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肚子裏的孩子,也在甯祖安的證明下,得出糾由自取的結論,完全是她自己自導自演了這出鬧劇,就是爲了要陷害甯雪煙,而又恰巧被甯祖安看了個正着,可以說整出戲都在甯祖安眼皮低下發生的。
再想想這個根本生不出的孩子,和之前淩氏在他去雲霞院時,下的藥,甯祖安就跟吞了一隻蒼蠅似的,話說不出來,也咽不下去,差一點,當場就要了淩氏的命,若不是得了消息的甯懷遠和淩華年兩個苦苦哀求,淩氏這次恐怕連命都保不住。
甯雪煙是早早的回去的,太夫人來了後,知道此事和她無關,就讓秦嬷嬷送她和藍甯回去的,至于事情的後續,都是第二天去給太夫人請安的時候,太夫人說的,這事總是淩氏爲害她引起的,不管如何總得給她一個交待。
當然這事如果放在以前,甯雪煙還不曾和逸王府有關系的時候,太夫人是不會做這樣的事的,在她看來,自己想怎麽做,甯雪煙哪有權力知道,但是那天逸王特意送了一對玉如意,換了之前的一對玉如意的時候,太夫人還是覺得逸王對甯雪煙是不同的。
那對後送來換的玉如意,當然比之前的那對要好,那麽好的玉如意,不直接當聘禮,送到安國侯府,怎麽還眼巴巴的給送到自己這邊來,況且用的借口,還是要把好的玉如意給顯雲郡主。
這事怎麽都透着詭異,要是擱在平常人身上,太夫人百分百可以确定,這人對甯雪煙要比對顯雲郡主在意,但這事是逸王做下的,她倒是吃不準了,誰都知道逸王殿下喜怒無常,誰知道他上一刻還是喜歡的,說不定下一刻就直接毀了。
所以,這事太夫人一點都不敢張揚,隻巴着甯雪煙是真得了逸王的寵,鑒于甯雪煙還是有可能得寵的,太夫人覺得淩氏的事還是要跟甯雪煙做個交待,以前就和甯雪煙不親,要是再在這種事上起了心結,以後有麻煩到甯雪煙的時候,就不一定肯幫忙了。
甯雪煙在太夫人處請了安後,又被太夫人打發回去,讓她多點時間繡嫁妝,她的時間還剩下二個月左右,怎麽着都得多繡點,爲此太夫人還特意把針線坊的幾個繡娘都送到了甯雪煙那裏,這繡線什麽的,有什麽好的全往甯雪煙那邊頭。
“太夫人,您别擔心,五姑娘會念着您的好的,您看看,現在爲了她的親事,三姑娘那裏的繡娘也少了,之前您可是一視同仁,往三姑娘和五姑娘那邊都送了繡娘的。”秦嬷嬷看太夫人在五姑娘走後,不發一言的呆坐在那裏,知道她擔心什麽,開口安撫道。
“我是不是真的錯了?早知道淩氏是那麽一個毒婦,我怎麽會讓她進門。”太夫人歎了口氣,身子往後面的墊子上一靠,歎了口氣道,她也想不到淩氏會瘋狂至此,竟然敢拿自己當誘餌,不惜害死甯雪煙。
這真是瘋了,真的是瘋了,這個毒婦真是把侯府害得不淺,看看她自己,再看看她自己生的兩個女兒,又有哪一個好的,簡單都是丢人現眼。
“太夫人這事怪不得您,當時侯爺自己也是一意孤行,如果不是侯爺那個樣子,太夫人怎麽會舍了自己的親侄女,這事怪起來,還是怪淩氏太狠毒,瞞着太夫人做下這等惡毒的事情,到現在遭了報應。”
秦嬷嬷小心翼翼的勸說道,說完偷偷看了看太夫人的臉色,有些事秦嬷嬷雖然也知道太夫人沒那麽幹淨,但這時候當然是挑好的話說給太夫人聽的。
果然,太夫人聽了又歎了口氣,語态平和了許多:“香蘭那時候也是太任性,讓她别關注那邊,可偏偏還……那時候己經那個樣子了,她一個閨中女子又能怎麽樣,難不成還想法子……我私底下勸過她多次,可她還是不聽,這鬧到最後成這個樣子……也是她執意不聽的後果。”
“是,明夫人就是犟的很,您一而再的跟她說,老奴在邊上都聽得替她着急,可她卻還是那個樣子,看看她現在惹出來的禍事,要不是她當初……淩府現在也不能抓住我們什麽把柄,當然就更不可能會把淩氏扶正,說起來明夫人,唉!”
秦嬷嬷跟着太夫人一陣歎息,一再的表示都是明氏自己造成的後果,怪不得别人,太夫人之所以這麽做,也是有不得己的苦衷,實在不能怪太夫人,而太夫人最後還能保下她,也是顧念了血脈親情。
這些話都是太夫人愛聽的,而且越聽越覺得有理,想想自己苦心爲着護國侯府,可偏偏她不領情,到最後又鬧到這個地步,自己這個當姑姑和當婆婆的,又能怎麽樣!
“明氏的性子就是犟,和祖安又鬧成這個樣子,兩夫妻弄的象仇敵似的,也不怪祖安另有心思,隻是這淩氏也是個惡毒可恨的,當時才進府的時候,表現的那麽楚楚可憐,把祖安騙的團團轉,最後連那些東西都騙走了,如果這是這些,這次我一定要了她的命。”
太夫人手裏的拐杖重重的在地上一柱,恨聲道,想到甯祖安當時不顧自己的反對,把東西給了淩氏,以至于自己後來不得不立淩氏爲正妻,就恨的咬牙,自己的兒子當然不會錯的,錯的必然是别人。
就象淩氏和甯祖安是在明氏進府之前就有了首尾的,哪裏是象她話裏的意思,因爲明氏和甯祖安鬧,所以才在外面有了淩氏,當然這話秦嬷嬷雖然知道,也不敢出口,反而順着她的話安撫太夫人道。
“是,太夫人也是宅心仁厚的,否則明夫人當年早就沒了性命,總是太夫人念着和明夫人的血脈親緣上,否則以明夫人那麽犟的性子,哪裏還有性命在。”
“哎,總說起來,也是我這個做姑娘的不好,小的時候,也沒指點她幾下,弄的她養的性子張狂的很,根本聽不進勸。”這時候太夫人當然還要标榜自己一下,仿佛她是真的和慈和的一樣,明氏的結果,也是她自找的。完全沒有想到,許多事,她真的沒有看到,還是視而不見,或者還會推波助瀾一下。
“那時候明夫人就是一個驕狂的性子,太夫人就算是想管也管不住。”秦嬷嬷當然知道太夫人喜歡聽什麽,一味的順着她的話道。
這些話取悅了太夫人,她臉上不由的微微露出一絲笑意,但随既這絲笑意淡了下來,臉色重新陰沉:“你說說現在讓遠兒怎麽辦?原本再過段時間,祖安就要替遠兒請旨,求封世子,現在看看,靖兒的身份都比他高,這可怎麽辦?”
一想到這事,太夫人這幾天就頭痛不己,淩氏自己出事,就算是死了,她也不在意,可偏偏這裏面還牽扯到甯懷遠,甯懷遠如果當不成嫡子,那隻能是庶子承爵,這以後護國侯府就得頂着庶子的名頭過日子,這可算是一件丢人的事。
當然護國侯府最近丢人的事,也沒少犯,隻不過這件丢人的事,會永遠的載入世家的冊子裏,成爲永遠的污點,隻要一想到這裏,太夫人就恨不得把淩氏撕碎了了事,怎麽有那麽蠢的女人,自己做什麽事之前,也不爲自己的兒女考慮。
“太夫人,方才,夏府還派人來說大姑娘善嫉成性,連二姑娘都容不下。”和太夫人這麽假惺惺的說了會話,秦嬷嬷原本忘記了,這時候一提起大公子才突然之間想起這件事,對太夫人道。
“夏府,也就是因爲我們侯府出了事,才會這麽說,這以前怎麽沒聽人說起,況且說什麽嫉不嫉的,二丫頭自己身甘下賤,大丫頭這個做姐姐的收拾收拾她,有什麽不對,難不成夏府連這種事都要管。”
太夫人現在提起甯雨鈴,就覺得隔應的很,隻巴不得永遠不要聽到她這個名字才好。
聽得太夫人把夏府的妻妾之争,說成自家姐妹之争,秦嬷嬷縱然一心巴結着太夫人,也不由得覺得無話可說,這也太不講理了,不管大姑娘和二姑娘以前是不是姐妹,這現在進了一家子,嫁了同一個人,就是以妻妾而論。
說什麽姐姐教訓妹妹,分明是妻教妾,當然這話秦嬷嬷可不敢說,而且也說的這兩位姑娘,真是蠢,這府裏都弄成這樣了,自家的親生母親都被拉下了嫡妻的位置,兩個人現在不同心協力,還在争個什麽勁。
“夏府那邊,你不用管,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反正大丫頭嫁過去的時候,也是事出有因,我們逃不了好,他們夏府就逃得了好了,如果真的想跟我們過不去,雲影院的事,他們也吃不了兜着走。”
想起看到的那個蝶紋,太夫人就心驚,總覺得這事好不了,如果真的有蝶紋,那可不是護國侯府想壓就能壓得下的事情,現在護國侯府和夏府就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誰也逃不了,誰也嫌棄不了誰。
“是,老奴明白。”秦嬷嬷點頭稱是,“那大公子那邊要怎麽辦?”這才是今天太夫人和她談論的重點,所以她小心翼翼的把話題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