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熙讨了個沒去,卻陡然發現如芒在背。
她緩緩轉身,因爲知道那雙恨不得将她碎屍萬段的黑眸是從哪個方向迸射過來的,她隻能挺直着腰背,努力的維持她固有的驕傲。
言風馳收攏拳掌,冷峻的面容有一半落在陰影之中,發現女子轉身,整個人的視線一瞬間冷若冰霜,眼睛一眨一睜間,表情已經無恙。
冷靜自持,一副面癱臉。
身後,禮炮轟隆隆齊發上天。
聞靜如和白無情已經交換過了戒指,白無情抱得美人歸,心情大好,應衆人之邀,盛情難勸,抱着老婆熱情的當衆激吻。
現場,氣氛已經火到了爆……
沒想到,到了晚上,酒席卻更加隆重。
一桌桌的敬酒,新郎新娘都還好,可害苦了幾個伴郎伴娘。
辰星是不可能被允許沾酒的,可是剩下的幾個伴娘,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這裏面最主動的是洛熙和言風馳,兩個人拼命的給新郎新娘擋酒,那就跟把酒當水來喝一樣。
到了後來,就連白無情就察覺出兄弟的不對勁。
聞靜如勸說洛熙少喝一點,洛熙搖搖頭,率性的拿着酒杯,一飲而盡。
她酒量好,“靜如,今天你結婚,我高興。”
“風馳,你少喝一點。”
“二哥,難得你大婚,不喝痛快,我怎麽做你兄弟?”
白無情沒辦法,最後隻得向顧少成來救場。
顧少成二話不說,直接架着言風馳離開;那廂,也叫了人去把洛熙帶走。
宴會廳外的樓下草坪,路燈搭在言風馳的臉上,許是線路問題,忽明忽暗,連帶着他整個人的心情也随之波動,上下起伏。
顧少成摸出了煙,遞給他一根,他不接,顧少成擡腿不輕不重的踢了他一腳:“怎麽回事?想要在酒席上耍性子還是想在我面前耍性子?”
言風馳看了看面前的大哥,身形一軟,噗通一聲沒形象的坐到了地上,“嗓子疼,不想抽。”
“是嗓子疼,還是心裏疼?”
“都沒。”
“德行!”顧少成哼了一聲,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自己在門口醒醒腦子再進去。”
他轉身要回去,沒走幾步,身後悶聲的人就對着他道:“哥,洛熙的事,對不起,給你惹了那麽大的麻煩。”
“我有計較嗎?”
顧少成倒退兩步,目光落到他的頭頂。
言風馳低眉斂目,“我知道你最讨厭别人算計。”
“沒什麽大不了的,你要是因爲這個整天對着洛熙陰陽怪氣的完全沒必要,洛熙是辰星的表姐,她的事我自然要攬下來,”想了想,顧少成風輕雲淡的笑:“女人有點小聰明,也不是什麽壞事。”
“行了,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不過就是死了個人罷了,我顧少成都不在乎,你整天對别人闆着臉,做姿态給誰看?”
“我也不是氣她這個,”言風馳心裏煩躁,說不出個名堂:“總之我就是看她就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