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雪煙不知他在自己臉上找什麽,長長的睫行閃了閃,擡起墨玉般的水眸瑩瑩的對上敖宸奕俊美的眸子,這麽近的距離,可以清楚的看清楚那張精緻俊美的臉,雖然沒有平日的陰冷,卻依然有種一種邪魅狂肆的魔力。
暖暖的呼吸就在臉前,既便以甯雪煙的定力,被這麽一張俊美絕塵的臉,這麽靠近對着,臉色也不由的一點點紅了起來。
“這裏的傷到是沒了?上次是怎麽弄的?”象是極随意的伸手摩挲了她嫩白,尖削的下巴,敖宸奕随意的問道。
“也沒什麽,是有人往給我送加了‘料’的花瓣,故意讓我全身發疱疹,我就借了她們的謀,故意脫身。”甯雪煙下意識的想避開他的臉,和一個男子這麽近的距離,她還真覺得不舒服,上一世,既便她于夏宇航是定了親的未婚夫妻,也從沒有這麽親近的時候。
臉上的紅暈更甚。
敖宸奕看着她,忽然唇角微變,勾起一抹邪佞的笑意,黑色的眸子,閃過一絲潋滟的妖異:“想不想報複回去?”
“王爺,我沒吃虧。”甯雪煙柔婉的道,定定的看着敖宸奕,這次不閃不避。
況且,她并不覺得現在是報複回去的好時候,重生後,她知道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好,不錯,不愧是本王的人。”敖宸奕忽然放開她的下颔,身子往後一靠,笑道,爾後看了看一臉平靜的甯雪煙,削薄的唇角微勾,“放心,本王不會讓人欺負我的人的。”
他的人?甯雪煙無語。
“嫁妝可以準備起來了!”敖宸奕心情絕佳的微笑,幽深的黑眸中的笑意,第一次讓甯雪煙覺得他現在的心情,的确是愉悅的。
“皇上聖旨還沒有下,總是……不太好吧!”甯雪煙遲疑了一下道,心裏腹謗她是真不急着想嫁!
“時間問題,你可以先準備起來,免得到時候,連嫁妝也準備不齊全。”敖宸奕的臉一沉,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不悅的道。
“嫁妝,王爺,您也别太指望我,我的身份擺在那裏,又是一個側妃……”甯雪煙苦笑道,雖然不知道敖宸奕爲什麽提起嫁妝的事,但還是覺得要給他交一個底,免得到時候自己的嫁妝大失他的所望。
雖然從淩氏和太夫人手裏把當家的嫁妝拿到了門,表面上看起來,還的還不少,但是拿到手後,甯雪煙也仔細清點了一下,才發現根本不象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些,那些東西,值錢的部分,大部分己不在,剩下的也就是大件的東西,價值不太高,仔細算一下價值,竟是連明氏當年的五分之一,也不一定有。
當然如果自己出嫁,護國侯府表面上還會給自己添一些嫁妝,但是絕不可能會多。
“本王一會去通知護國侯府,讓他們給你多準備一些嫁妝。”敖宸奕理所當然的道。
這個人還真是……
甯雪煙還真是覺得無語,隻聽說讨債的,還沒聽說過讨嫁妝的,特别是這人還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那雙幽深中帶着冷意的眸子,竟然還多了幾分戲谑之色,實在讓人不自在的很。
不過,這倒也的确是最簡單粗暴的方法,他這麽一說,不管是甯祖安還是太夫人都不敢當她的嫁妝。
“王爺,我們這裏去哪裏?”再這麽說下去,他倒是很順溜,甯雪煙卻頗有幾分跟不下去的意思,故做自然的别過頭,看了看微微挑起的窗簾,窗簾挑的不太高,從她這裏還真看不出外面的景物,隻依稀看到景物在後遺。
“聽說本王要這次要成親,我的那位侄兒一定要見見本王,以及本王的那位,據說美豔得寵的寵姬。”敖宸奕漫不經心的說道,狹長的眸子閃過一絲幽冷,長如黑翎的羽睫,閃了閃,在他白皙如玉的臉上落下兩道參差的陰影。
“三皇子?”甯雪煙遲疑的問道,見敖宸奕稍稍勾起唇角,知道猜對了,不解的問道,“王爺,以三皇子的身份,要見‘寵姬’,也不怕降了他的身份嗎?”
一個是皇家,很有可能會繼承皇位的皇子,也是現在宮裏身份最高的一位,另一個則是逸王府無名無份的姬妾,兩者之間的距離,足以用天高地厚來區别,真不明白敖明宇是爲什麽,一而再的要見‘自己’。
“他所想見者,隻是本王的寵姬而己。”敖宸奕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甯雪煙雪嫩的臉上。
“那王爺如果不見呢?”可是甯雪煙還是不明白。敖宸奕把自己拖出府來的原因,以他的身份拒絕敖明宇,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水眸眨動了兩下,露出些許茫然,顯得有些怔忡,和她平日的冷清完全不同,不自覺的帶上些少女的妩媚。
“本王爲什麽不讓見,本王的寵姬又不是見不得人。”敖宸奕忽然伸過手來,在甯雪煙的耳際的一絲烏黑的秀發上,輕輕拉了拉,低低的笑了起來,見慣了她清冷淩厲的樣子,眼前少女的局促,羞澀,極讓他滿意。
她的樣子比之一般的女子更柔弱,雪嫩的肌膚,沒有一絲瑕質,一雙美麗的眼眸,如同清晨的露珠,透着朦胧的清新,淺淡的唇色,絕美的五官,長長的烏黑的睫毛閃了閃,無一不在說明着她的嬌弱,妩媚。
可偏偏這樣的一位少女,卻是淩厲,堅忍的。
就在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就讓他對她覺得詫異,這樣的女子,。真的就是那個據說柔弱的,隻能躲在護國侯府的一角的那位五姑娘?
那種與外表絕然相反的感覺,引得他不由自主的去探索,看她伸出鋒利的爪子,對于窺視自己的,給于極淩利的一擊,然後果斷後退,重新退于田黑暗中,真難相信,會有這世上會有這樣的女子。
殺罰果斷,清冷堅忍。
是什麽樣的經曆,讓一個深閨的女子,比自己陪養的隐衛還要殺淩厲,這麽一想,莫名的又讓他覺得不舒服起來,心裏冷哼一聲,眼角跳了跳,眸底閃過一絲寒意。
“一會如果有人讓你幹這個,幹那個,你隻管同意就是。”懶洋洋的語調裏帶着些溫柔,眸色卻淡冷下來。
“王爺的意思是,三皇子一會會遊說我,讓我給你添堵?”甯雪煙原就聰明,前後一聯系,就立接串聯了上去,但是爲了更清楚的知道敖宸奕的意思,索性開門見山的問道。
敖宸奕要娶妃,雖然正式的旨意沒有下來,但是方才聽他的意思,人選己經訂了下來,原本這種事跟‘“自己”這個無名無份的寵姬,沒半點聯系,但是敖明宇卻偏偏還請了自己,那目地就是顯而易見的了。
“不管他們說什麽,你應着就是。”敖宸奕冷哼一聲,唇角微微露出一絲邪冷嗜血,目光落在甯雪煙嬌柔的臉上,細眯起狹長的眼眸,隻看得甯雪煙頗有幾分不自在的轉過頭去,才唇角微彎。
甯雪煙這時候己完全明白了敖宸奕的意思,點點頭:“王爺,放心,我一定不會有負所望的。”
“把這衣裳穿在裏面。”見她完全明白自己的意思,敖宸奕從一邊拉出一件小的包袱過來,推到甯雪煙面前,微微示意。
“是什麽?”甯雪煙不解的擡頭問道。
“打開看看。”敖宸奕邪肆的擡了擡下巴。
打開包裹,一件不大的馬夾樣的衣裳,上面閃閃爍爍,看不出是什麽東西,甯雪煙用手摸了摸,有點硬,但整體又給人一種綿軟的感覺。
“王爺,這是……”甯雪煙真看不出這是什麽,不由的疑惑的問道。
“金絲軟甲,你可以穿在裏面。”敖宸奕頗有不知懶洋洋的意味道。
“爲什麽?”甯雪煙啞然,她不覺得自己需要穿上這種東西,隻是一個簡單的宴會而己,難不成敖明宇還真敢在宴會上,謀殺自己不成。
金絲軟甲,據說是極珍貴的材質組成,織成上面的絲的金絲天蠶是傳說中的東西,早己是絕迹,甯雪煙之前一直以爲金絲軟甲是根本不存在的,想不到,現在居然真的有一件擺在自己面前。
“誰知道,說不定敖明宇想玩點什麽花頭。”敖宸奕幽冷一笑,俊美的唇角勾出一絲嗜血的妖娆,敖明宇當然不隻是簡簡單單的爲了讓人給自己添堵,才設下的這個宴會,隻爲了挑撥自己身邊的姬妾,向自己哭鬧,這太……幼稚了。
被敖宸奕的笑意一激,甯雪煙的腦子立既警戒起來,眨了眨水媚的眼睛,想了想,正色的問道:“王爺,可是會有刺殺?”
“可能吧,誰知道呢!”敖宸奕漫不經心的道,伸過手來,極自然的摸了摸甯雪煙的頭,把插在她發上的一隻簡單的簪子,順手給拔了下來,“換一個發髻,會不會自己梳發髻?”
“會……簡單的吧!”甯雪煙不自在的看了看放在一邊的。
“你如果不會,本王幫你挽一個!”敖宸奕似乎沒看出甯雪煙的尴尬,頗有幾分興味的伸手拉了拉甯雪煙一縷掉下來的秀發。
“不用,我會的。”看到他俊美的眼中閃過的一絲趣味,甯雪煙直覺的搖頭拒絕,也不知道敖宸奕怎麽來的惡趣味,這位王爺要是會梳女人的長發,估計那母豬也能上樹,她可不願意自己的長發,成爲别人的試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