒有推開她,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
他沒有猶豫的,做了她十八歲生日那晚,他想對她做的事情。
然後,他後悔不已。
這麽可口的美食,他居然放了這麽久才開始品嘗!實在是太愚蠢了!
好在一切已經開始了,以後,他絕不會放手!
他抱着懷中的小女人一遍又一遍地親吻,忍着愛她一次再一次的沖動,強迫自己來日方長,不可操之過急。
第二天中午,醒來後的紀子期不敢置信地落荒而逃,他沒有強留她,給她時間讓她接受。
晚上的時候,他給她發了一條短信,告訴她,他想讓她做他女朋友,讓她考慮三天。
三天後,他給她打了電話,約她見面。
他提了一個她拒絕不了的理由,如果她做他女朋友,他可以給她的公司介紹客戶。
她同意了。
提出一個要求:“以後任一方覺得不合适要求分手,另一方都必須無條件同意!”
分手?想得美!她是他的女人,以後一輩子,都隻能是他的女人!
他看着面前強裝鎮定、卻一臉紅意的小女人,以吻封唇。
她青澀得不知道拒絕,任他一吻再吻,直到他控制不住,将她留了下來。
第二天早上,她又悄悄溜走了。
杜峰這時才知道,他的小東西,是個很害羞的小東西。
他沒有逼她,給她時間讓她慢慢适應他,他不是經常約她,偶爾想見她還會被她拒絕,他大度地沒有多說什麽,挂下電話後,卻恨不得直接沖到她的住所,将她壓到床上,狠狠疼愛她!
他們見面的次數不多,所以每次,杜峰都忍不住直奔主題。
但他沒有一次盡興,因爲他的小東西太嬌弱,兩次過後就開始哼哼唧唧,他就忍着,一直忍着,連他自己都佩服自己。
直到她出車禍的前一晚,他介紹了一張1000萬的單子給她,她興奮極了,他趁機鼓動她喝酒慶祝,她同意了。
酒精的刺激下,她意外地熱情妖娆,讓他數度失控,她不在是他的小東西,她變成了小妖精,要他命的小妖精。
他酣暢淋漓的與她纏綿整晚,心裏面隻有一個念頭:以後一定要讓期期多喝酒!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想與她調笑,趁機拉進兩人距離,可是她的小臉從醒來那一刻起,就紅得像蝦子!她連正眼都不敢看他!
她借口要安排單子的事情,快速溜了。
那時候杜峰其實很想拉住她,與她重溫昨晚的美夢,但他又一次忍住了。
可這一次,他後悔莫及。
他守了五年的女孩,在回她公司的路上出車禍了。
接到電話的瞬間,他整個人倒在沙發上,久久無法動彈。
他去到醫院的時候,她渾身是血,躺在那一動不動。
他的心髒在那一刻停止跳動,他揪住院長的衣領,告訴他如果救不活她,他就拆了整座醫院!
手術很成功,可她一直昏睡,醫生說再這樣睡下去,可能會成爲植物人。
他說沒關系,隻要她活着就好。
三個月來,無論多忙,他幾乎從不間斷,日日都會去醫院,陪她說話,給她洗澡擦身,幫她活動四肢,還會抱她出去曬太陽。
對他來說,她隻是太累睡着了。
在他因爲一個重要項目逼不得已要離開三天的時候,紀子期意外地醒了。
因爲不放心她一人,連夜趕回來後的杜峰,在知道她醒了之後,驚喜若狂。
他計劃好了他們未來的一切,等她好了以後,他要跟她求婚,他會給她一個盛大的永生難忘的婚禮,他要帶她環遊世界度蜜月,他希望2年後才要孩子,最多要2個,不論男女!
但是,醒來後的紀子期變了,在他還沒來得及告訴她這一切的時候,她說她要分手,很冷靜,很堅決,不是一時沖動,而是考慮許久。
可是這怎麽可能呢?他等候了5年多的女孩,怎麽可能就這樣放手呢?
他掩飾住心底的痛,故意轉移話題,他是商場上的談判高手,知道如何利用對手的弱點以及話語中的漏洞,成功打斷對方的思路,讓對方跟着自己的思路走。
紀子期不是他的對手,他成功的讓她暫時将分手的話題擱下了。
他需要冷靜,所以他好幾天沒跟她聯系,直到他知道黎姝約了她,要見她。
他抛下手頭的工作,趕過去,将她帶走。
沒有意外,她再次提分手,他很生氣,忍着将她壓在車上疼愛的沖動,逼問她:“期期,你到底在怕什麽?”
他知道她在怕什麽,可是他想要她自己去想,想明白她在怕什麽,否則她總是縮在自己的殼裏,一再拒絕他,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傷害她。
他等了她一個星期,度日如年,卻沒等來她的任何信息。
他打她電話,關機中。
杜峰終于怒了,他決定不再忍耐。
半夜他驅車去了紀子期的住所,以前的時候,她從不讓他來。
他用她住院期間自己配的鑰匙開了門,他輕輕走進房間,那個沒心沒肺的小女人,正睡得十分香甜。
杜峰磨磨牙,脫掉衣服上了床。
她的人拒絕他,可她的身體卻出賣她,熱情的向他敞開。
他故意弄醒她,集聚了幾個月的火,在這晚肆意燃燒。
他們共同度過了最美妙的一個夜晚。
可是第二天她一醒來,就翻臉不認人,跟他提分手的事情。
被徹底惹火的杜峰,沒有絲毫猶豫,将她壓倒,狠狠的,過了一天一夜,直到她連求饒的力氣也沒有。
從那一刻起,他決定用自己的本性來面對她,他守了她那麽久,都不能讓她心裏隻有他,那就隻能換種方式了。
但他的小東西,不是那麽輕易妥協的人,她每天将房門反鎖,讓他無法偷溜進去。
不過,沒關系,她白天得去上班,所以今天,他提早下班,在她家裏等着她。
他知道黎淵糾纏過她,爲了黎姝,知道黎淵被她狠狠踢了一腳,差點要進醫院。
他知道後,第一時間打電話狠狠警告黎淵,告訴黎淵,他和黎姝這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如果他再糾纏他女朋友,别怪他不念父輩和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對他不客氣!黎淵一句話沒說,直接挂了電話。
她回來了,不知道他在等着她,脫了小外套,将美好身形暴露在他面前,惹得他口幹舌燥。
他告訴她如果黎淵再糾纏她,不必客氣,盡管踢,出了問題他負責。
他的女人怎麽能讓别人欺負?
可她答非所問,脫口而出的話,代表她心裏真實的想法:她希望他找别的女人,這樣他就會同意分手!
杜峰真的氣壞了,他抓住那個沒有良心的小東西,狠狠打她的屁股,不顧她的尖叫和咒罵。
他從來不知道,她也會像别的女孩子一樣,生氣的時候會尖叫會罵人,那麽地生動有活力!
杜峰漸漸心軟了,在看到她臉上淚水時,慌了。
可是她躲進被子裏,拒絕與他交談,讓他滿腔的話語,無處訴說…
杜峰在車裏坐了整整一個晚上。
他舍不得離開。
盡管他很累,很難過。
天亮的時候,杜峰下車,進去電梯,來到紀子期門前。
他沒有用鑰匙,而是按了門鈴。
門鈴響了很久,沒有人開門。
她是出去了?還是知道是他,所以不開門?
杜峰耐着性子又按了許久,終于忍不住掏出了鑰匙。
紀子期躺在沙發上,穿着昨晚回來時的衣裳,小臉通紅。
杜峰大驚失色,連忙用手摸摸她的額頭。
好燙!
他将她抱起,正要往外走。
懷中小女人抓住他的外套,小聲哀求道:“我不要去醫院。”
紀子期聽到門鈴的時候,已經醒了,但她渾身無力,爬不起來。
杜峰抱她起來的時候,她意識到他要送她去醫院。
她下意識就拒絕。
當年媽媽去世前,她在醫院待了半年,前不久,她在醫院裏睡了三個月,她厭煩透了醫院,要是有可能,她一輩子都不想再去醫院!
杜峰如她所願,送她回了房,将她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摸摸她的頭,“期期,你先睡一會,我去給你買藥。”
“嗯。”生病時的紀子期格外乖巧,輕輕應了一聲。
杜峰出去後,很快回來了,倒了杯溫水,端到紀子期面前,扶她坐起來,“來,吃了藥再睡。”
紀子期半閉着眼,聽話地将藥用水送進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那個男人溫柔的聲音,“期期,喝點粥再睡。”
她沒有拒絕,也沒有因爲身體不舒服而任性吵鬧。
爸爸媽媽都不在了,她不再是以前幸福的小公主,病了要爸爸媽媽想盡辦法哄她吃藥,她現在隻是個孤女,任性了不會有人心疼。
除了上次車禍住院,紀子期不記得她上次生病,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
媽媽離開的時候,她跟她保證過,會好好照顧自己,萬一要是病了,一定會好好吃藥,讓她不要擔心她。
所以這幾年來,她将自己照顧得很好,幾乎沒有生過病。
杜峰輕柔地扶起她,讓她靠在他懷裏,他用勺子舀起一勺,送到她唇邊,“來,張嘴。”
粥熬得很細膩,入口即化,放了一點鹽,鹹度剛剛好,溫度也剛剛好。
不是外面買的那種全是調料味道的粥,是用砂鍋小火慢慢熬出來的。
紀子期喝着喝着,不知爲何,眼淚就不知不覺流下來了。
抱着她的杜峰,看不到她面上的神情,隻覺得她異常溫順,他舀一勺,她就吃一勺,直到一碗粥見底。
“先睡一會,等會再吃。”
“嗯。”
杜峰站起身,讓她躺回床上。
他抽身的瞬間,紀子期一個翻身,面朝裏面,不讓他看到自己臉上的淚。
廚房裏響起嘩嘩的水聲,然後是碗與大理石桌面接觸的聲音。
有多久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聲音了?
爸爸出事前,那是她每天早上都會聽到的,甚至會覺得厭煩的聲音,因爲它吵到自己睡覺了。
她多想再聽到啊!卻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紀子期的眼淚越流越兇,身體的不舒服,讓她此時異常敏感脆弱。
将頭埋在被子裏。
杜峰洗了碗後,來到紀子期房間,爬上床,從後面擁住她。
等他抱住她的時候,才發覺她在輕輕顫抖。
杜峰一驚,“期期,哪裏不舒服?”
他伸手探她額頭,卻摸到她滿臉的淚。
“期期,你怎麽啦?是不是很難受,我送你去醫院!”
他說着就要将她抱起來,紀子期翻身将他摟住,聲音嘶啞,“我沒事,你别問,陪我一會。”
杜峰不知所措,隻能緊緊摟住她。
紀子期在他懷裏,默默地流淚,很快就打濕了他身上的襯衫。
那淚水滾燙,燙得他胸膛如被火烤般刺痛。
紀子期不知道哭了多久,慢慢地,哭累了,睡着了。
醒來後,身體輕松很多,脆弱随着不舒服,随風而去。
紀子期想着自己先前的舉動,面上一熱,就要從杜峰懷裏鑽出來。
“期期,醒了,還難受嗎?”
“沒事了。”紀子期不敢看他,垂着眼小聲說。
杜峰溫暖的手,摸摸她額頭,溫度确實已經退下去了。
“餓了吧,我去裝碗粥來。”
“嗯。”
杜峰端來粥,想像先前一樣,摟着她喂她吃,被紀子期紅着臉拒絕了,“我自己來。”
他将碗遞給她,紀子期接過,很快大口吃起來。
杜峰一直看着她吃,那眼裏的溫柔讓紀子期渾身不自在,“你不餓嗎?你也去吃點。”
“我不餓,你先吃。”
被紀子期這一問,杜峰才驚覺自己肚子早就餓了,他從昨晚到現在,連一杯水都沒有喝過。
他的話音剛落,肚子不配合的咕咕叫起來。
紀子期忍不住擡頭看他一眼。
眼前的男人一臉憔悴,眼睛裏布滿血絲,下巴上有青色胡渣,胸前有塊可疑的印記,身上襯衫好像還是昨天那一件。
他整晚,都沒有回家嗎?那他在哪過的夜?在她門外,還是他車上?
杜峰尴尬一笑,“剛剛還不餓,你一問,就餓了。你先吃,吃完了,我再吃。”
紀子期喝粥的速度慢了下來,她沉默一陣後開口,“杜峰,抱我去客廳,我陪你一起吃。”
他的期期怕他餓肚子呢!杜峰咧開嘴,心裏樂開花。
他抱起她,将她抱到客廳的餐桌旁,給自己盛了一碗粥,坐在她身邊,開心地吃起來。
紀子期吃得心不在焉,杜峰剛剛的樣子印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她忍不住開口,“你昨晚…”
“在車裏待了一晚。”杜峰沒有瞞她。
紀子期爲什麽幾個字怎麽也問不出口。
“因爲生氣,難過,傷心,憤怒,還有擔心。”杜峰喝着粥,語氣平靜。
昨天他沒告訴她,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傷害她,現在告訴她,是因爲他已經放下了,但他想讓她知道他的感受。
“期期,我是不會放棄你的,永遠不會。”杜峰沒給機會紀子期說什麽,直接用平淡的口吻,說出他内心的堅持。
這樣平靜的一句話,比以往他所說的任何一句,都更有力度,震得她的靈魂直顫抖。
“爲什麽?”她終于還是問出了口。
“爲什麽?如果我能知道爲什麽,或許現在我就能放棄你。”杜峰自嘲一笑,“可從你18歲生日那晚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知道,今生今世,你隻能屬于我!”
他說完,看向紀子期,以爲她會問什麽18歲那晚的第一眼,卻見她低着頭,沒有說話。
杜峰驚訝開口,“期期,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事情?”
“前幾天想起來了。”紀子期沒有隐瞞。
杜峰索性将之後所有的事情,一股腦告訴她,完了,緊緊握住她的手,“期期,這一輩子,我隻認定你一人,如果你不要我,我就會孤苦伶仃一輩子!”
“如果我不要你,你會放開我嗎?”
杜峰本來是想趁着氣氛好,賣賣慘,讓紀子期一時心軟,答應他,結果,這個小東西機靈得很,竟然不上當。
杜峰咬牙切齒,霸道道:“不會!你想都别想!”
紀子期嘟起嘴,“既然這樣,那你問我幹什麽?”
她沒有直接答應,可是她的語氣明顯軟化,杜峰心怦怦跳,“期期,你這是同意嗎?”
他将臉湊到她面前,緊緊盯着她的眼。
紀子期第一次認真的與他對視。
男人的眼睛很漂亮,深色瞳仁裏,清澈倒映出她腫着的蜜蜂眼和發白虛弱的小臉。
一條條的血絲分布在他白色的眼球上,眼裏的緊張顯而易見。
紀子期心中模糊地想,原來自己在這個出色的男人心中,是這麽重要的人啊!
這一瞬間,她忽然間明白到,自己爲什麽執意要與杜峰分手了。
因爲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愛上了他!
可是曾經傷痛的過往,讓她不願意面對自己的感情,她害怕會受傷害,爸爸對她和媽媽的背叛,讓媽媽直到去世前都無法釋懷,含恨而終。
醒來之後,潛意識裏的自我保護意識,讓她選擇逃避,選擇堅決要與他分手。
不惜傷害他,也傷害到自己!
可是,多幸運啊,他沒有放棄。
“期期,我知道你爸爸的事情,讓你心裏受了傷,所以我一直不敢逼你,想讓你自己慢慢想通。但現在,我知道我錯了,我應該告訴你我對你的感情,我的想法,我應該和你一起面對。期期,我愛你!我發誓,以後絕不會讓你再掉一滴眼淚!”
一聲我愛你,讓紀子期強忍的眼淚忍不住掉下來,“要是讓我掉淚了怎麽辦?”
“那就罰我吻幹它。”
他說完,火熱的唇觸到她眼睛,輕輕汲取她眼角的淚。
紀子期嘴角露出微笑,閉上眼,倒入他懷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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