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聖,聖聖?你睡着了嗎?”
脈脈說道最後,警鍾大明。
大叫一聲:“聖聖?”
他隻是緊緊的抱着自己,根本不話說。
脈脈吓壞了,手探到他的鼻子下面,呀,沒呼吸了嗎?
“聖聖,聖聖你不要吓唬我,聖聖!”
“吵……”聖聖虛弱的睜開眼睛。
脈脈哇的一聲哭泣起來:“你吓壞我了,我叫你那麽多遍你都不回答我,你要吓死我嗎?顧至聖,你太壞了。”
“累……”眼皮如鉛重,他不想再浪費多餘的體力,聖聖許久才做出摸她臉的動作:“别哭,小心眼淚凍成冰,砸到我身上,被沒凍死,倒被你的眼淚給砸死了。”
“撲哧……”脈脈克制不住笑起來。
眼神瞪他:“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你不要不跟我說話,你不跟我說話,我也好困,我也想睡覺。”
聖聖将他們兩個人身上的衣服緊了緊,“陪你說話……”
“聖聖,你說我們兩個會死嗎?”脈脈現在好害怕。
開始她還覺得無所懼,可是爸爸始終沒有來,她覺得自己可能會在爸爸趕過來之前就凍死掉了。
她怕死,怕得要命。
“不會。”
可是他沒說幾句,又不說話了,總是她說二十句,他才吝啬的說上一兩句,到最後,她就是說上五十句,他也一句都沒有。
脈脈怕死了,用力的搖晃了,怎麽搖晃都沒有用。
他的身體凍得像塊冰。
可是他的頭又滾燙得像是被沸水煮過一樣,脈脈面對着這樣一個聖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怎麽辦,要怎麽辦呢?
脈脈大喊着:“爸爸,爸爸你快來了,聖聖要不行了,爸爸你們怎麽還不來?”
她都覺得,自己已經被關了好幾天的感覺,不對,是好幾年的感覺。
到最後,脈脈實在沒有辦法,她想要了唯一能夠做的事情,脫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隻剩下一件小内衣,然後哆嗦着将自己脫掉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套在他的身上。
她的衣服其實他根本穿不上,但是脈脈不管,能裹一層是一層,也許有點用呢,也許就能夠給聖聖驅寒呢。
她不停的哆嗦,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弄到他的身上之後,自己蜷縮成小小的一團,埋進他的懷裏,再用大衣将他們兩個人裹得緊緊地。
脈脈越來越哆嗦,越來越冷,不停的打着寒顫。
“阿嚏!阿嚏!阿嚏!”
鼻涕沒流出來,就在鼻子上凍成了冰,脈脈也沒體力去揉自己的鼻子了,恨不得将自己縮小成一個巴掌大的小人,到最後,她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好像也要睡了過去,直到耳邊有聖聖的聲音,他在用極低極低的聲音叫着自己的名字,他還拿他冰涼的唇吻自己,脈脈似乎感受到了吻,許久才睜開眼睛:“……聖……聖……你醒了……你終于肯跟我說話了,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