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顧少成伸出一隻手,用力的将他推開,聲音低沉暗啞,傷情而堅定的傳入花花的耳朵裏:“讓我跪一會,别管我,我不想傷你。”
花花不管,用力的要将他拉起來。
顧少成的聲音,拔高了幾分:“花花……”
“哥,你這叫跪一會兒嗎?他們說你都跪了兩天多了,你這是要做什麽?你不要命了嗎?這麽冷的天,你在這裏跪兩天,是不是覺得自己是鐵打的身體,随便你折騰?”
“這裏埋着的,是我媽。”
做兒子的,給母親跪着,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身體都是她懷胎十月給的,就算垮了,也無怨無悔!
花花使出了全身的力氣都無法将他拉起來,頓時氣餒的放開他,走到前面對着那個墓碑深深的鞠了兩個躬:“伯母,您忍心這麽看着您兒子一直跪在這裏嗎?”
“伯母,他的命不是他一個人的,是整個顧家的,我不能看着他這麽跪着給您盡孝,您多擔待着點。我實話跟你說了吧,如果不是我,您兒子當年早就死了,所以他的命有一半我說的算,誰讓他是我一口饅頭一口水給喂活的呢,對不住您了!”
然後他有些纖細的身體一轉身,再次去拉顧少成。
甚至高吼:“都給我過來幫忙,把我哥拉起來!”
“閃開。”
這次顧少成沒手下留情,他真做的決定,哪裏是花花能夠左右的,何況花花的力氣哪裏能夠跟他相提并論,整個人輕而易舉的被他給推出好幾長。
緊接着,一道鐵令闖入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把他給我拉開,任何人,不許再靠近我五丈之内,否則,滾出我的世界!”
轟!這道命令,簡直就是死令!
誰違抗,誰就得永遠離開他的世界。
哪怕他說,誰靠近他五丈之内,殺無赦,都比滾出他的世界要輕!
人終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
生死對于他們這些人而言,早已置之度外!
可是離開顧少成的世界,他們做不到!……顧少成對于他們而言,不是簡單的顧家之主,而是他們心裏真正崇拜的人,是他們心甘情願追随的人,是他們的信仰!
試問,信仰都沒了,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頓時,顧少成的親衛兵們,紛紛遲疑了,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到了最後,一咬牙,将花花給拉了出來:“花少,對不起了。”
“你們……”花花要氣死掉了:“你們這群廢物,不去把我哥拉起來,你們拉着我做什麽。”
聲音刻意壓低,對着拉住他的一個親衛兵道:“你們放開我,我把他打暈了再說,不能讓他繼續跪着。”
“花少,我們也很爲難。”
他們也想把先生打暈了直接抗走,可是不行,他們這群人,早已把命給了顧少成,他的話就是聖旨,哪怕知道這是愚忠,他們也必須要做到愚忠。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小的女子,靜靜的走到了顧少成的面前。