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太夫人的臉色立既就變了!
她自己被藥材的事弄的心驚膽戰,這會一聽有問題,疑慮的目光落在藥碗上,裏面透着一縷陰沉,問道:“有什麽不對?”
“太夫人,這裏面也加了勤心草!”醫婆再次确定提鼻子聞了聞,确定的道。
“勤心草,難道我這藥也是從祖母那裏拿的?可是,也不對,我的這些藥是上次沒吃完的,應當是直接從府裏帶來的。”甯雪煙眉間微蹙,帶着點有口無心的問道。
這話問的太夫人的神色變得更加陰利!
“請救救我們姑娘!”青玉得了甯雪煙的暗示,适時“撲通”一聲對着醫婆跪了下來。
太夫人陰沉着臉點點頭。
醫婆過去替甯雪煙把了把脈,眉頭緊皺,然後又換過另一隻手,再次把脈,臉有難色。
“莫不是我……己經……不能治了?”甯雪煙問道。
“不是……”醫婆爲難了一下,看了看左右。
太夫人揮了揮手,帶着的人隻留下兩個心腹,全退了出去。
“怎麽回事?”太夫人沉着臉問道,這事由不得她不上心,三皇子明确表示出對甯雪煙的喜歡,也表示要和護國侯府結親,雖說以甯雪煙的身份占了個側字,但好在,她得了三皇子的歡心,特意上門送禮,表示的就是三皇子的态度,這以後可就說不準了。
在這節骨眼上可不能出什麽事!
“太夫人,這勤心草,長期服用,不但能緻人性命,而且,還……”醫婆支唔了一下,拿眼睛看了看甯雪煙蒼白失血的臉。
眼看着事态的發展,順着自己的思路,甯雪煙眼中劃過一道冷光,淩氏加的勤心草,當然沒那麽濃,她那日讓青玉帶回來的藥粉中就有一味,她特意在自己的每份藥裏都加了一些。
量重,才能讓醫婆辯析得出。
“醫婆,你說吧,我經得住!”甯雪煙沉靜的道,唇角一絲淡淡的柔婉笑意,透着大家閨秀的婉約,處此驚變居然能不變色,既便是男子,又有幾個能辦得到,太夫人心底不由的對甯雪煙更加重視了幾分。
“說吧!”太夫人神色陳重的問道。
看醫婆的臉色就知道事情小不了!
“這味藥對一般的人隻是傷其體質,長期服中,導緻身死,對年輕的女子來說,還會……永絕子嗣!”
永久子嗣?
“啊,姑娘這以後要是嫁到夫家,還不得……”青玉大驚,失神的急叫道。
夫家?太夫人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不知怎麽的,心頭湧起一股寒氣,這股寒氣讓她有種把淩氏打死的沖動。
她可是清楚的明白自己的目地,甯雪煙現在被三皇子看上,最後勢必要進三皇子的府,以這個丫頭的品性,相貌,應當能得三皇子的寵,這以後若是查出來,她不能生孩子是因爲淩氏。
這門親事,還不得結成仇,而且還是不死不休的地步!
這樣的結果,如何不讓太夫人憤怒心驚,連吃了淩氏的心都有。
“可還要有救?”甯雪煙的臉色雖然蒼白,神色間卻是冷靜,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牽強的笑意,不再追問原因,直接問結果。
太夫人中的是勤心草,事情直接甯雨鈴身邊的婆子,而這個婆子又是淩氏的心腹,這事雖然沒查到淩氏身上,但看到的人都知道這是淩氏的手筆,一個婆子哪裏敢真的對主子下手,況且還是府裏的太夫人。
現在又見勤心草,同樣是府裏領的,這裏面的意思誰都能想得道。、
況且之前還有明氏的事,所有的箭頭都直淩氏,甯雪煙這話卻沒有追究下去的意思。
如此大度,讓太夫人心頭越發的軟和了幾分,對淩氏也越發恨惱,轉頭示意醫婆說下去。
“五姑娘體内勤心草中的頗多,己……傷及本源,這以後需用心調理,才能可能見效。”醫婆皺着眉頭沒把話說全,但意思己表達的很明白。
甯雪煙體内的毒己有一段時日,不是一時兩時己調理好的,這于之後的子嗣可能還是一個問題,也就是說要看造化,或才以後的調治,是不是成功。
太夫人原還想着要把甯雪煙定給三皇子,這時候卻生出幾分猶豫,這用是真的生不出子嗣,以後三皇子得登大寶,歸罪于護國侯府,那可不是一件小事,說不定滿門招禍。
更何況,如果甯雪煙生不出一個皇室血統的後人,護國侯府的榮華富貴也保不住。
隻要想到這種可能性,太夫人對淩氏就恨得咬牙切齒。
“五丫頭,你這裏還有幾份這樣的藥?”
“禀祖母,從府裏帶來的藥己用的差不多,還剩下十份左右,原是到寺裏的時候帶了一部分過來,隔不久,母親又送了些過來,想是怕我這裏的藥用沒了。”
甯雪煙想了想,答道。
“去,拿過來我看!”太夫人眼底光芒閃動。
甯雪煙點頭,讓青玉去取,一會兒,十份藥,一字排開放在太夫人面前,一份份的看過去,最後在太夫人面前站定,擡頭道:“太夫人,這十份藥裏都有勤心草,以五姑娘現在的體質,如果再有一兩個月,恐怕就再無子嗣。”
事情己經很明白,必然全是淩氏所爲,太夫人臉色陰沉鐵青,眼睛子狠狠的鼓起,一臉的戾氣。
“五丫頭,你先休息,此事我一定查清楚。”定了定神,太夫人安撫甯雪煙道。
太夫人就算再念着淩氏爲甯祖安生下嫡子的事,也容不得淩氏如此放肆,轉頭冷着臉交代身邊的秦嬷嬷道,“再去傳我的話,五姑娘教順恭謹,從今天起,一應用度和二姑娘一樣,這以後都從我這裏取。”
秦嬷嬷忙點頭稱是。
這是要把甯雪煙納到她的保護之下。
“多謝祖母。”甯雪煙臉上露出幾分感謝。
“好了,就這樣吧,總是府裏那起子下人,太過刁鑽,讓你母親懲治才是,來人,把藥材全打包回去。”看甯雪煙一臉的感激,太夫人滿意的站起身,留下這麽一句話,帶着自己的人出院門,回去。
看着太夫人在衆丫環,婆子環侍下,離開,甯雪煙心中冷笑,這是明白的告訴自己,這事是下人使的壞,跟淩氏無前,跟之前的事情一樣,雷聲大,雨點小,最後還砸不到淩氏身上,想來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惜,這一次,她絕對不會白白放淩氏過門的。
自己演了這麽一場戲,讓太夫人不得不慎重的考慮自己的親事,不會随随便便的把自己許親,同時也爲了讓淩氏的惡行昭之于天下,怎麽能簡簡單單的就放淩氏過門。
太夫人想瞞着别人,她偏要把這種醜事掀起來……
不動聲色的把太夫人送到廊下,看着太夫人的人消失在院門外,甯雪煙才重新回到屋子。
“姑娘,太夫人果然偏幫着大夫人,竟然連藥都拿走了。”青玉憤憤的跟進來道,這些藥材就是證明大夫人陷害姑娘的證據。
太夫人偏幫的也太明顯了,太過份了,竟然連證據也順便帶走。
“青玉,你急什麽,姑娘不是早就想到了嗎!”藍甯笑嘻嘻從甯雪煙放雜物的箱籠裏,拿出兩包藥放在青玉面前,呶了呶嘴。
跟之前給太夫人看的一樣,這些也全是護國侯府送過來的藥,隻不過,這裏面早就多加了勤心草的料。
“幸好姑娘早想到,否則可就白白的浪費了!姑娘,我們現在要怎麽辦?”想起自家姑娘的神機妙算,青玉氣乎乎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轉頭問甯雪煙道。
甯雪煙在一邊坐下,喝了一口茶,緩了口氣,目光落在窗外的一角淡色的天空上,眉目宛然的露出淡淡的笑意:“藍甯,你去幫我查一下,那位禮郡王世子可是走了?”
出了那檔子事,禮郡王世子最後雖然脫身,自不免更壞了幾分名聲。
甯雨鈴固然行爲放,蕩,但禮郡王世子呢,拿着那種媚豔的圖畫,就真的德行不虧嗎!
如果沒記錯的話,禮郡王妃原本是看好甯雨鈴的,隻是後來出了這樣的事,兩家的親事是結不成了,甚至太妃還會懷恨甯雨鈴拖累禮郡王世子的名聲,聽說這位太妃最是寵愛自己的這個孫子。
想必這個時候也更願意看到淩氏和甯雨鈴倒黴!況且太夫人手上那隻狸貓,看上去可是極痛寵的……
“是,姑娘,奴婢就就去問。”藍甯點點頭,轉身就走。
“她拒了婚事?”三皇子放下手中的筆墨,接過丫環送上的香巾,拭了拭手,問道。
“是,聽說護國侯府太夫人憤怒的過去了,殿下,您的身份又何必納護國侯府不受寵的女兒,她竟然還這麽矯情,可不就是看殿下誠心誠意求娶的份上,說不得還難借着殿下的勢,在侯府大大的露一回臉。”
侍衛憤憤不平的道。
自家主子溫文爾雅,滿京城想嫁的人如過江之鲫,看上誰,還不是誰的福氣,這個病病弱弱的女人,居然還敢拒婚,實在是太氣人了!
三皇子英俊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意,眼底閃過幽深,借勢,他都這樣表示願意給她借了,她怎麽就順水推舟拒了呢:“無妨,隻是試試護國侯府的态度而己,隻想不到她竟然敢挑的侯府太夫人生氣。”
他實是有些氣惱,自己擡舉她,這女子卻不識時務,隻是自己勢必要娶護國侯的女兒,但看她接下來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