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出去的大漢,沒一會時間,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拉着另一個大漢,兩個人在屋角開始低語,似科還有了争執,兩個人時不時的指點着甯雪煙,看得出雖然聲音不高,但是争論的還很激烈。
甯雪煙看似整個人放松的靠在那裏,實際上全身緊張,繃緊,注意力全在兩個大漢身上,這種事,她是女子,來不得一絲一毫的差錯,夏宇航現在還在刑部,那麽現在能主使,遙控得了這兩個人的應當是甯晴扇。
或者說夏宇航讓甯晴扇全權處治自己,以甯晴扇對自己的恨意,有機會讓自己萬劫不複,她絕對不會手軟的,所以這裏面,應當一個人是夏宇航的,另一個人是甯晴扇的,不過夏宇航現在自身難保是肯定的,相對來說甯晴扇雖然出來不方便,但至少還頂着相王姨娘的稱号。
相比起夏宇航來說,在這種情況下,震懾能力應當是甯晴扇要強一些。
放在膝蓋上的手不動聲色的放松了下來,一隻手伸到了另一隻手的腕間,按住了一個按鈕,就在瞬間,她想起自己手腕上的玉镯,那個血镯,之前她曾經用過,後來敖宸奕又替她裝上了毒針,一直沒用過,她幾乎忘記了。
那裏面有幾枚毒針,對付這兩個人應當夠。
心稍稍放松了幾分,隻覺得整個人冷汗漬漬。
果然,那邊的争論似乎有了結果,那個之前看到自己露出淫邪笑容的大漢,一把推開另一個,搖搖晃晃就過來了。
“小美人,明人面前也不說暗話了,既然你知道甯姨娘的,那也知道甯姨娘是不喜歡你的,所以讓我們哥兩,先破了你的身子,再把玩過的你扔給福王,當然扔過去的時候,是給你用了這顆藥的,反正一會兒那個樣子,福王要救你就必然要了你,這之後,也就沒我們哥們什麽事了。”
大漢一臉猥瑣的笑容,走過來,伸出一隻手要捏住甯雪煙的下巴,那顆藥就在他的手裏。
她早知道甯晴扇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必然會讓自己生不如死,手己按在按鈕上,墨玉般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厲色,想待他走的更近些,就讓他一擊斃命,至于另一個,想起來應當比這個好對付一些。
門忽然被踢了開來,巨大的撞擊聲,把兩個大漢都驚的回過頭去,這正是一個好機會,甯雪煙手中的按鈕一按,幾枚毒針悄無聲息的進了前面那個大漢的脖子,而門口的那個人一腳踢向站在門口的大漢。
幾乎在同時,窗口處,欣美出現,身子绻起從窗口飛進來,過來一腳把搖搖欲墜的大漢給踢飛出去。
“主子,您怎麽樣”看到甯雪煙,欣美急的蒼白的臉上終于有了幾分血色,急問道。
“我……沒事!”甯雪煙幾乎整個人虛軟下來,看到欣美下意識的伸手去拉住她。
門再次被踢了開來,看到站在門口的那張俊美到極緻,卻又陰冷到極緻的臉上,眼淚不知道爲什麽就這麽的滾了出來,軟軟的叫了一聲:“宸奕。”
方才的堅強,冷靜幾乎立時從身上散開去,而她現在隻不過是一個受驚的小女人而己。
“把相王的那個甯姨娘給抓到這裏來,這藥就賞了她!”敖宸奕幾乎是在甯雪煙身子軟下來的時候,立既就接住了她,看着她蒼白的臉色,幾乎沒有沒有血色的櫻唇,以及不容置否的驚慌和恐懼,心頭大痛,戾氣道。
他的煙兒,再堅強,再冷靜,也還隻是一個女子啊!居然有人敢趁着他“受傷”,劫持他的女人!
跟在他身後的于越無聲對兩個侍衛示意,兩個侍衛急轉身,消失在屋門外。
“王爺,這兩個人?”于漸看着象抱着自己最珍貴珍寶一般的逸王,低聲問道,兩個人都被踢暈了,不過一個人還中了毒針,沒有解藥是醒不過的。
“給他解藥,一會再給他們藥,把他們給弄醒。”敖宸奕森森的道,那張瑰麗的臉,露出的戾氣帶着嗜血一般的寒洌,“既然他們敢做這事,本王讓他們好好做做。”
“是,屬玉這就去辦!”于漸恭敬的點頭。
京城這天注意不平凡,先是逸王府說有安南府的人作亂,所有人等必須都查,連城門也封了起來,隻是這事查的太大,京城裏的人又多,一時查不太好,于是這事就查到了掌燈時分。
人們都在猜想是不是真的時候,會不會是逸王因爲被刺,所以才弄出這麽個事情來,就是爲了和皇上分庭抗禮,這種事,還真沒人敢說不會,誰知道那位不按理出牌的逸王,會不會做這樣的事。
但是接下來衆人卻被一個突然的消息打到了蒙,說在沖到一處空無人的院子裏的時候,所有在場的軍士都看到兩個赤-裸的男人和一個赤-裸的女人,在柴禾堆中滾在一起,隻在衆人進來後,才慌頭慌腦的停了下來。
女的更是尖成一團,拉過一邊的柴禾遮在自己的身上。
查安南叛亂的事,居然還查到了兩男一女,這種事素來要比安南叛亂的事,更惹人注意,況且這進來的還都是男人,一時間,衆人指着這柴禾裏的女人哈哈大笑,然後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這是相王府新納的姨娘。
立時衆人就沒了言語,知道這事小不了了!
不管相王府的姨娘在相王府是不是身份低下,但總歸是相王的女人,總得往上報,于是衆人守到了門外,把這事往一層層往上報,沒多久,許有人都知道相王府的一個姨娘,趁着相王昏迷在床的時候,跟兩個男人在一起鬼混,而且還被抓了個正着。
如果現在相王醒着,大家隻要偷偷跟他報個信就行了,但問題是相王現在暈着,于是這事就從一個人的耳中,傳到了另一個人的耳中,這話當然也是越傳越離譜,起先是說二個人,後來是說二十個人,再後來說是當着相王的面……
等這話傳到皇上耳朵裏的時候,皇上正在宮裏喝茶,一口茶喝下去,立時被驚的從鼻子裏出來,狂咳不己。
“皇上,您先别急,您要注意身體。”太監戰戰兢兢的替他拍着後背道。
身後幾個太監,宮女更是跪了一大片,這場景誰都知道皇上盛怒。
他如何不怒,自己這個最期望的兒子,現在生死不知,怎麽就鬧出個姨娘來給他戴了綠帽子,不管是哪個男人,被女人戴了綠帽子,都是極丢人,極沒臉的,更何況這個還是敖明宇,堂堂三皇子,現在的相王,這還讓他怎麽見人。
“相王什麽時候訂的這個姨娘?”皇上喘了許久,才終于緩過氣來,這一口氣緩過來,手重重的在桌案上一拍,怒道。
“皇上息怒,皇上還記得嗎,之前貴妃娘娘曾經跟您說起過這事,護國侯府的三姑娘雖然出身不好,但對于相王卻是一片癡心,貴妃娘娘感于她的癡心,就許了她當相王的姨娘,前陣子才進的相王府。”
皇上身邊的貼身太監倒是記得這事的,急忙尖着嗓子對皇上言道。
“護國侯府,又是護國侯府,甯祖安,甯祖安……”皇上氣的喉嚨處一陣腥甜,這護國侯府這陣子似乎就沒消停過,生出來的女兒,一個比一個蠢,現在還居然把個膽大包大的淫-亂女子,給送進了相王府,他這會吃了甯祖安的心都有。
“皇上,您息怒,奴才聽說這位甯姨娘不是護國侯的親閨女,是領養的,所以身份不顯,而且貴妃娘娘之前也很喜歡。”太監見皇上實的氣的狠,隻得開口解釋道,他倒不是擔心皇上懲罰甯祖安,而是擔心沒說清楚,一會皇上怪責他。
皇上這時候在盛怒之下,就算是把自己活剮了,自己這個當奴才的也不能多說什麽。
雅貴妃喜歡的,護國侯府的養女?皇上經貼身太監這麽一提醒,腦海中稍稍靈光了幾分,才想起有這麽一事情人,雅貴妃以前對她贊不決口,最早的時候還一再的表示要娶了她當敖明宇的正妃。
之後因爲和護國侯府談二姑娘和敖明宇的事,倒是淡了下來,但是等這位三姑娘人從庵堂出來後,此事重又提起,後來在選秀的時候,出了點事,從正妻的位置上掉了下來,被封爲側妃。
而接下來的事,更是做的越來越沒了規矩,竟然和禮郡王世子敖現打架了,這樣的女子,最後就淪爲了姨娘,這事還是雅貴妃說起的。
皇上這會不知道該慶幸甯晴扇從正妃的位置上滑下來,還是該憤怒甯晴扇給自己心愛的兒子一頂大的綠帽子。
“來人,把雅貴妃叫來。”強壓住又沖上來的血腥之氣,皇上幾乎是瞪着眼,一字一頓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