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他的肌膚裏面,鮮血不停的從裏面湧出來,低落到地面上,留下一趟幹了又濕、濕了又幹的血迹。
他原本古銅色健擴的胸膛,此刻遍布着邊恒,皮開肉綻,血肉模糊,血液凝結成暗紅色,又被覆蓋上新的新鮮血液。
甚至,她看見他的身上還有些晶體,像是白糖或者鹽之類的東西。
然後她注意到,十字架的旁邊,有一捅水,像是鹽水。
脈脈咬着唇,死死的咬着,伸出手,顫抖的想要去摸一摸他身上的鞭痕,可是她根本不敢去碰,她的心已經疼得像是死去了一樣。
最終,她選擇了他的臉,輕輕的撫摸,踮起腳尖,對着他幹裂凝結着血的唇,輕輕的印上他的唇。
聖聖的頭無力的垂着,想要脫開她的吻,可是他沒有力氣,半絲力氣都沒有。
脈脈像是在做一件神聖的事情,親吻着他的唇瓣,然後退回來,捂嘴自己的嘴巴,否則她怕她再也控制不住滾出眼淚來。
她轉身,展開着雙臂,護着身後的男人,那個男人一直是她依靠的泰山,這一刻,她要做他的泰山。
“我來了,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麽,有什麽目的,現在可以說了吧?”
“有什麽目的?”
這個時候脈脈才注意到屋子裏,唯一的一張單人沙發上坐着個中老年的男人,他抽着雪茄,頭發花白,聽到她說的這句話,笑了一下,那個笑容并沒有多少報複的快感,反而充滿了疲倦:“你們兩個,殺死了我袁橫唯一的兒子,讓我袁家斷子絕孫,現在,問我有什麽目的?”
袁紹?
脈脈心裏打鼓,他是袁紹的父親,那個幾個月前被聖聖給弄死了的袁紹?
喪子之痛,脈脈的心又沉了一沉。
恐怕殺了他們兩個人爲子報仇的心都有!
脈脈在心裏深深的呼吸,告訴自己:脈脈,别慌,爸爸很快就會趕過來救自己的,相信自己,相信爸爸,她一定不會有事的,她隻要拖延時間就行!
脈脈也不想刺激這個有着喪子之痛的中老年男人,否則刺激了他,他又折磨聖聖怎麽辦?
聖聖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哪裏還能再經得住任何的折磨?
這一刻,脈脈無比的慶幸,她來到了這裏!
“對于袁紹的事情,袁先生,我很抱歉,中年喪子,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脈脈看着他說:“您今時今日的行爲,站在您的角度,我理解您。”
“但是站在我的角度,您的兒子試圖侵犯我,作爲愛我的人,他爲了保護我傷了您的兒子,我是沒有任何愧疚的;就算是他後來的死,也是因爲他先想除掉聖聖,隻是他技不如人,出了那樣的事情,您節哀。”
“哈哈!哈哈哈!”老人笑,笑得眼淚在眼眶裏打滾:“好一句節哀!今日我就要拿你們倆到我兒子的墳上去,讓他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