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連太夫人和韓嬷嬷都驚動了,躲在白幡後躲躲閃閃,正走到門口的中年婦人愕然的看着甯雪煙,腳擡起在門口,放下也不是,收回也不是,一臉的尴尬!
“你這個時候出去,莫不是想法子救兩個狗奴才,弄些假證據,證人,好讓她們脫身?”甯雪煙容色素淡,眸色清冷的道。
看着婦人心虛被說中心事的模樣,坐在上首的太夫人氣的臉色鐵青,手中才換的茶杯一仰手,狠狠的砸在中年婦人腳前。
吓得婦人一哆嗦,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着争辨道:“五姑娘,奴婢隻是有些内急,又怕驚擾到太夫人,并不是去弄什麽假證據!”
“既便是内急,也不應當這時候走,如此沒規沒矩,如何在祖母身邊當差!”甯雪煙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道。
這話把個太夫人氣的更狠,她一個侯府的太夫人,身邊的人竟然這麽沒規矩,這如何不讓她上火。
況且她認得這個婦人是陸管事的一個親戚,陸管事是内院的管事婆子,是淩氏的陪房,是淩氏一條最忠實的狗。
原本沒細想,這會立時明白這是淩氏的人了,淩氏竟然把手伸到自己這裏,怎能不怒。
“把這個狗奴才也拉下去,重打二十杖!”太夫人的手用力的桌面上狠狠一拍,臉色鐵青陰沉,對淩氏更多幾分怨氣。
聽得婦人慌亂驚懼的求饒聲,再看向廊下被掌掴的滿臉是血的晴蕊,甯雪煙唇角彎出一絲冰冷的譏嘲,太夫人的心上這次被紮了一根刺,雖然現在不太痛,但适當的時候,這刺就會深入……
爲了怕甯雪煙身子實在撐不住,太夫人叮囑甯靈雲守在明氏靈前,讓甯雪煙在廂房休息,直氣的甯靈雲暗中揉碎了帕子,卻不敢違逆太夫人的命令,隻能不甘不願的守在靈堂裏。
甯雪煙身體實在太虛,也沒推辭,稍稍用了點午膳,便閉目靠在榻上一邊思量,一邊養神。
“淩氏既有手段,又狠毒,這次之所以能占據優勢,完全是因爲出奇不意,打了淩氏一個措手不及,讓她一時吃了大虧,待得她回過神來,絕對不會放過自己。在名份上,她完全可以拿捏自己,所以自己現在更應當趁熱打鐵,連續出手讓她一時騰不出手來對付自己。”
算來算去,手頭上可以信任的人還是太少!能得到的消息也太少!
明氏身上有毒香的事沒辦法洩露出去,明天就是釘棺出喪的日子,如果不想法子把這事捅出來,以後也不會有機會了!
手指無意識的觸摸着自己的手臂,上面的傷己經上了藥,裹了起來,柳眉不由自主的颦起,無人可用!
“姑娘,您沒事嗎?”青玉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手上還搭着甯雪煙的一件衣裳,在來的路上就聽說靈堂這邊出了事,害怕是甯雪煙出事,青玉跑的滿頭大汗,一進來就盯着甯雪煙上下打量,待得發現甯雪煙神色安詳,才松了口氣。
“我沒事,你怎麽去了這麽長時間?”甯雪煙随口問道,從太夫人的祥福堂,到明霜院,再到這裏,用不着那麽長時間。
“奴婢原本早就過來了,可在半路上遇到雲影院的藍甯,她托了奴婢一件事,讓問問姑娘哪裏還要不要丫頭,哪怕是個三等的掃灑丫環,她也願意來我們明霜院。”青玉一邊把手中的衣裳披在甯雪煙身上,一邊答道。
“藍……藍甯?”
甯雪煙咬了咬唇,垂下長長的眼眸,心頭突如其來的狂跳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