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一行幾個人是之前偷偷的跟在甯雪煙身後過來的,原還想着前面的人恐怕會發現,想不到居然這麽順利,有一次一位姑娘還不小心踩到了一段小樹枝,發出了點聲音,那幾位姑娘吓得動也不敢動。
想不到不但逸王妃和她帶着的丫環沒聽到,連那個看起來十分精明的宮女居然也沒聽到,看她當時的眼神,可是茫然的很,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麽心事,愣是讓她們幾個給跟了過來,發現了這麽隐密的一個地方。
這幾位姑娘好奇心比較濃,之前逸王妃那邊聲音有點大,她們過去的時候晚了,隻知道逸王妃要去見霞妃,當下就結伴偷偷的跟了過來。
“哎,有沒有覺得霞妃有點眼熟啊!”又一位姑娘看的拉着身邊的另一位,搖了搖。
“好象是有點眼熟,那眼神什麽的,怎麽就這麽熟的。”那一位姑娘,皺着眉頭沉思起來。
正巧這時候霞妃站起來,又替甯雪煙倒了一杯茶整張臉立時看的更清楚了幾分。
“啊呀,她跟花三姑娘好象啊!”一位姑娘突然輕叫起來,然後馬上捂起了嘴巴。
“對,對,就是花三姑娘,你不說我還真一下子沒覺得,你這麽一說,還真是象,雖然這位看起來更漂亮一些,但是眼睛,鼻子還真是跟花三姑娘長的象。”第一位姑娘再仔細辯認了一下,點點頭,肯定道。
“花三姑娘難道還有什麽姐妹不成?”另一位和花三姑娘不熟的姑娘順口問道。
“沒有啊,花大姑娘死于戰亂中,花二姑娘病死了,這花三姑娘不可能有姐妹的。”另一位和花祭酒府上相熟的姑娘搖了搖頭,随後又說了句。
“可……真的好象啊!”
“哎,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真讓霞妃娘娘發現,可實在不太好。”一位膽怯的姑娘忍不住開口道,她之前一路上就在說,不要去了,無奈那幾位好奇心實在太盛,她不得不跟來。
“那好吧,我們看了看了,就回去吧!”滿足了好奇心,這幾位姑娘,也不是傻的,當然不能讓人發現,于是又偷偷的順着原路返回了。
而在另一處的樹叉後面,也有兩個,悄無聲息的跟着退了出來。
沒人注意到,方才甯雪煙那麽一鬧,知道她要來見最神秘的霞妃的,勾起了許多人的好奇心,特别是歲數年輕的,最容易控制不住自己,偷偷摸過來的,還不隻一撥,反正大家都是逛禦花園,又沒說什麽地方,不能逛。
霞妃在亭子裏,一心一意的向甯雪煙傳授當時花二姑娘的喜好,或者說怎麽樣才可以更象花二姑娘一些,沒注意到樹枝搖落之間,己有數位偷窺者,偷偷溜走了,至于顔真,雖然臉上的神色恢複了正常。
但心裏一直覺得隐隐不安。那個去把逸王帶來的宮女上哪了?不是說讓她在逸王和三姑娘一起的時候,偷偷把逸王帶走,告訴他再呆下去,就會被人算計,把他從花三姑娘的事情中救出來,然後帶到娘娘這裏來嗎!
爲什麽路上她就看到逸王了,難不成那個宮女沒找到逸王,或者說那個宮女發生了什麽事!
否則這時候這位甯王妃看到的就是逸王和自家娘娘兩個相依相偎的情景。
可是,爲什麽事情起了變化,縱然自家娘娘的神色,算得上神情自若,可顔真就是知道霞妃這時候很不痛快,她一心在捉摸事情,當然對于某些事,不會再注意。
欣美的耳朵很靈,她原本就是會武的,當然比一般人靈敏了許多,所以連那幾位偷偷說話的聲音,也聽到了一些,低着頭,看似恭敬的站在那裏,注意力全在一邊,不過主子之前暗示她,對于這些,隻要霞妃這邊沒發現,她就不必說。
這會當然是表示出一點也沒有聽到的樣子。
甯雪煙也沒和霞妃多聊,目地己達到,也知道了霞妃的目地,甯雪煙便以方才敖宸奕讓她早些回去爲由,向霞妃告辭,霞妃也沒多留,依舊客氣的對甯雪煙說,有空進宮的時候,就來看看她,她很喜歡跟甯雪煙說話。
對此,甯雪煙自然是滿口答應,随後出來,和欣美兩個往回走,走沒多遠,就碰到敖宸奕派來的太監,看到甯雪煙,就在前面引路,這宮裏的人,甯雪煙原本不熟,有人領路,走的也快一些,一會便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這次爲相王,福王舉辦的宴會,注定是不平靜的。
先是花祭酒家的那位三姑娘和一個喝醉的世家子躺在一起,兩個人紛紛表示不認識對方,一個隻是暈了,所以在那邊休息,一個是喝多了,也随便的找了個地方休息,喝醉的人還有人做證,的确是之前幾個人在一起吟詩,那個人輸了,所以喝的有點多,就找了個地方休息。
至于花秋盈,則是因爲走的頭暈,丫環把她扶到一邊休息的。
敖宸奕這段,花秋盈是決不敢說出去的,她一個好好的姑娘家,怎麽可能一個丫環也不帶,私自去攔敖宸奕呢!這種事要是傳出去,整個花府的臉面也别存了,更何況之後的事,誰也說不清楚。
敖宸奕是什麽人!他要是不承認,你卻賴上他,他驕橫起來,是直接要命的,花秋盈不敢嘗試。
事到如今,誰也說不清楚了,或者也真的隻是一個誤會,可既便是個誤會,事情也得解決,幸好兩家也算是男未婚,女未嫁,既便兩個人現在出現這種情況,接下來讓兩家聯姻,到時候也算是一條棉被遮百醜,至少面上都是光光的。
于是這事就算是訂下了,花秋盈也沒臉再呆下去了,早早的便出了宮回去,出了這樣的事,女方的傷害更大一些,況且花祭酒家現在就這麽一個女兒,據說長的千嬌百媚的很,原本己到了訂婚的時候,之所以沒有訂婚,就是高不成,低不就。
這時候迫不得己,随意的找了個人嫁了,哪裏會不委屈的。
據說花家的姑娘,訂親都訂的很好,大姑娘雖然是訂的前朝,但那也是前朝的顯貴人家,隻不過戰亂,一家子全死了而己,二姑娘訂的是逸王,命薄病死,至于這位三姑娘,大家也猜想着,必然不會找一般的世家子弟。
誰料想最後,居然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花秋盈的事傳的很快,雖然皇後雷厲風行之下,這事算是有了定論,隻能說花秋盈比較倒黴,而另一個風聲,卻和着花秋盈的消息,悄無聲息的在女眷們中傳遞。
那位神秘的霞妃居然很象花秋盈,看起來應當和花祭酒家有一定的關系,隻是衆人想不到花祭酒家還有誰。
一時間各種猜測都有!
有人說可能是花家的族親,隻是遠了許多,所以花祭酒,并不知道這位霞妃是誰!另有人說應當是花秋盈的表妹,雖然一表三千裏,但總歸是有些象的,不過也是因爲遠,所以京城時的花府沒有消息。
還有一種說話最玄乎,說也是花祭酒的女兒,是花祭酒在戰亂的時候私生下來的,因爲怕花祭酒的夫人,所以這女兒便養在了外面,之後遇到皇上,帶進宮的,因爲是私生女,見不得人,這霞妃的身份就隐藏了起來。
雖說大家都覺得後面的最玄乎,不過細想起來,卻都覺得有幾分道理,否則怎麽解釋得通這位霞妃和花秋盈那麽相象,這兩個面相,一看就是親姐妹似的,怎麽着也得有個親密的關系才是。
一時間,衆人對于這位神秘的霞妃好奇到了極點。
接下來的宴會,大家關注的重點都不在相王和福王身上,都在說起今天霞妃的事,以及花祭酒家三女兒的婚事,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霞妃?”女宴上,坐在首席的雅貴妃轉向最當中的皇後,皺了皺眉頭道:“皇後娘娘,大家都在問起這位霞妃,娘娘要不要下個禁口令,這宮裏的嫔妃,也是别人随随便便議論的嗎!”
“貴妃姐姐,霞妃是誰啊?爲什麽大家都沒見過她,我到現在也隻是聽說過她而己,她不喜歡見人嗎?”一位才進不入的宮妃,眨着眼睛,頗有幾分好奇的問着雅貴妃,一臉的茫然。
“别說是你,我也沒見過,什麽樣的宴會她都不參加的。”另一位年長一些的宮妃,搖了搖手中的扇子,笑道。
“爲什麽?難道皇上,皇後出席的宴會,她都不參加?這……這也太……”才進宮不久的宮妃,臉上滿是訝異,偷偷的看了一眼坐在當中的皇後,見她臉上沒有怒色,又加了一句,“難不成她持寵生驕,連皇後娘娘也不遵了。”話裏隐含挑撥之意,這宮裏誰都不是笨人。
“好了,都不要說這個,皇上那裏自裏自有公論。”皇後娘娘不得不開口道,“來人,讓人不得随意的讨論此事。”
正說話間,忽然一個宮人忽匆匆的跑了過來,神色之間張慌的很,甯雪煙一直在注意着這邊,看到這裏,眸底淡色一片,微微一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