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我們将誓死守護你

“赫連長葑!”

唇角勾勒出冷然的弧度,夜千筱低低的喊出這個名字。

悄無聲息靠近的赫連長葑,冷不丁的止住了腳下的步伐。

知道夜千筱的警戒和能力,所以在考慮對付夜千筱的人選時,赫連長葑思來想去,最後還是選定了自己。

由他來“捉拿”夜千筱。

他不意外夜千筱發現有人靠近,因爲就算夜千筱能夠察覺,他依舊能将夜千筱活捉。

但——

剛靠近,就被夜千筱察覺到身份,是赫連長葑沒有想到的。

可以說,他設想過很多種結果,也想過夜千筱會認出他,但他沒有想到,這才剛剛開始呢,就被夜千筱認出來了。

于是,赫連長葑站直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夜千筱。

與此同時,夜千筱也拿起槍,從地上爬了起來,轉過身面向赫連長葑。

大雨磅礴,頭頂的樹葉被雨水敲得噼啪作響,成柱落下的雨水,澆濕了他們的衣服、眉眼、頭發,可隔着雨幕互相對視的兩人,屹立在雨水中不容動彈分毫。

視線在空中相撞,黝黑的眼睛被雨水洗刷過後,愈發的明亮惑人。

“怎麽猜到的?”

立在原地,赫連長葑目不轉睛地看她,聲音一貫的冷靜沉着。

“直覺。”

涼涼地看着他,夜千筱回答的很淡漠。

早就試過,當你習慣一個人的時候,可以有多種辨認方法,而現在,就連夜千筱都有些不相信,赫連長葑隻要一靠近她,她就可以第一時間感覺出來。

于那麽多人之中,唯獨能辨認他。

赫連長葑眸色沉沉的,那雙深邃不見底的眼睛,宛若幽潭一般,帶着蠱惑人心的吸引力。

半響。

“還抓我嗎?”

緊緊盯着赫連長葑,夜千筱一字一頓地問道。

因爲手中發放的實彈,夜千筱原本還有些疑惑,就算是事實已經百分百證明那群“罪犯”是假冒的,可實彈的疑惑還是擺在那裏。

直至聶染那連續不斷的子彈發射出去,夜千筱才猛然驚覺,聶染手中的是空包彈。

所以,不一定每個人手中的都是實彈。

之後再感覺到有人靠近,夜千筱猜到是赫連長葑,把握也要更足了一些。

然後,到現在,夜千筱忽然意識到,前面她意味的“選擇”一事,或許不是主要的目的。

赫連長葑還想做一些什麽,去考驗他們一些什麽。

但——

夜千筱識破了。

接下來的考驗,注定跟夜千筱無關。

“不抓了。”

看穿了夜千筱的心思,赫連長葑緩緩開口,近乎無奈地說道。

事實上,接下來的考驗,隻要學員察覺到異常,真正的去懷疑這一切是假的,那麽,那一場考驗的意義基本就不存在了。

所以赫連長葑才弄得半真半假。

給一些值得信任的、百分百相信他們不會開槍的學員,全部發放了實彈。

當然,個别槍法不好但特别機靈的,也同樣發放了實彈。

每個假扮“罪犯”的人,爲了安全着想都事先穿了防彈衣,所以那些槍法不好的,隻要打不中頭,基本就不會給這些“罪犯”造成其它的傷害。

而且——

這些“罪犯”,也是赫連長葑仔細挑選出來的,如果連這些學員都對付不了,回去隻能羞憤自殺了。

“那麽,”夜千筱不緊不慢開口,表情愈發的冰冷。

她就靠在一側的樹上,懷裏抱着一把狙擊槍,肩膀上則是挂着那把95式,動作一貫的潇灑随意,可同樣的,帶着生人勿近的疏離感。

她以慣有的姿态,跟赫連長葑擺出一副說正事的态度,沒有任何其他另類的交流。

“如果你不急着去‘騙’其他人,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

夜千筱一臉的冷漠,字字頓頓地朝赫連長葑說道。

稍作沉思。

将心底話,這個時候,赫連長葑并不想跟夜千筱談論她想要說的問題。

“孕婦”這關,是專門爲夜千筱安排的。

但——

赫連長葑想等她冷靜下來之後再談。

現在沒有談論的必要。

可,就眼下這情況,他不可能放任夜千筱不管。

他相信,僅有這次機會,如果不好好解釋清楚,夜千筱将不會再給他任何機會。

于是,赫連長葑停頓片刻,繼而緩步朝夜千筱走過去。

他的步伐很慢,黑色的軍靴踩着滴着水珠的草葉,草葉被壓彎,繼而堅韌地的彈起來,他一步步的,最後停在了夜千筱正前方。

不過一步的距離。

很近。

近的可以看清濺落到夜千筱眼底的雨珠。

“你說。”

微微低着頭,赫連長葑垂眼看她,視線再次交錯。

夜千筱神色淡淡的,眉目間見不到絲毫的情緒。

“爲什麽安排那一出?”

沒有任何的前綴,夜千筱說話直入主題,踩在了重點上面。

“我想知道你的選擇。”

眸色染了層薄霧,赫連長葑低低的開口,聲音在淅瀝的雨聲中,竟是夾雜有幾分溫柔。

“我沒開槍。”冷着臉,夜千筱涼涼道。

她不僅沒有開槍。

還在第一時間制止了聶染開槍。

其實,就這一點,連她自己都不理解。

明明大腦裏意識很清楚,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赫連長葑安排的,就算聶染手裏的是實彈,那些人也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可——

就因爲“可能有實彈”這一個因素,當時的她甚至連想都沒想,就直接給聶染送了一槍。

等開完槍後,她都沒有想明白,這樣做的原因。

但有一點,她可以肯定的是——

如果她現在做了,那麽,以前的淩珺,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去做。

說到底,都是一個人,夜千筱也好,淩珺也罷,本質上是不會變的。

可——

意識到這一點,夜千筱并不覺得解脫。

反倒是心情愈發的煩亂。

“我們都不會開槍。”

靠近半步,赫連長葑認真看她,話語裏盡是肯定之意。

凝眸,夜千筱微微擡眼,可表情卻沒過多變化。

“從本質上來講,我們都是一樣的。”赫連長葑一字一頓地說着,神情裏多出了些許執着,“你自己也清楚,煞劍沒有一個冷血無情的人,他們不會漠視任何一條生命。如果真是一條無辜的生命,他們會盡量去拯救。”

“然後?”

夜千筱輕描淡寫地揚眉。

這跟她所要解決的問題,并沒有什麽關系。

她想知道的,不是爲什麽“不殺”,而是爲什麽“要殺”。

或者說,爲什麽動手的,會是他們,是那一群人。

然後——

她以什麽理由去原諒。

“誰都沒有問題,這是一群你能稱之爲戰友的人,”赫連長葑緊緊地看她,聲音不經然間有些沙啞,“跟你的Saughter一樣,都是一樣的團隊,隻是你的Saughter崇尚的是自由,而煞劍,崇尚的是忠誠。”

“忠誠代表一切?”夜千筱輕輕一笑,略含幾分譏諷。

“理論上講,是這樣的。”赫連長葑嚴肅道。

“命令必須聽?”夜千筱唇畔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是。”

赫連長葑應得很果斷。

命令必須聽。

該抹殺的人,會絕對的抹殺。

很多時候,他們甚至不能去知道理由。

他們是國家最鋒利的武器,也是國家一手培育起來的,其實本質上跟Saughter之類的組織相差不遠。

任何一個團體,都需要一定的忠誠。

就像Saughter一般,他們一樣需要忠于Saughter,隻是他們的規矩不多,就連很多人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一個團體,一種歸屬感,當你忠于它的時候,很正常的該去爲它做些什麽。

而,去做這些事的人,并不一定都覺得理所應當,也會有人去争辯、去掙紮、去思考……

但——

就算有人選擇離開,也不會選擇就此放棄。

“有一天,我也會變成這樣?”稍稍停頓,夜千筱繼續問道。

“前提是,你得留在這裏,接受這裏。”赫連長葑強調道。

“不,”夜千筱搖頭,“這理由說服不了我,你們做的事我都可以做,但你知道,我不夠忠誠。”

效忠國家?

哦,當然可以。

她可以爲國家做一部分事情,爲了國家更好的将來,但不可能因爲國家,而奉獻自己一生。

“那麽,忠于你自己呢?”

赫連長葑換了種語氣,低低的聲音,緩緩滑落到耳畔。

蹙眉,夜千筱凝眸看他。

“你不會背叛你自己,而你今天的行爲,足夠證明,你不會背叛部隊。”赫連長葑擡手,手指從她額頭垂落的發絲上滑過。

冰涼的觸感,令夜千筱微微一愣,可已經沒有後退的餘地。

“當你不會背叛的時候,其實,你早已不恨了,不是嗎?”

手落到她肩膀上,赫連長葑細細地看着她,每一個字都夾雜着溫柔,從她耳畔拂過。

夜千筱的心,微微沉了下去。

倚靠在樹上,夜千筱的頭稍稍後仰,跟赫連長葑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是不恨了。”

頓了頓,夜千筱涼涼開口。

對。

正如赫連長葑所說,她已經不再恨了。

身爲淩珺時,一直都怨東國,怨東國的部隊,甚至各國的軍人在淩珺眼裏,都是一路的刻闆貨色。

Saughter裏有各個行業的人,但極少有退伍軍人,任何一個國家的人,隻要是軍人出身,當時的淩珺都會保持一份戒心。

所以,Saughter裏有一個很詭異的現象,裏面所謂的“軍人出身”的家夥,一個個的不是流氓就是痞子,因爲那些都是淩珺挑選出來的、“志同道合”的,跟Saughter的外在形象很符合,而跟所謂軍人的形象,那則是相差個十萬八千裏。

而且,其中的有部分“軍人出身”的,都是些以各種各樣的理由,被逐出部隊的,連正常退伍的都少之又少。

但現在——

她親自經曆過了。

在常規部隊、非常規部隊,見過的各種各樣的秩序與規矩,還有裏面各種各樣的人。

到哪兒都不缺人渣,就算是在部隊裏,夜千筱也遇到過不少,可在這樣的地方,夜千筱是第一次感覺到那種精神。

在别處不存在的精神。

說是信仰也不爲過。

夜千筱看到很多超出常規的訓練,其中隻有憑借精神才能堅持下來,也見到過很多激勵人的方式,隻有真正能夠理解國家、人民、守護的人,才能被激得熱血沸騰。

說到底,滅了她全家的,不是那些人,在千千萬萬的人之中,隻有那麽幾個。

而——

那些人都在煞劍。

夜千筱甚至都不知道他們是誰。

所以她能接受海軍陸戰,但,不怎麽能接受煞劍。

“我不恨部隊,也不恨那些人,”擡了擡眼,夜千筱冷靜地看着赫連長葑,話語一字一頓的,“但是,我不想跟他們并肩作戰。如果他們受傷曾經染過我家人的鮮血,那麽,你說,我有什麽理由去寬容?”

“我在這裏跟你保證,”赫連長葑眸色沉沉的,冷峻神色間多出抹堅定,“他們的手上,會染上你敵人的鮮血,但絕對不會再染上你的鮮血。我們誓死守護我們的戰友。”

最後那幾個字,重重的,猶如萬千的重量壓下來。

壓得那波瀾不驚的心,猶如雨水傾盆灑落,激起劇烈的動蕩。

前一秒,還是平靜淡定的神色,下一刻,卻在不經然間微微動容。

誓死守護?

能守護得了嗎?

就算是Saughter,都不敢說出“誓死”兩個字,赫連長葑竟然這麽平靜的說出來。

每一個字,每一句話,猶如誓言。

------題外話------

我錯了……

昨天的細節還沒改。

說兩個理由。

一、昨天領養了一隻很醜很醜的貓回來,長得那麽醜還吵死了,一隻被吵得沒法碼字。

二、瓶子的書桌書架到了,晚上裝了三四個小時,:—(,沒錯,自己裝的,還有右手骨折的老媽幫忙……

你們懂得。

明天要出門一趟,有重要的事兒,不過會努力的,麽麽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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