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筱詫異地揚眉。
戰鬥還沒有結束,現在就要中途撤離?
故意放棄這個據點嗎?
“撤離。一、我們這裏需要狙擊手,二、藍軍狡猾,或許還有其它隐藏的伏擊,你不能犧牲。”對方說的斬釘截鐵。
“你是?”夜千筱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他們的團長。”對方沉聲道。
“哦。”夜千筱應聲,旋即挑挑眉,問,“如果我想繼續任務,你給我多少時間?”
“你想留繼續任務?”那邊的團長似是頗爲驚奇,有些無法理解她的決定。
“是!”
夜千筱回答的果斷有力。
中途撤離?!
笑話!
她可以撤離,但是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現在正玩得興起呢。
而且,她雖是沒有必勝的把握,卻也不覺得自己絕對必敗無疑。
團長沉默了一下,旋即問道,“原因。”
“我能勝。”
夜千筱字字肯定。
沒有其他理由,她隻是覺得,自己能夠勝利。
聽到這回答,團長思考了會兒,緊随着道,“我給你十分鍾,十分鍾後沒有成功,你必須撤離!另外,無線電受到幹擾,我們随時都會斷掉聯系,我先告訴你你接下來的步驟。”
“是。”
“待會兒我把坐标發給你,撤離後,你直接朝坐标這邊過來,到時候表明身份,會有人跟你聯系。”團長快速地說道。
“是。”
夜千筱應得幹脆。
但——
沒有接下來的對話,通訊就這樣中斷了。
夜千筱一臉的莫名。
這次的演習,涉及到電子對抗嗎?
狐疑閃過,夜千筱畢竟不是幹這行的,倒也沒有仔細去琢磨,緊接着便開始了接下來的行動。
十分鍾。
她能夠解決掉那個神出鬼沒的狙擊手。
自從兩軍都隻剩下兩個狙擊手後,夜千筱就一直在跟對方的狙擊手交手,沒有真正的射擊,而是在捉迷藏似的在叢林裏行動。
不可否認,她現在需要面對的這個狙擊手,是她在部隊裏見過的,最厲害、也是最有經驗的。
不過——
拼技術,她不敵,可拼經驗,對方就慘了。
想罷,耳邊隐約聽到樹葉響動的聲音,夜千筱動作稍稍一頓,借助着夜視鏡在樹叢裏一掃,眼角餘光瞥見抹痕迹後,便悄無聲息地離開原地。
……
沙灘上。
四個英勇就義的藍軍成員,圍成一個圈坐在一起,占據着東南西北四個方位。
氣氛陷入沉默中。
誰也沒主動開口說話。
他們都在等待最後的結局。
紅隊?
亦或是,藍軍?
最後僅剩狙擊手的對決,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
或者說,他們完全沒想到,五人小組都拿夜千筱沒辦法。
“多久了?”寂靜中,狄海突地開口問道。
“快半個小時了。”
陸松康淡淡的說着,手裏拿着根木柴,在沙灘上畫着這座島的輪廓。
演習中,全程防紅外,他們就算犧牲了,可連個火堆都沒法燒。
12月中旬,他們又在冰冷的海水裏泡過,可想而知現在有多冷。
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會有最起碼的知覺啊。
“唉,”狄海長長的歎了口氣,頗爲無聊地嘀咕道,“他們倆啥時候能結束啊。”
“可快可慢,”陸松康看了他一眼,旋即聳聳肩,“就看他們倆的意思了。”
如果他們之中,有一方想要打遊擊戰,暫時想要躲避的話,那可就慘了。
這島說大不大,但對于他們兩個人來說,想要将自己藏起來還是不成問題的。
真要有點本事的,躲到演習結束都有可能。
“阿宇的話,肯定不想拖下去的吧。”随口說着,狄海想了想,“按照我對夜千筱的了解,她要是想周旋的話,還真有可能躲下去。不過,她應該不會那麽沒有鬥志的。”
“誰知道呢。”
陸松康閑閑地接過話。
他們都不了解夜千筱,誰知道那個人怎麽想的?
萬一退縮了呢?
誰也說不準。
旁邊兩個人沒有說話,持保留意見。
“對了,我們先跟隊長彙報下情況了吧?”閑得發慌的狄海,忽然朝他們提議道。
“再等等。”莫泉群擡眼看他,神情嚴肅道,“等結果出來再說。”
“也行吧。”
面對素來嚴肅的莫泉群,狄海立即就慫了,對莫泉群的提議不敢有絲毫反抗。
作爲老兵中的新兵,狄海隻有在去年的那批新兵中站得住腳,在面前這一連串的老兵面前,狄海就隻有老實聽話的份。
沒辦法啊,他們一隻手就能制服他。
狄海天生就對強者有點兒崇拜,面對個個身懷絕技的他們,心裏自然是有那麽些畏懼的。
歎了口氣,盤腿坐在沙灘上的狄海,雙手抓起一些沙子,打算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打發時間。
然——
他剛挖出濕一點的沙子,左手邊的陸松康忽然挑了挑眉,朝他們道,“不用等了,來了。”
霎時,幾人擡起眼,朝他看了一眼後,便順着他的視線朝另一個方向看過去。
一抹身影朝這邊走過來。
正是他們小組的狙擊手,秦立宇。
“慘了慘了慘了。”
一見到人影,狄海留就在心裏嘀咕着。
就他一個人過來,沒有看到夜千筱,加上他走路時那凝重的步伐,狄海第一直覺是——
輸了。
啧。
輸了?
我勒個草。
那一刻,狄海的心情,簡直就是哔了狗了。
他們這一個小組,真特麽輸的慘不忍睹!
五個人,連一個狙擊手,都拼不過?!
秦立宇漸漸走近,月光落到他的身上,将他的面部輪廓照得清晰。
剛毅的線條,緊皺的眉宇,每一處都彌漫着陰沉的氣息。
“輸了?”
他一走過來,陸松康就擰起眉頭,問出了其他人的疑惑。
秦立宇頓住,微微低頭看了他們幾眼,繼而闆着臉點了點頭,“嗯。”
“卧槽。”罵聲脫口而出,狄海不可思議地瞪着他,繼續問道,“真的?”
“我騙你做什麽?”秦立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狄海立即緊緊閉上嘴。
在他們基地,秦立宇身爲狙擊手,在所有狙擊手中處于中等水平。
就這樣的人——
呃,被一個剛入行的新人給滅了?!
這臉,丢的大發了。
“怎麽回事兒?”陸松康壓抑着笑,熱切地朝秦立宇問道。
乖乖!
那個夜千筱,果真這麽厲害?!
“沒怎麽,”看出他的幸災樂禍,秦立宇才不上他的道,立即轉移話題道,“跟隊長彙報吧。”
這次,莫泉群負責聯系。
連通的很順利。
“隊長,小組全滅。”莫泉群一字一頓地說着,語氣很平靜,像是一次普通的彙報。
“什麽情況?”
赫連長葑很快問道。
皺了皺眉,莫泉群聲音一沉,回答道,“被夜千筱一個人狙殺的。”
說實在的,他們一條條的硬漢子,也放得開,說真的對夜千筱有怨氣,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夜千筱一個人将他們全滅的事情,說出去也不好聽,面子上如何能抹得開?
所以,一提及,就連莫泉群,都無法保持鎮定。
“哦。”
出奇的,赫連長葑聽到這個,就變得淡定無比了。
莫泉群抿着唇,沒有說話。
而,赫連長葑也沒說什麽,讓他們在島上繼續待着、等待直升機将他們拖走後,就掐斷了兩方的聯系。
跟死人說話,向死人套話,不是赫連長葑的風格。
切斷聯系後。
五個人,面面相觑。
他們之間,有種古怪的氣氛蔓延。
艹!
頭一次輸的這麽慘啊啊啊!
……
十分鍾前——
樹叢,暗夜,風聲。
秦立宇循着細微的動靜,來到島上的中心地帶。
這是上坡頂端,樹木比較密集,大大降低了可視度。
他是循着痕迹來的,按理來說,隻要是走過的道路,都會留下或多或少的痕迹,而在緊急行動的時候,很少會有人做到抹除那些痕迹。
偵察與反偵察。
考究的,就是經驗。
可是,他沒有想到,痕迹忽然就斷了。
确确實實,在中間忽然斷了。
完全找不到其他的痕迹,好像憑空消失一般。
停頓了兩秒,秦立宇忽然意識到什麽,便聽得從後上方飄來個悠悠地聲音——
“在找我嗎?”
秦立宇心中一驚,确定自己确實是中計了,可在側過身時,放到腰間的手槍還沒有抽出來。
“砰——”
槍聲響起。
不是狙擊槍,而是手槍的聲音。
刹那間,秦立宇頭頂冒煙,标志着他失去了繼續參與演習的資格。
手槍放了回去,秦立宇轉過身,旋即擡眼朝身後的方向看過去。
就在那瞬間,蹲在他身後樹上的夜千筱,輕輕松松地從上面一躍而下,繼而站起身時,筆直的立在樹幹面前。
隐約有月光從上方的樹葉空隙灑落。
星點的光線,灑落在她身上。
秦立宇擡眼看去,看清楚夜千筱眼底流露出的笑意。
黑亮的眼睛,猶如夜空星辰閃爍,不知爲何,帶有一種令人心顫的魅力。
“我赢了。”
一擡手,将狙擊槍往肩膀上一抗,夜千筱朝秦立宇說道。
清涼的聲音,沒有赢了後嘚瑟,她隻是平靜地在說一個事實,更像是對他的通知。
“嗯。”
秦立宇應了一聲。
着實有些不甘心。
擡了擡眼,夜千筱視線淡淡的從他身上滑過,卻沒有多加停留,轉過身便離開。
她得抓緊時間。
不多時,她離去的身影,便消失在茂密樹叢中。
秦立宇看着她的背影消失。
“夜千筱……”
低低地,極輕的,秦立宇鎖眉喊出這個名字。
據說,她是剛入行的狙擊手……
可是,秦立宇不得不承認,在這次交鋒中,他确實輸了夜千筱一招。
一路上,所有的痕迹都做的很完美,像是一個狙擊手留下的,留有那絲絲的痕迹,足夠他能夠發現。
他有豐富的經驗撐着,且知道夜千筱是剛成爲狙擊手的,他心裏自然少了幾分警惕,無論對方再如何敏銳、槍法再如何優秀,他始終沒有将她真正當成對手。
不曾想,對方就是抓住了他這點,讓他狠狠地吃了一癟。
秦立宇服輸。
……
半個小時後。
風濺起,海面動蕩波瀾。
在深夜的某個瞬間,海面的某處起了一層層蕩漾開的波紋,随着時間的推遲愈發的變大,直至最後上升到一個頂點。
一抹身影,從海面破水而出。
猛地竄出的身影,在周邊濺起了無數浪花,滴滴在皎潔月光下綻放。
纖細如白蔥的手指伸出,緊緊抓住飄浮在海面的木船,那五根手指,骨節分明,卻根根發白。
緊随着,雙手皆搭上去。
将整個身子的力道靠在木船上,夜千筱深深地呼吸着,使得新鮮的空氣灌入肺部。
他們紅隊是完全依靠直升機的。
所以,爲了離開小島,她找準的是藍軍的小船。
一口氣遊三千米左右,加上後面一段距離的潛水,極快的消耗着她的體力。
更何況——
冷。
這個季節,溫度很低。
海水的冰冷,将她的溫度近乎全部帶走。
休息了半分鍾,夜千筱翻身上了木船。
沒有繼續歇息,夜千筱翻出通訊設備,打算聯系紅隊總部,可折騰了幾分鍾,才聽到滋滋的電流聲。
“呼叫總部,呼叫總部。”
夜千筱低聲喊着。
也就喊了兩聲,折騰了幾分鍾的電流聲,都戛然而止。
艹。
藍軍也玩的太狠了點兒。
再也聽不到動靜,夜千筱的嘴角狠狠一抽,便放棄了聯系的想法。
再翻了翻電子地圖。
沒有坐标,自然也找不到總部的地點。
夜千筱覺得有些頭疼。
在這種徹底斷絕聯系,隻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
隻能自己玩了。
坐在小船上,夜千筱在四周環顧了一周,空曠無際的海面,隻能隐約見到島嶼的痕迹,但對她來說,不可能确定所到島嶼都絕對的安全。
萬一被藍軍攻陷了呢?
但,她也别無他法。
憑借記憶,夜千筱想了下比她先一批去島上的蛙人小組,然後根據北極星分辨了下方位,之後便劃着小船,不緊不慢地往那邊方向滑去。
他們進行過劃舟訓練,對于這些技巧性的技能,夜千筱掌控起來素來很快。
劃船,比遊泳,要輕松得多。
在海面上睡了兩小時,又劃船一段時間,大概淩晨三點左右,夜千筱終于抵達了目标島嶼附近。
沒有遲疑,夜千筱在離島嶼三公裏外,就悄無聲息地潛入水中。
不動聲色地遊了過去。
既然她所在的島嶼,都能那麽早被藍軍攻擊,其他的島嶼估計半斤八兩,夜千筱首先需要摸清楚這座島嶼是否被藍軍占領。
否則,被發現後,又是一場惡戰。
……
島上。
“隊長。”
清理完最後一撥人,顧霜來到站在海岸的赫連長葑身邊。
“清楚完畢。”
顧霜輕松地說着。
清除一個排的兵力,三分鍾的時間就夠了。
隻是有幾個漏網之魚,讓他們花費了點時間,否則根本不需要赫連長葑等待。
“人呢?”直視着前方,赫連長葑冷聲問道。
“有點兒鬧騰,郁澤和承樂正在處理他們呢。”顧霜有些頭疼地說道。
将那群人擊斃之後,一個個果真化作了厲鬼,跟他們糾纏個不休,噼裏啪啦的罵娘,問候他們幾個的祖宗十八代,不知罵的有多激烈。
郁澤和顔承樂覺得煩躁,就齊齊出馬,将這些“厲鬼”全部捆綁了起來,順帶堵住了他們的嘴巴。
沒辦法,實在是吵得很。
“嗯,”遙看遠方的赫連長葑,忽的将目光收回,看了他一眼,吩咐道,“讓他們速度快點,然後将沙灘上的痕迹都抹除。”
“啊?”顧霜莫名地擡眼。
“有客人來了。”
赫連長葑淡聲解釋道。
“哦?”顧霜揚眉。
赫連長葑轉身離開,走向生長着草木的島嶼深處。
挑了挑眉頭,顧霜愣了愣,旋即順着赫連長葑先前看的方向掃過去。
茫茫夜空,無邊大海,海風迎面吹過來。
晚上可見度很低,顧霜一眼看去,根本就見不到任何一樣,可盯了幾眼後,忽的一怔,嘴角揚起了抹淺淺的弧度。
喲。
果真有客人。
客人的運氣似乎不大好呢。
海風是朝着這邊吹的,小木船在島上并沒有什麽固定,隻能順着海水和海風到處飄揚。
沒想,停在視野外的小木船,竟然往島嶼這裏飄過來,徹底的暴露了。
他們藍軍的人數不多,撐死了就八個組,各個小組的情況他們都知道,沒有哪個小組是往這邊來的,而每座小島之間相隔着一定的距離,如果不是人爲的,小木船能飄到這邊來,那還真的是發生奇迹了。
“籲——”
吹了聲口哨,顧霜将視線收回,旋即準備清理着海灘上明顯的痕迹。
……
費了點勁,夜千筱來到島邊。
不過——
她不是來到島上的海灘,而是繞到了另一邊,從艱險的到斷壁處爬上去。
判斷出風向和海水流動的方向,她是特地将小木船停在那邊的。
欲蓋彌彰。
如果不是運氣那麽不好、遇上了赫連長葑的話,她想那隻小木船應該會起到作用的。
她隻希望,自己的運氣,并沒有她所想的那麽差。
她身手靈活,在斷壁上攀岩,确實冒着風險,但也并非多大的挑戰。
不多久,她就翻過身,躍上了斷壁上方。
然——
剛穩住身形,便聽到個低笑的聲音,“上來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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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不同怎能相愛?必須得可了勁兒地掰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