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杜峰身上的味道還是很好聞的,有股剛洗完澡後澡豆的清香。
啊!呸!呸!想哪去了?我的鼻子,嗚嗚,我今天怎麽這麽倒黴!
杜峰一手還握着紀子期的手腕,一手放在她腰間。感覺懷中的人兒觸感柔軟,與她接觸的那兩處手心,似火般炙熱。
雖然她渾身髒兮兮的,味道卻不難聞,那皺着鼻子眼眶含淚、擡頭仰視他的小模樣,讓他瞬間失神,竟舍不得推開她!
紀子期剛剛是腿軟的站不穩,隻能頭靠在杜峰胸前支撐。
等她感覺腿有知覺了,想站穩時,發現杜峰放在她腰間和手腕的手,熱得可怕,她掙脫不開。
“将軍!”紀子期小心翼翼道:“可以放開我了!”
杜峰仿若未聞,盯着她的眼越發幽深。
紀子期心一跳,拔高音量,“将軍!”
同時手上使力,一手放在他胸膛上,用力推開他。
仍是紋絲不動。
紀子期真有點吓着了,結結巴巴道:“将,将軍?”
桎梏着她的手終于松開了。
杜峰的神情卻變得古怪起來,我剛剛竟是想将他擁入懷中嗎?
杜峰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面上神色轉冷:“今日暫且到此爲止!明早繼續!”
秦日勉一早就在練武場候着了。
他見到紀子期,憨笑兩聲:“子期啊,昨日的事是我老秦對不住了!昨日那小子回去後,我把他臭罵了一頓!”
紀子期忙行禮:“秦将軍嚴重了!是子期的不是,子期應該一早就跟您說明白的,免得讓您挂心!”
秦日勉哈哈一笑,“子期啊,老秦我就愛聽你說話!這從你嘴裏說出來的話,老秦我聽了,心裏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紀子期也笑了,“多謝秦将軍擡愛!您要是喜歡聽的話,以後子期就多去您營中打擾打擾您!”
“好,好!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紀子期給秦日勉講解測風手的用途,以及現在場上射箭手爲何會如此練習。
秦日勉自是聽不懂。
紀子期也沒指望他能聽懂,她喚過一名測風手,讓場上迅速擺成訓練的架勢。
然後笑眯眯的對秦日勉道:“秦将軍,場上這些射箭手您有熟悉的嗎?平時水平如何?”
秦日勉傲然道:“當然,老秦我别的不行,認人是一等一!這營中好手,十個有八個都跟老子喝過酒!餘安,老張,彭結巴,你們說是不是?”
“是!”
秦日勉接着道:“他們這幾人的水平,老秦我也大概知道!順風的話,四到七環左右,側風一般少個一到兩環!”
紀子期微微一笑,并未接腔,朝場上喊到:“開始!”
測風手點點頭,伸出四個手指頭,射箭手嗖嗖射出兩箭。
秦日勉看着報靶員報回的數字,眼都直了,有些不敢相信。
今日風向有些怪異,測風手又伸出三個手指頭。射手們心領神會,又射出兩箭。
秦日勉嗖的一聲站起身,看到報回來的數字,顫聲問道:“這,這沒出什麽錯吧?”
場上還在繼續,秦日勉咚的一聲跌坐回椅子上,緊抓着紀子期的手,“子期老弟,快,再給哥哥我說一遍,這是如何做到的?”
“秦将軍,别激動!子期再給您細說一遍,您,您先放手!”秦日勉的手像把鐵鉗似的,鉗得紀子期的手生疼。
秦日勉傻笑兩聲,松開了手。
紀子期松口氣,“秦将軍,是這樣的……”
秦日勉對前面那一大串風速啦,計算啦,自然而然的選擇性忽略,他隻聽到了紀子期最後幾句話。
“三日後,在元帥和其他将軍面前演示過後,便可推廣至全神弓營!”
在元帥和其他将軍面前演示?好啊,我神弓營又要出風頭了!
推廣至全神弓營?妙啊,下次對戰,我神弓營又可立下戰功了!
秦日勉越想越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他快速起身,向紀子期告辭,“子期老弟,辛苦了!哥哥我就先告辭了!這事哥哥我一定保密,覺不透露半個字!”
又運足音量,朝場中大吼:“小兔崽子們!一個二個給我把嘴捂實了,别給我洩露出去!若還有其他人等知曉了,老子唯你們是問!”
場中衆人心中直嘀咕,将軍啊,除了您,誰敢逼我們洩露消息?您這一時逼我們說,一時警告不準說,将軍大人,再這樣下去,您的威嚴何在?
秦日勉才不管衆人如何想,揮揮手就走了。
隔日杜元帥聽聞秦日勉來過練武場,和一衆将軍開完會後便逗他,“老秦啊,聽說你昨日去了練武場,看紀子期訓練。詳細情況如何?說來聽聽,衆兄弟們想必也很好奇!”
“就是,老秦,我老邱也想着去瞧瞧的,怕看不明白失了顔面!正好,你說來聽聽!”一個紅臉将軍跟着起哄。
其他人也嚷嚷開了,“老秦,快說來聽聽,老子也好奇的很!”
秦日勉搖搖頭,“各位兄弟,我老秦跟子期兄弟約好了,這演習之前誰也不準往外說!各位莫讓我老秦爲難!”
衆人不同意了,“好你個老秦,有了新兄弟,就不要我這個舊兄弟了?想當年咱倆可是穿過一條褲子的!”
“就是,老秦,你這就不義氣了!當年老子還給你擋過一刀,你當時咋說的,以後咱們就是親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銀子一起花,有女人一起……”衆人眼睛賊溜溜看過去。
那人迅速轉了口,“有女人一起誰也不準瞧,替對方媳婦監督!”
原來這人是個妻管嚴!衆人哄的大笑調侃,“老李,你個沒種的!”
那李将軍不但不惱,反而一挺胸膛驕傲道:“對自己媳婦忠誠,那是應該的!我媳婦在家爲我操持家務,生兒育女,侍奉雙親,任勞任怨!
不求榮華富貴、錦緞披身,對老李我就這一點要求!老李我要是連這點都管不住自己,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