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有,那現在就走吧。”杜喜又恢複一貫的笑臉,卻讓安安更覺得可怕,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可是安安實在找不到推脫的借口,隻好妥協,“那杜喜大人您稍等一會,安安先進去拿針線。”
“不用了,我都讓人準備齊全了!”
既然讓人準備齊全了,爲什麽不讓别人順便補了?
安安在心裏這麽問,迫于一貫對杜喜的害怕,沒膽問出口,隻好愁眉苦臉地跟着杜喜後面,去了他的院子。
杜喜雖隻是杜府裏的總管,卻有專門的小院,院子不大,小巧精緻。
安安第一次來,雖然是晚上四周黑乎乎的,她還是好奇地偷偷看了幾眼。
兩人來到一間開着門、點着油燈的屋子前停了下來。
杜喜推開門,率先走了進去,身後的安安探着頭觀察了一下裏面,才放心地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招待客人用的屋子,陳設簡單,讓安安稍稍放下了心。
若杜喜大人帶她去的是他的房間,打死她也不會進去的。
“安安,你先坐會,我去房間拿要補的衣裳過來。”
“好的,杜喜大人,安安在這裏等着。”安安乖巧道。
杜喜點點頭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安安不知道的是,對于杜喜來說,在哪間房根本沒差,因爲這小院裏除了他,其他照顧他起居的小厮都被他趕走了。
就算他想敞着門幹個啥,也不用擔心會有人看到。
杜喜很快就拿了兩件衣衫和針線簍子過來了。
“杜喜大人,不是說好多件都爛了嗎?”安安看到隻有兩件,不解道。
“今兒個先補兩件。”杜喜呵呵道:“晚上用眼多了不好,明晚接着再補。”
安安面皮抽了抽,“那杜喜大人您先去休息,安安幫您補好了就放在這,您明早就可以穿了。”
“你補你的,不用管我。”杜喜當着安安的面,從針線簍子裏拿出一本書,“時候還早,我看會書先。”
說完拿着書走到主位上,施施然坐下了。
安安瞠目結舌地看着杜喜翻開手中的書,一本正經地坐下,開始聚精會神地看起來。
她張張嘴,想說她能拿回去補嗎?卻不敢問。
猶豫了片刻,還是坐下了。
針線簍子裏各色線十分齊全,安安從裏面挑出最合适的顔色的線,拿出針,穿針引線,開始專注地縫補起來。
待她開始縫補後,杜安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從書上移到了安安的身上。
被油燈籠罩的安安,膚白似雪,眉目如畫,另有一種沉靜溫柔的美。
杜喜想像着以後成婚後,每日就寝前他看會書,安安做做針線活,該是件多麽美好的事情。
他不由看得有些癡了。
專注中的安安縫了一小半後,發覺有道炙熱的眼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好久,下意識擡起了頭。
一擡頭,撞進了杜喜幽深如海的眼裏,那裏面有燈火在跳動。
安安吓了一跳,手中的針一個不小心,紮到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