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了眯眼,夜千筱主動打招呼。
席珂凝眉看她,隐約含有幾分疑惑。
在她看來,夜千筱跟她的關系,應該是見面都不會說一句話的才對。
“嗯。”
席珂冷淡地應了一聲。
将竹叉豎着插到河裏,夜千筱挑眉,淡淡問道,“捉到魚了?”
“沒有。”
席珂闆着臉回答。
心底卻疑惑萬千。
莫名地,在面對夜千筱時,忽的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你——”
夜千筱話音未落。
眼角餘光瞥到個身影,視線便直接往河岸邊掃過去。
封帆走過來,正在河邊尋找什麽,可目光輕輕一掃,視線就落到他們這邊。
目光頓時定住。
“诶。”
夜千筱眯了眯眼。
很快,封帆反應過來,眸底一派平靜,“找到個山洞。”
“我先弄兩條魚。”
揚眉,夜千筱唇畔含笑。
封帆轉身就走。
夜千筱聳聳肩,也不再管他。
這别扭,來的莫名其妙,她權當他撞見冰珞尴尬了。
很快,封帆的背影消失。
“你們在一起?”
過了會兒,席珂主動朝夜千筱詢問道。
微頓,夜千筱微微揚眉,“哪個意思?”
暧昧的,還是不暧昧的?
席珂眸光微閃,悠悠然掃了她一眼,“一起行動。”
“……”
夜千筱攤攤手。
這不顯而易見的嗎?
沒再跟她說話,夜千筱拎着手中的竹叉,直接往上面的淺水灘走。
“喂。”
沒走兩步,後面就傳來冷冷的聲音。
夜千筱步伐平穩,沒有停下來。
“夜千筱!”
猛地一聲喊,冷氣更甚。
夜千筱這才停住腳步,轉過身,淡淡地看着她。
席珂對她冷着臉,夜千筱自然不會笑臉相迎。
凝眉看着她,席珂面色微僵,話語帶着警告,“别跟他靠得太近。”
半響,夜千筱忽的笑了,“你在怕什麽?”
“我怕?”
席珂皺起眉頭。
低眸,夜千筱動了動手腕,拎出竹叉的手往下一插,話語淡淡的,“我不會弄死他。”
“我不信任你。”眸光愈冷,席珂冷然地盯着她,眼底殺氣彌漫,“夜千筱,你拿我做借口,靠近他,目的是什麽?”
“目的……”夜千筱低低笑出聲。
目的?
她這樣覺得?
想了想,夜千筱倒釋然了。
唔,說起來,她真不喜歡席珂。
偏偏頭,夜千筱唇畔揚笑,再擡起手,魚叉上插着一條鳗魚,正好刺入腹部,此刻一動不動的。
“目的嘛,你自己猜。”說着,夜千筱轉過身,倒舉着魚叉,稍稍晃了晃,聲音懶懶的,“說起來,我還挺喜歡他的。”
說完。
拎着手中的魚叉,她朝先前的地方走過去。
河水中,她赤着腳,褲腳卷到膝蓋處,露出弧度剛好的小腿,河水不深,褲腳絲毫未曾被浸濕。
席珂站在原地,緊緊地盯着她的背影。
莫名地煩躁。
自從見到夜千筱,就有種異樣的警惕,時至今日,夜千筱縱使沒做過任何“壞事”,可仍舊無法減輕她心中的警覺。
夜千筱……
靠近封帆,你到底有圖什麽?
……
夜千筱花了五分鍾,捉到了第二條魚。
相比之下,席珂的功夫比她差點兒,還在深水裏盯着遊過的魚。
沒有理她。
上了岸,夜千筱穿好鞋襪,處理完兩條魚,就順着封帆來的方向,走過去。
沒多久,就見到在砍柴的封帆。
他砍的是松樹,且是長葉松,這種松樹裏面有多達百分之八十的易燃油脂,浸了雨水也能夠輕松燃燒。
是理想的點火材料。
他已經砍下兩棵了。
“要幫忙嗎?”
拎着兩條魚走過去,夜千筱微微眯起雙眼,饒有興緻地詢問道。
這一棵,他也砍斷大半了。
“不需要。”
頭都沒擡,封帆繼續用手中匕首砍樹。
匕首很小,雖說鋒利,可砍直徑二十來厘米的樹,還是有些問題的。
就站在旁邊,夜千筱再度問道,“真的?”
封帆動作頓了頓。
一斜眼,就瞥見她手中的兩條魚,眸色中的驚訝難掩。
這才過去多久?
站起身,封帆看着她,忽的問道,“她呢?”
“還在捉魚。”
夜千筱直白地回答。
封帆眉頭微皺。
“得,”夜千筱将手中的魚往地上一丢,擡手抓住他的手臂,往來的方向一推,“别說我什麽忙都沒幫上,現在給你機會,快些去。”
封帆站穩,握住匕首的力道微緊。
而——
夜千筱已經将自己的匕首抽了出來。
“每半個小時,别回來。”
挑眉說着,夜千筱嘴角揚笑,出鞘的匕首在手裏轉了幾圈。
她微微側過頭,笑容張揚潇灑,渾身淡然的氣質,引得人移不開眼。
封帆斂眸。
說完話的夜千筱,已經來到松樹旁邊,開始砍那棵砍到一半的松樹。
很快,封帆轉身離開。
夜千筱悠然自得。
花了點時間,夜千筱砍斷這棵樹,然後用自己的匕首,将三棵樹都進行了處理。
趁着現在空閑,她并不介意多花點時間。
每棵樹,斷成一到兩米,然後将一段段的圓木砍成一塊塊的,等所有的圓木都砍完之後,隻見得一堆堆的木柴累積在一起,就跟疊金字塔似的。
當封帆和席珂走過來時,就見到洞口堆積的那一摞摞的木柴。
跟從市場裏運回來似的。
封帆微微蹙眉。
早清楚夜千筱會玩,可這也太會玩了。
席珂則是愣了愣,搞不清夜千筱到底在做什麽。
“火燒了嗎?”封帆朝夜千筱問道。
砍完最後一段,夜千筱微微擡眼看天。
果然黑了。
“沒有。”
夜千筱說着,偏了偏頭,朝兩人看了過去。
席珂面色冷清,雙手環胸,淡淡地看着她。
封帆站在一旁,手裏提着一條魚。
這情況,夜千筱大概也懂了幾分。
“先進去。”
封帆的聲音頗爲冷清。
夜千筱彎下腰,将兩條魚撿起來,扔給他。
很快,封帆和席珂,一前一後的進了山洞。
夜千筱拿了一根木柴,用匕首在上面劃了幾下,弄出了一些容易點燃的刨花。
走進山洞。
裏面的空間很大,站十個人都不成問題。
隻是,門口有涼風灌入。
這是夜千筱第一次進來,一眼就看到裏面擺放的兩塊石頭。
封帆和席珂占據着。
她眉頭微微一動。
将刨花和幾塊木頭丢過去,夜千筱轉身便出了山洞。
她這電燈泡,存在感頗強,倒是有些閃眼。
于是,夜千筱趁着夜色未徹底黑下去,準備到外面轉一轉,順便想弄點兒野味過來。
她不怎麽喜歡卡喉嚨的魚刺。
連帶的,也不太喜歡魚。
然,沒走幾步,就聽到詢問聲——
“你去哪兒?”
腳步頓住,夜千筱側過頭。
一眼瞥見站在洞口的封帆。
夜千筱頓時樂了,“給你們騰個空間。”
“不需要。”
封帆臉色微微拉下來。
呃。
想了想,夜千筱便道,“去弄點吃的。”
“這裏有。”
封帆很快的接過話。
“弄點别的。”
夜千筱随意地擺了擺手。
“一起。”封帆直接走過來。
“你傻嗎?”
幹脆轉過身,夜千筱皺眉看着他。
封帆眉頭皺得更深。
他隻是怕夜千筱在外面遇到事。
畢竟,在他看來,席珂比夜千筱更知道如何保護自己,因爲席珂沒有她那麽随性,不會動不動就去招惹危險生物。
“算了,”夜千筱聳肩,“我要半個小時沒回來,你來找。”
“……”
封帆啞言。
而,不等他再說話,夜千筱已經轉身離開。
那把匕首,被她緊緊攥在手中。
眸光閃了下,封帆緊皺的眉頭漸漸松開,可看着她離開的背影,還是不缺凝重。
總覺得——
夜千筱更讓人擔心些。
“阿帆。”
身後,傳來淡淡的聲音。
轉過身,封帆看到席珂。
“回去吧,”席珂沉眸看他,語氣沉重,“這裏不适合你。”
沉默了下,封帆的雙手放到褲兜裏,“我覺得挺适合的。”
“你……”
席珂蹙眉。
揚眉,封帆打斷她,道,“在你眼裏,我隻适合做文職?”
在先前的部隊,封帆也并非文職,可以他的學曆,随時都可以輕松的那份文職的活兒,或許沒幾年就會高升。
不過,他成爲連長,卻一直都參加訓練,跟其他人差不遠。
自他入伍以來,席珂一直都在勸說他,做文職,在戰鬥部隊,隻會浪費你的時間。
抿唇,席珂臉色微微緩和,沉聲道,“你的發展會更好。”
“這是我的人生,”語調微頓,封帆神情堅定,“生活方式,也由我選擇。”
“我不管你想擁有怎樣的生活方式!”席珂緊緊皺着眉頭,“我隻是不想承擔你的人生,誰都會想,你的選擇,是爲了我。”
眉頭微動,封帆眯眼,“你在乎?”
“我……”
“不,”封帆淡聲打斷她,替她回答道,“他在乎,你隻是在乎他。”
“……”
席珂陷入沉默中。
一直堅持讓封帆回去,确實基于這兩點。
一、她不想背負封帆的未來。封帆若是爲她做的選擇,那她今後要承受的壓力會更大。
二、因爲那個人。不管那個人是否在乎,她也怕被他知道這些。
那樣,就丁點挽回機會都沒了。
片刻後。
封帆忽的揚唇,語調微涼,“可我不是爲了你。”
席珂擡眼看他。
“你從不關注我。”封帆涼涼的補充,聽不出絲毫情緒。
所以,也不知道他的能力。
他成爲老兵隊長,并非是偶然。
一直以來,她都不在乎他的成績、他的能力。
她總是下意識的以爲,他是從學校裏走出來,隻知道一些理論知識,并沒有真正的實踐能力。
他剛從學校出來,成爲一個排的排長時,所有人都這麽人爲的。
可,半個月後,他征服他們,憑借的是實力,而非一套套的理論。
唯有席珂,始終對他保持着固有印象。
他所有的成績,她都覺得,是他身後的背影,亦或是他的高學曆。
良久。
兩人皆沒說話。
“我去找她。”
臉色沉了沉,封帆淡然說着,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
席珂喊住他。
腳步微微一頓。
“離她遠點兒,她可能目的不純。”席珂沉着眸提醒道。
她不在乎封帆是否有女人,這段時間,她唯一在乎的,就是夜千筱的目的。
面向她,封帆挑着眉,“她能圖什麽?”
席珂盯着他。
就封帆這身份,能夠被圖的,可不止一丁半點。
錢财,地位,名利……
多少人會在乎?
頓了頓,封帆道,“我們是朋友。”
“隻是朋友?”席珂挑着眉。
“是。”封帆斬釘截鐵,轉而,猶豫了下,又道,“你不了解她。”
“我憑什麽要了解她?”席珂眼底露着譏諷。
“你沒必要了解她,但不了解,卻去評價一個人,不像你的風格。”封帆說的很平靜。
“……”
席珂有些惱火。
她跟夜千筱一個宿舍,也快一個月了,不但沒有對夜千筱放松警惕,反而越來越警惕……
這還不能證明什麽?
夜千筱隐藏的太深。
絕不是單純簡單之輩。
看了她一會兒,封帆離開。
出奇的,這是封帆頭一次這麽平靜地離開。
他沒太在意。
席珂在洞口站了會兒,涼風飕飕的吹着,将渾身吹得個涼透。
封帆走的沒了影,中間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半響。
席珂垂眸,掃向疊在外面的那些木柴。
冷了會兒,她大腦才意識到,他們是在野外生存……
無聊。
真無聊。
席珂皺皺眉。
然,瞥了眼山洞内的火堆,她還是走過去,将一摞“金字塔”分幾次搬了進去。
……
夜千筱運氣很好。
活捉到一隻野兔,用匕首弄死兩條蛇。
拎着戰果,夜千筱去了河邊,準備将其處理掉。
封帆找了一圈,最後在河邊找到了她。
“吵架了?”
看了他一眼,夜千筱就挑着眉猜道。
“唔。”
封帆有些含糊地應聲。
事實上,他也不能确定,到底有沒有吵架。
旋即,在她身邊坐下,拿了一條蛇過來。
頭都被砍了。
他要做的,就是剝皮、挖内髒。
處理着手中的一條蛇,夜千筱忽的偏過頭,問道,“她廚藝怎麽樣?”
“還好。”
“跟你比。”
想了會兒,封帆道,“比我好。”
于是,夜千筱很快眯起眼,饒有深意地開口,“她白吃白喝……”
“我讓她弄。”
封帆沉着臉接過話。
這點小心思,誰看不出來?
“行。”
夜千筱滿意地點頭,繼而将處理好的蛇放到岸邊石頭上,很快就站起身。
封帆擡起眼。
“我去弄幾根木頭。”夜千筱解釋。
“……”
然後,夜千筱再度離開。
封帆認命地處理手中的蛇。
這大晚上的,夜風呼呼的吹,手裏的蛇花紋鮮豔,看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封帆剝着皮,皺眉想着,不知夜千筱的膽兒到底多大。
他的動作還算快。
處理完那條蛇,時間已經過七點了。
天色也徹底暗下來。
好在視線适應黑暗,按照原路返回,倒是不成問題。
拎着東西回去時,還是沒有見到夜千筱。
席珂已經開始烤那三條魚。
見他拿了新的回來,有些詫異,卻沒有多問什麽。
封帆也沒解釋。
直到三條魚快烤熟時,才聽到外面細微的動靜。
但,久久沒見人進來。
席珂和封帆走出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夜色中,夜千筱身影看不清晰,但隐約能見到個影子。
她緩緩的往前挪。
在她身後,是三堆木頭,每堆大概有五根左右。
都用降落傘的繩子綁着,三根繩子最末端綁在一根小小的木頭上,夜千筱握在手中,直接将三堆木頭往這邊拖。
封帆第一個走過去。
很快,席珂也跟上。
外面的細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
“給我。”
封帆朝她伸出手,話語雖是征求,可動作上,卻直接将她手中那根小木頭奪過去。
“啧。”
夜千筱皺皺眉。
手掌中的木頭倏地脫離,手指沒法再用力,一股劇烈的疼痛從手指間蔓延。
還真疼。
“進去。”看着她,封帆口吻帶着嚴厲。
“知道。”
夜千筱卻不急,邊晃着手,邊慢吞吞跟在他身邊。
洞口外,席珂走了幾步,就停下腳步。
深深地看了眼他們,旋即便轉過身,走進了山洞内。
夜千筱渾不在意。
“你弄這些做什麽?”
封帆将木頭往裏面拖,還真有些費勁,卻不忘了問夜千筱緣由。
就那幾根松樹,已經足夠他們燒整晚了。
“做床。”夜千筱答得簡潔明了。
“……”
封帆停下腳步,蹙眉看着她。
夜千筱疑惑的挑眼看去。
半響,封帆一字一頓,評價道,“你真是個奇葩。”
夜千筱:“……”
雖說夜千筱是個奇葩,可她運過來的這些木頭,确實派上了足夠的用場。
她将每根木頭都砍成兩米左右,樹幹筆直,沒有硌人的地方,五根木頭排列在一起,容納一個人不成問題。
直接睡在地面,會讓他們的熱量流失,有東西隔着中間,自然會減少他們的熱量流失。
更重要的是——
夜千筱拉回來的木頭,都是些濕了樹皮的,裏面卻幹燥的很。
就算是席珂,都難免對她刮目相看。
而——
夜千筱進到山洞後,視線掃了一圈,就隻有兩個字。
“焦了。”
“……”
席珂、封帆下意識看向火堆。
果不其然。
本來已經熟了的魚,再在火上擺了會兒,就焦了大半。
甚至于,連黑煙都冒了起來。
夜千筱臉色黑了一下,可想了想,也沒有爲這種小事而生氣。
雖說,這裏面有兩條魚,都是她弄上來的。
瞥了眼席珂僵硬的臉色,夜千筱眉頭一挑,直接道,“别吃了,弄剩下的食材。”
“嗯。”
封帆應聲,神情有些冷。
都沒有怪誰。
隻是,這時辰都餓了,興緻難免都有些下降。
席珂默不作聲,闆着臉繼續烤食物。
兩條蛇,一隻兔子。
夜千筱和封帆不太會弄食物,便主動去搬木頭弄“床”。
在整理的時候,封帆才發現,夜千筱弄來不少藤蔓。
正好可以将木頭綁起來。
席珂發現他們倆挺默契的。
在她看來,他們倆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可他們動起手來,一句抱怨都沒有,就連行動都出奇的一緻。
有點兒醉。
席珂收回視線。
在蛇和兔子烤熟後,兩人也将三張“床”給綁好了。
席珂将兔子剁成三份,自己隻取了一份,另外兩條蛇全部給夜千筱和封帆。
她不喜歡吃蛇。
更何況,還是烤的,估計都沒什麽肉味。
“不吃?”
看着席珂,夜千筱晃了晃手中熟透了的蛇。
“不吃。”
席珂淡漠的回答。
夜千筱便不再邀請。
事實證明,席珂的廚藝确實不錯,反正比夜千筱和封帆要好很多。
平時隻能烤熟的肉,到她的手上,卻帶着肉香。
不過——
在很久以後,夜千筱跟了赫連長葑一段時間,這才發現,在野外生存時,口味其實還可以挑點兒。
總有人會利用現有的材料,做成讓人意想不到的美味來。
吃過晚餐。
夜千筱和封帆出去,找了一些枯草過來,鋪在三張“床”上。
雖有三人,可話題卻很少。
而,在洞口外面,他們用剩下的松木堵了三分之二,隻留下一點通風口透氣。
最大限度的保證了他們的安全。
所以,這個晚上,沒有人守夜。
三人很快就進入睡眠。
席珂躺在鋪滿幹草的“床”上,眉頭微微蹙起來,視線不自覺地朝夜千筱和封帆的方向瞥。
在叢林裏,也算度過三個晚上了。
可,從來沒有這麽放心過。
庇護所也沒這般舒适過。
不知該說他們太懂得享受,還是該說她太不懂得享受。
……
翌日,六點。
繼封帆之後,夜千筱也醒過來。
兩人相繼坐起身。
“去弄早餐嗎?”
夜千筱揉了揉額心,在清晨微涼的空氣裏,聲線顯得極其慵懶。
“嗯。”
封帆點頭。
兩人站起來。
走至洞口,将木柴取下一部分,便從洞口鑽了出去。
他們的目标很明确——
河邊。
在叢林裏,需要一定的運氣,才能遇見能吃的。
還不如直接去河裏找。
而——
他們前腳剛走,席珂後腳就睜開眼。
她早醒了。
隻是沒起身。
涼涼的晨風吹到洞内,她眼睛睜開,視線在洞内看了看。
出奇的發現,火堆還在燒。
似乎,還新添了些木柴。
席珂有些奇怪,不過卻坐了起來。
昨晚她睡得很沉,并沒有注意到其它的動靜,剛剛醒來也沒有多久,所以并不知道先前發生什麽。
她可以确定,自己醒來後,是沒有聽到動靜的。
誰添的?
視線微微偏移,落到不遠處夜千筱的“床”上。
在她“床”邊,還擺着兩根木塊。
……是她?
席珂蹙眉。
不待她多想,外面響起了細微的腳步聲。
很輕,很輕。
隻帶起輕輕地聲響。
席珂疑惑,沒聽出是誰回來了。
然——
下一刻,她瞥見一抹黑色的褲腳。
不是軍裝!
警惕性頓時提起來。
可是,還未看清人影,就聽得鷹的厲鳴之聲,随之是拍打着翅膀的聲音。
席珂剛剛反應過來,便見到一隻鷹從洞口飛進來。
與此同時——
夜千筱和封帆來到河邊。
順着記憶來到某處,夜千筱訝然發現,先前放到那裏的竹叉,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誰拿去了?
或者說,什麽東西拿走了?
夜千筱納悶的皺起眉。
兩人在周圍環顧一圈,都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就連黑熊的蹤迹都未曾發覺。
“再弄一個。”封帆說道。
“嗯。”
夜千筱點了點頭。
隻得再弄一個了。
在周圍掃了圈,夜千筱找了根竹子,拳頭大小的,她将其砍下來,動作熟稔的開始做尖銳部分。
封帆習慣用匕首。
将匕首綁到一根竹子上,他就事先下了河。
花了約十來分鍾。
夜千筱弄好竹叉,從地上站了起來。
雙腿有些酸。
然——
就在那瞬間,一雙手從身後伸出來,直接環住她的腰,力道之大讓她微微蹙眉。
緊随着,身後之人将下巴抵在她肩膀上,耳邊傳來柔和的聲音,“珺兒,我想你了。”
------題外話------
【1】
活動獎勵發放完畢,因爲冒泡的比較少,所以有些眼熟的妹紙,币币發的有些多哈,麽麽。
【2】
然後,瓶子姐姐比較多,咳咳,十多個,然後今天一窩蜂的過來拜年啦,/(ㄒoㄒ)/~必須去撒個嬌賣個萌,所以有點兒晚才碼字哈。
【3】
那啥,打算問一下大衆的意見……
劉婉嫣VS宋子辰,劉婉嫣VS施陽,泥萌想怎麽配對?
瓶紙手上有兩個結局,但是看你們意見不同,還是有些猶豫的,所以打算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