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輩們看着好笑,不過見他們精神好,也放心。
兩人也不是真結怨,吵了一會兒,組團過來搶宛情的孩子。宛情和天陽爲表孝心,不得不把孩子交出去。開始時,二人也在旁邊,也不算丢了孩子。玩了一陣,孩子不搭理他們了,他們心情就失落起來。
穆天陽一頓,想起一事,拉着宛情出門。
宛情疑惑地問:“幹什麽?”
穆天陽說:“帶我去你先前住的地方看看。”
宛情一怔,猜他是想看看孩子長大的地方,但又怕他和徐家的人起沖突,就有點猶豫。
穆天陽看出她的猶豫,懶得和她争論,直接往外走。宛情想起這裏的人每逢雙号就要去鎮上趕集,今天恰好是雙号,估計徐母他們不在家,急忙追上去。
走出徐家當頭那片竹林,一眼看見了她先前住的房子。徐家兩棟房子都靜悄悄的,徐重的叔叔家做生意,一年四季都早出晚歸,自然沒人;徐父徐母也出門了,就連徐奶奶都去趕集了。
遠方突然傳來狗叫聲,穆天陽回頭。
“不用管。”宛情說,帶着他走到之前住的房間門前,“就是這裏了。”
穆天陽聽了,仔細觀察起來屋檐下的走廊上堆滿柴禾,有母雞在旁邊捉蟲;房門是木頭做的,已經開始受潮腐朽,門上的鎖也生了大半的鏽;門口的屋檐下有一堆水泥砌的東西,穆天陽見上面有口鍋,仔細辨認了一下才知道那是燒火用的竈台。
他扭頭看着宛情:“你在這裏煮飯?”
宛情搖頭:“我在肖潇姐那裏吃飯,這裏偶爾燒點水。”
穆天陽深深地看着她,突然朝她走去一步,想抱緊她。
“汪!”
突然一聲犬吠,吓得他往後一跳,警惕地看着外面小路上不知何時出現的大黃狗。
宛情扭頭一看,又看了穆天陽的動作一眼,憋着笑朝大黃狗揮了一下雙手:“大黃快走!”
大黃盯着穆天陽,嘤嘤地汪了一聲,又盯着她,慢慢地目露兇光。宛情怔了一下,難道大黃不認識自己了?她心頭一跳,轉身就撲到穆天陽懷裏,害怕地大喊:“天陽!”
穆天陽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不過保護老婆的本性不經思索地顯露,張開雙手就抱緊了她,然後擡頭瞪着大黃。
大黃被他淩厲的眼神吓得退了一下,盯了他們幾秒,極其委屈地嗚咽了一聲,夾着尾巴走了。
穆天陽松口氣,拍拍宛情的肩:“沒事了。”
宛情擡起頭,心有餘悸地喘了口氣,吓得差點哭了:“不是說狗的記性特别好嗎?”
穆天陽猜也猜得到是怎麽回事,歎氣:“又不是你養的狗。”
宛情頓了一下,點頭:“也是……”
穆天陽繼續拍着她的肩,兩個人還抱在一起,在這山村小院裏,也别有一番歲月靜好的滋味。突然,路邊傳來“哎喲”一聲驚呼,二人吓了一跳,急忙分開!扭頭一看,是院子裏一個女人趕集回來了。
對方顯然是被他們抱在一起的樣子吓到了,宛情忍不住有些臉紅,急忙背過身去。
穆天陽輕咳一聲,也背過身去。
那個被吓到的女人拍拍胸口,往家裏走,走了一半回頭:那不是徐重的老婆嗎?還把奸夫帶到家裏來了?
等她走遠了,宛情和天陽才回頭。天陽伸手捏宛情的臉,宛情不忿,還手捏他。
“好了好了……”穆天陽投降,“那家人呢?”
“上街去了。”宛情說。
穆天陽看着她:“你故意的?”
“是你要來的。”宛情說,“不然我們換個時間來?不然等一等?”
正說着,聽到竹林裏傳來孩子的哭聲。二人聽着聲音怎麽這麽耳熟,扭頭一看,穆天城和鄒筝抱着叮叮當當出來了。
“媽媽”叮叮看到宛情,扯起嗓子喊了一聲,然後使勁在從鄒筝懷裏掙紮。鄒筝抱不住她,隻好把她放下來,她還沒站穩就朝宛情跑。
宛情也急忙跑過去,一把将她抱住:“怎麽了?媽媽在這裏!”
“嗚嗚……”叮叮跺了跺腳,“媽媽不要走”
“媽媽沒有走。”宛情無奈,“是叮叮和太爺爺、老奶奶玩得太開心,不理媽媽的。”
“嗚嗚……”叮叮拽着她袖子,“我錯了嘛……”
“好了好了……乖了。”宛情又心疼又好笑,“叮叮沒錯哦,好孩子應該陪爺爺***。”
哄了好一會兒,叮叮才不哭了。
當當朝她皺鼻子:“羞羞臉。”
叮叮怒氣沖沖地瞪着他,他哼了一聲,穆天陽“啪”地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不準欺負妹妹!”
當當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瞬間,淚花就在眼眶裏打轉。
其他人都愣了,把穆天陽看着,氣氛有片刻沉默。眼看當當要哭了,穆天陽急忙把他抱住:“不哭不哭,男子漢不哭,以後我們打回來!”
宛情大駭:“不準亂教!”
穆天城蓦地閉嘴,抱着孩子在一邊去數螞蟻。
叮叮見哥哥因爲自己挨了打,心頭有些過意不去,邁着小短腿追上去,去牽哥哥的手。哥哥看了她一眼,愛理不理。她嘴巴一扁,扭頭四處看了看,跑到門口竈台下拉出一根小闆凳來是她以前經常坐的。
她雙手抱着小闆凳,咚咚咚地跑到當當身邊,把小闆凳往他身後一放,甜軟地說:“哥哥,坐。”
當當看了一眼,皺眉嫌棄。
叮叮一看,原來上面有灰,馬上蹲下小身子,拿出兜裏的手帕把灰擦幹淨,然後扯當當的衣袖:“哥哥……哥哥,不生氣……”
當當看她一眼,又擡頭看穆天陽,哼哼地說:“是爸爸壞。”然後推着她的小身子,讓她坐在了闆凳上。
大人看着她們,忍不住笑起來。隻有穆天陽郁悶得不行:弄到最後,居然是老子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