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穆天陽收回手,拿了一塊餃子皮,卻有點不知道怎麽下手。
當當問:“爸爸,要我教你嗎?”
穆天陽臉黑:“你看你自己包的什麽樣?”
“至少我會包……”當當委屈地說,哪像他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哼,大人了不起啊?隻會叫小孩學……
穆天陽覺得被鄙視了,馬上包了一個,雖不好看,但也是餃子。他把餃子放到當當面前,當當看了一眼,再看看自己包的……氣呼呼地不理他。因爲他包的比較大個,當當包的很小。
宛情說:“不要鬧。”客人來了,這樣很沒禮貌。
天雪和阿成已經走了過來,天雪抱着阿成的手臂,阿成手上提着禮品。天雪說:“爺爺、媽……這是阿成。”
吳雅微微蹙眉,爲難地看着穆老爺和穆天陽。
“坐吧。”穆老爺說。
沙發不夠坐,宛情和鄒筝坐的凳子,小孩子也坐的凳子……目前沙發上還有一個空位。
金老夫人站起來讓座,吳雅也跟着站起來,把她扶到單人沙發上,然後自己找凳子坐,對天雪說:“坐爺爺身邊去。”
“诶。”天雪答應,拉着阿成坐到穆老爺身邊,抱着穆老爺的手,“爺爺~”
“嗯。”穆老爺一笑,看了一眼阿成,“一表人才嘛,看樣子我孫女兒眼光不錯。”
“那是~”天雪得意地說,眼睛一瞟,看着穆天陽。穆天陽臉色看不出表情,她拿不準他什麽态度,不敢惹他。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穆天陽說。
宛情一頓,他這話明顯是說給阿成聽的,看樣子是想爲難阿成。想到阿成的廚藝,她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阿成尴尬一笑,跟衆人打過招呼,放下禮品,洗手包餃子。
第一個餃子,穆天陽和穆天城等着看他笑話,結果……我去!這真是他包的?
十個餃子後,穆天陽和穆天城決定不包了,看電視的看電視、看報紙的看報紙。
天雪低着頭偷笑,對宛情說:“大嫂,晚上讓阿成幫你做飯吧?”
“好啊。”宛情欣然應予。
穆天陽突然問:“你們倆什麽時候開始的?”
來了!
天雪正襟危坐,阿成也緊張地挺直了背梁。然後天雪回答:“嗯……具體也忘記了,反正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那什麽時候住到一起去的?”
“……”哥哥真不是省油的燈!天雪老老實實地回答,“四年前吧……”
嘩地一聲!穆天陽撕爛了報紙,穆天城直接從凳子上摔了下去。阿成放下餃子,一動不動。
穆天陽把扯成兩半的報紙折了折,問宛情:“什麽時候吃飯?”
“呃……現在就可以……呃,再半個小時吧。”他的臉色好恐怖。
“那就半個小時吧。”穆天陽站起身,對阿成說,“我們去樓下打一會兒羽毛球。”
“嗯,我也去。”穆天城說。
“好。”阿成站起來。
天雪急道:“要煮餃子了。”
“還有半個小時。”
“那我們先吃火鍋。”
“嗯,我們先運動一下。”穆天陽伸手搭住阿成的肩,架着他往外走。穆天城從一邊勒住了阿成的脖子。
天雪看着大家:“我……他們……”
宛情猶豫了一下說:“我們等等吧。”偷偷摸摸睡了人家妹妹四年,不打殘算輕了。等等,好像不隻四年,天雪謊報了!
天雪咬了咬唇,坐下來,不時往外面望。直到開始煮火鍋了,那三個人才回來,似乎進行了一場高熱量的運動,三個人頭上都是汗。
天雪想奔向阿成,但害怕惹火穆天陽和穆天城,隻好乖乖坐着。等阿成過來了,才低聲問:“沒事吧?”
阿成搖頭,在桌子下捏了捏她的手,讓她放心。
接下來很祥和,下午做年夜飯,阿成炒了幾個菜,給孩子雕了一盤十二生肖形狀的水果。孩子開心地大叫:“阿成叔叔好棒!”
穆天陽和穆天城吃醋:不就是雕水果嗎?那是我們不願意學!
阿成炒的菜很好吃,穆老爺贊不絕口。啧啧,會做飯的男人會疼人,孫女又是個小吃貨,正是絕配!
穆天陽知道,穆老爺對這個孫女婿是沒啥意見了,但他本人不爽啊!非得找機會讓他吃點苦頭!哼,現在大過年的,不興鬧不愉快,先攢着!
吃完飯,春晚都放了一半了,大家陸續離開,穆老爺叫天雪:“明早過來吃湯圓。”
“嗯。”天雪開心一笑,回到她和阿成的住處,把阿成衣服一扒,見胸口背上都有青紫,頓時哭了,“他們怎麽能下這樣的毒手!”
阿成拍拍她的頭:“我能理解,這證明他們愛你。”
“你不疼嗎?”天雪淚眼汪汪地問,“有沒有傷到哪裏?肋骨、内髒?”
“放心,他們挺會打人的……在我們感情融洽時,他們肯定不會把我打殘了。”
天雪一愣,放下心來:“也對。”不爽歸不爽,但她的家人還是很知道輕重的。而且真打出個三長兩短,最後吃虧的還是她。她問:“要泡個澡嗎?我給你揉揉 ,家裏有沒有藥酒?”
阿成從荷包裏摸出一小瓶酒來:“你堂哥給的……”
“……”打完人還送藥?!穆天城我跟你沒完!
幾天後,宛情和穆天陽再次回a市,如約去看管韻芳。
穆天陽在這邊有兩場酒會,看完管韻芳之後,二人并沒有急着回去,而是回了穆家大宅。
穆天陽去參加酒會時,宛情帶着孩子在别墅裏,母子三人分别抱着書看。溫馨靜谧間,電話響起,宛情伸手接起:“喂?”
“宛情?”電話裏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哪位?”宛情合上書,很随意地問。
電話那邊沉默下來,宛情的心忽地一抖:丁志剛?!
“是我。”這一聲,很熟悉,但似乎不是丁志剛。
宛情茫然了,心裏滑過一抹煩躁:“你是誰?”
“……我是杜遠明。”
宛情一愣,杜遠明?她又是氣憤,又是平靜,最後竟然笑了:“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