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描淡寫的話語,伴随着晚風吹落到每個人的耳裏,與此同時在心裏激起難以想象的震撼。
周圍閑雜瑣碎的聲音,在聽清楚她的話語時,幾乎在瞬間陷入了沉默。
每個人都不約而同的閉上了嘴,睜大眼睛看着站在中央淡定自若的夜千筱,感覺就聽到了什麽天方夜譚。
而,早先就等待夜千筱“表現”的劉婉嫣,聽到這話差點兒沒有把自己的嗆到。
靠!
這也嚣張出新高度了吧?!
如果說夜千筱在槍法上勝出,劉婉嫣絕對不會有絲毫質疑,可這一個比兩個,而且還是在數量上取勝的……
不說她能不能赢,光是這種架勢,就足夠将這些挑戰者的焰火全部打壓下去了!
“夜千筱,你不要太過分了!”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喬玉琪,隻感覺胸口燃着連她自己都難以衡量的怒火,她往前走了一步,氣勢洶洶的瞪着夜千筱,眼底燃燒的火焰鋪天蓋地的洶湧而來,足夠将她全身都燒盡。
自從站在這裏開始,她就一直滿懷信心的想要跟夜千筱來場真正的比試,就算是在等待的時間裏,她都格外的激動,好像心情一直都靜不下來,她就算被分配到海軍陸戰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可是,夜千筱這輕描淡寫的反應,仿佛根本就沒有将這場比試當回事似的,屬于她的重視在夜千筱看來簡直不值一提,這種強烈的反差在心底蔓延,凝聚成滔天怒火,讓她恨不得直接跟夜千筱動手打一架。
然而,聽到她如此激烈的質問,夜千筱看向她時卻異常的平靜,她眉頭微微挑起,“你愛玩不玩。”
怒火遍布全身,喬玉琪胸口氣的發疼,可她張了張口,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像是拳頭打在棉花上,軟綿綿的,任何受力點都沒有。
夜千筱向來都有這種一句話就将人逼得發瘋的本事,喬玉琪自認爲是個不會輕易跟人過不去的,可在她面前,喬玉琪發火已經不是一兩次了。
隻要夜千筱張口,她就像狠狠地揍這個人一頓!
太欠抽了!
隻不過,在無法使用暴力的前提下,對于夜千筱的态度,她是真的無能爲力。
因爲她沒有辦法讓夜千筱重視自己,也沒有辦法讓夜千筱重視這場比賽。
所以……
喬玉琪強行将爆發的怒火給壓制下去,那種難受燒的她近乎崩潰,她定定地看着雲淡風輕的夜千筱,胸口起伏着,餘怒未消,但目光灼灼,火熱的近乎能将人燒出個洞來,“夜千筱,話是你說的,别到時候輸了難看!”
“是我說的。”
懶洋洋地看着她,夜千筱不緊不慢地提起了自己的槍支。
喬玉琪恨恨的在心裏将夜千筱罵了一通,卻硬生生的将這口氣給咽了下去,隻不過心裏的熊熊戰火也給點燃,那種想要将夜千筱徹底打垮的心情幾乎史無前例的強大!
與此同時,同她一起的男兵臉上也挂上了不滿和憤怒的神色,隻是奈何夜千筱是個女的,沒有辦法怒氣沖沖地朝夜千筱後,但握住自己槍支的手力道明顯緊了緊。
周圍的議論聲愈發響亮起來,雖然基本上都是來看戲的,可夜千筱那“狂言”,仍舊讓他們實打實的吓了一跳,一個個的伸長了脖子等待着夜千筱的表現。他們對夜千筱的實力還是摸不準的狀态,如果夜千筱能夠赢,隻會讓他們重新對她估量一遍,可若是夜千筱輸了,這笑話也足夠他們讨論一段時間了。
當然,他們還是抱着的好奇居多。
“怎麽回事,夜千筱能赢嗎?”
施陽目瞪口呆的看着嚣張到極緻的夜千筱,然後不可置信地望向劉婉嫣,下意識地就想尋求一個答案。
搞什麽鬼,一個人對付兩個人雖然确實能夠長臉,而且爽快得很,可這前提是夜千筱必須要赢啊!就算是能夠讓他徹底佩服的宋子辰,都不能保證一次性赢過這兩個人,她夜千筱有怎麽能……
施陽急得要命,恨不得将夜千筱那句話從所有人腦海裏擦掉!
這個女人,就不能别這麽嚣張嗎?!
擡手摸了摸下巴,劉婉嫣很認真的思考了下,最後點了點頭,“估計能吧。”
事實上,關于夜千筱的槍法,劉婉嫣自己也摸不準,反正她整體感覺是很厲害的那種,可平時訓練的時候總是會有些刻意隐藏的表現,所以她也不清楚夜千筱的槍法到底到哪種程度了……
更重要的是,她們以前打的都是死靶子,而現在那些活動的物體都是活靶,難度本來就比較大,如果夜千筱有任何一點失誤,而那兩個人都能保證正常發揮,将那六個酒瓶全部擊中,夜千筱的勝算就大大降低了。
不過,劉婉嫣估摸着,夜千筱是不可能盲目的做什麽決定的,所以,對她的那點信心還是有的。
“估計?”施陽重複着這兩個字,看出了劉婉嫣那模棱兩可的回答,眉頭已經皺成千山萬壑了,“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她竟然放出這種話……你逗我呢吧?”
劉婉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緊接着理所當然的點頭,“那就是有百分百把握咯。”
“……”
望着劉婉嫣那渾然不急的模樣,施陽啞然,隻想在心裏罵上幾句髒話。
“别着急,”宋子辰拍了下他的肩膀,聲音和緩的勸解道,“反正輸了也沒有什麽損失。”
施陽僵硬的偏了下頭,他有些打量地看着很是平靜的宋子辰,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輸了沒有損失?!
如果夜千筱的輸赢隻是她一個人的事的話,那他肯定會跟所有人一樣現在旁邊看戲,根本就不會插手管任何事,可問題是,現在夜千筱是他們這個組的,正所謂個人名譽便是集體榮譽,個人的笑話就是集體的笑話,他們剛剛才挽回了點顔面,萬一要是被夜千筱徹底給毀了……
艹,到時候他一定要當着夜千筱的面罵她……
呃,幾句。
“咳,”牧齊軒顯然也被夜千筱這突如其來的行爲給驚得不輕,他愣怔了片刻後,才算是反應過來,在徐明志那興緻勃勃地眼神中站出來主持大局,“如果你們幾個已經決定了的話,那就開始吧。”
沒有去制止夜千筱這麽“莽撞”的行爲,牧齊軒有種很奇怪的想法,他潛意識的相信夜千筱并不是沖動之人,也不是那種沒有把握就随意出風頭的人,并且數量翻倍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隻是在這群新兵中有些難以置信而已。
就如同先前般,他很期待夜千筱的表現。
與此同時——
不遠處的辦公樓。
整棟樓的燈光零碎的亮了起來,在二樓的某間辦公室内,敞亮的房間内充斥着橘黃色的燈光,在打開的窗戶面前,不知何時站着兩道身影。
赫連長葑手裏端着杯熱茶,頗爲悠閑的倚靠在窗前,視線似有若無的落在操場中間的某個身影上,寒風迎面而來,将茶水的溫度吹散幾分,可那張俊美的臉龐上,卻不知何時多出幾分笑容,神秘而蠱惑,在不經意間便能讓人深陷其中。
旁邊,滿臉嚴肅地路劍借着電話,聽着繁雜人聲中楊栗冷靜的解釋,路劍鎮定的應了幾聲,可在挂落電話的時候,卻長長的歎了口氣,“如你所說,夜千筱玩的很大,想要同時跟兩個兵比賽。”
“怎麽樣,”赫連長葑喝了口茶,深邃的眸子微微偏移,視線落到身邊的路劍身上,他眉頭微動,淡淡的問道,“賭嗎?”
路劍猶豫了一下,轉而凝眉問道:“你好像很相信她?”
神色悠然的看着他,赫連長葑并沒有将話給接下來。
呃……試探不成。
想了會兒,路劍将手機放到口袋裏,沉思着說道,“賭就賭吧,如果她真的有這種本事的話,到時候我也不虧。”
眼眸微擡,赫連長葑平靜地轉移視線,開始觀看下面的比試。
毫無疑問的,他對路劍的答應并沒有任何意外,不過是個很簡單的提議而已,到最終收益的最終還是路劍,不答應這麽多年的隊長絕對是白當了。
……
“第一輪,開始!”
整個操場的氣氛被炒得愈發火熱,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下,吊夠人胃口的牧齊軒,總算是在很多“兄弟”的催促下,張口開始了屬于夜千筱這一比二的比試。
話音剛落,四個酒瓶就被兩個新兵給扔了出去,他們扔的果斷而幹脆,同時也滿懷期待的等着接下來的結果。
然而,幾乎是他們将酒瓶扔出去的刹那,槍聲便猛地響起!
“砰砰砰砰——”
連續不斷的四發子彈,砰砰的響聲在人的耳邊響蕩着,所有人幾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到四個酒瓶在空中連續不斷的炸開,猶如四道斜着的橫線似的,那炸開的碎屑在空中濺出很遠很遠,猶如天女散花般,在皎潔的月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猶如閃亮的星辰。
那一刻,幾乎所有人都驚呆了。
等待着時機想要開槍的喬玉琪和那個男兵,也在同一時間陷入了呆滞狀态。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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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腹黑的赫連又在密謀着神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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