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隐用力将他的腿抱緊,低斥一句:“别動!”
“我叫你别吸!”花花也跟他吼。
靈隐吐出一口血,根本不搭理他,争分奪秒,再次埋下頭去,用力的吸,再吐。
花花看得心驚,大叫:“有毒你不懂啊!你到底聽沒聽到我的話?”
“閉嘴!”靈隐猛地擡起頭,眼神之中的嚴厲和警告甚至蓋過顧少成動怒時候的淩厲,“你再動一下試試!”
花花用力抽自己腳的動作戛然而止,盯着他看,滿心都是複雜的情緒,半響低低懦懦的說:“我昨天……昨天把你的舌頭咬破了,會……會中毒。”
靈隐在此之間又吸了兩口,吐了一口,沒去說他不吸的話,等到了醫院他這條腿可能就廢了,甚至會有生命危險,口舌之辨隻是在浪費急救的時間。
花花雙手撐着地,隻能看見靈隐的後腦勺,感受着他的嘴吸着他的血,眼眶莫名的一濕,他自己剛剛也想過去把毒吸出來,可是他有點口腔潰瘍,怎麽也沒敢下去那一口,沒想到靈隐竟然想都沒想,已經吸了好幾口,這個人都不顧他自己安危的嗎?
花花心中百感交集。
對靈隐的感覺,又厭惡又感動,矛盾得眼淚嘩啦滾下來。
靈隐判斷着毒血吸得差不多,卻又不敢大意,再吸了幾口,摸出來打火機,對準他傷口周圍的肉,花花身體緊繃,盯着他的動作,唇瓣緊抿。
靈隐擡頭看了他一下,心疼的說:“忍一下,燒一下,不會很疼。”
花花立刻閉上眼睛。
靈隐隻是點燃打火機,置于傷口上燒灼,破壞淺表殘留的蛇毒,有點灼燒的疼痛,和被蛇咬之後的劇痛相比,确實沒什麽。
“必須馬上去醫院。”靈隐做了他能做的一切急救措施。
花花睜開眼睛,說:“我已經給急救中心撥打了救助電話,他們應該很快就會過來。”
“站得起來嗎?”靈隐點了一下頭。
花花手撐地:“我試試!”
靈隐扶他站起來,可是他那隻腳根本沒法走路,靈隐頓了頓,一轉身趴下:“上來,我背你回去。”
花花猶豫了一下,靈隐見他遲遲不動,扭頭望他:“上來啊。”
“你嘴巴有點腫。”花花盯着他的嘴。
靈隐忽然抽出手,拉住花花,手放在他腋下,一個強行的動作,直接将他拉他到背上,将他一托背了起來,起身大步的往來時的路折返。
一路無話。
花花雙手搭在靈隐的肩膀上,腦袋靠着他的頸窩,他覺得頭疼無力,眼睑下垂,難受得厲害,昏昏沉沉的眯起眼睛。
“花花。”耳邊有人在叫他。
花花聲音很低的:“嗯?”
“感覺怎麽樣?”
“惡心、嘔吐,脹疼,想睡。”花花昏昏沉沉的,說出自己的感受。
靈隐腳步一直很快,現在更快,幾乎算是在小跑着往山下沖,他說:“忍一忍,很快就下山了,到了醫院就會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