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又提到自己,而且還拿自己的話逼三皇子,顯雲郡主心裏咯噔一下,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卻又覺得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就依王妃。”敖明宇這時候也看向顯雲郡主,這會他己控制住情緒,整個人神色淡淡,沖着顯雲郡主行了一禮道。
“王妃,雲理己經在那裏了,一會還要麻煩王妃把雲理帶走,總是本王這書房,今天是亂成一團,明宇,你以後别什麽樣的人都往本王的府裏帶,這次幸好是别的女人,如果是本王府裏的姬妾,那可就麻煩了。”
敖宸奕似笑非笑的道。
雲理?顯雲郡主錯愕的睜大了眼,兩眼溜圓,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敖宸奕,而後轉向敖明宇。
怎麽會是雲理,自己的庶兄。
安國侯府的雲理,是安國侯府中極不成器的一個,别看長的儀表堂堂,很象是一副世家貴公子的清冷樣子,但實際上卻是個花中惡鬼,府裏上上下下都極不待見她,在他身邊,但凡好看一些的丫環,無不被他染指。
但他卻是極會奉承的,所以安國侯府的老侯爺倒是對他很寵愛,之前顯雲郡主爲之低頭的就是這位,爲此侯府上下對他的意見更大。
雖然有老侯爺的寵愛,但老侯爺必竟是老了,不能再當侯府的家了,現在的侯爺是顯雲郡主的父親,對他更是看不順眼的很,因此雲理在安國侯府是極不得志的。
就在前陣子,突然之間,他和三皇子竟然走的很近,俨然是三皇子幕僚的形象,跟進跟出,對此安國侯府也沒理他,一個不長進的庶子,無論他跟誰都可能,隻要别惹出什麽麻煩就是。
“王爺,安理怎麽會到逸王府來的?”顯雲郡主不敢置信的問道。
“明宇來府裏的時候帶過來的,有什麽事人,你一會自己問他,跑到本王的府裏來找女人,可真是一等一的想法,看起來,本王府内美人多,是出名了。”敖宸奕站起身,寬大的墨色袍子一甩,直接把院内的衆人扔下,進到書房裏去。
這話說的極嘲諷,别說三皇子臉上挂不住,連四皇子和幾位世子的臉上都有些不自在起來,這說的好象他們幾個進府來,就是爲了故意勾搭他府裏的美人似的,當然除了那位一直笑的春風拂面的敏郡王世子溫雪然。
這位的臉色一直笑的桃花妖娆,完全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仿佛根本沒聽出敖宸逸的話外之音。
說起這事,還得說起昨天晚上的一件事,據說昨天晚上有幾個黑衣人闖了逸王府,三皇子,四皇子暗中得了消息,今天就是來探看消息的,到底是什麽人派出的,結果如何,爲了怕引起敖宸奕的疑心,他們幾個當然多帶了幾個人進來。
至于這個雲理,能進來當然是因爲他是顯雲郡主的堂兄,雖然身份低了點,但是有這層關系在裏面,随着三皇子進來,也不算是堂突。
太監把他們引到了外書房,原本這也很正常,敖宸奕有時候是在攬月樓,有時候就是在外書房接見的他們,幾個人聊了幾句後,雲理就有些不舒服,敖宸奕就讓人帶他到外面找了間廂房休息一會。
誰想到走了才沒一會,就聽到那邊傳過來撞擊的聲音,過來踢開門一看,就看到雲理和恒玉婉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
人是敖明宇帶來的,事出在逸王府,而且還跟到逸王府做客的女人糾纏在一起,衆目睽睽之下,敖明宇整個臉都丢光了,方才一言不發,更是爲了避嫌,現在既然是顯雲郡主說了話,他當然不會反對。
至于安國侯府如何安置恒玉婉,這事跟他有什麽關系。
他這裏才後悔,自己帶進逸王府的人,随便拉着逸王府的一個女人,就敢動手,真不知道是自己倒黴,還是這個雲理,真的是什麽情理都不通,膽大包大,逸王府的人,是随随便便可以動手的嗎!
當然對于這位甯國公府的恒二姑娘,他更是半點好感也沒奉,一看就知道這女人是來勾搭敖宸奕的,這麽水性楊花的女人,正巧和雲理配成對,也算是配的其所。
見敖宸奕己經進了書房,他也沒臉再呆下去了,轉身帶着自己的人就走。
其他的人,也陸陸續續的跟着一起退了出去。
這事說起來,在場的都覺得丢臉,必竟那個雲理是和他們一起進去的,遇到這麽蠢的人,還真是不多見,雖說美色動人心,可這美色動到逸王府的頭上,這是不要命了,當然他們也暗自慶幸。
幸好今天動的不是逸王府的女人,否則這案子恐怕就沒這麽簡單了結。
一句話,大家都跟着丢臉就是,這甯國府,也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看看這樣的子孫,還敢放出來,這不是惹禍是什麽,大家這麽搖頭歎息着退了出去。
“顯雲妹妹。”雲理這時候也被一個侍衛從另一邊的廂房帶了出來,到現在依然還是衣冠不整的樣子,他這會也是真的怕了,方才他正在休息,感應到有女人,睜開眼,看到一個漂亮的女人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把那個女人抓住。
睡的迷迷糊糊的,他還以爲是在自己的府上。
後來清醒過來,就一個勁的顫抖,他雖然好色,卻也不想爲這個丢了性命,這會看到顯雲郡主,就象是看到了親人一樣,大大的松了口氣,臉色激動。
“把他帶走。”顯雲郡主眸色泛紅的瞪着他,冷冷的道,轉身不顧而去。
逸王府的事,因爲大家都覺得丢臉,這事算是壓了一壓,外面的人都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隻說甯國公的二姑娘和安國侯府的安理兩個人訂下了親事,好在庶子配庶女,大家也沒懷疑什麽。
隻是這個安理的花名實在太盛,好人家的姑娘都沒有願意嫁給他的,所以遲遲沒有訂親,因此,大家都覺得這位恒二姑娘是可惜了,跟了這麽一個人,實在算不上什麽好姻緣。
這是明面上的事,當然暗中的事,就是敖宸奕當天就進了宮,直接把這事說于皇後聽,又揚言能養出這麽水性楊花的姑娘的甯國公府,這樣的家教,他不要跟他們府上聯姻,皇後聽了,自然無言以對。
于是,把恒玉晴送進逸王府,這事算是了結了。
在甯國公府來接恒玉婉的時候,甯雪煙那裏己送了恒玉晴回府,恒玉婉是自己一定要拉着恒玉晴進的逸王府,當時恒玉晴還不同意,鬧到了甯國公面前,後來還是雲姨娘說什麽叫恒玉婉,跟着恒玉晴來逸王府見見世面。
甯國公才放行的,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也怪不得恒玉晴身上,這事丢的臉極大,甯國公爲此大發雷霆,不但把恒玉婉大罵了一頓,連着雲姨娘也沒落好。
這原本也是甯雪煙設想好的,否則甯國公這火氣要是全沖着恒玉晴來,恒玉晴母親又生着病,保不準一氣之下,就沒了性命,那可說得不償失了。
好在這事,被壓制在最小的範圍内,這裏面還關系到逸王,三皇子,四皇子和幾位世子的臉面,各家都被反複敲打過,所以也隻在極小的範圍内影響到恒玉晴的名譽。
不過,恒玉晴現在生母病的很重,原本就沒心思成親,這樣能把婚事拖延一下,卻是她最需要的。
對甯雪煙謝了又謝後,恒玉晴才回了甯國公府。
安國侯府的來人,是顯雲郡主接待的,來的是她一位嬸子,安國侯府的二夫人,也是雲理的嫡母。
“郡主,老侯爺說這事還請你多擔帶一些,他雖然不争氣,可實在還是安國侯府的子嗣,總不能就真的任他這個樣子了,如果王爺這裏有什麽好的差使,還請郡主多美言幾句,之前還跟着三皇子,現在這個樣子,三皇子必然不要他了。”
安國侯府的二夫人搖了搖手裏的扇子,這話聽起來象是給顯雲郡主傳話,讓她求求情放過雲理,可臉上的神色實在嘲諷的很。
當然任誰發現自己的嫡子沒得老侯爺的喜歡,反倒是一個庶子爬到自己兒子的頭上,誰也舒服不了,這樣陰陽怪氣的說話,原也是正常的很。
“嬸子,你回去告訴爺爺,如果他還想着世家興盛,就别再想護着他了,上一次,兩妃同娶,那麽下一次,是不是因爲他,我得從這個王妃的位置上讓下來。”顯雲郡主站在窗前,眼眸淡冷的看着窗外。
聲音不響,卻極冰冷,這是她最後一次退讓,如果不是爲着雲理,是自己爺爺最疼愛的孫子,她當時就直接建議讓敖宸奕把他關起來,這樣更能得到敖宸奕的歡心,可她什麽話也沒說。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再一次呼出,才壓下心頭的這股怒意。
自己在逸王府也是舉步唯艱,可自己的娘家不但沒有幫到自己,反而還拉扯自己的後腿,敖宸奕雖然沒有直指自己,可是那話一句句的逼上來,話裏面的意思,她全懂。
新婚夜,他去了一個沒名份的姬妾的院子,她忍下來了!之後把她冷落在這裏,她也忍!明面上算是王妃,但是連管家的權利都沒有,她還忍!她覺得隻要一步步,走的穩,這逸王府最終還是自己的。
可是,現在,家裏的人卻還在拖她的後腿,以前爺爺也是聰慧的,可現在是越來越老糊塗了,把個敗家的色鬼,當成了寶,還想讓自己去給他向逸王要差使,想到這裏,顯雲郡主就恨不得把那個丢了她臉面的敗家子,殺了!
她想等着,可家裏人等不得了,或者她得快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