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面前的幾個人都呈現出一幅震驚回不過魂來的狀态,視線最後定格在花花的臉上:“你們幾個當中,我最擔心的就是花花。花花,我給你在法國置辦了一處紅酒莊園,如果哪一天我真的出了事,你就收拾東西去法國吧。在那裏,顧家的勢力最薄弱,應該足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的生活。”
“風馳是我最不擔心的,你家裏在加拿大背景深厚,就算我不在了,最多顧家這邊讓你閑住的房子會被收回,其他影響不到你。不過我希望,到時候你能幫着其他兄弟一些,可以嗎?”
他這些話的時候,面前的幾個人都沒人說話。
除了粗重的呼吸聲,就隻有他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少成再次閉着眼睛,說出這些話來,就像是安排後事一樣,心情竟然不覺得沉重了,反而越發的輕松,再次睜開眼睛,目光落到南柏豪手裏:“柏豪這些年跟我我,成爲我的一把刀,哪怕在顧家這個大家族裏就得罪過很多人,更别說外面的人。”
“如果失去顧家這個大靠山,我怕将來會有很多人來向你尋仇,到現在,我也沒想出來應該怎麽幫你化解這個危機。”一入江湖,哪裏還能全身而退。
顧少成慢慢的調整自己的呼吸:“我左思右想,除非你自立門戶,自己變得強大起來,隻有那樣你才能全身而退。”
“所以我想趁着現在我還能當家做主,你今天回去就好好考慮考慮自立門戶的事情,有任何的困難我都可以幫你,将來跟着我的親衛兵你也帶走吧,所有顧家隻屬于我的那些實力,全部給你,以你自己的能力,兩年内創出一番屬于你自己的事業應該不成問題。”
南柏豪也不說話,雙手緊握,靜谧的房間裏,他的手關節都發出了咯吱的響聲。
最後,是白無情。
“無情,我不擔心你。你心思比我還缜密,你的律師事務所在國際上的名聲很響,哪怕不在做我的左膀右臂,你自己也已經創出了一番天地。我就想拜托你,平時多提點提點柏豪,他有勇無謀,沒有你的協助,我怕他成不了大事。”
他算是把後事全部安排了一遍,可是對面的幾個人不給他任何一點反應。
他知道,忽然跟他們說這樣一件事,這些和自己過命的兄弟,一時半會兒肯定接受不了,以他對他們幾個人的了解,如果他沒有離世之前,他們斷然不會棄自己而去。
然而,就算他們不會離自己而去,他也必須把這些預防針先注入他們的體内,讓他們開始着手尋找他們自己的退路。
他們可以護自己到死,但自己死後呢,他們要爲他們自己打算。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家庭,每個人都有自己需要守護的人,甚至四個兄弟裏面有兩個人兄弟已經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