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上一世對夏宇航實在熟,任何人都覺得那個人就是夏宇航!
淺色的唇角露出一絲森冷的笑,甯晴扇爲了毀掉自己,真是狠毒的無所不用其極。
方才必然是夏宇航正巧走到亭子裏,所以那個人就沒出現,隻要自己出現,必然會有人發現,甯雪煙現在己肯定,那邊的園子裏定然有玄妙,夏宇航方才下了假山,去往的就是那個院子。
再想想這裏的地形,出了梅園,拐個彎,一路雖然是筆直走來,卻并沒有離梅園太多。
梅園今天有宴會,這個地方更象是靠近男席那邊,夏宇航能進那處進方,表明那裏今天是開放的,裏面必然有一些沒在宴會上的世家公子在這裏閑逛,假山半山位置高于院牆,上去後必然被院牆内的人看個清楚。
隻要自己和一個男人一起出現在雅月亭,再加上手中的紙條,自己就百口莫辯了,甯雪煙甚至能肯定那個男人身上也有一張紙條,上面肯定寫了自己的名字。
甯晴扇這是要一擊斃自己的命!
“藍甯,你到那邊去,把這個趁她們不注意扔在那裏。”甯雪煙眼底閃過一絲冰冷的異色。
左右看了看,指着另一個轉角處道,那邊來來往往的宮女比較多,瓜果之類的正在送上去,顯見得那邊是個出口,還不時有小厮走過。
把手中揉碎,處理好的紙條遞給藍甯,退站在樹後冷眼看着出現在亭子裏的男人,這個不是她熟悉的人,所以看不出是誰。
藍甯看了看那邊,立既聰慧的領悟過來,接過甯雪煙手中的紙條,擡步往梅園的那個出口處走去。
在那裏轉了一圈,手中的紙條不動聲名的落在一個較顯眼的地上,沒有停留,轉了個彎,退了回去。
整個過程,很快!宮女們來來往往的,都在忙,誰也沒注意到藍甯的出現。
幾個宮女忙忙碌碌的往梅園裏送果品,忽然一個宮女停下腳步,踢了踢腳下的一個團起來的紙條,頗爲疑惑的問邊上的另一位宮女:“喂,你有沒有掉東西?”
“不是我的。”她問的那個宮女看了看,搖了搖頭。
“什麽,什麽?”離的近,邊上的幾個宮女也聽到了,湊過來問,等看清楚地上的是一張紙條時,各自搖了搖頭,表示不是自己的。
“看看,上面寫了什麽?”好奇之心人人有,一位宮女提議道。
第一個發現的宮女把手中的托盤遞給别的宮女,自己蹲下來撿起來那個揉皺的小紙條,才打開一看,不由的驚叫起來。
立時吸引了更多的目光,連一些小厮走過都不由的停下腳步,不知道這堆宮女發生了什麽事。
“甯三姑娘?這字體看起來,是個男的。”紙條雖然揉又皺又碎,名字上面還多了幾道痕迹,但是還是可以攤開鋪平還是可以看得清上面的幾個字。
“甯三姑娘,誰啊,不會是護國侯府三姑娘,不會吧,我看看。”有宮女方才在席面上見到過甯晴扇,那麽溫柔娴靜的人,怎麽可能幹出這種丢人現眼,而且敗德的事。
“怎麽不可能,你看看,上面不寫着甯三姑娘的名字,還雅月亭見,堂堂一個世家閨秀,竟然這麽不要臉。”以爲别人不相信她,第一個宮女把手中的紙條遞給其他人,嘴裏還嘀咕了一句。
“雅月亭,不就是對面那個亭子嗎?”後面的一個宮女沒看到紙條,但聽到了聲音,眨了眨眼,眼睛一亮,突然想起這個亭子就在對面,立時伸手往雅月亭的方向一指。
她這會驚訝的很,聲音說的大了一些,許多人都順着她的眼睛看向雅月亭那邊,這裏離雅月亭的确近,近的可以清晰的看清楚上面有一個男人,站在那邊,背着手,東看右看,一副等人等到心焦的模樣。
特别是他張望的方向還是梅園那邊的入口,那個地方離閨秀們的席面最近!
竟然是真的!這……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那位甯三姑娘方才不是去雅貴妃那裏的嗎,會不會弄錯了,不是她?”有人提出疑問!
“這麽一說,更加是了,不可能弄錯,說不定是三姑娘經過這裏的時候掉的,她方才出梅園的時候,也有可能走過這裏。”
“說起來,我方才好象還看到甯三姑娘了!”
話就是這麽趕出來的,話趕話,越發的讓人覺得很可能,可能是,一定是,絕對是!
“不去幹活,圍在這裏是怎麽回事?”一位太監走過來,瞪着一群圍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宮女關聲喝斥道。
他是這裏的主持太監,今天宴會,他忙有腳不沾地,這會出來看到一大群宮女閑話,還有個别小厮一臉驚訝的在邊上聽牆角,不由的大怒。
看到頂頭的太監發了怒,宮女們立時如鳥雀散,隻留下最裏面的那裏宮女呆呆的拿着手上的紙條,又急又怕。
見所有的人都逃光了,她隻得上前,把手裏的紙條呈上:“公公,這是奴婢方才撿到的紙條,似乎是有人約了護國侯府的三姑娘,正想給公公送去。”
她這會隻想推托責任,當然把什麽都推的一幹二淨,話也說的很隐晦,仿佛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似的,不管那位護國侯府的三姑娘是不是真的跟别的男人約了,她一個小宮女還是越少說話的好。
護國侯府的三姑娘?太監稍稍愣了愣,神色微動,接過宮女手中的紙條,揮了揮手,示意她走。
宮女忙拎着裙子急忙跑掉。
打開揉的越發碎了的紙條,最上面清清楚楚寫的是護國侯府的三姑娘,眼角不由的閃過一絲暗沉,擡頭看了看尚站在亭中的男子,頓了頓,轉身往梅園走去。
護國侯府的這位三姑娘是最有可能成爲三皇子妃的,方才雅貴妃還特地把人叫了過去,現在出了這種事,誰也承擔不成責任,太監想了想,不敢自專,轉身往三皇子所在的那一席過去。
這種事是主子的事,他一個奴才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三殿下,奴才有事要向您禀報。”太監走到敖明宇身邊,壓低聲音道。
另一邊,一個侍衛匆匆的從外面過來,在敖宸奕身邊低低的說了幾句,敖宸奕唇角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笑容,早知道這個丫頭,看着是個柔弱的,實則爪子利着哪,才一會時間,就把事情折騰成這個樣子,聰慧果斷的有趣。
懶洋洋的揮了揮手,讓侍衛退下,意味深長的對邊上的敖明宇道:“明宇,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本王再看看,是不是還有長相差強人意,又合本王心意的,總是護國侯府的那兩位都不錯,隻是一個太小,一個……”
他這話沒說,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敖明宇,削薄的唇角微微勾起,俊美中透着些邪意的笑意,那裏面說的深意,又讓敖明宇臉上堆成的笑容,差點僵硬。
深深的吸了口氣,壓下心底的惱羞成怒,笑着對敖宸奕道:“侄兒的确有事要走開一下,王叔先自己看着,侄兒一會就來陪您!”
“去吧!”敖宸奕揮揮手,那張俊美的臉上露出些詭谲的笑意,伸手撐着手,斜靠在椅欄上。
那個小丫頭正在那邊張着口袋,等敖明宇掉進去呢!
想不到今天原本隻是無聊過來鬧逛逛,還能看到這麽精彩的一出戲,若不是方才看到那個丫頭行爲詭異,自己倒是真的錯過了一場好戲,想想是要去就近看呢,還是就在這個地方遠觀就行……
誰能想到,那位高高在上又日理萬機的逸王殿下,那顆一向冰冷嗜血的心裏,竟然會在琢磨這麽無聊的問題。
“這是哪來的?”三皇子手裏捏着那張紙條,心裏泛起怒意,眼角的火叉頭的青筋不自覺的跳動了兩下。
“就是那邊門口,奴才過去看的時候,幾個宮女正圍在那裏,似乎己經看了一會,還有幾位公子的小厮也在邊上。”見敖明宇生氣,太監低下頭,越發的恭敬,當然把事實的經過也說的清楚。
這種事誰沾上誰倒黴,别到最後還給滅了口,所以他必須跟三皇子說清楚,當時在場的不隻他一個,還有許多宮女和小厮,也就是說這件事現在早就洩露了出去。
“人呢?”敖明宇臉上閃過一絲濃濃的陰寒,冰冷的目光落在太監身上,仿佛在查探他說這句話的真實性,半響才問了這麽一句。
太監被盯的背心處冷汗直冒,這會一聽三皇子沒有追問下去,忙伸手指着雅月亭方向道:“就在那邊,殿下,您看,那個人還在那裏,看那樣子……”
這話太監沒敢說下去,而且越說越輕,敖明宇眼角的殺氣明明白白的。
捏了捏了手中的紙條,敖明宇冷着臉,轉身大步向雅月亭走去,他倒要看看是不是有人設計甯晴扇,還是甯晴扇真的這麽下賤,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