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才剛一會。”甯雪煙摸着自己被掐痛的手,郁結的道。
“捏疼了?”腰際一松,一隻大手伸過來,小心的替她揉了揉,“誰讓你突然伸過手來,莫不是看本王長的俊,想動手輕薄本王?”
“王爺就知道瞎說。”甯雪煙頓時吓了一跳,臉一紅,一把扯過自己的手,猛的站起身,轉過身去,掩飾羞紅的臉,她還真不知道自己方才鬼使神差的想幹什麽,一時頗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見甯雪煙倉促慌亂的樣子,取悅了敖宸奕,斜倚在榻上,懶洋洋的問道:“可要本王幫你對付甯紫燕?”
“不用。”甯雪煙搖了搖頭,臉上的熱辣之意退去,擡起蒙着水意的美眸,堅定的道,“王爺,内宅之事,我相信還是用内宅的方法解決比較好。”
上輩子,這輩子的仇,隻讓甯紫燕一死,實在是太便宜她了,她要讓她生不如死!
搶她婚姻,害她性命,如果到頭來發現,一無所有,不知道甯紫燕會不會後悔。
隻是不管她後不後悔,自己從血池地獄中爬起來的那日,便注定了和她的仇怨,終究要有對上的一天,甯紫燕今天還隻是丢盡臉面,方才看到甯紫燕幾乎是昏倒的被送上了岸,這樣就受不了了嗎!
那接下來還會讓她更接受不了……
“好吧,馬上皇宮的旨意就會下來,給本王做的衣裳準備的如何了?”敖宸奕輕哼一聲,不再追問這件事,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道。
“己……再做了,隻是我做的不太好,可能……王爺不太滿意。”說到這個,甯雪煙頗爲心虛,主要是她不能在人前大大方方的做,因此動作很慢,到現在也沒有做成一件成親,偷偷瞄了他一眼,長睫閃了閃,算起來,如果宮裏正式下旨,自己的進度應當會快些。
況且還有正妃,總得正妃先進門幾個月,然後再是側妃進門,至于正妃,象逸王大婚這種事,就算是走禮,怎麽着也得走個半年,所以甯雪煙不急,這之間的時間,應當不算少,做個一兩套衣裳,總會來得……及的吧!
“那就好,最主要的是本王的喜服,盡量快一些,本王可不喜歡穿着宮裏針線班做的喜服。”敖宸奕似乎對她的窘态頗爲欣賞,挑了挑眉,邪魅的道。
“是,我會盡量快的,可是,上面還要繡些花樣,如果全是我一個人手工,可能一年也好不了。”看他的意思,竟真的要穿自己做的喜服,甯雪煙頗爲無語,想了想,無奈的道,原本也隻是随意的做一件,反正他又不可能穿,可現在看他的意思,竟真的要穿,她不得不正确對待起來。
而且這裏面繡圖的花案,也不是自己随便能決定的,他是逸王,喜服的規格是什麽,總得有個定數,也不是自己想繡就能繡的。
“繡樣的圖案,本王那裏有,等下次拿來給你,衣裳你先做起來,料子就挑我那天給你選的那個,做一件女式的,一件男式的,正好一對就行。”敖宸奕慵懶的道。
這是計劃的一清二楚了,自己想拒絕都沒有借口,甯雪煙真是無語的很,這裏面哪有自己說話的地方,原本就是訂下了的,事實上這人心裏早有主意。
“是,我知道了!”頗爲有氣無力的道。
“好了,先出去吧,你也和顯雲去聊聊,本王一會就讓人返航回去。”敖宸奕一手揉了揉額頭,俊美的唇角難得的露出一絲笑意。
顯雲郡主總是逸王府接下來的女主人,甯雪煙去見一見也是應當,點點頭,走到門口,咬咬唇,停了停,忍不住回首道:“王爺若是累了,何不早去休息。”
“唔,本王一會就回去。”帶着笑意的聲音似乎有着淡淡的戲谑之意,而後是好聽的低沉的笑聲,莫名的臉一紅,舉步走出了門口。
顯雲郡主站的離這邊較遠,一副風光霁月的樣子,甯雪煙腳步不停,緩步走了過去,臉上的神色一步步變得冷靜起來。
“煙妹妹,到這裏來,這裏看風景不錯。”見甯雪煙出來,顯雲郡主喚到,依然是親親熱熱的模樣。
甯雪煙點點頭,走了過去,唇角露出一絲淡淡的柔婉的笑意,不管如何,至少這位顯雲郡主現在跟自己并沒有利害沖突。
“妹妹,到我這個位置,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見甯雪煙站的有些遠,顯雲郡主笑嘻嘻的伸過手來拉甯雪煙,卻不料才碰到甯雪煙的手,就痛的她不由的低呼一聲,訝然回頭,下意識的落到甯雪煙的腕上,正看到上面一圈紅腫的印痕。
“怎麽了?哪裏傷到了?”顯雲郡主關切的問,手下放柔了幾分。
“沒事,方才不當心撞了一下,也不太痛的。”甯雪煙的臉色疼的有些發白,卻還是強忍着露出一絲笑意,解釋道,任誰都看得出她痛的不輕,手下意識的往後縮。
顯雲郡主可記得之前在水榭上的時候,也拉過甯雪煙的手,那個時候,甯雪煙的手上還不見這道紅腫的掐痕,怎麽才一會時間,這手就腫了起來,可見是方才自己離開船艙發生的事,唇角稍稍溢出一絲笑意。
果然也是一個不得寵的,雖然長的漂亮,可是敖宸奕什麽樣的美人沒見過,怎麽會看上一個沒長成的小丫頭片子,總是自己過慮了。
所謂的有緣,也不過是一場随意的興味而己,并不代表什麽。
看起來方才自己離開後,逸王給了她點教訓,比起自己言語上的敲打,這位甯五姑娘得到的教訓可要厲害的多了,也是,自己是想當然的正妃,她一個側妃拿什麽跟自己來比,逸王殿下沒什麽耐心,直接動手,也屬正常。
甯雪煙既然不願意說,她當然也不會追問,手輕輕的放下,小心的拉着甯雪煙的袖子到得窗前,一邊柔聲的勸道:“王爺那裏,你也不必在意,王爺心頭上有人,我們誰也惹不得就是,倒是你大姐的事,今天是我沒查清楚,還以爲你們姐妹關系真的很好,倒是讓煙妹妹受委屈了。”
有些事,她隻須稍稍提點,不需要刻意的去說什麽,所以話風一轉,轉到了甯紫燕的身上,也婉轉的解釋了今天之所以請甯紫燕出席的原因。
“彩姐姐客氣了,我沒受委屈,倒是大姐姐今天受了委屈,也是我方才過于沖動,話說的有點過了。”甯雪煙歎了一口氣,頗有幾分後悔的軟軟的道。
看這意思,竟然有原諒甯紫燕的意思,方才鬧的那麽僵,這會倒還想着要和好,甯紫燕方才離開時目光怨毒,顯然是恨得撕了甯雪煙的心都有,她這會還想着甯紫燕受了委屈,看起來倒是個沒用的,顯雲郡主在心頭譏嘲,隻不過這會她的心思己别轉,所以臉上不顯,反而歎了一口氣道。
“煙妹妹,你也不要替她覺得委屈,方才她的事,我特意讓人查了一下,才發現,差一點點,姐姐就害了煙妹妹。”
“怎麽回事?”甯雪煙瞪大了美眸,驚詫的問道。
“這事……”顯雲郡主似乎有些爲難,但是看了看甯雪煙,咬咬牙下定決心道,“這事若是别人問起,我是絕對不會說的,但是煙妹妹問起,我就實話實說了,煙妹妹這以後還要好好注意你這位大姐姐,今天又出了這樣的事,這以後恐怕她都不會善了。”
“彩姐姐,可是有什麽事不成?”聽她這麽鄭重其事,甯雪煙眨了眨眼睛,不解的問道。
“聽說,你這位大姐姐,今天來是特意表示要和你姐妹情深,共侍一夫的。”顯雲郡主放下甯雪煙的衣袖,正色道。
姐妹情深,共侍一夫?袖底的手狠狠的攥緊,柔嫩的手心處抵着尖銳的指甲,不覺得痛,隻覺得有種恨意,從身體的百骸緩緩流到心底,冰冷中透着嗜血。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姐妹情深,這才是甯紫燕今天的目地,怪不得今天她一而再的在人前和自己表示姐妹情深,爲了門口的争吵幾句,不惜放下身份道歉,果然一切都是算計好的,而眼前的這位顯雲郡主當然在裏面推波助瀾了一下。
說起來,真是可笑,上一世,甯紫燕爲了搶自己的婚事,不惜害了自己的性命,現在卻爲了把自己永遠的壓下去,不惜拿這婚事陷害自己,姐妹情深,姐妹同夫,然後一輩子被壓在她的下面,甯紫燕真是打的好算盤。
隻是她倒舍得這個好不容易搶來的“宇航哥哥”!
稍稍眯眯眼,斂去唇角不經意露出的譏諷的笑意,深深的吸了口氣,再擡頭,己是微帶些憤怒的模樣:“她怎麽就肯定别人相信我願意和她姐妹情深,同侍一夫?”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似乎說煙妹妹有什麽把柄在她手裏,煙妹妹可是丢過什麽貼身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