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幾個人還勸她,隐隐聽到了說三姐姐,禮郡王世子之類的話,這事竟是瞞也瞞不住了。
這事果然是瞞不下了,甯靈雲這一路哭過去,引來了很多人的注意,有些好事的人還跟着一路到了護國侯府,倒是把丫環勸甯靈雲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所以還沒待甯靈雲進護國侯府的門。
外面的人己經在傳,說護國侯府的那位三姑娘和禮郡王世子好象在一起私會,被禮郡王世子的這位正牌未婚妻撞見,傷心不己的甯四姑娘難過之餘,沖了出來,跑回府,所以這馬車一路走一路哭。
禮郡王世子的風評,從來都沒有好的,前陣子差點還有雅太師的孫子爲搶一個青樓女子,争鬥起來,現在又冒出他勾搭甯晴扇的事,所有人都表示很有可能,那個人就是一個浪蕩子,這種事沒少幹過。
可這回幹的的确不地道,當着自己未婚妻的面,勾搭自己的大姨子,實在是禽獸不如。
而對于這件事的另一位女主角,大家還是存着懷疑态度的,總是甯晴扇的名聲太好,又在庵堂清靜了三年,決不象是會幹做這種事來的人,莫不是這位甯四姑娘誤解了?可看看甯四姑娘和這種情形又不象。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道這位甯三姑娘的人品的确不怎麽樣?之前的種種不過都是做過外人看的,什麽義孝天下,說不定全是假的?
這麽一想,還真有可能!
不提外人在那裏議論紛紛,甯靈雲哭着沖進府裏,直奔太夫人的祥福園,沖進屋子,“撲通”一聲跪到了太夫人面前,手往地上一趴,放聲大哭,事到如今,她不得不聽甯雪煙話演下去。
“這是怎麽回事?”太夫人正在喝茶,被甯靈雲的舉動吓了一跳,手中的茶杯差點落地,看着痛哭失聲的甯靈雲,沉着臉不悅的道。
甯雪煙帶着欣美從後面氣喘籲籲的跟了過來,還沒待她們喘平氣,跟着甯靈雲的丫環彩雲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并且特意的說明,當時三皇子看到這一場景,氣的臉色鐵青。
現在誰都知道出大事了,這種事還不隻是深閨幾位姑娘,互相嘲諷幾句的事情,還牽扯到了三皇子,一看當時三皇子的神态,彩雲也知道事情不好,她現在也隻能一門心思跟定甯靈雲,否則說不得會被推出來當替罪羊,大戶人家,誰沒見過這個。
這時候說話,當然一心一意的偏着甯靈雲,把甯靈雲說成被敖現和甯晴扇雙重背叛似的,順便把三皇子也說的跟甯靈雲同樣的處境,意思如果太夫人責怪甯靈雲,就相當于是對三皇子不滿。
平時彩雲也沒那麽機靈,這會是超常發揮,一張嘴前因後果說的個清清楚楚。
太夫人的臉沉的比水還冷,想不到好端端的出了門,竟然會惹出這樣的事,對甯晴扇也頗有幾分不滿,再想到敖現之前定的是甯雨鈴,而後死活要娶的是甯靈雲,現在居然又和甯晴扇攪和在一起,心頭一口怒氣,怎麽壓也壓不下。
護國侯府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在朝庭上也是實權的府邸,當護國侯府的姑娘是什麽了,竟然挑挑撿撿。
再看看兩個孫女一個氣得哭個不停,一個吓得怔愣愣,連句話也說不出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比起甯晴扇,眼前的這兩個才是自己的親孫女,而現在也是護國侯府唯一拿得出的兩位姑娘。
“來人,把禮郡王世子的庚貼送回禮郡王府,就說我們護國侯府的姑娘不敢高攀禮郡王世子,讓他們世子另聘高門之女。”太夫人越想越生氣,手重重的在桌面上一拍,震得桌上的茶盞都跳了幾下。
這種事要是傳出去,護國侯府的閨女還要不要嫁人,敖現真是欺人太甚。
見太夫人震怒,秦嬷嬷也不敢多說什麽,忙讓人從裏面把禮郡王世子的庚貼找了出來,讓人直接送到禮郡王府,這就是退婚的意思,同時表明護國侯府不稀罕禮郡王府的這門婚事。
等甯懷遠急匆匆的回府,這貼子也己經送到了禮郡王府,就是代表這門婚事己沒有轉回的餘地。
護國侯府和禮郡王府訂親的事來的突然,取消親事也來得突然,說是禮郡王世子私行不檢點,竟然和護國侯府的一個丫環私通,被護國侯府的四姑娘看到,氣沖沖回了府,這兩府才退的親。
但這些隻是官面上的解釋,私底下面傳說的是甯三姑娘私行不檢點,說那個與禮郡王私通的人不是丫環,是甯三姑娘,甚至還有人信誓旦旦的說,當日親耳聽到甯四姑娘一邊哭一邊提到甯三姑娘的。
所以必然是甯三姑娘和禮郡王世子有什麽!
但因爲都沒有實際證據,這些話大家都隻在私下裏傳,隻是不管有沒有證據,大家對這位甯三姑娘,早己沒了之前的推從,這位甯三姑娘的品行,或者根本沒有傳說中的好吧!這是許多人心中的懷疑。
甯晴扇很生氣,氣的咬牙切齒,卻又不能大張旗鼓的生氣,那日回來,太夫人雖然沒說什麽,神色可不好,所以,她隻能暗中生氣,用力的掐着非憐的胳膊,看她疼的眼淚都落下來,才松手。
這一次她又損失了一個人,非月做爲替罪羊,留在了三皇子的别院,甯晴扇當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她身邊的人,一個個的被處理了,這以後還有誰真心誠意的爲她幹事。
這件事從頭到尾沒有甯雪煙什麽事,但是甯晴扇就是覺得這事跟甯雪煙有關,甯靈雲對她一直害怕,她怎麽就敢就派個丫環往自己這裏來,原本她當時己醒來,發現不對,正要把敖現踢下床。
這事隻要辦的輕悄悄一些,必不會象現在這樣被人發現知道,自己的處境,也不會這麽尴尬。
她相信敖現如果發現是她,絕不敢動她一根毫毛,可偏偏,當時那個賤丫頭進來打開了門,發現了她屋子裏有男人,大聲尖叫,那樣的叫聲必然會引起别人的注意。她若不有些反映,必會被三皇子懷疑,是不是真的跟敖現有一腿,所以她才會那麽用力踢開敖現,驚慌尖叫,表示清白。
而後發生的事便己不受她的控制之中,三皇子出現,當時他鐵青的臉,冰冷的眼神到現在,甯晴扇還記得很清楚,那裏的陰冷,冰寒,既便她一向算計人心,也不敢多動一下,多發出一點聲音。
而後她眼睜睜的看着非月被堵上嘴巴拉下去,她當然不是可憐非月,隻是想到非月是她的丫環,她的丫環出事,必然會傳到她身上,縱然是些沒有證據的流言,她也覺得毀壞了她這麽多年的完美名聲,她就恨不得當場把非月殺了。
或者說非月當場自殺,搏一個清白的好名聲。
敖明宇是真的怒了!而事後,他竟然不顧她而去,連表面上的維系都沒有,想到這些甯晴扇臉上就湧上怨毒的恨意。
“姑娘,您别生氣,三皇子不是沒說什麽嗎?誰都知道是禮郡王世子不對,他自己跑錯了房間,還連累姑娘,三皇子不會不清楚的。”洛嬷嬷看着甯晴扇秀麗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神色,低聲歎道,拉了拉甯晴扇的手袖,示意她放手。
她的手現在還放在非憐的手中,狠狠的獰着,非憐痛的幾乎站立不穩,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滾!”甯晴扇憤恨的一把推開非憐,怒罵道,“沒用的賤丫頭,給我滾下去!”
看着非憐那張和非月有稍些象的臉,甯晴扇隻把她當成非月,惡狠狠的瞪着她。
“是……奴婢這就退下去。”非憐全身都痛,小心翼翼的低着頭退了下去。
走到門口,停下,眼中的哀憐,變成冰冷的恨意,看到從外面走過來的彩芬,忙重新低下頭,依然是一副恐懼害怕的模樣。
彩芬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也沒跟她說話,顧自進了甯晴扇的屋子。
洛煙院的人誰都知道,甯晴扇的最心腹的人,不是一等丫環非月,非憐,而是二等丫環彩芬,所以彩芬想進甯晴扇的屋子,根本不需要說什麽。
“姑娘,這事和五姑娘也有關?”洛嬷嬷看甯晴扇緊緊皺起眉頭,不由的問道。
“肯定和她有關,而且一定和她有關。”甯晴扇牙齒咬的咯咯響,原本是爲甯雪煙設計的連環套,可偏偏甯雪煙沒事,反倒是自己這個原本是局外的人有事,雖然事後自己也查了,提醒三皇子查了敖現身上,沒發現任何異常。
怎麽可能沒異常,甯靈雲算計甯雪煙,要把甯雪煙和敖現送成堆,怎麽可能一點都不爲敖現準備,而且當初敖現的神情可不象是很清醒的樣子,可是偏偏她什麽也沒查到,特别是敖現挂在腰間的那個香囊,她還親自查了一下,還是沒發現什麽。
一切仿佛真的是敖現走出了房間,惹出來的事!
可,這怎麽可能!
“洛嬷嬷,你再去一趟夏府,聯系到甯紫盈,我要見她!”甯晴扇冷冷的道,眼眸中翻滾着濃重的血色和戾氣,甯雪煙,護國侯府注定了有自己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