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甯雪煙一直在,隻不過站在位置遠了點,又隐避了點,甯雨鈴沒看到而己,此時她正一臉悠然的靠在一棵樹上,靜待事态的發展,雅貴妃和護國侯府己暗定,甯雨鈴爲三皇子正妃,那她就看接下來,甯雨鈴怎麽去當這個正妃……
青玉方才己露過面,這時候早就悄悄的退下,隻留下藍甯陪在她身邊。
“前面可是護國侯府的二姑娘?”禮郡王世子一臉笑容的看着甯雨鈴,伸手直接攔下了甯雨鈴,言談舉止卻還算得體,隻是伸出去的手就擋在甯雨鈴面前,怎麽都覺得跟貴公子的體面沒有關系。
更何況一雙眼睛猥瑣的盯着甯雨鈴,上下打量,特别在她高聳的胸口處多看了幾眼,顯得無禮下流的很。
方才隻是遠遠看着,這位看起來還算是一位世家公子,這麽近身一看,甯雨鈴立既感覺到不對,這位哪象是世家公子,倒象個街面上混着的無賴,可實在是讨人厭的很,那雙眼睛看人,似乎是要把人的衣服扒了一樣,心裏不由的又羞又憤。
這是什麽禮郡王世子,分明是那些個登徒浪子!
“你……你是誰,還不讓開!”甯雨鈴惱怒的罵道,身子一避就要從邊上過去,站在一邊的幾位閨秀也被這邊的舉動驚擾,一看是禮郡王世子,紛紛退避三舍,誰不知道禮郡王世子的混帳名聲,這樣的人誰跟他扯上關系誰倒黴,看這意思是看上護國侯府的這位二姑娘了?
那倒是極有趣的,浪蕩子配潑婦女,幾位閨秀偷偷的捂嘴笑,散開幾步後,也就不再走遠,索性看個熱鬧……
禮郡王世子看的極滿意,目光從甯雨鈴的臉上落到她豐滿的胸脯上,果然是他極中意的那種美人,不但臉長的不錯,連身材也是凹凸有緻,倒的确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自打拿到陳青送過來的畫卷,禮郡王世子一晚上都沒睡好。
聽說這美人今天會參加宴會,今天特地一大早的跑來,就是相看這位美人。
更讓他想不到的是這位美人,竟然也對他有意思。
他方才正在找尋這位美人,畫師語也不詳,隻說是護國侯府的姑娘,想來護國侯府最有美名的就是那位二姑娘,他心底早認定畫中的人是甯雨鈴,況且一到寒山寺,又聽說甯雨鈴不但美,名聲還好,這讓他越發的好奇,能畫那樣圖的女人,有這麽好的名聲,一定要見見。
正找不到人的時候,看到一個丫環低着頭從另一邊過來,對自己的小厮說了兩句話說走,說她們二姑娘在那邊,讓世子過去,聽得禮郡王世子大喜。
禮郡王世子本就是眠花宿柳的人物,一聽有美人相約,骨頭也酥了,不管不顧的過來,看到甯雨鈴,大喜,自動把丫環的主子定位在甯雨鈴,想是這位美人也知道自己英俊潇灑,故而讓丫環過來,與自己暗通款曲,這時候見甯雨鈴一臉怒意,先是一愕,但随既自以爲是的明白了。必然是她不知道自己是誰,以爲是來搭讪的登徒浪子,所以才會這麽喝斥,好在他臉皮一向夠厚,而且今天是存了心的,所以也不動怒,依然笑嘻嘻的道:“二姑娘,本世子是禮郡王世子,這廂有禮了。”
說完還特意的給甯雨鈴做了一個揖,一雙眼睛灼灼的落在甯雨鈴的身上,肆無忌憚的打量着她,笑的越發猥瑣起來。
甯雨鈴氣的臉色發黑,她一個堂堂侯府千金,哪裏遇到過這樣的人,這樣的事,當下氣的發抖,也沒聽清楚對面的人說什麽,隻覺得那雙猥瑣的眼睛,一個勁的往自己身上瞅,仿佛要把自己身上衣服扒下來的感覺,不由又羞又恨,尖聲怒道。
“來人,把這個登徒子打出去。”
甯雨鈴在護國侯中一向是說一不二的,跟在她身後的惡婆子慣會打人,這時候聽甯雨鈴尖聲叫嚷,哪裏不争先恐後的沖出來,跑在最前面的婆子上來就重重的給了禮郡王世子一個嘴巴。
禮郡王世子看着是個年紀輕輕的男子,卻早被酒色淘空了身子,是個中看不聽用的,早上還喝了兩個酒,這時候正笑咪咪的看着美人,真想一手把美人抱在懷裏,也沒聽清楚甯雨鈴說什麽,尚在失神間,忽然被個婆子沖過來狠狠的一巴掌。
立時被打的暈頭轉身,身子被打的倒退兩步,直往後倒,跟在身後的小厮立既上來扶住,才堪堪的把人扶住,急叫起來:“世子,世子!”
這位可是太妃的心肝寶貝,要是真出了什麽事,太妃絕對不會饒了他們。
前面的一個婆子打到人了,後面的幾個婆子沖過來,卻是沒打到人,一時急了,二姑娘這麽生氣,想來這個必是惹了二姑娘,這時候不給二姑娘出氣,更待何時,見幾個小厮過來,婆子爲了在甯雨鈴身邊表現,俱拉扯着小厮想把他們扯開,再打那個登徒子兩下。
小厮們怎麽肯讓開,那可是府裏的寶貝,連禮郡王敢打世子,都會挨罵挨打,這要是再讓世子挨上一記,可還不得把他們全杖斃了,當然誓死護着自家世子,直接和幾個婆子幹上架了。
甯雪煙站的位置是一處斜坡上,看這裏看了個正巧,手指輕輕的搭在藍甯的手上,目光從甯雨鈴暴怒的臉上轉向宴會的西南角,那裏也有人聲,隻是相對于這邊的哄動,那邊的動靜實在太小。
唇角一抹淺淺的笑意,隻是暖意不達眼底。
淩氏想要害自己,卻不料自己将計就計,延禍到她自己女兒身上,……
一邊要護着主子,一邊要打,兩邊人這一對上,動靜就大了,驚動了那邊坐着的雅貴妃等人,一個宮女急匆匆趕過來,在雅貴妃耳邊低低的說了兩句,雅貴妃的臉色沉了沉,皺了皺眉頭,目光不自覺的落在護國侯太夫人身上。
“貴妃娘娘,可是發生什麽事了?怎麽鬧那麽大一個動靜!現在的年輕姑娘,公子,怎麽就這麽不莊重。”禮郡王太妃是個喜歡靜的,這時候也看到了那邊的動靜,不悅的開口道。
“去,問問是怎麽回事?”太夫人己覺察出幾分不對,讓香妙去問,但随既想了想又添上了一句,“先去看看二姑娘在哪?”太夫人有種不好的預感。
香妙還沒待點頭,那邊己吵着過來,那位被美色迷暈,又被打的暈乎乎的禮郡王世子終于還過神來,一看眼下這種情況,不由的大怒,再看看站在周圍的閨秀千金,以及世子們帶些嘲弄的眼神,臉色立時發青。
還沒有人讓他這麽失面子,他這會更恨的是甯雨鈴,讓人叫了他來,卻還偏做清高,故意裝做不認識他,而且還讓個下人打他,這位渾世魔王如何忍得下去,當下就翻臉了,既便甯雨鈴長的漂亮又如何,他又不是沒玩過,以前就有一個女人持寵生嬌,就是讓他給活活鞭死的。
“都給本世子住手,本世子是得了你們二姑娘的信來的,再敢打人,剁了你們的手,甯雨鈴,叫你的人住手,他娘的,都給老子住手!”
他這時候也再顧不得别的,推開眼前的小厮,上來沖着還在往前沖的一個婆子臉上狠狠的一個巴掌,他這會用的是全力,打的婆子踉跄着摔了下去,見他真個動怒,再聽清楚他話裏的意思,立時整個場面沉靜了下來。
這位說什麽,說甯雨鈴邀請他過來,甯雨鈴還給他寫了信,這是私相授受,而且還是和這位混帳的禮郡王世子私相授受,所有人立既腦補出甯雨鈴實際上是看中了禮郡王世子的身份的,故而暗中相邀,卻不料這位混不嫉,竟然就這麽嚷嚷開了,所以才會鬧成這樣。
“你……你瞎說,我什麽時候給你信的!”甯雨鈴聽到這些混帳話,氣的整張臉都紅了,“來人,給我打,往死裏打!”
“打,你個放,蕩的小賤人,自己約本世子來,卻敢翻臉不認人,還敢讓人打本世子。”禮郡王世子哪裏吃過女人的虧,這時候恨怒難消,兩個眼睛冒火一般的死死的盯着甯雨鈴,索性上前,輪圓了巴掌往甯雨鈴臉上招呼。
這個賤女人,明明是她派個丫環來招呼自己過來,這時候竟然還有臉裝的義正辭嚴的樣子,怎麽不讓這位一直嚣張無比的禮郡王世子氣的發暈,混勁犯上來,哪裏還管對方是位嬌滴滴的美人,自己需要憐香惜玉,直接就上來動手,真覺得今天的臉都要被這個女人丢盡了。
甯雨鈴平時見的都是溫文爾雅的世子公子,見面無不是笑嘻嘻,有禮有據,哪曾見過這樣混不吝的,當然想不到這位禮郡王竟然會真的動手打她,一時就被打蒙了,花細委地,發散髻亂,幾縷頭發就披散了下來,狼狽不堪的倒在一邊的婆子身上。
看看圍觀的閨秀們無不指指點點看好戲,那些世家公子也遠遠的望過來,滿臉的不屑,竟是連個勸的也沒有,她甚至看到三皇子原本是對着她這邊和幾位閨秀小姐在說話,聽得她這邊的響聲,竟是側過身去,直接給了她一個背影。
又羞又氣,又委屈,滿目望去,竟無一人幫自己,再控制不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轉身就往太夫人那邊跑過來,幾個婆子一看不好,顧不得理會禮郡王世子這邊的小厮,都紛紛追了下來,一個勁的安慰甯雨鈴:“二姑娘,您别哭,我們去告訴太夫人,讓太夫人給您做主。”
“姑娘,您先别急,太夫人就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