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麽幾點,皇上很有可能會利用這樣的時機對敖宸奕下手。
安南王叛變作亂,國内大亂的時候,正可以混水摸魚,如果有什麽事在這個時候暴發出來,也比平穩的時期好對付多了。
“沒事,他對付不了我。”看出甯雪煙眼中的慌亂,敖宸奕伸手拍了拍甯雪煙的腦袋,悠悠然的低笑道,“現在安南府叛亂的事,他還不知道,我卻己經知道,比他早步了幾着棋,這會他的目光還在内闱!”
内闱?甯雪煙眼眸蓦的一亮,顧不得自己被他拍的往下低了點的腦袋,依然執着的擡起頭,如同蝶翼般的長睫下,美眸水汪汪的如同蒙上一層霧氣,看起來可愛動人之極,話卻說的一擊中心。
“霞妃?”
看着如同小獸般無害而純真的面容,卻又在那雙清澈的美眸後看到一絲狡黠的笑意,敖宸奕先是愕然,而後忍不住大笑起來,伸過手來重重的揉亂了她的秀發,他的小貓實在是太可愛了,怎麽可以把那麽多的表情揉合到一起來了。
“是,霞妃,一個自以爲是的女人。”這次他說的很直接,笑的卻很有意味,“或者你也可以說是花月盈。”
這個答案并沒有出乎甯雪煙的意料之外,可以說她這幾天猜測的也是這個,否則解釋不通花秋盈想進宮就進宮的事,還在在皇宮裏發生的那些事,以及霞妃神秘的身世,當然不能讓别人知道皇上君奪臣妻,兄奪弟婦。
否則皇上的臉也不要了,這才是霞妃這麽多年一直那麽神秘的真正原因吧!
“花家一直心很大,之前的大女兒嫁給了前朝的權貴做繼室,隻不過命不好,嫁過去沒多久,前朝亂了,他那個大女兒,那戶人家逃難的途中,直接扔下了爲人繼室的她,而後就死在逃難之中。”敖宸奕漫不經心的道,修長的手指繞起她落下臉旁的一縷烏發,顯和很閑散。
“二女兒在前朝的時候,以服侍皇後爲命,十二歲時送進了宮,名列秀女最低層答應,無奈還沒來得及勾引前朝皇帝,前朝就滅了,爾後安國侯和花府那邊,使了計,由太後出面,讓父皇訂下了我的花月盈的婚事。”
甯雪煙愕然,索性枕着敖宸奕的手靜靜的看着他,所謂的前朝妃子和敖宸奕訂婚的事實,居然是這樣的,從這件事可以看出,現在這位花祭酒的手眼也很是通天,居然可以在前朝和今朝都混得不錯,而且把自己的女兒送進皇宮後,依然可以嫁給敖宸奕。
怪不得一直聽人說花家的女兒,所嫁之人必然身份不凡,更有花家女兒貴重之說。
“之後父皇登基,對我寵信有加,花府更是一力讨好我,至于花月盈更是多次往我這逸王府來,以各種名頭,甚至還帶着她尚幼的妹妹花秋盈,我雖然不喜她,但因爲是父皇的意思,也就任她們過來。”
甯雪煙眨了眨眼,想不到這個花月盈居然還這麽不顧體面,沒成親就專門往來于逸王府,花府可算是那種百年的世家大族,可不是短短時日内崛起的護國侯府,再想想之前花秋盈體态,樣子,應當不會做出這麽失理的事來,可偏偏她就做了。
而且還以各種理由,那時候新朝才立,不算花月盈和敖宸奕才訂親的身份,就算她以前朝皇帝女人的身份,都不便太過于見人,她倒好,居然以各種名義往逸王府跑,這實在太過于高調了,或者說花月盈有些不太聰明了!
隻是眼眸看看敖宸奕俊美到極緻的眉眼,看着他俊美的眼眸中的那絲揶揄和嘲諷,甯雪煙忽然想明白了,郁結的扯了扯敖宸奕的衣角,這個花家的二姑娘,不會是真的看上敖宸奕了吧!
這還真有很有可能的,如果敖宸奕不是專門冷着一張臉,生生的把周圍的溫度降到零下幾度的範疇,别說他有着先皇的寵愛,很有可能成爲下一代的皇帝,既便是他那張臉,又有幾個女人能拒絕得了。
花月盈這麽做,似乎也解釋得通了。
“她……是不是喜歡你?”心裏是這麽想的,話就這麽出了口,一說出口,甯雪煙就把頭往敖宸奕懷裏一紮,隻覺得整個臉上都燒了起來,這話真的是她出口的嗎!爲什麽連她自己都聽起來象在吃醋,可她真的就隻是想問問而己。
耳邊是他帶着些清冷的悅耳的聲音,他堅實的胸口在震動,不用看,就知道他心情愉悅的在笑,腰際被攏上了兩隻手,輕輕的抱住她纖瘦的腰肢:“沒關系,我隻喜歡煙兒!”
臉蓦的又紅成一片,覺得這溫度一時還下不來了,甯雪煙不敢擡頭,隻嬌嗔道:“那接下來,她又是怎麽‘病死’的呢!”
現在這種情況下,她當然知道花月盈的所謂病死,隻不過是一個理由而己,一個掩人耳目的理由罷了,讓花家那麽做的,看起來隻是一個“利”字而己,就象當年在前朝的時候,死皮賴臉的要進宮似的,所有的一切,都爲是了個“利”字。
果然,敖宸奕接下來的話,揭示了這個謎底。
“安南送來三女的事,被污陷到了我的身上,那時候,我被下了獄,所有的罪名都落到我身上,父皇又不在,所有人都覺得我應當沒什麽希望了,幾乎是必死之局,花家就是在那個時候,用花月盈攀上了他,那時候,總歸是頂着我的王妃的名頭,花家也不敢唐而皇之,況且還有父皇在,于是就有了花月盈‘病死’的事。”
敖宸奕懶洋洋的把這個謎底揭了出來,說的很随意,仿佛在說一個别人的故事,甚至在甯雪煙悄悄的從他懷裏擡起頭的時候,還惡趣味的伸手,在她白嫩的小臉上輕輕的捏了一把。
“所以這個花月盈後來就跟着皇上進了宮,成了最神秘的霞妃,平時根本不見人,什麽宴會也不參加,就是爲了不能讓人認出,她就是那個‘病死’了的花月盈!這位花祭酒的霞妃兩個,還真是爲了富貴,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甯雪煙拍開敖宸奕的手,眨了眨水眸道,但同時又閃過一絲疑惑,“那她現在是什麽意思,想見你一面,表示後悔了,所以想重續前緣?”
在宮裏的時候也是,總覺得霞妃在想方設法的接近敖宸奕,自己的每一次進宮,所謂的和自己親近,當然就是理由,之前相王,福王的宴會上,霞妃還特地讓人把自己叫去,而另一邊花秋盈的事,應當也是她攪出來的吧!
至于那個去請敖宸奕的宮女,應當也是因爲霞妃想見敖宸奕,她怎麽就肯定敖宸奕還願意跟她重訴前緣呢!怎麽就能确定敖宸奕不嫌棄他,或者她到時候會演一出,完全是皇上霸占了她的戲幕?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花家,花月盈還以爲自己是真的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把别人當成傻子,一女三嫁,還以爲自己是個寶。”敖宸奕懶洋洋的笑道,半垂着俊眸裏閃過森寒的冷意。
甯雪煙這時候己經理清楚了自己的思緒,花月盈的确是一女三嫁,而且還想吃敖宸奕這棵回頭草,必然是聽聞敖宸奕爲了她,堅持多年未娶,那麽多年,一直“癡心”的原因,所以,她才那麽自信,隻要私下裏見到敖宸奕,把自己說的可憐一點,說成全是皇上的錯,敖宸奕就會體諒她的苦衷,就會原諒她,重新讓她入主逸王府。
弄一個死後複生,流落民間的戲碼,應當也不會太費功夫,特别是現在敖宸奕權傾天下的時候,一個名正言順的逸王妃,比起躲在幕後,根本見不得人的皇上的寵妃,哪個好,哪個不好,一看便知。
素來會權衡利益關系的花府和花月盈,當然知道現在的這種情況下,那個地位占優勢。
有着見不得的人身份,既便是在宮中生下兒子,都沒用,一個見不得人的妃子,況且這麽多年沒懷上,很大的一部分可能是皇上不想讓她生下孩子,否則一直受寵的霞妃,怎麽可能沒有孩子。
從這一點上面,花月盈就應當是動搖了的,況且相比起年老體弱的皇上來說,俊美妖娆的敖宸奕,是皇上怎麽追也追不上的,所以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吃敖宸奕這棵回頭草,實在是太合算了,況且這棵“回頭草”,又一直是深情不渝的樣子。
至于花秋盈,隻不過是花月盈想要聯系到敖宸奕的一棵棋子罷子,當然花秋盈自己是不知道的,她之前尚在做着嫁入逸王府的美夢,卻不想早己被自己的親姐姐,當成了棋子,否則怎麽會在花秋盈勾引敖宸奕的時候,霞妃派宮女過來。
那個時候,外面的人還沒有闖進來,也就是說如果照着霞妃的劇情,敖宸奕和花秋盈的事,不會有人看到,而她的宮女恰好的把敖宸奕“救”了出來。
不會有人象花秋盈預料的那樣,看到敖宸奕,而霞妃是做爲敖宸奕的“恩人”的身份,再次出現在他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