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整個夏府,連帶着夏夫人都如同驚弓之鳥。
安撫了夏夫人後,夏宇航回了自己的書房,叫了自己書房裏的一個丫環,去了一趟吳瑤夫人的府邸,送了一封以夏夫人名義,送出的邀請貼子。
貼子很快送到了吳瑤的手中。
吳瑤是一位極具風情的女子,看起來也就三十歲左右,雖然年紀有些大,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保養的好的緣故,很有幾分雅緻的風韻,長的也很俏麗,拿起這封信,看了看後,沒有帶一個人,就往後邊的側門走去。
側門處,長常有一個婆子看着,見吳瑤自己一個人過來的,忙打了開,待得吳瑤進去,又重新鎖上了門,坐在一邊的凳子上,警惕的看着四周。
這個婆子其實并不是吳瑤府上的,是太師府的人。
這邊的側門過去,也并不是太師府的側門,而是一座院子,一座雖然偏遠,但其實并不冷僻的園子。
吳瑤那邊才從一個衣廚中走出來,就被擁入了一個厚實的懷抱,而後聽的一陣吃吃的笑:“寶貝,你總算是出來了,我可是讓人給你傳了好幾次信,也等在這裏許久了,總不見你出來,可急死爺了。”
“姐夫,你别這樣,我是真的有事,要找太師。”吳瑤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但馬上堆出一副笑臉,一邊推開男人的手,一邊調笑道。
這樣子,看起來似推非推,風情萬種,倒是讓男人覺得更具風情,一時間骨頭也軟了,那裏還顧得了吳瑤說的其他事,伸手就過來扯吳瑤的衣裳,一邊笑的越發的放-蕩:“有什麽事,一會再說,爺可是等了你許久了,再不來,爺可就不聽老爺子話,直接過來找你了。”
一邊說着,一邊猴急的用力撕扯吳瑤的腰帶。
“姐夫,是相王那邊的來信,很急,拖不得。”吳瑤對于這位一看就是纨绔子弟的姐夫,一向看不上眼,但是她也不是什麽貞節烈女,兩個人私下裏早有往來,而且一來往便那麽多年。
這裏面固然是因爲吳瑤的風情,還有一方面,就是雅太師對自己的這個兒子看得很緊,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沒什麽大用,他也不期望什麽,但是也不讓他扯自己和敖明宇的後腿,所以他就算是想出去做點有損雅太師府的事情,都不行。
也因此看到自己這個風情萬種的姨妹,立時就上心的不得了。
比起雅莫琴的生母,這位小姨子,可以說是妖娆多姿,實在是合他的心意。
唯一不滿意的是,這個小姨子到自己府上來的時候,也是不能随随便便的,否則父親那邊也是饒不了自己。
這會聽得說有三皇子的信,他雖然纨绔,但是被雅太師看的很嚴,也知道這事是大事,無奈呐呐的放了手,嘴裏還無奈的嘟哝了一句,手一伸:“信呢,拿過來。”
吳瑤整了整衣衫,才把放在懷裏的信取了出來,遞到他面前,接過,随意的看了看,轉身離開,這個時候父親那裏必然是在等着的,他不甘怠慢,宮裏的形勢瞬息萬變,自家妹子這時候還被關了起來。
這點,做爲雅太師府上的浪蕩子,還是拎得清的。
自己的侄子要是真的成不了下一任皇帝,自家的府邸可就真的沒多少榮光了。
這時候也顧不得和吳瑤尋歡作樂,急匆匆的拿了信往前面去,前面不遠處就是雅太師的書房,設置在那邊,還是有一定好處的。
書房裏,這位位高權重的雅太師,正坐在那裏,手裏拿着一個案卷,微微低頭沉吟。
聽得門口有聲音,看到自己兒子急匆匆的走過來,放下手中的案卷。
“父親,相王府有信過來。”
“呈上來。”雅太師點點頭,算算時間,相王這時候也應當有所動作了,之前就傳來相王清醒過的消息後,雅太師就一直等着敖明宇的行動。
“是。”當兒子的恭敬的把信呈了上來。
雅太師拿起來一看,臉色沉凝了下來,這是夏宇航寫的信,但是字裏行間,也表示出了敖明宇的意思。
“琴兒現在怎麽樣?”
“禀父親,琴兒一直被關着,之前還聽說又哭又鬧了點,但現在基本上沒什麽事了,應當,也是悔改了吧!”
雅莫琴出了那麽檔的事,回來後,就被雅太師派人看管起來,雅莫琴的心性,又豈是那麽容易看得住的,又自仗着雅太師以前疼寵她,在院子裏又哭又鬧,又撒潑,一定要去看敖明宇,被雅太師狠狠的訓了一頓後,又把她院子裏的幾個丫環杖斃了後,現在總算是太平安靜下來了。
“她之前是不是跟沐鈴郡主交好?”雅太師點點頭。
雲面王的女兒沐鈴郡主,早早的主來了京城,跟京城裏有權勢的貴女們都處的很好,雅莫琴的身份注定了沐鈴郡主和她之前的相識。
“是的,父親。”
“去把琴兒叫來,我給她一個機會。”雅太師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信,眼角跳了跳,溫和的道。
看他的樣子,根本沒人相信這就是當朝的太師,倒象是個慈和的老者。
“是,父親。”當兒子的一點也不敢逆了父親的意思,雖然不知道把女兒叫來是什麽意思。
甯雪煙那裏并不知道溫雪然己進回京,她這位東宮太子妃,自在逸王府,過着安靜的日子,隻是,這份安靜,被一張貼子給破壞了。
“吳瑤夫人?就是之前甯晴扇見的那位?”看着上面的名字,甯雪煙皺了皺眉頭,長睫閃了閃,問一邊的欣美道,之前她曾經讓欣美查過甯晴扇,發現每一次甯晴扇都沒有直接去太師府,反而去的是跟太師府相鄰的這位吳府。
“這位吳夫人名聲不錯,在京城中更是貴夫人們的典範,聽說她當時嫁的還是前朝的一位士大夫,但是後來爲國殉了葬,于是這位吳夫人,就自請下堂,帶着自己的嫁妝,開了個女戶,單過,雖然是單過,卻也是一直爲自己的夫婿守節,所以不管是新貴還是前朝的貴族,都對這位吳夫人尊敬有加。”
“再有這位吳夫人未嫁之前還有才女之名,極得文士欣賞,平日裏,并不曾多和夫人們交往,但是這名聲,卻傳的很遠,想不到,這會居然會辦個什麽詩會。”欣美頗爲不屑的道。
如果主子不讓自己去查,她還真的以爲這位吳夫人是如何的一個貞節烈女而己,待得查清楚了才知道,根本就是沽名釣譽的一個女人。
表現的如何冠冕堂皇,和甯晴扇那個女子整就是一路貨色,假惺惺的很。
“欣美,你覺得我是去還是不去呢?”甯雪煙身子往後一靠,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看起來這位吳瑤夫人,也是忍不住了,要對自己下手了,是因爲甯晴扇嗎?
“主子還是不去的好,您現在是太子妃,跟以前的逸王妃,完全不同,又何必去趟這次渾水,奴婢覺得,如果主子想知道她的計劃,直接把人給綁回來就是,左不過一個裝腔作勢的女人而己。”
欣美對于這種象甯晴扇一般的女子,實在沒什麽好感,這會忍不住勸道。
在她看起來,自己的這個法子,雖然簡單粗暴了點,但是對于象吳瑤,甯晴扇那樣的女人,卻是最合适的。
“不,我去,既然這位名聲尚佳的吳夫人,發請貼請我去參加這個詩會,不去反顯得我怯場了。”甯雪煙微微一笑,眸色幽幽的道。
詩會?如此優雅的名字,應當是以雅緻爲主的吧,如果自己在這種詩會上丢了醜,那可是會連累敖宸奕的名聲的。
對于這位有着一口和雅莫琴相似嗓音的吳瑤夫人,甯雪煙還真的想會會,當年她到了江南一帶,還是母親接待了她,而且對待也親如姐妹,這位吳瑤夫人爲此在府裏住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應當正巧是母親病重的時候。
雖然說,後來是她先走了,母親的身子才撐不下去,但是甯雪煙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位吳瑤夫人真的是清清白白的。
母親當年的身體一直不錯,既便是因爲父親的早逝,有時候會哀痛不己,但是對于自己來說,終究是不可能垮的那麽快。
甯雪煙現在清楚的記得,在吳瑤到甯府的時候,母親的身體其實還好,隻不過是有些小病,咳嗽了幾下而己,然後莫名的,母親的身體越養越差,越看越不好,待得吳瑤離開的時候,母親己是不能起身。
上一世,甯雪煙一直是心存善良,所以沒有懷疑過任何人,這一世,她再不會那麽容易被人騙。
原本還想着過段時間去會會吳瑤,想不到她居然自己撞上門來,那可真是巧了!
這位一直隐身于雅太師府,誰也不知道她的作用,卻堪稱雅太師最好助力的女子,再見時,不知道還是不是那般的八面玲珑,還會這麽心機深沉嗎,甯晴扇出了事情,她應當也是坐不下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