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他們是蛙人萬更求票

給夜長林打完電話,夜若雨臉色一片蒼白。

怔怔的看着夜千筱,那眉眼之間,凝聚了不少怨氣。

爲什麽……

爲什麽要說?!

馬上就要打掉了,她爲什麽要告訴爸?!

刹那間,渾身力量似乎被抽盡,夜若雨目光呆滞無神,猶如行屍走肉。

而夜千筱哪裏會管她,攔了輛車後,直接将她給拉了上去。

回夜家。

将夜若雨拉回來,給夜長林打電話,也并沒有害她的意思。

當然,也算不上幫她。

她隻是不喜柳家的人。

傷孩子性命之事,她定然不會去做,隻是想讓邱秀嬌于心不安罷了。

而——

她不可能什麽都不做。

不擅長跟婦人勾心鬥角,那就從不會勾心鬥角的人入手。

夜長林,還有柳景洲。

于她而言,幾個電話的功夫,就已足夠。

等她到了部隊,便随他們去折騰了。

……

将面無血色的夜若雨送回家,沒有理會她怨恨的神情,夜千筱直接回房拿了自己洗好的常服。

沒等到夜長林回來,她直接趕往機場。

不過,在路上,卻給夜長林打了通電話。

“你不在家?”

一接聽,夜長林就問道。

一回家沒見到人,剛想給她打電話,沒想她的電話就過來了。

“嗯,趕時間。”夜千筱說的極其随意。

“……”

夜長林臉色微黑。

将家裏鬧得個“天翻地覆”,她一聲招呼都沒有,就這麽拍拍屁股走人了?

深吸一口氣,夜長林抑制住自己,不跟她計較,沉聲問道,“這通電話,你是想說什麽?”

夜千筱的性格,他可是再了解不過。

以前在學校,現在在部隊,除了要錢的時候,哪裏跟他打過電話?

沒有事,絕對不會聯系他。

夜長林總算是看透她了。

“夜若雨。”夜千筱一字一頓。

眉頭微蹙,沉沉歎了口氣,夜長林沉聲道,“她畢竟是你妹妹。”

輕輕一笑,夜千筱忽的問,“你以爲我讓你對付她?”

“不是?”

稍稍詫異,夜長林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夜若雨懷孕的事,是她告訴他的,她不是想讓夜若雨受罰?

“不是,”夜千筱淡聲道,語調微微冷起來,“你幫幫她。”

“……”

夜長林登時一驚。

下意識地,懷疑跟自己通話的,是否是自己女兒。

幫幫她?

夜千筱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記得,自從夜若雨進家門起,夜千筱就處處針對她,任何惡作劇都有做過。夜若雨也不是善茬,加上有紅燦在身後相助,總歸也讓夜千筱讨不了便宜。

身爲一家之主,這些他都知道。

隻是家和萬事興,他一直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可是——

夜千筱忽然就冰釋前嫌了?

不可置信。

甚至于,不可思議。

夜千筱對夜若雨的怨氣,他可以理解,夜若雨對夜千筱的不甘,他也能體會,本想着隻要兩人不要繼續鬧、關系僵硬點兒,也沒有關系。

不曾想,這兩人的關系,卻來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

驚訝之下,對夜若雨的惱怒,也消散不少。

緩了好一會兒,夜長林才有些不确定的問道,“你跟她之間,發生了什麽?”

“沒什麽。”

夜千筱簡潔的回答。

但,想了想,自己也覺得不對勁,便補充道,“母親去世,婚約被毀,加上懷有身孕,她值得可憐。”

這是臨時想的原因。

事實上,她幫夜若雨說話的原因,并不怎麽單純。

既然邱秀嬌覺得,夜若雨失去了紅燦,就在夜家再無翻身的餘地,她不妨讓那位看看,夜若雨在夜家,還是有地位的。

不全是爲了夜若雨。

“……”

被這一番話,夜長林徹底哽住了。

值得可憐?

就這樣?

夜千筱什麽時候,能這麽通情達理、善解人意了?

“沒事的話,我挂電話了。”等了片刻,也沒等到回應,夜千筱直截了當的說道。

“路上小心。”夜長林提醒道。

“嗯。”

應聲,挂斷電話。

夜長林握着手機,心裏的錯愕,久久難以退散。

夜千筱……

這孩子,是真的懂事了。

挂了電話沒多久,夜千筱接到了柴欣君打過來的電話。

剛回來,其實就接到過柴欣君的電話,說是讓她過去聚聚,但那時要處理夜老爺子的事兒,之後還有葬禮要參加,夜千筱便一直沒有去。

到現在,她就要離開了。

電話裏,柴欣君的語氣頗爲失望,但仍舊喋喋不休的交代她。

比如路上要注意安全,家裏的事别太擔心,在部隊裏好好照顧身體,一日三餐要按時吃……

夜千筱都一一應下了。

畢竟占據着他人的身體,她現在的身份是“女兒”。

冷漠以待,讓他們擔心焦慮,倒不如和氣些,讓他們能安心。

反正——

她在部隊,跟他們相處不久,也不至于厭煩。

跟柴欣君聊了二十來分鍾,還是夜千筱事先打斷她,這才将電話挂了的。

即将到機場時,夜千筱又聯系了裴霖淵。

“有事相求?”

早已摸清夜千筱的行爲做事,剛接聽電話,就朝夜千筱抛出疑問。

“是。”

對此,夜千筱也不客氣。

“代價。”裴霖淵更不客氣。

“你想要什麽?”

眯了眯眼,夜千筱淡淡的問。

“送個東西給我,我在機場等你。”

話語果斷,沒有商量餘地。

他指的,是那邊的機場。

“行。”夜千筱點了點頭。

并不意外,裴霖淵想掌控她的行蹤,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更何況,她的行蹤不隐秘,連來返的機票,都能輕松查到。

“你要我做什麽?”低沉沙啞的聲音,裴霖淵問道。

“找個人,給我帶個信。”

“好。”

裴霖淵爽快道。

倘若夜千筱有空,肯定是自己出馬了,但現在時間緊迫,隻能找裴霖淵幫這個小忙。

柳景洲不可能不出門,想辦法靠近他,再傳個信息,花不了多大精力。

所以夜千筱理所當然的找上了裴霖淵。

如果柳景洲對夜若雨确實有感情,并且有責任感,定然會不顧阻擋跟夜若雨在一起,如果他真的能舍棄自己的骨肉……

她也不想要這種妹夫。

自然,他若真選擇夜若雨,對邱秀嬌來說,定然是不小的打擊。

……

晚上八點。

坐了兩個小時的飛機,夜千筱順利的下機。

順着人群走出來,外面熱鬧非凡,放眼看去大堆的人群,都是過來接機的。

夜千筱一眼便在人群中,見到那個存在感極強的男人。

天氣比較熱,他穿着黑色襯衫和黑色休閑褲,襯衫衣袖的紐扣解開,挽至手肘處,兩手悠閑的放在褲兜裏。

黑色的短發似是長長了些,碎碎的發絲垂落,擋住了些許眉目。

俊朗的臉龐,棱角分明,帥得人神共憤,可對上那雙黝黑陰鸷的眼睛時,卻冷不防的感覺到陣危險襲來,一旦被他盯上,便是不寒而栗。

他站在人群中,可周圍的人群,都不自覺的離他兩米遠。

在一堆人裏,唯他最醒目。

夜千筱朝他走過去。

“寶貝兒,好久不見。”

一見到她,裴霖淵就抓住她的手臂,直接将她攬入懷中。

暧昧的話語,低低的聲音,淺淡的笑意。

看似不經意間的動作,看力道卻緊的很。

揚了揚眉,夜千筱也不生氣,微微擡眼看他,字字頓頓道,“熱,離遠點兒。”

眸色有些冷,警告着他。

笑了笑,裴霖淵如她的願,将她松開,旋即朝她伸出手,“送我的。”

“喏。”

擡起手,将個小物件扔進他懷裏。

裴霖淵接住。

垂眸細細一看。

一個手鏈,由八個骷髅拼湊而成,中間有鏈子連接。

溫熱的,帶着她的溫度。

緩緩勾唇,裴霖淵心情甚好。

而,把手鏈交出去的夜千筱,已經朝出口走去。

不多時,裴霖淵走近,拎着手鏈放到她面前,道,“幫我戴上。”

夜千筱腳步微頓,斜眼看他。

“自己沒手?”

雙手環胸,夜千筱冷淡的回着。

“有。”裴霖淵眉宇添了幾分溫柔,笃定道,“但這是你送的。”

“就十塊錢,不謝。”

淡淡的說着,夜千筱繞過他,不打算如他的意。

但——

論身手,她還比不過裴霖淵。

所以,三番兩次的被擋住。

對此番幼稚的行爲,夜千筱忍無可忍,一把将那“地攤項鏈”給扯過來,将手中轉常服的帶子塞到他的懷裏,再抓住他的手腕,扯到面前,動作迅速的将其給戴好。

“行了,”戴好後,夜千筱揚眉,擺了擺手,“再見。”

這時候,已經到了機場外,夜千筱準備拎着袋子去攔車。

可,才走兩步,就被裴霖淵給扯住手腕。

“我送你回去。”

垂眸看着她,裴霖淵眼底含笑,身上染了層淡淡的燈光,非一般的柔和。

“閑?”

冷淡地說着,夜千筱掙脫開他的手。

“閑。”裴霖淵點頭。

“那行,”夜千筱聳肩,“走吧。”

“……”

如此理直氣壯,倒是讓裴霖淵無言以對。

作爲個土豪,裴霖淵除了最愛的吉普車,其他的車,鮮少用半年的,這次便換了輛最新款的勞斯萊斯。

反正看中身份的地方,吃得很開。

不過,夜千筱知道,裴霖淵并不喜歡這裏。

前面一段時間,他一直在這裏聯系各方勢力,與他們進行合作,但兩個月前,他就不負責這裏了。

還是在他待慣了的非洲做事。

在那裏,他會更自在些。

說實話,如果夜千筱不是在部隊,肯定也無法适應這個國家的規矩和制度。

回去的路上,夜千筱睡了一覺。

倒是沒怎麽跟裴霖淵說話。

十點半左右,裴霖淵将車開到基地門口,卻沒有急着将沉睡的夜千筱喊醒。

很少看到警惕性不足的她。

睡容安靜,微微閉上眼,背脊微微彎曲,整個人徹底的放松,身上蓋着件毛毯,将她大半的身子遮掩住。

車内燈光柔和,灑落在她臉上,襯得那張精緻的小臉,愈發的白淨小巧。

美得令人窒息。

她的睡姿,一直都很規矩,不像有些人,睡着後什麽姿勢都有,她甚至可以做到一動不動。

可——

做到這種程度,便證明她時刻保持着警惕。

裴霖淵毫不懷疑,稍稍一碰她,她就會清醒的睜開眼睛。

沒幾分鍾。

突兀的,夜千筱猛地睜眼,眼底一片清明。

“到了?”

直起身子,夜千筱眯着眼打量着外面,轉而蹙眉問道。

“嗯。”

視線定在她身上,裴霖淵輕輕應聲。

“再見。”

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夜千筱笑了笑,将毛毯扯下來,抓住裝衣服的袋子、拉開車門走出去。

“嗯。”

淡淡的聲音,伴随着車門關上的聲響,響起。

雙手搭在方向盤上,裴霖淵看着她的身影,潇灑放松的走近大門口。

這是他第三次,在這個地方,目送夜千筱離開。

眼底的溫度,漸漸涼下來。

握住方向盤的手,微微縮緊,手背青筋突現。

部隊,部隊……

呵。

這鬼地方,真是把她改變的徹底。

每一次接觸,他都會明顯覺得,夜千筱變得不相同了。

不着痕迹、潛移默化的改變。

以前的淩珺,随心所欲,做任何想做的,哪怕天塌下來了,她都可以站在最高處等着。

天不怕地不怕。

重要的是,她心狠。

對人,對事,都狠。

關乎利益的事,她從不心軟。

他開始覺得,眼前這樣的夜千筱,是真的回不去以前的生活了。

或許——

她以前背負了太多的東西。

又或許——

她随遇而安,天生能适應周邊環境,自然的改變自己。

但,不管原因如何,越發遙遠的她,令他很不爽。

……

趕在十一點熄燈前,夜千筱回到了宿舍。

再過兩天,她們需要去參加爲期25周的海訓,到時候有苦頭吃的,所以現在晚上不需要加練。

307宿舍的燈光亮着。

推門而入,卻隻見到宿舍内的兩個人。

冰珞正在看書,席珂正在吹頭發。

不見易粒粒的身影。

兩人都忙着,聽到開門聲,皆是朝門口看過來,瞥見夜千筱的身影時,也隻是看了幾眼,并沒有多大的反應。

冰珞不是擅長言語之人,席珂平時極少會跟她說話,兩人有這樣的反應,夜千筱并不意外。

進了門,夜千筱将袋子丢在書桌上,然後拿了換洗的衣服,直接去洗澡。

等出來後,意外發現宿舍内,多出了兩個人。

渾身髒兮兮的易粒粒,還有,面帶微笑詢問着情況的彭雅、彭隊長。

一見到她出來,彭雅停止談話,淺淺笑着看向夜千筱,“回來了?”

“嗯。”

點點頭,夜千筱走過去。

笑着打量她,彭隊長剛想說話,卻被後方傳來的冷冷的聲音打斷——

“給。”

随着幹脆的話語,一條白色的毛巾淩空抛來,從彭雅的耳側滑過,徑直落入夜千筱的手中。

側過身,彭雅朝後方看去,便見得拿着本書、坐在椅子上的冰珞。

微微一愣。

片刻後,才想起她的名字來。

冰珞?

在這批新兵中,很突出的一個女兵。

可以說,跟這間宿舍的其他三個女兵相比,她完全不遜色。

樣樣技能突出,從不偏科,也不鬧事,是極其優秀的新兵。

彭雅擰起眉,不由得納悶。

爲什麽這麽優秀的一個女兵,她平時的關注卻很少呢?就連隔壁宿舍的劉婉嫣,她的視線停留都會比較多。

或許——

是那身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漠氣質?

彭雅想着,不由得留意了幾分。

自然而然的用接過來的毛巾擦着頭發,夜千筱等了會兒,都沒有聽到彭雅說話,便揚了揚眉,直接問道,“隊長有事嗎?”

“嗯,”回過神來,彭雅恢複鎮定,直視着夜千筱,問道,“就問問你,你家長同意了嗎?”

“同意了。”

夜千筱淡然的回道。

難免想到夜老爺子在醫院打的電話,旅長和彭雅避開她所有的缺陷,尤爲誇張的贊揚,神色不由得柔和了幾分。

彭雅下意識松了口氣。

“那就好,”嘴角揚起笑容,彭雅笑道,“既然這樣,你的狙擊手訓練,明天就開始,怎麽樣?”

“好。”

夜千筱很自然地點頭。

離開三天,訓練全部恢複,她相信,狙擊手訓練已經開始了。

易粒粒那髒兮兮的模樣,估計就是在訓練中弄出來的。

“嗯,做好心理準備。”彭雅給她提了個醒。

“行。”夜千筱爽快道,可擦頭發的動作漸漸停下,她微微垂眸,問,“我們的狙擊教官,是你嗎?”

“你怎麽知道?”

怔了怔,彭雅頗爲驚訝道。

“喏。”

夜千筱看向她的鞋子。

彭雅下意識低下頭,循着她的視線看過去,開始還沒發現異常,可很快的,便見到軍靴沾着的黃泥。

而——

在她的身側,走過了一串的黃泥腳印。

是去洗澡的易粒粒留下的。

彭雅啞然失笑。

如果易粒粒參加狙擊訓練,她們倆鞋底殘留着同樣的泥土,自然證明她們去過同樣的地方。

加上她們倆是一起回來的。

不過——

擡起頭,彭雅看着夜千筱,微微搖頭,“這理由,不夠充分吧?”

“還有直覺。”

夜千筱聳肩,繼續擦着發絲。

有證據,有直覺,她便開始判斷。

反正也并非什麽大事,就算猜錯了,她也不會受到懲罰,說一說又不犯罪,随便了。

“噗,你挺有趣的。”臉上笑容更深,彭雅走近幾步,攤手道,“不過,我這裏還有一個任務交給你。”

“嗯?”

“還記得上次鬥地主的事兒嗎,已經有很多人跟我反饋過了,夜千筱同志,憑借自己的長處來嘲弄他人,可是會遭人恨的。”

“這個?”

“我知道你當時的目的是什麽,但,此一時彼一時,如果你要成爲狙擊手,那必須跟隊友協調合作,人際關系必須處理好。”

“哦。”

夜千筱敷衍的點頭。

偏見她這模樣,彭雅心底歎息,但神情卻嚴峻起來,擡高聲音喊道,“夜千筱同志!”

“到!”

下意識地,夜千筱立正站好。

“這是命令,短時間内,請盡快跟其他隊友搞好關系。”彭雅一字一句地說着。

“收到!”

神情慵懶,可夜千筱仍舊應聲。

“……”

彭雅莫名的看着她。

每句話都應了,表現也讓人滿意,可是——

爲什麽,她總是能感覺到,夜千筱的漫不經意?

奇了怪了。

“行了,就這樣吧,明天見。”

想罷,彭雅如此說着,準備離開。

“隊長再見!”

微微勾唇,夜千筱朗聲道。

霎時,彭雅腳步微頓,疑惑的擡眼掃向夜千筱,卻見到她一本正經的表情。

哦……

彭雅終于反應過來!

感情夜千筱也在耍着她玩呢?!

刹那間,彭雅定在原地,隻覺得哭笑不得。

處處應着,這家夥心裏,指不定沒當回事呢!

然,也沒等她多話,熄燈鈴聲便準時響起。

“隊長。”

笑眼看她,夜千筱擡手指了指上面,暗示性的朝彭雅發了逐客令。

“得了,我走。”

無奈的歎氣,彭雅總算離開。

她前腳剛走,夜千筱後腳便給冰珞使了個眼色,冰珞立即反應過來,起身便将燈給關了。

順帶關上門。

席珂已經上了床,将這一幕幕都看在眼底,隻覺得頗爲無聊。

至于?

微微蹙眉,席珂也不多想,躺下準備睡覺。

夜千筱将頭發擦的半幹,便倚靠在冰珞的書架一側,詢問着冰珞這三天的情況。

冰珞的總結很簡單。

一、訓練開始了,訓練量翻倍,在她看來,還可以适應。

二、兩天後,她們開始海訓,跟男兵一起。夜千筱、易粒粒,還有陳雨甯開始狙擊訓練,不需要參加。

三、施陽跟劉婉嫣表白了,劉婉嫣正在躲着他。

“表白?”

夜千筱抓住最後的重點。

“嗯。”冰珞事不關己的應聲。

“什麽時候的事?”挑了挑眉,夜千筱頗爲好奇。

“昨晚。”

“怎麽個場面?”

“他跑了五十圈,可能頭腦發熱。”冰珞簡短道。

夜千筱揚眉,明白她說的“他”,是施陽。

在她看來,施陽的表白,是頭腦發熱?

不見得。

施陽有點兒沖動,但壓抑了這麽久,都沒有跟劉婉嫣正式表白,現在就更不用說了。

跑五十圈,估計是不能喝酒壯一壯慫人膽,隻得跑步熱身了吧。

什麽契機?

夜千筱若有所思。

不多時,夜千筱繼續問,“還有别的嗎?”

想了片刻,冰珞微微擡頭,道,“封帆來找過你。”

“嗯?”疑惑的擡眼,夜千筱問,“什麽事?”

“沒說。”

“哦。”

夜千筱用手指抵着下巴。

不等她多想,便聽到易粒粒洗完澡開門的聲音,她微微偏頭,朝陽台瞥了眼,便道,“先睡覺。”

就連易粒粒,都累成這樣,她必須保持充沛的體力才行。

“嗯。”

點頭,冰珞放下書,從椅子上站起身。

兩人一前一後的爬上床。

不發一言,閉眼,睡覺。

……

翌日。

5:30。

起床哨響起。

宿舍樓内的人,穿好衣服呼啦啦的跑出來。

都是合格的職業軍人,所有人動作迅速利落,沒兩分鍾便在樓前的操場上集合。

彭雅早已等候多時。

再沒有平時見面的和氣。

站在隊伍前方的,是跟記憶力截然不同的女兵,嚴肅、刻闆,面色冷漠,看着竟是要比陳雨甯當教官時,更要危險幾分。

“夜千筱!”

“到!”

“易粒粒!”

“到!”

“陳雨甯!”

“到!”

“出列!”

彭雅高聲喊道。

很快,三個人走到隊伍最前方。

冷然地看了她們一眼,彭雅又看向那一排排的隊伍。

“蔡詩詩!”

“到!”

“方芷!”

“到!”

“出列!”

随着彭雅的聲音,蔡詩詩和方芷皆是站了出來。

看向兩人,彭雅發布命令,“你們兩個,領着她們訓練。”

“是!”

“是!”

兩人跨立,面色嚴肅的吼着。

“去吧。”

彭雅吩咐着,将兩個哨子遞過去。

蔡詩詩和方芷對視了一眼,将哨子接過來,然後領命開始訓練其他人。

“全體都有,立正,稍息!……向右轉,走轉彎,目标,操場,三十圈!”

随着蔡詩詩的口令聲,整齊的腳步聲響起,飄來耳邊的聲音,卻漸行漸遠。

夜千筱用眼角餘光瞥去,還能見到劉婉嫣那戀戀不舍的眼神。

囧之。

“夜千筱!”

猛地,便聽得彭雅喊道。

“到!”

下意識地,夜千筱上前一步。

“前面三天你沒來,所以,對于你們的晨練,我再重複一遍。”踱步,來到她面前,彭雅嚴肅的看着她,道,“越野十公裏。泥地匍匐訓練,你們在新兵選拔訓練時做過,長度一公裏,來回三次。”

微頓,彭雅擡高聲音,“聽明白沒有?!”

“聽明白了!”

挺直着身子,夜千筱斬釘截鐵的回答。

但——

一想到那泥地匍匐訓練,就不由得頭疼。

在新兵選拔訓練時,她們确實有類似的訓練,在臭泥潭裏屏氣一分鍾,然後在裏面爬行。

可,那是偶爾一次。

如果她剛剛沒聽錯的話,這樣的訓練,她們以後每天都會有。

“行,跑吧。”

沒有多餘的廢話,彭雅直接道。

“是!”

三人集體應聲。

轉身,沿路開始越野。

彭雅并不急着走,等到三人漸漸跑沒了影後,她才去宿舍樓下拿了小電驢來。

慢悠悠地跟在後面。

她本來是給自己安排自行車的,但因爲她現在情況特殊,所以部隊特地給她弄了輛小電驢過來。

除了上坡需要推着,其他情況,基本不費體力。

跟了五公裏,彭雅漸漸發現體能差距。

根據前三天的觀察,易粒粒和陳雨甯的體能,相差不遠,真要是比個高低的話,陳雨甯略高一點。

而,現在的夜千筱……

才過了一半路程,就遠遠落在後面。

彭雅看在眼底,着實有些擔心。

對于夜千筱的體能,她先前就有所了解,但夜千筱能在短短半年内,提升到現在這種程度,已經很了不起了。

沒有一定的毅力,是沒辦法堅持下來的。

可跟作爲老兵的易粒粒和陳雨甯相比,夜千筱的體能就……

唉。

若非夜千筱的經曆特殊、槍法高超、品行可以,彭雅也不會考慮讓她成爲狙擊手。

因爲,相對于狙擊手來說,夜千筱的體能,還遠遠不夠。

就連陳雨甯和易粒粒,還有繼續訓練才行。

“還有多遠?”

跑了近七公裏,陳雨甯忽的朝一直在旁的易粒粒問道。

想了想,易粒粒道,“七公裏左右吧。”

“沖刺?”陳雨甯挑眉,帽檐下,神情興緻勃勃的。

“行啊!”

輕笑着,易粒粒爽快的點頭。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

腳下步伐突地加快。

于是——

沒兩分鍾,原本隻落後幾百米的夜千筱,差不多就已經看不見人影。

半途中,陳雨甯抽空回頭看了眼,沒有見到夜千筱的身影,嘴角勾勒出抹淡笑。

與此同時——

眼見得前方兩抹身影消失,彭雅将小電驢開到了夜千筱身邊。

“你不加速?”

偏頭看着夜千筱,彭雅頗爲好奇的問着。

“不加。”

夜千筱直視前方,連眼神都沒有給她一個。

忙着跑步,沒空看她。

前面幾個月,她的體能突飛猛進,在女兵中也名列前茅,但她沒有想到,易粒粒卻保存了實力,在新兵訓練中沒有完全展露出來。

把她甩的遠遠的。

能當教官的陳雨甯,自然也不是個一般角色。

但,夜千筱卻突地察覺到,她離那些厲害角色,差的可不是一兩個檔次。

還需要更多的時間。

瞧見她不驕不躁的神情,彭雅想了會兒,神情緩和些許,“落了這麽遠,沒關系嗎?”

保持着勻速,夜千筱跑了幾步後,才偏頭去看她,笑問,“落得這麽遠,會被淘汰嗎?”

“不會。”

彭雅搖頭。

就她們三個人參與選拔,或許能力有高低,但她相信,到最後她們都會合格。

畢竟,真正的狙擊手,也有優劣之分。

她不可能奢望她們三人一樣優秀。

“哦。”

淡淡應聲,夜千筱實在懶得說話。

就她現在的速度,已經超出了平時好些了,能保持勻速,花費的力氣可不小。

得到這冷淡的回答,彭雅愣了愣,但沒幾秒,就明白了夜千筱的意思。

有自知之明,不急功近利,按照自己的步調,不被他人所影響。

這心理素質之強大……

就連彭雅,都爲之震驚。

……

整整慢了十分鍾,夜千筱才跑回目的地。

那個時候,陳雨甯和易粒粒,都已經歇息好了。

彭雅看了看時間,沒有給她任何喘氣時間,就直接将她們領到了泥地。

遠遠的,就能聞到陣陣惡臭味。

真正來到那邊時,夜千筱看清全面,任憑她再如何有心理準備,臉色都變了變。

還——

真夠狠的!

正如彭雅所說,一公裏的泥地。

裏面都是泥漿,光是肉眼可見的,便有不少動物内髒的痕迹,隔了幾米,一股刺鼻的腐爛味迎面撲來,其中還夾雜着爛泥的臭味。

種種令人難受的交織在一起。

臭到了新高度。

相比來說,新兵選拔訓練時,那令人作嘔的泥潭,不過是小意思。

沒法比。

不僅夜千筱,就連易粒粒和陳雨甯,這兩個承受過這種“煎熬”滋味的,見此臉色都不自覺陰沉下來。

那滋味,真*。

值得她們回味一整天。

“來吧。”彭雅站在泥地旁,拍了拍手,催促道,“别耽誤時間。”

三人停頓了幾秒,似是在做心理準備。

“撲”。

“通”。

夜千筱第一個跳了下去。

快速往前爬。

緊随着,便是不服輸的陳雨甯。

易粒粒無奈地看了她們一眼,搖了搖頭,非常糾結的跟上。

至于彭雅,則是在一旁看着。

神情裏略帶欣賞。

她的隊伍,都是些精英中的精英,可她以前做過測試,在逼迫下能這個泥地的,都沒幾個。

她們甯願翻倍訓練。

三天前,陳雨甯和易粒粒見到時,也躊躇了半響,最後是閉着眼、磨磨蹭蹭下去的。

可,夜千筱一聲不吭,直接進了泥地。

等着她們來了兩個輪回,彭雅終于聽到了車子行駛的聲音。

“彭隊長!”

遠遠,聽到有人在喊。

彭雅循聲看去,便見到輛從小路開過來的水車。

有個士兵在副駕駛位置上朝她招手。

笑了笑,彭雅同樣揮手示意。

沒兩分鍾,那輛水車就在泥地旁停下來。

“放狠招了?”

開車的男兵從車窗伸出頭,詢問的同時,還難掩面上露出的幾分同情。

“是啊。”

點頭,彭雅走過去。

就這麽會兒功夫,那招手的士兵已經将水管拿過來,熱情的遞給彭雅。

“麻煩你們了。”接過那根水管,彭雅道謝。

“不用不用,能幫助你們就行。”士兵忙道。

頓了頓,士兵又探出頭,眨着眼,好奇的問道,“彭隊長,怎麽沒看到你的兵啊?”

“小帥哥,敢打我的兵的主意,記得做好心理準備。”彭雅拍拍他的肩膀。

士兵直接的肩膀陣陣酸痛,頓時反應過來,急的匆忙後退兩步,龇牙咧嘴地笑道,“這個這個,借我倆膽也不敢啊。”

哪敢啊!

士兵心裏腹诽着,你的兵一個個比漢子還兇悍,他要真領了個回去,估計連架都打不赢。

他才不受這個罪呢。

“喏,”将水管換了隻手,彭雅指了指不遠處的泥地,道,“那邊呢。”

“什麽呀,那麽臭……”

下意識捂住鼻子,士兵往那邊走了幾步,可這嘀咕聲,在看清楚情況時,瞬間止住了。

卧槽!

士兵頓時傻了眼。

泥地。

很長的泥地。

令人難以忍受的臭味,遮掩不住的鑽進鼻孔,刺激着嗅覺感官。

他看到那泥地裏,有很多東西。

腸子、胃、爛肉……

都是些腐爛的東西。

更要命的是——

他看到三抹人影,在那恐怖的泥地裏匍匐前行!

“彭,彭隊長……”偏頭去看彭雅,士兵臉色都要扭曲了。

“怕了?”彭雅笑問。

“怕,倒是沒有,”忙不疊地走過去,士兵匆匆忙忙道,“可你容我說句實話,這泥地太惡心了,你爲什麽讓她們在這裏面,呃,訓練?還是懲罰?”

“訓練。”彭雅糾正道。

“嗯,爲什麽這樣訓練?”士兵不明所以。

“爲什麽……”抿了抿唇,彭雅的視線掠過他,看向遠處匍匐前行的幾人,聲音悠長,“因爲她們是蛙人。”

“啊!”

士兵驚呼一聲。

顯然,不在蛙人部隊,他并不懂這些。

蛙人,是這樣訓練的?

待在北海艦隊,他是後勤人員,偶爾會見到蛙人的訓練,但那些項目都是很正常的。

完全沒想過,竟然會有這種項目。

這些如花似玉、水靈靈的姑娘們,都承受過這樣變态的摧殘嗎?!

士兵不太懂。

可,莫名地,心底一股敬意,卻油然而生。

“别傻愣着了,快點兒來幫忙!”司機跳下水車,走過去拍他的肩膀。

“你們……”看了看那水管,又看了看泥地,士兵恍然大悟,忍不住驚呼,“喔喔喔——卧槽,彭隊長,你們太殘忍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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