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這個神秘的霞妃,之所以神秘,完全就是皇上對不起自己的親兄弟。
還有人說這個霞妃當年就是和皇上一起陷害的逸王,才使得原本屬于逸王的皇位易主……
不管如何,霞妃是曾經的花二姑娘這事,算是真正的落實了。
從甯國公府傳出,傳到整個京城,而後又從京城裏傳出,直往安南方向而去……
皇上吐血了,皇上是真的吐血了!
原本,他就隻是給自己下了不多的一點點藥末,弄一個中毒的症狀就成了,他現在的身體原就不好,哪裏敢真給自己下多,可誰料想事情居然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
原本他躺在寝宮裏休息,幾個太醫随侍在一邊開藥,一副被下了毒的樣子,有甯國公府那麽多人看着,又是雅貴妃發現的,敖宸奕就算是想賴也賴不掉,而且以敖宸奕的性子,也不屑跟一群女人解釋。
待到宮裏自己毒發的時候,他既便是再想解釋,也解釋不通了。
這個時候除掉敖宸奕是他能想到的最好時機,安南那邊很不穩,但兵權有一大部分掌握在敖宸奕手裏,想對付安南,光靠自己的力量,實在是小了點,但如果讓敖宸奕去,又怕他的力量更大幾分。
而且他的年紀上去,日漸覺得心力憔悴,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當年,他跟着先皇也打過許多仗,身上的傷勢不少,以前年輕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越發的覺得自己有心無力,所以對付敖宸奕,也是勢在必行的。
自己的三兒子雖然出息,但是比起敖宸奕來還是太嫩了點。
所以,皇上決定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必然要處理掉敖宸奕,皇位一定要傳給自己的兒子,當年自己費了那麽大的勁,和太後,安國侯府,雅太師府,一起把安南三女刺殺案,污陷在敖宸奕身上,就是爲了這個皇位。
他哪容許這個皇位再回到敖宸奕的手裏。
花月盈那個女人,當年自己送上門來的,他當然不客氣的享用了,原本就隻是玩玩而己,等敖宸奕死了,自己玩厭了,這個女人也就是死路一條,他怎麽也不會讓人發現花月盈抛棄敖宸奕跟了自己。
可誰知道敖宸奕居然福大命大,沒死成!
不但沒死成,先皇臨終之時,居然還立下他爲太子,皇上實在不甘心,于是花月盈就成了一張藏起來的底牌,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可以拿出來對付敖宸奕。
于是花月盈被封霞妃,成爲了宮裏最神秘,最得寵的霞妃,這當然是因爲,最需要的時候,把霞妃推出去做準備。
孩子當然是不許她生的,一枚棋子而己,她可以得寵,但不能有孩子。
就象皇後一樣,她可以位列中宮,成爲她的皇後,但絕不允許她母家将來實力過強,要挾小皇帝,況且她和安國侯府還帶着親戚關系,曾經手段強勢的太後,幾乎就是皇上的惡夢,那個女人,一心一意的攬權,把個安國侯府捧的比皇家還強,實在是不能讓人容忍。所以,皇上設計了太後的死,既便太後曾經一心一意把他捧上皇位又如何,他從來就不想當一個兒皇帝。
以前對付的是太後,現在他一心一意要對付的敖宸奕,而機會終于來了,霞妃那個女人又不安于室了,對于花月盈,皇上看的清楚,這個女人從來就是牆頭草,那邊對她有利,哪邊能讓她安享尊榮與福貴,她就向着哪邊。
現在敖宸奕的風頭正盛,當敖宸奕的逸王妃,當然是比當個默默無聞的霞妃好太多了,所以花月盈必然會行動。
于是有了被花月盈偷到手的信件,也有了那包莫名其妙出現在霞妃手上的毒藥的藥粉,利用霞妃,把這事引到敖宸奕身上,可謂是天衣無縫,至于霞妃本人,進了宮,就由皇後出面收拾了,誰還知道她曾經的身份。
除了敖宸奕後,自己的重心就放到安南,對安南宣戰,戰争暴發出來,誰還關注敖宸奕是生是死,等打完了,整個國家也全掌握在自己的手裏,這皇位自己想傳給誰就傳給誰,還有誰敢說什麽話。
皇上是這麽想的,可是在看到霞妃,沒有堵着嘴進宮的,而後雅貴妃仿佛丢了魂一般,木木的進來,再有一群老臣,老夫人忽拉拉的全走進來後,皇上愣住了。
“你……你們是怎麽回事?”他幾乎是顫抖着舉手問道,病床上的皇上,看起來不但沒有半點氣勢,而且還給人一種垂垂老兮的掙紮樣子。
“皇兄,霞妃是本王的前未婚妻,花二姑娘,皇兄以前也見過,不知道她是怎麽成了皇上的霞妃的?”
敖宸奕帶着甯雪煙走在最後進門,簡單的對皇上行了一禮後,眸色淡淡的問道。
“皇上,您當年逼着我跟着您,離開了逸王,可……我終究是逸王的未婚妻啊,這麽多年,我在宮裏,心心念念的都是逸王,我和逸王是被活活的拆散了的啊!”霞妃跪在地上己是号啕大哭起來。
這一路過來,霞妃也明白自己恐怕是被皇上暗算了,這時候又是爲了活命,又是氣憤,當然把所有的事全推在皇帝身上,也解釋了自己之所以偷偷見敖宸奕的原因,全是因爲自己和逸王被活活拆散,不得己而爲之的啊。
他們這種情況,說起來,她也不一定是死路,必竟一個弱女子,又怎麽抗拒得了當初最有力的皇子。
但如果是謀害,别說她花月盈,就是整個花府,也都是死路一條,想明白這點後,霞妃這也算是拼命了,把對皇上的害怕全部化成了激憤,當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就把所有的事全翻了出來。
這事如果不當着所有人的面翻出來,她同樣還是死路一條。
“你……你胡說……”皇上沒想到事情會出現這麽大的變化,連霞妃居然也敢當着衆人坑自己一把,啞着嗓子怒斥道。
原本他的身子就弱,中的毒藥雖然不多,但是基本的症狀還是有的,也就是說有一部分毒素進入了他的身體,這毒素不大,隻需稍稍養個幾天就行,但現在急怒攻心,一時間隻覺得整個人眼前發黑。
“你想謀害朕,來人,把這個賤人給……”他一邊喘着氣,一邊怒罵道。
“皇上,您想殺人滅口嗎?我怎麽敢謀害你,拿什麽謀害你,這些嗎?”見皇上這個時候居然還想殺了自己,滅口,霞妃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推開站在她身前的雅貴妃,把手裏捏着的紙包裏的粉開往皇上身上倒。
之前大家查出來不過是普通的香粉後,這地上的紙包就沒人理會,誰也不知道霞妃是什麽時候把這包香粉拿在手中的,這時候恨極,自然是把紙包裏的香粉全往皇上身上,頭上,沒頭沒腦的灑在去。
在花月盈看來,自己之所以弄成這個樣子,全是皇上害的,是他害的自己當不成逸王妃,是他讓自己沒有孩子,是他把自己逼到現在這種境地,同樣還是他,居然不顧多年的情份,給自己下了個套,陷自己于死路。
這時候的花月盈幾乎是瘋了一般,誰也沒想到甯月盈會突然發難,方才還是哭的珠淚瑩瑩的甯月盈這會臉色猙獰,跟個瘋子似的,撲到皇上的床前,一手拉住皇上,一手把粉末全往皇上身上灑去。
一時間,所有人全傻了下來。
甯雪煙伸手拉着敖宸奕的手,也在一邊裝傻,隻有眸底有一絲笑意滑過,她倒是很樂意看這麽一場好戲的,皇上整日裏算計這個,算計那個,想不到有一日反被自己手裏的棋子反咬一口。
感應到甯雪煙的拉扯,敖宸奕薄唇一勾,眸色幽冷的看着皇上,不慌不忙。
皇帝心裏,這些粉末在别人眼中隻是粉末而己,最多就是女人用的香粉,沒什麽危險,但在皇上眼中卻是不同的,想到這些緻人性命的藥末,竟然沒頭沒腦的往自己頭上倒下來,嘴巴裏甚至還有幾絲異味,急的大叫起來。
“毒藥,是毒藥,來人啊,護駕,快,護駕!”
他眼睛也不敢睜開,緊緊的閉着眼睛,頭發零亂,臉上,頭發上,身上,全是白色的粉末,整個人瑟瑟發抖,尖利的叫聲,把所有人都震醒了,這時刻,他哪裏還象個皇上,那種又怕死,又慌亂的樣子,實在不象平日時在衆人面前泱泱大度的樣子。
“皇上,那些不過是女子用的普通香粉,不是毒藥!”看着皇上慌亂的樣子,雅貴妃幽幽的道。
“是,毒藥,一定是毒藥,快,把朕身上的毒藥弄掉!”皇上這時候己是慌亂不堪,想起之前太醫跟他說的,這種毒藥多服這點,可能真的會要命,他就急的不得了,嘴裏那種澀澀的味道,應當是又吃進了一些,讓他如何不慌,如何不急。
幾個太監,這時候也還過神來,七手八腳的幫皇上處理身上,頭上,臉上的粉末兒,隻把霞妃推在一邊,誰也沒來得及顧上她。
甯雪煙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頭泛起一陣冷笑,這個一心想害敖宸奕的皇上,自己膽小而無用,卻還在心心念念的算計敖宸奕,怪不得當初先皇會想把江山留給敖宸奕,這位,根本不配啊!
如果,沒有當時的太後和安國侯府,這位根本就不可能當成皇帝,同樣,這麽多年,沒有敖宸奕的震懾作用,他這個皇帝,當的也沒那麽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