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原本該是正妃,側妃洞房的軒慧院和梨華園,則是雙雙失了寵,一夜孤燈到天亮。
其他人隻看到梨華院,敖宸奕沒有呆多久就離開了,雖說顯雲郡主的軒慧院,逸王沒有去,但是去了還離開的梨華院,也沒有什麽值得驕傲的地方,倒是那位逸王府最神秘的寵姬,所住的芳園,據說倒是燈火通明,逸王從梨華院出來後,就直接去了芳園。
顯然是去安慰那位寵姬去了,以至于另幾位姬妾因爲争吵,特地去了梨華園,早己是人去樓空。
甯雪煙在被敖宸奕偷偷返回帶去的,所謂寵姬就是她,她就是寵姬,也就對于住在芳園,沒什麽覺得不好意思的,而且她當時也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被敖宸奕裹在被子裏抱了出來,出來後,當然是下意識的緊緊抱緊敖宸奕的勁腰。
芳園的屋子裏的裝飾,還真是和梨華院一樣,大紅的一對龍鳳燭,大紅的喜字,大紅的床,大紅的被子……
所有的一切,都是大紅色,有些地方,甚至比梨華院裝飾的還要華美,如果不是甯雪煙自己清楚的知道,這位寵姬是莫須有的,連她自己都覺得會心酸,一個沒名沒份的寵姬,竟然也能在皇上聖旨賜婚的兩位妃子進府的時候,得到相同儀式的“洞房”。
敖宸奕表現出來的對這位寵姬的喜歡,果然己經到了不顧體統的地步了。
簡直就是活生生的拉仇恨。
“怎麽,不難過了?”敖宸奕把甯雪煙放到床上,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一臉茫然的甯雪煙,實在是可愛的很,不過方才的僵硬和驚懼,這時候早己不在,敖宸奕滿意的伸過手在甯雪煙嬌嫩的臉上摸了摸。
甯雪煙看着他俊美絕魅的臉,不由的有種詭異的違和感,水眸眨了眨,才看清楚這一邊的環境,“王爺,這裏不會是你那位‘寵姬’的地盤吧?”
雖然不知道這是芳園,甯雪煙這會恢複了正常思考的大腦,己開始運轉,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半響才啞然的問。
她臉上尚還留着方才激動之時落在的一顆淚珠,在燭光下閃閃盈盈的,如玉的肌膚越發的讓人愛憐。
“是的,所以現在睡吧,聽說你昨晚上沒睡好,早上起的又早,之前還暈過去了兩次,這會可以睡覺了,本王先個洗個澡,要不要一起?”敖宸奕一邊說,一邊在床上脫了那件大紅的喜袍,喜袍的角落上有一個不大的印記,那是甯雪煙之前做的時候,特意留下的。
咬咬唇,臉上又泛起一抹紅色,不自在的把眼睛别開。
“王爺,先吧!”甯雪煙的臉漲的通紅。
“好吧,我先去,一會讓欣美來服侍你。”敖宸奕也沒有強求,俊眸似笑非笑的閃過甯雪煙帶着幾分尴尬的臉,從邊門出去,進了一邊的浴室。
他一走,門口簾子一挑,欣美端着兩杯茶走了進來,“主子,您先喝口茶,一會奴婢就替您收拾,洗澡。”“這哪裏來的換洗的衣裳?”甯雪煙默了默,還是忍不住問道。
欣美笑着放下手中的茶杯,指了指放在一邊的一套衣裳:“王爺己讓奴婢把主子換洗的衣裳拿過來了,一會再把主子換下的衣裳送回去就行了。”
原來都是己經準備好了的,甯雪煙目光閃了閃,默無聲息的拿帕子拭了拭臉上的淚痕,新婚夜,竟然還哭了,她自己這會也覺得有些沒臉見人:“有沒有書,我看看。”
浴室裏傳來水聲,看起來,一時半會也不會洗好,甯雪煙覺得自己也不能一直幹坐道。
書取來了,看這幾本書的樣子,甯雪煙徹底無語,那幾本書可不就是之前自己在家,愛翻的那幾本嗎!
等甯雪煙翻了有半本書的時候,敖宸奕出來,服侍他洗澡的小朱子也退了出去,輪到欣美和甯雪煙進去。
等甯雪煙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敖宸奕己在床的外側斜靠着,一身白色中衣的敖宸奕,退去了往日的陰森狠戾,看起來俊美如玉,溫雅似水,如果不說,誰會想着眼前這位俊美的幾乎算得上嫡仙一般的男子,竟然是傳說中嗜血寒戾的修羅王。
那樣的傾城優雅,俊美無雙。
甯雪煙突然發現,如果他願意以這副樣子出現在世人面前,必然會比敖明宇更多色,更雅緻。
敖宸奕斜靠在床頭,手裏翻着的正是她方才看的書,看到她過來,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欣美無聲無息的退了下去,甯雪煙無奈,隻得上前,手被他拉了一下,半個身子又依到了他的懷裏,甯雪煙臉一紅,似乎兩個人相處的時候,很少有正常的情況,總是緊緊的挨在一起,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好了,進來睡吧!”敖宸奕扔下手中的書,指了指裏面,眼眸微微合起,燈光下,他的臉色溫和而無害。
甯雪煙撐着手稍稍支起身子,看了看距離,要進到裏面去,必然要爬過他的身子,當然不能從他的身上橫跨過去,可現在她的手緊緊的抓住她的,讓她怎麽爬進去,無奈的搖了搖手,又看了看裏面,示意他放手。
看到她整個放松下來,不再是僵硬顫抖的樣子,敖宸奕忽然笑了,低過頭來,另一隻手用力的挽住甯雪煙的腰,還沒待甯雪煙驚呼出身,身子己被翻了個個,正巧落到床裏面,然後往下拉位,正巧是半伏在他身上的姿式。
聞得他胸口的心跳聲,甯雪煙下意識的身子又僵直了一下。
“放心,本王現在累的很,要好好睡覺了。”頭上敖宸奕似笑非笑的聲音,“昨晚上,一想到本王就要成親了,大半夜沒睡。”
他這話說的似乎是一本正經,而且還特意的歎了口氣,可是落在甯雪煙耳中卻有種說不出的意味,臉一紅,有些羞惱,這人還真是的,真想咬人!
一時不能接話,索性閉上眼睛,準備睡覺,這麽一通折騰下來,她倒是真的累了,一時間也顧不得害怕,反而有種心安的感覺,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倒是真的困了。
“你熱不熱?”迷迷糊糊的被人推了推,睜開眼眸,茫然的看着眼前那張放大的俊臉,一時不明白身在何處。
下意識的回答道:“不熱!”
“本王熱了,你再往裏面去點。”敖宸奕看着她茫然的水眸,忽然覺得方才的郁悶一掃而空,狹長的眼眸挑了挑,悠然自若的道,目光落在她方才咬傷的唇角處,幽深了幾分,伸長的手,輕輕的摸了摸甯雪煙唇角的傷痕。
這傷痕咬得極深,既便是現在,還隐隐帶着些血迹。
翻身從床上坐起,拉着尚在迷糊中的甯雪煙一起坐了起來:“這裏上些藥。”
說着放開甯雪煙就要去找藥。
“不用這麽麻煩的,沒事,明天用胭脂蓋蓋就行了。”甯雪煙伸手拉住敖宸奕的手道,她自己看不見自己的傷勢,覺得不大,用不着再義師動衆的。
敖宸奕忽然不再堅持,邪氣的勾了勾唇角:“如果你現在不太痛,那就不擦也行,反正明天還要進宮。”
這話說的甯雪煙一時不懂,睜着蒙着煙雨的水眸,呆呆的看着敖宸奕,不明白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看着她乖巧的坐在床上,美眸裏透露出一股迷茫,敖宸奕笑了:“如果宮裏面的,看到你這個樣子,應當會高興的。”
他慵懶的聲音,帶着些邪魅的冷意,重新在床上坐下,伸手摸了摸甯雪煙的頭。
這種事也要假裝嗎?或者說這種事,宮裏的人都看不得他好嗎?心頭莫名一動,手不由自主的伸過去,拉住他的手:“好,明天我就這樣去宮裏。”
“痛不痛?要不先上點藥,也不要緊的?”感覺到她主動伸手過來,這樣的動作取悅的敖宸奕,臉上的冷意消失掉,重新不确定的看了看甯雪煙唇上的傷痕問道。
“不疼,我沒事,總是年紀小不懂事,心胸又不夠寬廣,憤恨之下,鬧出點事也是正常。”甯雪煙微微一笑,柔聲道,接過敖宸奕遞過來的帕子,輕輕在唇角一沾,看了看淡淡的紅色,好在再擦一下,顔色淡了許多。
方才,也不知道怎麽了,會這麽害怕。
就如同,自己在惡夢中驚醒時的模樣,原以爲自己己經全部把這段往事忘記,現在看起來,那段過往,帶來的恐懼,并沒有完全消除掉。
“腫了!”敖宸奕眼眸幽深的看着她。
“腫了才好,她們才會相信我們不是做戲。”甯雪煙淺色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柔婉中帶着幾分不好意思,卻很堅決,她進府既然是爲了幫他,當然這種演戲的小事,也是需要做的。
“那睡吧!”敖宸奕自己先躺下,然後伸過手來,一把把甯雪煙拉了下來,懷抱着她,閉上了眼睛。
“王爺方才是不是說熱了?”他抱的很緊,以緻于甯雪煙頗有幾分不舒服,方才迷糊了一會,這時候也沒那麽困了,稍稍動了兩下,忍不住低聲的問道。
“現在不熱了,這樣正好,你别動來動去。”敖宸奕道慵懶的道,透着幾分邪魅和妖娆,“不過你再動來動去,本王可不一定保證能睡的着,說不定就會做點睡不着的事了。”
這話一說,徹底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