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英雄不會是夏天家的二兒子夏宇東吧!”敖宸奕忽然笑了,看上去心情還不錯,難得的親手給甯雪煙倒了一杯水,遞過來,悠然的道。
“是。”甯雪煙接過茶水直接承認道。
“那你方才是故意讓你們府上的管家看到這一幕的?”敖宸奕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她既然不喜歡三皇子,喜歡和尚書府的庶公子拉拉扯扯的,就算是甯祖安也沒有辦法,不是!”甯雪煙接過茶水,微微一笑,淡然若定,仿佛不是在說她故意害人,而是表場她一般的自在。
配着她含有笑意的靈動眼眸,敖宸奕覺得這丫頭坦然成這個樣子,還真沒見過。
“本王能有這麽一個機靈的側妃,還真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敖宸奕眼角一挑,戾氣稍減,嘴角的笑容也越來越大。
“王爺誇獎,總是不再是個無名無份的寵姬,也算是有了真正的名份了。”雖然聽出敖宸奕話中的警告,甯雪煙還是柔聲笑道,裝着聽不出來他的話。
“噢,你在跟本王要名份?”敖宸奕似笑非笑的問道,伸過手來一把握住甯雪煙拿着茶杯的手,細細摩挲,甯雪煙的手比一般人的溫度尚低,而他的手溫度也不高,兩個人這麽握在一起,頗有幾分冰寒之意。
甯雪煙想不到他的手竟然也這麽冷,不由的一哆嗦。
“王爺不是給了我名份嗎!”甯雪煙不閃不避的看着敖宸奕俊美的唇角的那抹淡冷笑意,淡淡的笑問道。
“真是一個大膽的丫頭,煙兒,本王似乎真的喜歡你了。”敖宸奕的目光落在她面容姣好的臉上,玉雪一般白嫩的臉上,笑容清純而清澈,甚至還帶着點稚氣,分明是沒長大的小丫頭,可就是這麽樣一個小丫頭,居然敢在自己面前不驚不懼的對答如流。
而且還對自己警告她以後進了府,也不過是個側妃之後,居然還能保持這樣的神色,仿佛說的并不是别人似的。
“王爺說笑了,王爺,煙兒還有事,也免得一會給王爺惹來麻煩,就不打擾王爺了。”甯雪煙盈盈站起,水眸靈動一轉,絲毫不爲得了這位俊美冷血王爺的“喜愛”爲意,當然這話甯雪煙打心底裏就沒相信過。
她更相信這位爺的血是冷的。
喜歡什麽的,都是戲言,或者是他别有目地的話,甯雪煙不覺得有接下去的必要。
才一會時間,下面的打鬥似乎就停了下來,仿佛其目地就是爲了打鬥而打鬥的,她當然不能陪敖宸奕看的太久,否則一會甯晴扇她們真找不到自己,說不得又要鬧出什麽事來,那幾個無風都要起三尺浪,更何況有事。
“無礙,你那位姐姐自顧不瑕,來陪本王去看一則好戲。”敖宸奕卻沒有放過甯雪煙的意思,興緻頗高的站起身,走到屏風前,從上面拿了一件玄墨色的披風過來,但看上面繡着的豔靡彼岸花,甯雪煙就知道這披風是敖宸奕的。
敖宸奕取下一件披風,走到甯雪煙面前,披在她身上,伸過手來優雅的替她打了結,又拉了拉衣衫,最後還把披風上面的帽子給掀了下來,甯雪煙的身形遠就比敖宸奕低了許多,這時候被他寬大的披風一罩,哪裏還看得出個究竟。
“王爺,您這又是要去哪?”甯雪煙頗爲無奈的道罩上帽子,眼前一片黑暗,也不知道這位爺鬧騰什麽,但心卻放下了,既然敖宸奕就甯晴扇她們自顧不瑕,那必然是不會有人發現她獨自一個人不見了。
墨色的玄袍,半露的雪色肌膚,以及潤澤飽滿的小巧紅唇,既便在半掩半露之下,也有着讓人心悸的美……
眼前的帽子忽然一掀,敖宸奕狹長的眸子一揚:“如果不願意讓人發現,就乖乖的伏在本王懷裏。”說完拉着甯雪煙來到後窗處,看了看方位,一把抱起甯雪煙,騰身出了屋子,幾縱幾伏之間,便往一處燈光而去。
外面的風很大,又知道在樓底上跳躍,甯雪煙不得不緊緊的抱住敖宸奕,生怕他一個“失手”,把自己摔下去,倒不是擔心他真的不小心,就怕不位一向不按理出牌的王爺,又做出些不合常理的事。
誰也不知道這位喜怒無常的爺,接下來會做什麽事。
雖然雙手緊緊的抱着敖宸奕的細腰,頭枕在他的懷裏,但是甯雪煙還是敏銳的感覺到方才的屋子離這裏并不遠,之所以跳躍了幾次,不過是避開直線距離,而且前面大街上又是燈火通明,說不定一擡頭就能發現。
而他們現在占據的這個位置就很不錯,既不在通風口,又不靠前,他們之前正有一個高挑的屋檐挑起,既便對面有人在看,也看不到他們兩個。
“怕不怕?”敖宸奕的聲音就在她耳邊,暖風吹起她耳邊的秀發,甯雪煙莫名的臉一紅,微微有種心亂的感覺,努力不去感應他似乎近在咫尺的臉,平靜的道:“還好?就不知道王爺這時候到這裏來探什麽?”
“如果說,本王是來探私情的,煙兒會不會陪我看個全場?”夜光下看不清敖宸奕的眼睛,隻有他邪魅中透着冰寒的氣息,包圍着她。
“王爺,真獨特!”甯雪煙不知道要說什麽好,眨巴眨巴水潤的眼眸,癟出來這幾個字。
“難得有這麽好的一個節日,刀光劍影後,當然也得見見柔情似水,總是人生一大美事,難忘今宵。”敖宸奕似乎頗爲愉悅,帶些詭谲的聲音也沒有平日那麽寒氣逼人,伸過手把甯雪煙按在懷裏,他目力驚人,自然看得見甯雪煙臉上唇角一揚,微微,沖他嘟了嘟嘴的神色。
小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還敢嘲諷他。
“噢,王爺這是要看誰的柔情似水?”甯雪煙根本不知道自己不屑的神情,被人看了個十成十,猶自不如的随口問道,一邊觀察他們坐的地方,發現在自己眼面不遠處,有微弱的燈光溢出,這是有一個暗窗在上面?
所謂暗窗,爲了更好的采光,就是特意在屋頂的某一處,留一個不大的窗口,周圍用幾片大的瓦片虛虛的蓋起來,光線能透得下去,又不會招雨,但是因爲實用性不大,一般人家并不會使用,而眼前的這個,應當就是暗窗的所在。
這戶人家爲什麽設這麽一個暗窗在,莫不是下面的屋子,并不是正屋?
見甯雪煙沒注意到自己的說話,敖宸奕忽然生出幾分不悅,一伸手,手準确的托在甯雪煙的下颔下,往自己這邊用力帶了一下。
甯雪煙沒提防敖宸奕會這麽突然的動作,隻覺得身子控制不住就要往後倒,下意識的就要驚呼,幸好立時醒悟過來,急忙緊緊閉住自己的嘴,雙手往後一抱,正确的抱住敖宸奕的勁腰。
“王爺,你……”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一驚,甯雪煙頗有幾分惱怒,擡口開口正想說話。
唇角忽然一片柔軟,冰冰冷的軟意,立時讓她蓦的停下聲音,手下意識的伸向嘴唇,雖然知道黑暗中他看不出,臉卻是一下子紅了。
方才,難道碰上的是這位王爺的唇!
“怎麽,這麽早就想吻本王了?可惜本王這還想留到和煙兒洞房花燭之後,不過如果你一定要,本王也是可以滿足你的。”低低的笑聲,帶着詭谲的慵懶,微微震動的胸腔,都在表現這位爺心情不錯,那隻鎖住她纖腰的手極其霸道的抱着她,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
甯雪煙的臉燒起來一般的熾熱,這人說起話來真無恥,說的好象是她急色不可待似的,雖然早在之前就和他摟摟抱抱,那都是不得己而爲之,更何況說兩個人的婚事,那也太早了些,況且這人也沒說對,所謂洞房花燭夜,那是他和他正妃的事,管她什麽事。
“王爺,洞房之夜是王爺和正妃的事,跟煙兒有什麽相幹!”甯雪煙又羞又氣的想轉過來,無奈下颔上的那隻手一點也沒有放松的意思。
“煙兒是不是在怪本王不娶你爲正妃?本王的正妃必須是世家嫡女,真正的高門嫡女。”敖宸奕頗爲慵懶的道,感應到甯雪煙的不舒服,放開了鉗制甯雪煙下颔的手。
甯雪煙無語,這都八竿子打不到的事,現在她連側妃也不是,怎麽就談到這上面來的,這種人的思路,果然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況且他這麽鄭重解釋到底是爲了那般,讓她認清楚身份?她一直認的很清楚的,好不!
“王爺,下面好象來人了,我們到底要不要看?”伸手推了推敖宸奕,一隻手抽回,指了指下面問道,方才她可是聽到下面有聲音傳來。
“煙兒要聽人私情?”
甯雪煙突然覺得自己很想罵人,另一隻手伸過來抵在敖宸奕的胸前,一字一頓咬着牙的道:“王爺,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是您帶我來看人家私情的。”
“噢,原來是本王,那就一起看看吧!”敖宸奕頗有寬宏大量的道,伸過手去拿下一片虛虛掩着的瓦片,一點淡淡的燈光立時清楚的讓上面兩個人看到下面的情景。
看到站着的那個妙曼的身影,甯雪煙眼角一僵,她怎麽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